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 完结+四篇番外_分节阅读_1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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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远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有些古怪地看楚玉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怎么情愿地道:“容止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很不喜欢容止。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作为敌人,他对容止还算是有一定了解的。

容止也许会因为势比人强而暂时低头。但是绝不会为了一点利益去主动伏低,这世上基本还没什么值得他这么做的人,而他也没可能两次让自己处于相同的境地里。

楚玉沉默片刻,才道:“你说的是。”容止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自己先混乱了判断。

她最后看了一眼街道尽头,马车已经从那里的拐角处消失。

楚玉怏怏不乐地与桓远回了家,纵然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看错了,可是那短暂的一幕却仿佛一根刺一般扎进她心里,怎么也拔出不出来。

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在心中去想:倘若那是容止,他来洛阳做什么,又为什么与寂然在一起?她没办法不去在意,这里面不仅牵扯了容止,还牵扯了王意之。

对前者她是已经彻底放弃,可是后者地问题她却不能不去理会。

桓远将她的是神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过几天便将调查来的资料整理送上——他在洛阳虽无势力,但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三教九流,也有那游手好闲四处打探飞流长短地闲人,只需要花费些财物,自然会有人将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告知。

虽然不是什么内部消息,可是能从表象上推导,也是不错地。

先是寂然。

寂然是在他们之后来到洛阳白马寺地,但是他前来的地方却是北魏地首都平城,那里的佛教也十分盛行,倘若只是要做和尚,没必要特地从一千里外千里迢迢地来洛阳做。

至于上面关照他的人是谁,这一点桓远无从得知,只隐约听人透露说对方地位极高,并且,似乎与皇宫有些干系。

再来便是那神秘的马车,那马车护卫的架势,少有人会注意不到,因此得到的资料反而更多一些。

那马车中的人出门时都一缕坐在车中,曾偶尔有人窥得车中人面貌,却是一个极为俊俏美丽的少年,那一行人现在却是居住在本地官员的别院里,那些官员对那神秘少年的态度也甚是恭敬,显见其地位极尊。

最后一条讯息,便是桓远自己反复看来,也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曾有人听闻,本地官员称呼那人做……容公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楚玉终于咬紧了牙。

居然还姓容!

假如是巧合的话,哪来的这么多的巧合?

相貌相似不说,还偏偏姓容,这叫她怎么不起疑?

切齿好一会儿,楚玉放缓语气转向桓远,道:“不管怎样,倘若不是容止倒也罢了,假如是容止,我想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

桓远面上掠过一丝失落,低声道:“公主还放不下容止?”原本奉命办事,这本是他当做的,他既然承诺了楚玉为她工作三年,不到期限之前他不会离开,可是看到楚玉如此在意容止,他忽然忍不住多问了这么一句。

楚玉全没留意桓远改了称呼,只叹了口气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担心意之兄,更何况,容止若是身在洛阳,定然是有所图谋,一日不弄清楚,我心头芒刺便难以拔除。”

桓远不自觉地露出释然微笑:“公主说的是,桓远自当竭尽所能。”

两人做出决定,便开始商讨该如何弄清楚车内人的身份,最直接直观的办法无非是亲眼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看上一眼,可是那人总是坐在车中,又如何让他走出来呢?

指望着风再次把车帘吹开,那可不现实,更何况,就算风把车里吹开了,对方坐在车内阴暗处,也看得不甚分明。

但倘若说到使用武力,那更是异想天开,对方的那一批护卫可不是摆放着好看的,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没有足够的武力可以达成这件事。

正在为难苦恼之时,忽然流桑蹦蹦跳跳地闯入书房,叫道:“玉哥哥,外面来了好多人!”

