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清者易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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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闪闪的剑锋,高高的悬在了聂阳的脖颈上方。不管谁的脖子,在熟睡中

被这样一把利刃砍下,结果都只有一个。

而聂阳却依然闭着双目,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一样。

董清清的双眼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聂阳的脸,原本带着奇妙坚定申请的双眸突

然变得有些迷茫。

她赤裸、高耸、如同丝缎一样柔顺的胸膛开始急促的起伏起来,双肩像是被

夜风拂过而感到寒冷一样,不断地微微颤动着。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她突然喃喃的低声自语起来,高举的剑

也慢慢地垂下,剑尖缓缓垂到了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叮声。

突然,她像是眩晕一样晃了晃身子,修长的一双玉腿相互一绊,猛地一个踉

跄,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又缓缓的把剑举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奇异起来,

一时咬牙切齿,一时痴痴如梦,一时柔情万种,竟有些如癫似狂。

“我……我……”董清清梦呓一样连着颤声说了几个我,冷不丁大叫道,

“我不要!”随着这声大叫,她手中长剑猛地斩向一边,砍在了床柱上,她身子

猛地抖了一下,好像打了个冷战似的,紧接着双眼一翻倒了下去。

但她并没有倒在地上,她柔软的身子在半空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住。

她微微睁开双眼,带着莫可名状的痛苦神情,看着聂阳已经睁开的双眼。

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有一丝困倦的残意,任谁都可以看出,他根

本就没有睡着。

“我不要……不要……”董清清轻声呻吟着,双手用力的搂住了头,“头…

…好痛……”

聂阳的目光渐渐变的柔和,脸上的冰冷隐约有了一丝消退,低声问道:“清

清,你很难受么?”

“聂郎……”董清清像是在挣扎一样艰苦的吐出了一句呼唤,费力的说道,

“我……我怎么……怎么了……”

聂阳看着董清清难以言喻的矛盾神情,眼中的狐疑略略减少,他思忖片刻,

一指点在了她乳根穴道,反手抄过床头外袍裹在她身上,将昏睡过去的她打横抱

起,快步走出门外,直向田芊芊的房门走去。

这次田芊芊确实是睡下了,敲了几下,里面才传出略带起床气的娇慵应答:

“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找本姑娘?”

聂阳沉声道:“我。”

里面的声音一滞,略带喜悦的笑道:“哟,聂大哥么?”声音由远及近,房

门旋即打开。

田芊芊随便罩着一件外衣,除了双肩和一小片胸脯尚有遮掩,其余尽数裸呈

在聂阳眼前。她面上喜色在看到了聂阳怀中女子后立刻消失,转而略带讥刺的偏

首笑道:“聂大哥,你大半夜带着董大小姐过来,难不成打算一箭双雕么?”

聂阳无心听她揶揄,侧身闪进门内,走到田芊芊床边把董清清放下,道:

“你过来。”

田芊芊抿了抿嘴,闩上了房门走了过来,暗暗侧目打量着董清清的娇躯,心

中暗自比较着。

“清清神智有些古怪,我想你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帮她看看。”聂阳也不

了起来,狠狠地给

了剑鸣一记耳光。我看得出那一下剑鸣根本就没料到,不然他尽可以躲得过。之

后,诗诗指着他的鼻子把他痛骂了一顿,说他是非不分,不知道谁近谁远,董凡

上去劝她,反被她教训了一顿,说他偷偷摸摸,不是好人。我……我本想劝她,

也被她骂了一顿,她说我优柔寡断……心迹不诚。不论剑鸣和董凡刘叔叔三个人

怎么去证明,诗诗最后也只是相信爹爹原本叫做夏浩,对于你是我们家仇人一事,

却根本连听都不听。剑鸣没有办法,只有把我和诗诗一起关在了屋里。”

聂阳眉头稍展,神色间骤然轻松了许定,望着远去的镖队车尘,柔声道,“怎么,在担心那群人的死活

么?”

聂阳侧目望去,心中顿时一宽,微笑道:“本来是担心的,现下便不那么担

心了。”

“果然是成亲的男人了,也学得油腔滑调了。可不要变得和小星那样才好。”

那女子抚着腰间如月弯刀,眼中尽是温暖的笑意,“回来再叙旧吧,要做什么,

就赶快去。”

聂阳双手一抱,恭敬道:“有劳怜姐了。此事连东方漠也参与其中,怜姐也

在了五步开外,回剑鞘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云盼情却对这剑阵颇感兴趣,手中清风古剑并不出鞘,只是不停地用剑鞘格

开必救之处,凝神观察着。

一边的四人都看得出,云盼情完全没有尽力,否则不要说用剑法破阵,就算

是那削铁如泥的清风古剑,也足以让任何剑阵一筹莫展。

聂阳有些不耐,扬声道:“盼情,不要玩了,咱们时间不定。

“你们还想如何?武当中人,已经连脸面也不要了么?”聂阳有些气恼,举

起马鞭低喝道。

不料那几个弟子一起举起剑来,横在了自己颈间,为首那个高声道:“我们

功力不足,既无能清理门户,也无力阻止聂少侠你前去问罪,只有用我们这条贱

命,求聂少侠原谅小师叔误与歹人为伍之事,留存武当清誉!”

