媚心计:阿娇皇后_分节阅读_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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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也很担心大哥。看最新无错小说就上 www.shubaol.com >>新>>第>>三>>书>>包>>网>>只是求阿婆没有用,是父皇要罚大哥的。”刘眉对阿娇印象很好,出言维护了几句。

“好了,眉儿。你太可欺了。以前她确实不错,肯为大哥着想,现在她跟那个刘彻打得火热,早就忘了荣哥哥了。哼!跟馆陶一个样,见利忘义、心狠手辣。”

“阿姐!”刘眉叫了出来。

刘妍对这个还搞不清自己处境的妹妹甚是气恼,“眉儿,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刘荣轻轻一句话打断,“要让你们这些女子为我奔波,我枉为男儿。”

“大哥。”刘妍和刘眉都叫道,都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押解的兵士这是来请刘荣出发,刘妍更觉得内疚,自己不该提起哥哥的伤心事,明知道他最喜欢阿娇,到现在都还放不下,还说那样的话来伤他的心。便说道:“哥哥,你放心吧,父皇只是吓吓你罢了,不会怎么样的,你毕竟是他的儿子。我们等你出来,再为你洗尘接风。”

“是啊,哥哥,阿婆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就好好跟父皇认个错,求他原谅。好不好?”刘眉也恳求道。

“好!”刘荣看着两个妹妹关切的眼神,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直到刘荣的马车缓缓消失在笔直的驿路尽头,刘妍还固执地望着东方——刘荣的马车驶去的方向。他这辆车的目的地是帝都长安,刘妍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这么讨厌长安,曾经自己为身为帝女而骄傲,为自己高贵的血统而骄傲,为自己的父亲及家族而骄傲。如今她才第一次看清皇家的人情淡薄,就连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么失望过,而现在,荣哥哥这样的皇家嫡亲血脉也遭受着这样的待遇,皇室的亲情在哪里,刘妍想不明白。

刘眉怯怯地问:“阿姐,大哥他不会有事的哦?”刘妍也在心底问自己,不过她真的不知道答案。

“什么皇族!什么亲情!只有拥有权势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刘妍心里如此想着。

**【10】 临江闵王·荣(4)**

刘荣坐在车上思绪反复,妍儿曾经因是我的妹妹而在未央宫中自傲,而如今,她也是因为我,磨损了和母亲一样美丽的风采。以前总认为亲情是最重要的,直到今日才看到栗妃这一脉皇儿皇女们最终都败在权势之下,如果母亲知道有今天,当日她是不是就会接受阿娇?

不,不会的!母亲是骄傲自尊不容许她那样做,她的高傲是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都不会放弃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东西!作为儿子,他能理解。

刘荣的马车缓缓地在中尉署门前停下,守门的兵士掀起车帘,刘荣看见了负责审理他这一案件的中尉郅都。刘荣还为太子时,郅都还没什么名气。在他远避临江之后,这个郎官出身的杨县人凭借着勇力廉洁,执法严苛,不避贵戚,被列侯宗室称为“苍鹰”。

郅都被称为“苍鹰”,人如其名,个子虽然不高,但短小精悍,瘦小的身躯总是挺得笔直,一双眼睛更是锐气逼人、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敢正视。等到刘荣下了马车,郅都才上前来对他拱手说道:“请临江王入中尉署。记得百度搜【新第三书包网】找到我们哦!”

刘荣也赶紧还礼,郅都也不跟他客气,受了礼便大踏步地进了中尉署,刘荣只好赶紧跟上。进了署衙郅都便升堂,刘荣左右看也无人为自己设座位,便只好站着听郅都怎么问。

郅都把那惊堂木一拍,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问道:“临江王刘荣,有人告你擅自扩建王府,侵占太庙地,可有此事?”