楚玉眉头一皱,跟着流桑快步穿过几个院子,走到门口站定,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她心中蓦地一凛。

只见一队二十多人的护卫队伍打头,步伐整齐行止如一,而方才她与桓远谈论的对象,那辆来路神秘的马车,正缓缓地朝他们这儿行驶过来。

昨天加精时看到一个帖子,说的是洛阳那时候已经破败成废墟,没办法在那里住人,这方面我其实也查过资料,但是我所能搜索到的,多半是二三十年后迁都之后的资料,迁都前的少之又少,个人看法是,那时候洛阳城是稍微低落了一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是还有点家底的吧?然后主要是我个人比较喜欢洛阳这个地方,而且也不太想让小楚他们跑太远,跑到北面一千里外当时北魏的首都大同(平城)去,所以就将定居地点定在洛阳了。

今天又反复检索了一下资料,还是决定继续留在洛阳,唔,熟悉历史的筒子们,请无视这一点小问题吧,暂时不打算修改这一个关节了。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二十八章 冰与火之歌

楚玉方才还在与桓远谈论,要如何才能清楚看见车中人的面貌,却不料被他们谈论的对象,这就来到了她面前。

该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楚玉看着马车,心中一片慌乱,假如车中的人是容止,她甚至没有想好应该用怎样的神情去面对。

马车行驶到门前时,楚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可是出乎她的预料,马车却没有停下来,只继续朝前行驶,而马车旁的护卫警戒地看了她一眼,确定一个文弱公子和一个小孩没什么威胁后,又收回了目光。

原来只是路过。

楚玉松了口气,忍不住暗笑她实在是有些自恋了,她现在对于容止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来这里?只怕纵然他们擦肩而过,他也懒得多投来一瞥。

正想就此回屋,楚玉最后朝马车行驶往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讶异地看见,那马车竟然停在了旁边一座宅子的门前!

楚玉现在所居住的楚园,是当初桓远为了给自己准备后路而买下的,提前派人来北魏打点照料,等楚玉等人来了后,便改作楚园。

楚园的两侧,都是空置的宅院,但是在楚玉等人搬来后不久,左侧的宅院便也住进了人家,门口没有像别的人家一样挂上主人的姓氏或身份表明所有权,只悬着一块空白的牌匾。宅院的主人几乎从来都不出门,所有的琐事都是几名管家负责打理,除了偶尔有仆从进出采办购买货物外,其余时间大门皆紧闭着。楚玉在与对方相邻的花园里,偶尔能闻到围墙后传来的药味。得知其府上大约有病人在。

楚玉从来没有邻里和睦地打算,更加不是好打探是非的人,因而虽然做了两三个的邻居。却对这位新邻居毫无了解。

然而这位新邻居竟是可能与容止有关系地?

马车在无名宅院面前停下,接着便有一个护卫上前去敲门。接着马车从开启的门直接驶进去,那门前本来是有门槛地,并不方便车子直接出入,照理说车中那人该下车自己走进门去,可是他偏不现身。而是直接让护卫将马车整个人抬高几寸,越过门槛后再小心放下。

居然连几步路都不愿意走,容止好像没有懒惰娇贵到这个地步吧?

尽管疑虑重重,但是有一件事,在楚玉心中却是雪亮分明:她一定要弄明白车中人的真实身份,否则她的心境无法再度得到安宁。

现在有两个下手的方向,其一为使用武力硬闯,劫道袭击马车,以期能看清楚车内人的容颜。其二便是混入旁边那间宅院里,她就不信,那人可以坐着马车进园子。难道还能坐着马车进屋不成?

