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上_分节阅读_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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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女子的诰命服,所以他的朝服也是紫色的,款式倒是同皇子服相近。

慕含章今年二十岁,已经行了及冠礼,所以兰亭便给他扣上了与朝服配套的紫金冠;而景韶虽然不到二十岁,但是他封王了,所以可以带五爪银龙冠。那紫金冠与普通的头冠不同,没见过这种头冠的兰轩怎么扣都扣不上,急得直冒汗,又不愿向芷兮他们求助,怕显得她们没见过世面,丢了少爷的脸。

景韶看了那小丫头一眼,上前示意将头冠给他,熟练地打开紫金扣:“新婚之日,当由为夫给你戴冠。”前朝有新婚早上丈夫给新娘贴花黄的传统,以安慰因要拜见舅姑而心中不安的妻子,不过如今已不时兴贴花了,景韶这完全是自己胡诌的理由。

“王爷?”本来坐着的慕含章只得站了起来,“这怎么使得?”

景韶并不答话,只是认真的给他扣在发髻上,并顺手将两缕垂下的金丝带捋顺在那柔软的青丝间。

两个同样俊美不凡的人站在一起,一个清雅,一个冷峻,怎么看怎么般配,给景韶系玉带的妙兮忍不住赞了一声:“王爷和王妃站在一起,真真是金童玉子,再般配不过了。”

今早的形势她早就看明白了,王爷非但不讨厌王妃,还喜欢得紧,向来伶俐的妙兮自然不会放过讨王爷欢心的机会。

“是么?”景韶闻言揽着慕含章的腰一把拽到穿衣镜前,身边人身形修长,不过跟自己还差了半头,这让景韶颇为自得,“嗯,确实般配。”

慕含章看着镜中的影像出神,发现下唇的伤口果真已经好了七八分,血痂都落了,只剩下个粉色的痕迹,不仔细瞧看不出来。直到听到丫环们的嬉笑声,才反应过来,忙拉下搭在自己腰上的:“快走吧,该迟了。”说完也不等他,径直走了出去。

“王爷莫怪,王妃这是害羞了。”意识到自家少爷的失礼,兰亭忙小声给景韶解释。

“哼,当本王看不出来吗?”景韶没什么表情的跟了上去,看着君清微红的耳尖心中乐开了花。

“芷兮姐姐,王爷可是生气了?”兰轩被那声冷哼吓得缩了缩脖子,忙问一旁的芷兮。

芷兮拿帕子掩唇道:“王爷就是这样,常年打仗带出来的威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去皇宫坐的是红帘华盖的八抬轿,两人同坐一台轿中,慕含章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腰股间的酸痛实在难耐。

“腰上难受?你靠着我我给你揉揉。”景韶自然发现了这个动作,伸手把他揽到怀里,不等人家同意就把大手放在了腰上揉起来。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不由勾了勾唇,“待会儿若是皇后说了什么,你听着便是,不管赏你什么尽管接着。”

他记得当年皇后赏了很名贵的东西,这也让他误认为慕含章是很得皇后心意的,自然越发不待见他,如今想来自己那时候还真是幼稚,皇后的赏赐岂有不接的道理,且无论这人是谁,只要是个男的,想必都会合皇后心意。

慕含章抬头看了看他,颔首道:“臣明白了。”皇家的事他也听说过,景韶作为元皇后的儿子,跟继皇后不对盘再正常不过。不过,这人说这些是在安慰他?思及此,心中有些微甜,除却那个糟糕的夜晚,这人清醒之后的表现倒是真的很温柔。

“私下里就别称‘臣’了,听着多生疏。”景韶一边捏着,一边想这紧窄的腰身手感真好,不是像女子那样掐一下就要断了般,而是像豹子的腰身一样,线条流畅、充满张力。

腰间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虽然知道不妥,却不好挪开,慕含章只好假装不知的跟他说话:“礼不可废,而且王爷私下里说话也要小心些,还是称‘母后’的好,若是给有心人听了去,就够被参一本了。”

“君清,这是在关心我?”景韶听得此言,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问他。

慕含章瞪了他一眼:“臣不过是在谏言。”以前只听人说成王暴躁易怒,却没曾想为人还这般轻佻。

“哈哈……”景韶见他这个模样,只觉得可爱,忍不住笑起来。

跟在轿外的小太监听到笑声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天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成王娶了男妃不能继承大统,王爷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会是被皇后气疯了吧?

