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有恃无恐是为偏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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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呼了一口气,转身往窗外望去,茫茫人海你来我往中,早已经看不到那一道是方才那位的身影。

世道本是如此,其实杨修活得很透彻了,他是一个执着之人,却也是最不执着之人。

虽然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没有问出来,但是能够和杨修交谈一番,谈笑便觉得自己已经是不枉此行了。

转身下楼,谈笑的情绪还有些沉浸在方才的环境里,然而不等她走出酒楼,突如其来的一堆人便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谈笑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却看到这一排人身后的一道身影,心里顿时了然了。

怪不得杨修要走得如此匆忙……

“你怎么来了?”

“你出府作甚?”

隔着一排人,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话来。

酒楼里原本要进进出出的人也被这样的场面堵得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却也不敢大声吆喝,更有甚者,索性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我就是出来买点儿胭脂水粉。”谈笑脸色变了变,她能够感觉出来此刻曹丕的心情很不好,因此也就老老实实的将早已经“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出来买胭脂水粉?”曹丕冷笑一声,眸子里闪过某种不一样的情绪,“这里能够买胭脂水粉?爷便要问问这里的掌柜的,是否还做着这样的营生。”

“胭脂水粉铺子在对面的啊,我就是过来喝一杯酒。”看着曹丕进来绕过自己直接朝那侯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掌柜走去,谈笑一把拉住曹丕的手,指了指对面的铺子。

曹丕盯了她一眼,转头往对面看去,眸子里的神色总算是没有最初的阴沉。

谈笑拉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感知他的情绪变化,生怕他又突然变得锋利起来。

“坐哪儿喝酒的?”看着谈笑那张明显带着讨好的脸,曹丕眯了眯眸子,“带爷过去。”

谈笑皱了皱眉头,心里大呼不好,方才她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小二进去收拾了桌子,要是让他看到那两个酒杯,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想到这儿,谈笑突然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杨修的话快点儿离开了……

“你不带路?”曹丕挑了挑眉头,目光乜向了一旁的掌柜,眼神在一瞬间又变得格外的阴沉。

“这位爷您跟小的来,小的记得方才这位姑娘……”

“是夫人。”曹丕冷声的打断。

“是是是,是夫人,小的记得这位夫人方才坐在哪儿,小的领你们前去。”那掌柜脸色一僵,忙不迭的改了口,一脸小心翼翼的赔笑道。

“你……”谈笑心里猛然一颤,想要拉住曹丕的袖袍,却只抓到了一个小角。

而曹丕几步便踏上了二楼的台阶。

谈笑心里着急,提了裙摆便跟了上去,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够让曹丕看到那一幕。

然而今日的曹丕却似乎知道谈笑心里所想的一般,走的步子愣是没有让她跟上。

掌柜的带着曹丕走到一处包厢前面才停了下来,谈笑嘴角抽了抽,这个掌柜的要不要这么实在,还真的带着曹丕过来了。

“方才那位姑,夫人就是在这儿喝的酒。”掌柜的抹了抹额头上沁出来的汗,小心翼翼道。

曹丕目光在屋里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她一人?”

当曹丕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谈笑的心几乎就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一人。”出乎意料的是,掌柜居然点了点头。

心里一松,谈笑这才发现自己的脚都有些软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被曹丕知道自己是和杨修在这儿喝了一顿酒,说不定……

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谈笑挪动着步子走到了曹丕身边。

“这位爷,您看夫人喝酒用的杯子小的都还来不及收,不如这样,小的再给您添一个杯子,您和夫人喝两杯如何?”掌柜指着屋里的桌子,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

谈笑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就往桌上看去,却在途中对上了掌柜的目光,那一刻,谈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桌上摆放着的,只有一个人的碗筷,一个酒杯。

这样的场面,要么就是有人已经吩咐过了这么做,要么就是这个掌柜的足够机灵。

“我不知道你对我一个人出来的事情如此介意,要是你不愿意,我今后就不……”看着曹丕那变了又变的脸色,又看着掌柜的一个劲的眼神,谈笑呼了一口气,上前拉了拉曹丕的袖子。

曹丕哼了一声,一把拂开谈笑的手,踏进了包厢里。

谈笑看着他的举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里多了几分不知所措。

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再一次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只见曹丕进去之后竟是袖袍一拂,在桌前坐了下来,吩咐道:“曹勤,去楼下将对面胭脂铺的胭脂水粉都买了送回府里去。”

“是。”曹勤领命退下。

身边的人顿时呼呼啦啦的走了一大半。

谈笑站在原地,嘴角抽了抽,忍住自己内心的疑问,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进去还是该跟着曹勤走。

“将你们店里的拿手菜都上一份,今日便在此吃了。”曹丕吩咐完曹勤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侯着的掌柜。

掌柜的一听到这句话,顿时腿也不抖了,汗也不出了,喜出望外的点头应下,“哎,是,小的这就去吩咐。”

掌柜的也出去了,包厢里便只剩下了曹丕一个人,谈笑站在门口看着那人居然提了酒壶开始倒酒,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还笃在那里作甚?胭脂水粉爷吩咐人给你买了,酒菜也让人上了,你是打算让爷一个人喝?”就在谈笑想入非非的时候,曹丕突然转过了身来,语气颇为不满道。

谈笑反应过来之前,脚已经因为曹丕的话踏进了包厢,停在他身边愣愣地道,“你真的不生气了?”

“生气?”曹丕眸子里闪过一抹嗤笑,“你觉得爷若是生气,你现在能够站在这儿同爷说话?”

当真不生气吗?不过是无可奈何加自欺欺人罢了。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她是,子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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