刘荣的心中一颤,“是有这件事。但是我可以解释,有下情上禀……”

郅都不等他说完就把话打断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事实,不需要解释。”

听了这话,刘荣迷惑了,“荣不明白,荣的罪名‘扩建王府,侵占太庙’大人已说的明白,把我从临江招来,不就为要我解释清楚?现在却又不让解释,这我倒不明白了。”

“临江王一向聪明,怎么这会不明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古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就是为皇帝之命是从,我可以坦率地告诉王爷,你的解释我是没有资格听的,王爷还是留着说给该解释的人听吧。”

听郅都这样说,刘荣便知道能赦免自己的只有父皇一个人。刘荣还记得小时候,父皇把他抱在膝上,笑着问:“我儿此生所愿为何?”那个时候闻得到父皇冕服上的龙涎香,清醒好闻,是父亲的香味。现在都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但他相信不论儿子犯了什么错,父亲都一定会原谅儿子的,因为,血缘是天下最切不断的联系。

所以他请求道:“请郅中尉给我刀笔,我愿就此事,向父皇呈辞解释。”

郅都笑得和和气气,言语却句句诛心,“王爷又糊涂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进了我的中尉署,就是待罪的臣子。这儿没有什么喊父皇的临江王,只有一个犯有坐侵太庙地罪行的刘荣。而罪人,是没有资格要刀笔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思己过,忏悔前错,等待陛下发落,这才是你做臣子的本分。请记住,陛下没有要听你怎么解释。”说完就紧接着吩咐侍卫:“你们,把他关到囚室去。”

刘荣被侍卫带下去关在囚室之中,看着逼仄的屋顶上结着的蜘蛛网,闻着徒有四壁的斗室之中充斥着的霉味。往日里听说郅都不畏权贵的事迹的时候,还曾经称赞过他是真汉子,到了自己身受其害,才知道这人是多么可恨。刘荣在这四方的斗室之中徘徊了很久,只觉得心乱如麻,却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似的。他只想让自己这样不停地走,直到自己累了为止。

**【11】 临江闵王·荣(5)**

监牢里裸露的砖,依旧很白的灰,弥漫着一种朦胧的冷漠气氛,令人伤感,深深地触动了刘荣。他默默地站住了。监牢面朝西的墙上唯一的一扇窗子漏进夕阳的余晖,他看到自己拉长的影子,住进这间牢房7天了,监牢里没有铜镜,连一盆水也没有,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他知道一定很糟。

“父皇要怎么做?”刘荣反复地问自己,“难道父皇真不能原谅我?也许我真的过不了这一关……父皇在怎么想我?”

狱中的刘荣郁郁寡欢,静静流淌的时光在折磨着他,等待本就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何况是等待自己生与死的结局。刘荣心中念念不忘记得有关父皇的每一个小细节,所以他固执地相信,父皇对他,至少也会记得一点点,一点点,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话语。

如今自己却落到这个地步,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在这座斗室中等,等一个结局。

等坐在九五至尊位置上的父亲,对自己的发落。

刘荣沉沉睡去,似梦似醒间又见到了母亲。那个背景是大簇大簇牡丹花开的女子,当她穿着五彩画就的袆衣走下昭阳殿的阶梯的时候,曳地的裙裾就如同天边绚丽的流霞。

还见到了锦娘,含着泪对他说:“王爷的冠礼该如何庆祝呢?”二十周岁是男子成年的年纪,很小的时候,父皇就曾经笑着说等到我成年了,他要亲自为我举行冠礼。可是等我真的要成年了,他却忘记了我。

他还恍惚间回到了离开临江那日。来临江的时候,临江正下了半月的霪雨,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湿漉漉的氛围中。而离开临江的时候,天空却一览无云,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的每个人心情舒泰,除了离别的人。

他开导着锦娘留在临江,锦娘不放心地絮絮叨叨的说话,车轴断裂,马车倏然停下。她的脸色,倏然变的惨白。而我不能安慰她,因为我的心也不安。重新换了车子,我随着它,回往我以为已经离别过的长安。

这些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下子都清晰如在眼前,当然还有和阿妍一样美丽的阿娇。被废黜太子位的时候,未央宫中正流传着一个金屋藏娇的美好故事。当姑姑问起是否愿意娶阿娇为媳妇的时候,他那并不亲近的异母弟弟刘彘答道,“诺。——若得阿娇为妇,愿以金屋贮之。”

阿娇是刘荣心中的姑射,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人姑射,金屋子虽贵重,但太俗气,配不上她。可是,他的想法,没人在乎。

“王爷、王爷。”恍惚间刘荣听到有人在叫他,他不想醒过来,只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一直睡下去。