当然,楚玉也不是没想过趴在墙头偷看。可是一来这样自己目标太明显。万一被人发现打下墙头就不好看了;二来他们地宅院也不是普通的小四合院,亭台楼阁流水园林一应俱全。虽然不若当初公主府那样幅员辽阔,便是想要前门走到正对方向的后门,也得约莫十分钟时间。她若是想趴在墙头看,必须先练就x光加望远镜的神功,穿透园林障碍外加远距离望。

自从那马车第一次造访无名宅院后,楚玉便让流桑搬一个小板凳在自家门口坐着,随时监视邻居家的客人往来,如此过了半个月。

那辆马车大约每隔两三天便来造访一次,有时候早上来,有时候下午来,每次都是停留两个时辰便走,也同样是每次都不曾在楚玉视线可及的范围内露出真容。

楚玉曾想私下用金钱收买无名宅院中的仆佣,探问些事情或为她行方便,也曾让人隐瞒身份掳劫无名宅院里出来采购的下人,然而不管她是威逼还是利诱,对方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比烈士还烈士,让楚玉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忠贞不二。

就在楚玉做好长期抗战准备的时候,揭开谜底地机会比料想更快地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楚玉照例坐在花园中发愁,周围春光繁盛得几乎要满溢开,无意识地望着眼前绽开地花朵,楚玉猛然想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从去年春天到今年春天,已经超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不知不觉,她习惯了古代地一切,衣食住行,都沾染上这个时代地气息,她没能改变这个时代,却被这个时代改变着。

还有便是,她喜欢上一个人,然后跟那个人说最好再不相见。

心头微微黯然,纵然是满园清丽的春光,也没能让楚玉地心情好转,这时候她看见花园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桓远,另外一个,却让楚玉不禁愕然:“花错?”

他怎的来到了此处?

与桓远并肩而立的花错依旧是一身红衣,看着那一身艳色,楚玉眼前不由得浮现几个月前的雪地里,他与容止决裂时,发出怨毒而凄厉的诅咒。

几月不见,花错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前的花错,纵然对她有冷言冷语的时候,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一团炽热的烈火,骄傲恣意,可是现在,这团火焰好像凝固冷却了,虽然他嘴角挂着笑容,眼睛里却仿佛凝冻着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的性格,几乎可说是被完全扭转。

从极端的热情天真,变作极端冰冷憎恨。

非此即彼,非爱即恨,花错的逻辑是如此简单和直接,爱与恨都是这样的浓烈和深刻,甚至让有类似遭遇的楚玉都有些自愧不如。

当然,花错至少还有一点没有改变,那便是他心中的情感,都坦白真实地表现在脸上,不管是过去对容止的维护,还是现在对容止的憎恨,不隐瞒也不遮掩。

桓远这些天在搜集洛阳城情报时,无意中发现了花错的踪迹,想起来楚玉要做的事,便设法找到花错,与他说明原委,接着将他带来。

花错曾经跟身为刺客首领的鹤绝混过一阵子,虽然鹤绝不屑使用暗杀手段,但这并不代表花错没有见识过,而跟在容止身边,各种诡秘手段他更是学了不少,想要暗中刺探什么,让花错来做是最合适不过。

楚玉身边的武力少得可怜,而唯二两个能动武的流桑和阿蛮又太过单纯,这些事交给他们并不稳妥,但是花错一来,一切都解决了。

桓远简单说明后,楚玉便朝花错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劳烦你了,多谢你愿意出手相助。”

花错淡淡道:“不必言谢,我并非是为了你。”

他抬眼看了看与无名宅院相邻的围墙,闻到围墙后的药味,他皱了皱眉道:“在刺探马车中人是谁之前,我要先瞧瞧,这宅院里所居何人!”

言罢不等楚玉反应过来,便一个纵身,俐落地跃了过去。

红影在墙头一闪而逝。

唔……这个标题,是好玩儿写上的家不要在意哈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二十九章 幽人独往来

这是花错的心结。

长期的带伤带病,长期的住处飘荡着药香,这与当初花错留在公主府的情形何其相似?只是于从前不同的是,这一切已经化作花错耻辱而痛恨的回忆,是难以愈合的伤口,一触碰便剧痛不已。

桓远为了能请动花错,将他们所知的情形几乎全部告知于他,自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邻家宅院的古怪。

横竖那马车也不是立即便来到这附近,在此之前,花错却按捺不住冲动,想要一探那宅院的究竟。

他对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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