聂阳皱眉道:“我是去救人的,你们武当清誉与我何干?”

云盼情插言道:“清者自污于世,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几个武当弟子面色惨然,其中一个近似哀求道:“聂少侠!小师叔这次一

时糊涂,做了错事,我们回去一定会如实禀报掌门师伯,将其门规处置,希望您

高抬贵手,不要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

聂阳觉得有些不对,沉声问道:“我小舅子和我有些误会,带了他姐姐走,

这种事情,犯得上如此严重么?就算是武当门规,也管不到别人家务事吧?”

那些弟子脸色有些难看,吞吞吐吐道:“他……他开始自然只是为了家务事,

否则我们也不会帮他。但……但……聂少侠,云姑娘,无论如何,只盼您二位能

顾及武当颜面,来日我们武当上下,定会对二位感激不尽。”

聂阳心中记挂妻子,不愿再和这些人磨蹭,一挥马鞭抽在马臀上,马儿向前

窜出,口中道:“我不是长舌妇人,没处与人乱嚼舌根。若再耽搁我救人,我与

你们武当从此势不两立!”

那些弟子尴尬的闪到一边,让聂阳的马从当中穿过。云盼情娇叱一声,策马

跟上,娇笑着讥刺道:“你们这些朽木脑袋,除了张脸,还剩下些什么?”

清扬婉转的笑声中,身影也远远去了。

只剩下这些灰头土脸留在原地的武当弟子,带着复杂的痛苦神情远远地看着

远去的烟尘。每一个人的手,都紧紧地捏着剑柄,紧紧地捏着……

西董严村处在官道西侧两里之外,泥土坑洼的小道颇损马力,两侧还都是田

垄,高低难行,聂云二人只好把马拴在树上,展开轻功顺着羊肠小道进去。

远远看见村口,就发现了一群农夫农妇熙熙攘攘围了一群,隐约还有哭哭啼

啼的声音传来。

两人对望一眼,谨慎的各自握住了兵器,飞快的急奔过去。

离得近了,才听得出是一个农妇在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俺苦命的闺女啊……娘对不起你……娘恨不得跟你一道去了啊……老天爷

啊……”

聂阳诧异的走近,小心的分开人群。那些淳朴乡民看到聂阳腰间的兵器,立

刻吓得脸色煞白远远躲开,让出了里面民房土坯外的一个石墩。

石墩上坐着一个涕泪满面的农妇,黑黝黝的脸上五官已经皱成了一团。

她面前横躺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女,想来便是她的女儿。她女儿躺在白布

床单上,口唇发青双目紧闭,白布单子盖着的身体胸膛没有一点起伏,想来已经

过世。虽然肤色较深,露在外面的双手也较为粗糙,但看五官眉眼,却也算是颇

有几分姿色。

隐约觉得此事和刘啬等人恐有关联,聂阳小心的向旁边一个离得较近的农夫

问道:“这位老哥,她家的闺女出了什么事。”

那农夫惊恐的打量了聂阳的兵器两眼,摇了摇头,不愿说话。

倒是另一个较为大胆的小伙子走了过来,鄙夷的看着那农妇,小声说道:

“甭提了,这老娘们的男人为了赚几两银子,让自家的黄花大闺女陪人睡觉,结

果银子到手了,闺女的命赔进去了。”

“哦?她女儿是被人杀了?”

那小伙子脸上浮现出有些暧昧的笑容,低声道:“哪儿啊,俺们几个今儿早

上撞门进去的时候,那闺女光着屁股撅在床边,骚水儿流了一大腿,身上一点伤

都没有,要俺说,是被男人活活操死了。啧啧,真不知道什么男人这么有本事,

这么壮实的丫头,硬是操脱了阴。”

那农妇还在号哭不停:“杀千刀的王八蛋啊!好好的闺女就这么被你五两银

子卖了……你还说那看起来是个老实人,老实你娘的个腿啊!”

并没见那卖闺女的男人在场,想必是不敢见人了。

“小哥,那个来买他闺女的,是什么人啊?”

那小伙子摇了摇头,“俺没见着。”

一边一个三十了起来,“鄙人所经营的那家窑子,承蒙定,望着远去的镖队车尘,粗声道,“怎么,在担心那群

人的死活么?”

聂阳侧目望去,菊花顿时一紧,颤声道:“本来是担心的,现下便担心了。”

“果然是成亲的男人了,也学得油腔滑调了。可不要变得和xx可那样才好。”

那纯爷们抚着身前的麦克,眼中尽是装酷的感觉,“回来再叙旧吧,有我一首‘

硬又黑’,普天之下无人可以近身。而且就算他们死了,只要相信我,还是会满

状态原地复活的。”

(六)

云盼情指着木板边上的墙壁,道:“是啊,不是董姐姐,还会是谁?”

聂阳顺着那指尖望去,破破烂烂的墙面上,依稀可以看见用指甲刮出的十几

万个小字。

“我觉得,应该是七殿帮的高手……一般人不可能几天就写出这么多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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