“王爷,小的是魏其侯派来的。”长吏继续说着。魏其侯窦婴是刘荣的老师,当年是母亲栗妃千挑万选为他择定的老师,即使后来贬为临江王,这位老师也常常写信来鼓励他振作。

刘荣缓缓地坐起来,“老师最近可好?我让他操心了。”

“侯爷好着呢,只是惦记着您。您一住到中尉府侯爷就来看您,可是郅都一直都禁止任何人来探望。所以侯爷就叫小的带了刀笔来,你有什么委屈就写下来,侯爷都会帮你伸冤的。”

“老师费心了。”刘荣踉跄地站起来,走到栅栏边接过刀笔,握在手里。看到临江王那一副落魄憔悴、瘦骨嶙峋的模样,实在没想到这次的打击对他这么严重,长吏安慰他说:“太子,您可要节哀顺变,千万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啊。太后到渭水过上巳节去了,等她回来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刘荣勉强打起精神,“替我回去告诉侯爷,让他费心了,徒弟无能。”“是。小的记住。”长吏作了揖,快速离开了。

刘荣看着手里的刀笔,身为堂堂一男儿,却只会教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伤心,枉为男儿。“还要这样继续吗,何必继续下去,自己的人生何必继续。”

刘荣割下一块略为平整的床板,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刻着:

儿荣拜启父皇阁下: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之事君,不可不忠,子之侍父,不可不孝。荣以臣子之身,终日念及此二句是也。

遥想幼时,携父皇手,戏曰,“愿人生静好,天下太平,家,国各得所适。”当时尚以此愿微小,及长,方知不可及。然荣在远方,思念父君之情,终日不可懈怠。而事犯不赦,不怨。

之后,他解下自己的腰带,站在床上挂到窗户的铁栅栏上,仔仔细细地打了一个结。看着这十步陋室,自己的一生就结束在这里,真是心有不甘,但是想到未来漫长的一生自己都要因为这前太子的身份苟活于世,时不时地就要为自己做的是到长安来解释,等候处置......罢了,罢了,想到那必将荒如死灰的人生,心已死,心已死.......

临江闵王荣,以孝景前四年为皇太子,四岁废,用故太子为临江王。

四年,坐侵庙壖垣为宫,上徵荣。荣行,祖於江陵北门。既已上车,轴折车废。江陵父老流涕窃言曰:「吾王不反矣!」荣至,诣中尉府簿。中尉郅都责讯王,王恐,自杀。葬蓝田。燕数万衔土置冢上,百姓怜之。

荣最长,死无後,国除,地入于汉,为南郡。

——司马迁《史记·五宗世家》

**【12】 各人各样心,费思量(1)**

当陈桥陪阿娇赶到的时候,中尉府已经聚集了不少王公,太子刘彻也在其中。卫皖已跪在殿前谢罪,阿娇冲上前质问他:“是你吗?是你逼死我荣哥哥的?你为什么害死我他?他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逼他?”阿娇愈说愈伤悲,怒气一股脑地发泄在眼前这个待罪的人身上,伸手打了卫皖一下又一下,卫皖只是不做声,承受所有的打骂。

“阿娇,别打他了!再打,荣哥也回不来啊。”陈桥及时赶到拦住了阿娇。

听到这句话,卫皖才抬起头来,盯着这位异常气愤的女子,“这位就是堂邑翁主,阿娇翁主嘛?”

“没错,你想怎样!”

“微臣不敢,只是,如果您真是堂邑翁主的话,”卫皖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木片,“这儿有临江王留给您的信。”

“荣哥哥给我的?”阿娇不知道荣哥哥最后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她接过木片。

木片上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地写着庄子的《逍遥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阿娇的心如被万千个虫子啃噬般地痛了起来,那深藏着的痛和愧疚肆无忌惮地在心底蔓延开来。

看着木片上的文字,阿娇不禁泪如雨下,哽咽着说“荣哥哥,荣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隆虑侯陈桥一把揽住阿娇入怀,什么也不说,因为他知道什么话都安慰不了她。

刘彻一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对陈氏兄妹,直到他们坐马车走远,刘彻还迟迟不肯离去。他今年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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