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深宫_分节阅读_16(1 / 1)

加入书签

全世界最牛逼的两个网站,一个是【新第三书包网】,一个是非【新第三书包网】!!

,自是臣妾做得不够好,哪里敢怨皇上。若臣妾  真有那种想法,便是死上一万次也不冤枉。

文泽闻言大是感动。萼儿……他叫着她的名字,脸上既怜且爱。他长叹一口气,轻抚她又黑秀发。

朕的萼儿真是个小傻子。他说。他柔声道:爱妃既有如此心意,朕又怎么舍得让你去死?萼儿抬起头来,一幅庭前梨花初带雨模样,她楚楚动人地说:可是皇上,臣妾仍没对出您的对子。

文泽越发觉得她娇怯怯招人怜爱。他将她半抱至怀中,笑道:怎么没对出来?萼儿刚才不是自己对的,“一池一萼一片心清泉石头上流么”?萼儿闻言知道文泽取笑自己,她脸一红,娇嗔道  :皇上您取笑萼儿。

文泽亦是一笑,轻轻亲吻她面。站于朱红木门外的我见状自知不用进门,心中长叹着转身而去。迎面顶着微有寒意的风,我与春菱一路无语。

小姐快别往心里去,春菱劝道:宫中原本是这样。

嗯。我点头。我幽幽长叹道:都说荣贵人娇柔,如今才知她口才竟如此之好。

春菱道:皇上毕竟是皇上。在这宫里凭你是天仙,也得顺着他的性子才讨得了好。我道:只不知荣贵人是否真心喜欢皇上。

姐姐,我问春菱道:荣贵人常年佩戴麝香于身,你认为她是什么目的?

春菱想一想,说:奴婢想法,要么她不知那是麝香;要么她并不想生皇子;要么她准备在身边让别人怀不上孩子;要么……她或者是被别人种了麝香而不自知?我笑道:姐姐说得有理,这几  种可能性确实都存在。

我们说笑道,走近处小树林。我们听见,树林深处传来一女子低低饮泣之声。我与春菱对望一眼,走过去看时,却是萼儿礼的贴身侍女小红。春菱问她所为何事,她又一个劲地摇头不说。

小红一见我面,突然睁大眼睛。我怕。她看着我说。她浑身颤抖,还是说:我怕。我与春菱见状再次对望,两人背心均是一寒。我柔声道:妹妹别怕。告诉姐姐们,此次是否有人害你主子?  莫非,荣贵人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别人推下去的?

这,小红一怔。她犹疑半响,方才低声说道:不错。她不敢流泪,只哽咽道:当时,我正陪在我家主子身边。我亲眼见有人从背后推我们主子下水。主子落水后,一路过的太监立时下水去救  。我正惊慌叫喊,突然手被人扣住。那人在我耳边说,告诉你家主子,次此只是小教训。若下次她再心向着柳荷烟——只怕便没这样好运。

冲我而来?

我心中又是一惊。我问小红:你看清楚是谁没有?这么大胆?刚才为什不禀

奏皇上?小红低声道:主子不让说。主子怕花萼楼的人再遭其它不测。

我微微诧异,复叹道:也就是荣主子,太过温驯老实些个。

春菱问:那个路过救了你主子的太监,可知在哪处当差?小红犹疑半响。她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出三个字:锦绣宫。

闻言我头顶如有惊雷滚过。

我早知荣萼儿入宫不久便为良妃拉拢,实不想她今日竟为良妃竟反手相害。又觉荣萼儿可怜,暗暗惭愧适才对她妒嫉。

而小红这里,春菱一番好言相劝,终于说服她回花萼楼去。

春菱怕我内疚,又来劝我说:那主子此举并非冲着小姐,她原是冲着皇后娘娘。

她说:那主子一向喜欢铲除异己,见皇后娘娘侍小姐好,早认定您是皇后娘娘的人。因而荣贵人与小姐交好,她便觉得这是对她的背叛。

回忆良妃先前举动,果然或明或暗有冲皇后而去之意。难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想,为什么柳荷烟不知,难道我原来坐于井中么?只是,良妃又凭着什么想封后呢?虽然文泽宠爱她,  但立皇后之举,非是家事而是国事。论家世背景,她远远无法与懿孝皇后相提并论。况且皇后深得太后喜爱,怎么会让她取而代之?就算皇后一时去了,她上面还有个琴贵妃呢。

我知道琴贵妃原本得宠,她身世比良妃强上许多。至于她的身体——谁又要求皇后的身体一定得十分健壮呢?

