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 完结+四篇番外_分节阅读_8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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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第三书包网为你提供最好看的小说,网站地址:m.shubaol.com 木屋的屋顶上漏了一个大洞,而门板和墙面都满布腐朽的损坏,好像稍微用力一推,这座饱经风霜的屋子便会倒塌。

这屋子里住着的,是一个给人编草鞋的瘸子,可是在几年之前,他曾经是公主府内苑的护卫。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四十四章 斩草复除根

了一些钱将带路的人打发走,楚玉转头凝望着眼前的

门是虚掩着的,楚玉伸出手来,稍稍拨动一下门边,门口便开了一条缝,她有点犹豫忐忑的将门拉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陈腐的湿气,好像稻草在水里泡久了发霉的味道。

楚玉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里简直就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但是偏偏方才那人却告诉她,王意之曾经来过此处。

越捷飞见状问道:“公主,要不然我们就别进去了?”

楚玉摇了摇头,令越捷飞在周围看守,随后与阿蛮一起进入屋内。

狭小而低矮的房屋内,摆设简单而寒酸,只有一只歪歪扭扭的木架子,一堆已经腐烂了的稻草,而屋内的人正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

屋子的主人据说叫杜威,他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脏污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脸孔也被乱糟糟的胡子盖住半张,最惹人注意的,是他脸上的伤痕,深紫色的伤疤将脸部肌肉扭曲,看起来十分狰狞,伤痕从鼻梁处一直没入胡子里,可以想象出当初伤势的惨重。

他的身材还算是高大,却瘦得只剩大骨架,看起来很不健康,而他的两条腿,其中一条腿是齐膝而断的,裤管空空荡荡,另一条腿,足踝处不自然的扭曲着,看起来也是陈年旧伤。

墙根边上躺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拐棍,像是直接砍了一根树枝下来用。

楚玉轻轻地叫了两声。却不见杜威醒来,仔细的观察。才闻见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酒味,三四只空酒瓮倒伏在墙边。

看来他早已烂醉。

楚玉又忍不住皱眉,暗道自己来得不巧,怎么杜威早不喝醉,晚不喝醉,偏巧在这时候喝醉?

越捷飞在门外望风,等了约莫一刻钟。才见楚玉阴着一张脸走出来。

站在阳光底下猛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以驱散方才在屋里吸入地霉味,楚玉咬牙切齿的,愤愤地道:“见过醉的,没见过醉得这么厉害的,怎么弄也弄不醒。摆驾回府,明天再来!”

越捷飞“啊”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公主,不如这样,您若是有什么想问,不如把那小子弄回府里去,等他醒来再问便可,这样也省得您纡尊降贵再来一次。”这里的环境实在是不怎么样。

楚玉愣了一下,随即面上浮现一种有些奇怪的神情,她轻声道:“不必。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带回府里,恐怕反而不太好。”

说完。她也没理会越捷飞地一头雾水。便转身走出这杂乱的巷子。

楚玉没有上马车,她顺着弯曲的巷道慢慢走着。越捷飞不解其意,但是看楚玉的模样,直觉的感到似乎不该发问,便驾着车一路跟随,楚玉慢慢的走到了秦淮河畔,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就连水面上的波纹,也是如此的温柔与轻缓,好像不忍心伤害任何人与事物,可是又有谁知道,河底有多少的暗流,在湍急的激荡着呢?

楚玉才离开不久,一条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楚玉方才进入的房屋前,他松松地挽了一下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洁净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按在门上,粗糙地木质刺着柔软地指腹,容止缓缓地叹了口气,拉开门,进入。

见屋内的人在沉睡,他神情不变,只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拔开塞子在杜威鼻子下晃了晃,刺鼻地味道钻入鼻子,尖锐地直刺连接脑海的神经,很快地令酒醉的人清醒,杜威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惊,不耐烦的嘟囔道:“是谁啊?”

容止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四年前,公主府上发生的事?”

一提到公主府

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当即清醒过来,他看清楚容止的有些困惑,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全身剧烈的发起抖来!

