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癫狂之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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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儿,你为何……”秦至虽然不敢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随便加重,但是他其实一直在观察着谈笑的表情,当看到谈笑脸上流下来的那一串泪水时,整个人瞬间就慌了起来。

处理国事都得心应手的皇帝,在这一刻面对谈笑手足无措的如同一个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秦至才抿了抿嘴角,用着一种自己都有些不知道是什么语气的声音道,“笑儿,你同朕说说话罢……”

眼里的泪水其实她很想忍住,很想不让它出来,但是怎么样都做不到,甚至在那眼泪流出来的那一刻,她都觉得有些羞耻。

“为什么是我。”谈笑睁开眼睛,她定定地问着。

有眼泪模糊了视野的感觉真好,这样就看不清另一个人的模样与情绪了,也不用从他的眼神中去窥探自己糟糕的模样,甚至自己都如同看不清自己那般……

“什么……”秦至呢喃的回了一句,一时间竟是没有弄明白谈笑这句话里头的意思,直到谈笑难为情的偏过头去,他才反应过来。

嘴角又抿了一分,她的意思是在问自己为什么是她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吗?

“笑儿,抱歉……是朕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你。”秦至只觉得心里涌上了一股苦涩的味道,皱着眉头想要把谈笑的身体翻过来面对着自己。

但是当她的手指碰到谈笑的肩膀上,那身子便是猛然一颤,让他都有一瞬间的错愕。

这种感觉,就如同是她碰到了什么无法忍受的脏东西一般……这是在厌恶自己吗?

“为什么是好?”谈笑咬着牙,重复了一句。

为什么她会被秦至选中,为什么遭受这一切算计的人会是她?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的经历这一切?为什么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有的不是恨,而是害怕,而是想要逃避……

最后一个,是她最想知道为什么,却又最不敢知道答案的问题。

“笑儿,朕……”秦至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里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够隔着被子拥住那道还在颤抖着的身子,“虽然此事朕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但是笑儿……朕想此事或许是想了许久了的罢,所以昨夜朕真的把控不住,你若是要怪就……”

“别说了!”谈笑伸手捂住了耳朵,几乎是吼出了声来,在这件事情上,她是受害者,但是秦至却不是那个加害者,她记得很清楚,楚无疆说那个东西除了做爱以外是无解的。

楚无疆……

脑子轰的一炸,谈笑想起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就开了口,“楚无疆呢?”

她记得自己昨天清醒前的最后一刻,是秦至要把楚无疆抓起来,而且他似乎……

“楚无疆?”听到这三个字,秦至的身子几乎愣了一下,落在被子上的轻轻拍着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手指忍不住的收拢起来,眸子也在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不愿意面对所有,却也要问楚无疆吗?

“笑儿,你问楚无疆是……怎么了?”秦至忍住自己心里喷涌而出的情绪与几乎到了喉咙里的那几句话,最终还是用了询问的语气问出口。

“你昨天把他怎么样了?”谈笑顾不得自己此刻身上的不适,也顾不得此刻秦至情绪的微微不对,将自己担忧的问出了口。

又或许,谈笑也根本没有察觉到秦至语气神色里面的丝丝隐忍与内疚。

“笑儿,他又与你有何关系?”秦至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谈笑呼吸一窒,瞪大了眸子,“他是……”

“陛下!北宁太子不见了!”

就在谈笑忍住痛苦与难受,准备将昨天晚上那不堪的事情说出口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

两个四目相对的人皆是一怔。

是常英的声音。

“陛下,北宁太子不见了……”常英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他将陛下的今日罢朝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就去安和殿查看北宁国太子,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太子,在事情尚且没有定性之时,他还是得好生对待的。

而且他知道的是这北宁国太子忒是难以对付,可是谁知道自己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那里面却是人去殿空!

这可将他吓了个够呛!

谁知道北宁太子是怎么出去的?是自己跑出去的,还是被人救走了,又或者是被人谋害了?

无论是哪一个,只要是出了岔子,这南幽和北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睦邻友好关系就会彻底打破!

而且这可是后宫,这一个北宁太子若是真的自己出去了,在这后宫里算什么话……

常英越想越觉得事态的严重,于是顾不得可能会打搅到秦至的“休息……又可能被秦至责罚,还是过来将事情禀告。

“找!”秦至几乎是咬牙切齿,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掀开被子下床,颀长的身子立在床榻前,隔着屏风道:“找到了给朕直接杀无赦!”

“秦至你疯了!”谈笑眉头狠狠一皱,忍住自己冲下床的冲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谈笑这句话的声音着实不小,以至于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常英身子狠狠一颤,继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接着便是“噗通”“噗通”的声音,全部跪在了地上。

接着,整个落月宫鸦雀无声。

谈笑拉着被子半坐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脸色也变了变,知道自己今日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过了……

“谈笑……”秦至呼了一口气,眸子里酝酿的风雨里充满了狂暴,甚至是涌现了红色的血丝,“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的宽容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资本?”

“陛下……”谈笑呼了一口气,想要道歉,但是此刻的情况却是太过于尴尬,她甚至连起身都做不到,最终只能够苦笑了一声道,“陛下当以国事为重,莫要因一时之气而伤了两国的和气。”

“伤了和气?”秦至嗤笑一声,点了点头,语气里带了莫名的叹息,甚至带了几分缥缈的意味,“好一句伤了和气,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朕的国家,还是担心朕,还是担心的其实是你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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