良妃满怀希望,文泽却坐视不理——我想,一定有什么为我不知。

第二日我抽空去探望荣萼儿,她却在独自饮酒。

我看见她着一身雪色银线绣花夹衣斜倚在黄梨木桌前,正喝得醉眼朦胧。一屋酒气强势压过青玉花薰中淡淡素香。我皱着眉走过去打开窗子,让新鲜空气进到屋中。

萼儿一言不发,满眼是泪地望着我做完这一切。为何皇上不喜欢我?她流泪道:为何我那样笨?

我悄悄一使眼色,屋里众宫人退下。

我含笑劝她道:谁说皇上不喜欢贵人主子?皇上昨夜一听主子落水,不就马上来了么?荣萼儿仍是流泪。她细声说:可皇上只待了上半夜,下半夜良妃派人来说,她头疼。皇上马上扔下我过  去那边。

妹妹,荣萼儿问我:你可嫉妒良妃?

我心暗叹,拍着她手安慰道:奴婢不嫉妒。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皇上喜欢雪,也爱梅。

嫉妒有用?做梅还是做雪,你改变不了的,是踏雪寻梅之人。

可我嫉妒。荣萼儿说。她抬起头说,眼中竟流露出又妒又悔的神情。

我真的很嫉妒良妃。她说:我宁愿折寿十年,换皇上一天如待良妃般侍我。我也嫉妒妹妹你。虽然你现只是宫女,却能常常见着皇上。你知道姐姐我已多长时日未与皇上单独相处?自皇上回  宫后算,整一个月十七天。我又等又盼,皇上迟迟不来。我落水了,皇上才来——如我多落几次水……

我忙打断她话。贵人醉了。我说:奴婢告辞,您先歇罢。

荣萼儿拉住我手,叫道:妹妹先别走。你信不信我真爱皇上?我含笑点头道:我信。

好妹妹。她点头说道。她仍不放开我手,说:我是真爱皇上。比后宫里所有人都爱。没有人知我爱皇上爱得有多深。皇上少年天子,温柔体贴,才华横溢兼权倾天下——谁能不爱?而我,更  不是一人爱皇上。我肩负重任,原是与家姊共同爱他。我闻言惊道:令姊也是皇上嫔妃?怎么从未听贵人说过?

不是,荣萼儿流泪道:她不是。若她能是,可不知有多幸福!可惜她不是。所以我这才入宫,代我自己,也代家姊爱他。可是,他却不喜欢我……我,我辜负了姊姊,怎么面对她厚望深情?

她将脸俯于双掌之中,痛哭失声。

第二十章 临别

隔日赵嬷嬷慌张跑来,拉我至无人处。

荷烟,她问我道:你是否曾与太后娘娘打赌?我奇道:嬷嬷,此事太后娘娘并不让第三人知,您又怎会知道?

你现不要管我如何得知。赵嬷嬷说。她看上去十分焦急,对我说道:快去求皇上救你!太后娘娘说你必败无疑,已命人为你备下孔雀胆。三日之后皇上若仍未对你册封——赌约期满之时,便  是你命归黄泉之日。

啊?!我心一沉,方才明白。原来,太后说如我赌输便会永世不得见文泽,竟是此意!

也对。我想,太后怎会任由一宫女计赚天子?

如果我输,败军之将她又怎肯收回己用?

纸包不住火。太后须得防着日后他人得知,会暗暗取笑自己堂堂皇朝太后,竟伙同宫婢扰乱后宫。我还要询问,赵嬷嬷已抽身回走。不要耽搁。她扔下句话,说:太后娘娘恩典,届时会通知  成王府命你父母领回全尸。

是的。能领回全尸已是莫大恩典。

寻常宫人死于宫中,只得火化,之后深埋土中。有人想早日超生,须得用银子贿赂身后埋他之人。宫人们深信,埋得越浅,越早超生。

赵嬷嬷要我去求文泽,我想她好心报答我救赵风之恩。可我去求文泽什么?我求他可怜对着他说,皇上行行好,赏荷烟一个名号,不然荷烟便会死去?或者求他爱我,说,皇上,荷烟爱您。  求您也爱爱荷烟罢……