他的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连连磕击,连话都说不连贯:“你,你,是你……”

容止微笑依旧,他漆黑的眼眸那么的温润柔和,可是在杜威的眼中,却无异于妖魔的魔魅:“你……你来……做什么?”

容止笑吟吟地道:“你这是在质问我么?当年活下来的无名小卒,竟然胆子变大了?”

他的话语十分柔和,可是杜威却感到一阵森然酷厉的杀意,吓得胆子都破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雨夜,他从郊外乱葬岗中的大坑里爬出来,失去了一条腿和建康的身体,芶延残喘的在这座城市里延续生命,却不料在今日,又见到几年不曾驱散的噩梦。

容止叹了口气道:“方才有人来找你,你可曾说出来什么?”

杜威恐惧得连连摇头,他方才醉得那么不清醒,又怎么可能记得有谁来过?

容止非常和煦的微笑一下:“这就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

杜威整个人脱力的瘫在草席上,这才发觉自己全身被汗水浸湿,虽然遭了一场惊吓,但竟然意外的保住性命,这让他很是欣喜,唯恐又被人找来,杜威连忙爬起来,支着拐杖整理屋内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从席子底下摸出两串钱,往怀里一揣,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才拉开门,杜威却瞧见门口站立着一条红色的影子,那影子背着光,挡住了门口的出路,衣衫鲜红,他还来不及多想,便感到咽喉一凉。

那是一抹很薄的凉意,薄而尖锐地侵入肌肤,好像很轻易的,便把什么给斩断了。

怎么会凉呢?他迷茫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脖子,却摸到了涌出的温热液体,困惑的抬起手,只见一手的鲜红,与那人的衣衫变成了一样的颜色。

杜威想要开口呼喊,可是咽喉里却灌入冰冷的秋风,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他便倒在了地上。

容止慢慢的在巷子里走着,他身后是不紧不慢收回长剑的花错,秋意十分的高爽,微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衫,让他看起来仿佛漂浮起来了一般。

容止轻声开口,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王意之既然要找公主,自然是知道了什么,我既然猜到此点,怎么不会彻底的斩草除根呢?”

第二日,楚玉自然是先入宫,随后回府换装出门,她并没有机会得知杜威的死讯,甚至的,马车还没有行驶出公主府外的街道,就发生了意外。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四十五章 阴错而阳差

几天楚玉出门的时候,也是忐忐忑忑小心翼翼的,但平安无事,让她解除了警报,以至于再一次遭到袭击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初是马车遭到撞击,楚玉坐在车内,只觉得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晃得她险些摔倒在车内,勉强伸手扶住车厢壁稳住身形,她侧脸从车帘的缝隙里往外看去,却瞧见几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剑客,持剑围攻过来,而越捷飞和阿蛮分别在马车边以一敌众,虽然并未落败,却一时之间无法顾上楚玉。

楚玉虽然心里当下一惊,但念头一转后却并没有太焦急,因为这里就在公主府门口,只要稍微拖延一点儿时间,公主府的护卫便会涌出来保护她,届时这些刺客便会就擒的就擒,撤退的撤退。

具体对方是什么来路,等她容后审问便好。

但是她才这么想没多久,马车却忽然动了,不是马匹缓缓的走动,而是一下子猛烈的带动马车,向前行驶。

因为这突然的动作,楚玉险些又摔倒,刹那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掀开前面的车帘,却见应该是驾车人坐的位置,也坐着一名蓑衣斗笠的刺客,那刺客专注的驾驭着马车,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窥探。

刺客并不在乎她是否坐得舒服,抽打马匹的动作十分粗暴,导致两匹马嘶鸣着拼命向前跑,颠得楚玉头昏脑胀。

楚玉面色大变。也不管能不能坐稳了,她迅速的翻身。就要从车后方跳下去:假如就任由他们这样带走,前景如何她实在不敢想像,倒不如冒险跳车,也就是受一点伤地风险。

现在楚玉已经来不及思索那一点伤究竟是多少,也来不及想自己这么做是否稳妥,紧迫的情势下她地心情也同样的焦虑,能够分出一点心神想出应对的办法已是极为不易。

可是楚玉还没有接近车门。车帘便被掀开,紧接着一条黑色的身影灵巧地弓身钻了进来,下一刻,她的动作凝固,因为一抹冰凉的剑锋贴在了她颈上,剑刃的锋芒好像能破开她地肌肤。