不行,我做不到。虽然我那样爱他,愿俯于他脚下,虔诚追寻——但若要求他爱我,求他给我他的爱,求他让我苟且偷生……我没法做到。

如此求活,倒不如有尊严地赴死。

我想起祖父生前曾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大丈夫立志。老尔弥壮,穷而弥坚。得此,死不足惜。而我柳荷烟虽只是名小小女子,却也愿赌服输。

我想,如此死去,他日也能在柳家墓地之上开出朵迎面仰首、骄傲的小花罢。

主意既定,人愈沉静。我还有与文泽相处的三日时光,一定好好渡过。我想,同样是深爱文泽,至少我比萼儿姐妹幸福。

文泽全不知情,又开始唤我为胭脂;时而也会问我书中故事。我一一道来,无限满足……只是,我去后,更有谁为他讲经论典?谁心疼他政务繁重?谁在他挑灯夜读时,半夜为他披衣?谁…  …

胭脂,文泽叫我。他皱眉问道:你为何看着朕流泪?

我这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伸手一摸,果然泪流满面。奴婢该死。我跪下说。

宫规第十七条,宫人不得随意流泪。主子们说,宫人眼泪太多会对皇家不吉。

只是,后宫女子谁不暗地流泪?太液池水,原是咱们眼泪蓄成。

文泽放下笔,起身蹲至我身边。砂子迷了眼么?他问。我点头,不敢开口。

我怕一开口便会泪水长流。

起来罢。文泽说。他重回案前,一任阳光投上他脸。可能他今日心情尚可,因此并不怪罪。

他处理政务时特别迷人,侧脸线条刀刻一般。沉着、冷静。有时微笑,有时皱眉。有时会放声一笑……我心喜忧随他。我微笑因他微笑,我皱眉因他皱眉。他大笑,我于其身后偷偷莞尔——  及至想起既将与之永别,心如钝剑捅入。

屋漏偏逢连夜雨。

同嫔趁文泽不在时,偷偷跑来找我。妹妹,她说:适才我在凤至宫,听见一奴才与皇后娘娘耳语。听见说你父名讳,因此背人偷问。你,一定不要着急。

同嫔道:昨日下午,令堂与你幼弟外出。街头遇见一群恶人,将他二位打伤。令堂还好,但你幼弟……听说现浑身青紫,双腿已骨折。恐怕……她眼圈一红,说道:那伙人出手很重,恐怕…  …妹妹,他恐会终生残疾。

我又惊又急,一颗心猛往下沉。啊?!我惊道:家母与幼弟素安分随时,性情再好不过。且幼弟年方十二,怎会无故与人起冲突?莫非姐姐听错?

同嫔忙拉我手安慰道:就怕你急。皇后娘娘本让我不与你说。我私下托人去成王府打听,才知所言非虚。原来那群人见令堂貌美,言语轻薄调戏。令弟自是气愤,双方争执。对方年壮人多,  他们哪是对手?

这是怎么说的?我急道:那起子人不知他母子是成王府里的人么?同嫔连声冷笑着说:一般人谁不知道?!可惜我父兄去了边关,我又身在宫中不得出去。否则定打他个落花流水!

我听她话中有话,忙道:莫非姐姐知道这群人来历?同嫔面色一变,说:还在打探之中。不过很快便有分晓。她又劝慰我几句,转身回去。

我又急又气又担心,偏于文泽面前不能表露。好容易挨至晚间,哪还有心情抄书?忙去同春坞打探。

同嫔办事神速。已探清。她说:有路人认得那群人原是良妃父亲李寺卿府上奴才。

正此时,门外有宫人通传浩王爷求见。

快请王爷进来。同嫔忙道。她一面说,一面迎至门口。我看见门上杏黄丝绒门帘被掀起一角,帘后露出文浩一张英朗俊秀的脸。看我立在当场,他也是一愣。

荷烟,文浩劝我道:你不要担心,我刚从四皇叔府上来。江南名医“金针大士”叶隐叶老前辈正好在京,已替令弟接好断骨。叶老前辈妙手回春,令弟想必很快便会康复。

幸好!我想。我又惊又喜,长嘘口气。

这叶隐与我祖父柳哲夫一南一北,医仙之名并驾齐驱。只是一个隐于民间,一个朝野为官。尤其祖父去后,叶隐一枝独秀,门人无数,渡人无数。只是叶隐自己可遇不可求,医与不医,全凭  当时心情。此人从不为权贵折

书友:新第三书包网更名【新第三书包网】,网址变更为:www.shubaol.com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