楚玉全身僵硬。她抬起目光,正对上鹤绝阴戾森冷的眼神,那目光好像实质的利刃一般,几乎将她的生机割断。触及那目光,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思绪停滞间,她看见鹤绝的嘴唇一张一合,过了一会儿,话语才传递入她耳中:“你莫要妄动。假如试图逃跑。我有本事在你迈出第一步前杀了你。”

他的语调十分平静,但是楚玉却知道。他并不是在威胁。而是陈述事实。

正因为是陈述事实,所以才更加地恐怖。

车厢内空气紧绷得好像一根拉直的弦。好像稍微喘息大力一些,弦就会崩断。

说完这话,鹤绝便收起剑,身子向后一靠倚在楚玉对面的车厢壁上,好像完全不担心楚玉会逃跑。

马车依旧在飞速奔驰着,不时的颠簸震得车内的两人都不能坐得太稳,尤其以楚玉最为倒霉,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竟然在古代体会到了一次晕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混乱的思绪终于恢复了少许清醒,楚玉抵抗着晕车的难受,尝试张口:“那个……鹤绝。”

鹤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看他似乎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楚玉这才小心地接话说下去:“你……不杀我吗?”虽然有许多疑问,但现在她最奇怪地反而是这一点,前些天鹤绝还要杀死她,怎么现在却只捉不杀了呢?

在这样条件下,她很难思索得周密,只能挑最切近的问题来问。

鹤绝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略带不耐地道:“我已经放弃那笔生意,我虽然是刺客,但是许多人都晓得,我不杀女人,你既然是女人,我便不杀。”

听见他这话,楚玉顿时觉得安全感加强了不少,在现在这个她完全弱势的情形下,鹤绝完

必要对她说谎,既然他说了不杀,那就真地不杀了。

生命得到了保障,楚玉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些,她又很小声的开口:“既然你放弃了,为什么要绑架我?”她尽可能放轻声量,以免一不小心刺激到鹤绝哪根残酷神经。

鹤绝嘴角浮现一丝冷诮的讽笑,慢慢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花错。”他上上下下看了楚玉一遍,才不屑的接着道,“虽然不知道花错为什么会看上你,但是他留在你府上却是真的,我只要绑了你来,花错自然会乖乖的来对我认错。”

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对自己想出来这个主意颇为自得,楚玉目瞪口呆,片刻后才哭笑不得地道:“你……吃醋也应该找准对象啊。”为什么她所遇到的武力比较强悍的家伙,智力都不太高?越捷飞花错已经是单纯直白,阿蛮更是有点笨笨的,原以为鹤绝会不一样,可还是没有打破四肢发达头脑不太发达的定理。

他是从谁那里获取的消息?根本就完全搞错了!

花错哪里是为了她才留在公主府的?真要那家伙投降,应该去绑容止才对,绑着她有什么用?!

在心里面反复咬了几遍牙,楚玉面色肃然地道:“鹤绝,你真的找错人了,花错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才留在公主府里的。”

鹤绝哼了一声,道:“你若是想让我放了你,也该找个好些的理由,他不是为了你留下,难不成竟是为了我留下来的?上回我刺杀你的时候,他若不是为了保护你,又怎么会明知道必败却依然不逃走?”

当时容止也在啊。

楚玉翻了翻白眼,知道一时半刻没办法说服他,只好耐下性子慢慢解释:“上回你刺杀我的时候,不是说了么?花错的剑术几年不见长进,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从鹤绝自己验证过的事实入手,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仔细的思索一下,鹤绝皱眉问道:“也对,究竟是何原因?”虽然吵架闹翻,但是他们毕竟曾是知交好友,鹤绝还是有些了解花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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