慕含章见他还笑,便转过头不理他,谁料一扭头却撞上了景韶结实温暖的胸膛,不由得脸一红,这样一来就好像自己投怀送抱一样,忙挣扎着要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景韶忙按着不让他起来,小声道,“别乱动,不然轿夫们会发现的。”

“你……”慕含章果然不敢动了,只是气呼呼的瞪他。

作者有话要说:元后:皇帝的原配皇后,去世后另娶的皇后叫继后称谓:只有清朝的太监称自己为“奴才”,之前的都叫“奴婢”,地位低的小太监称“小人”“小的”

☆、第四章 进宫

漂亮的黑眸中染上了情感的色彩,比之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灵动许多,景韶只是拿笑眼看他,想告诉他不必这么畏首畏尾,但转念一想,自己前一世就是因为不肯听他的话,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才落得最后墙倒众人推的凄惨下场,不由得敛了笑容。

“王爷,午门到了。”小太监春喜在轿外道,随即轿子也停了下来。往常轿子可以走到宫内,只是今日要在皇后宫中拜见帝后,两人须得在午门就下轿,换宫中的辇车。辇车四面皆是宫人,两人便不再多言。

下了朝的宏正帝便去了皇后的鸾仪宫,与皇后吴氏同坐在正殿等待新人来拜见。四十多岁的宏正帝正值壮年,拥有一个合格皇帝的冷静与睿智,坐在那里自有一份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

看着年轻了十几岁的父皇,景韶藏在月白衣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头,复又缓缓松开,与慕含章一起恭敬地给帝后行礼。

宏正帝先是夸赞了景韶一番,转而又教训了几句:“你如今已经成人了,以后说话做事就要多思索,莫要再让朕听到掀你母后茶桌这样的事情了。”

“儿臣明白,谢父皇教诲。”景韶只是淡淡的应了,面上却是一脸不服气。

“这大喜的日子,皇上就莫要再责怪他了,”皇后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忙笑着解围道,“今天是见儿媳的。”

旁边早有宫女给帝后面前铺了软垫,慕含章上前跪下,朝宏正帝磕头,然后端茶举过头顶:“父皇请用茶。”一切礼仪动作都十分标准,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名士的风雅。

宏正帝接茶抿了一口,笑道:“慕晋家的次子,没想到竟是这般风致的人物。”说着,将一对羊脂玉如意赏给了他。

“谢父皇。”慕含章不卑不亢地谢恩,复又跪在皇后面前奉茶。

皇后笑着接了,并不急着让他起身,只是转头跟皇帝聊起来:“皇上圣明,这慕家次子可是十七岁就中了举人的,据说京城里那些贵族少年们都尊他一声‘文渊公子’呢。”

“是么?”宏正帝这下倒是感兴趣了,十七岁中举可是少见的聪慧少年,往常能见到的只有北威侯家的世子,没想到这个他从没见过的庶子竟是个深藏的明珠,不禁感到有些可惜,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参加会试,定然是个人才,也是辖制北威侯的好工具,真是可惜了。

“不过是几个儿时玩伴的玩笑之语,当不得真。”慕含章跪得久了,身上越发难受,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只是身子依然跪得笔挺,适时插一句话,提醒那两位他还在跪着。

“呦,这孩子怎么脸色这么差?”皇后说着瞥了一眼一旁的景韶,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要帮慕含章解围的意思,微敛了敛眼中的精芒,笑着递给了慕含章一个开着的锦盒,盒中流光溢彩的珠宝任谁都看得出来价值连城。

慕含章看着如此厚重的见面礼,想起景韶在轿中的话,便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子微晃了一下才站稳,一边的宫女忙上前搀扶。

“身子不适,你们就早些回去吧。”宏正帝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慕含章拒绝了宫女的继续搀扶,景韶也没管他,行过礼就径自走了出去,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君清抱在怀里不让他走一步,但还在宫中,只能冷着脸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出得宫门,慕含章走下撵车,看着前面大步朝前走的冷漠背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究竟在期望什么呢?果然那短暂的温柔都是假象吗?

努力跟上去,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就向前栽去,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身体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君清,你怎么了?”再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景韶焦急的脸。

景韶见他昏倒,眼疾手快的把人抱进怀里,快速走进轿中:“春喜,你去太医院请姜桓姜太医到王府一趟,起轿马上回王府。”

“是!”轿夫们应声起轿,春喜则一路小跑着朝太医院奔去。

“君清,君清?哪里难受。嗯?”景韶把怀中人靠在自己胸口,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发起烧来了?”

慕含章只默不作声,这人忽冷忽热的让人捉摸不定,今日皇上那惋惜的眼神又让他心痛难当。身上难受,心中又难过,只觉得心灰意懒,意识越发的昏沉起来。

“观韶儿的样子,似是对臣妾安排的这门亲事不甚满意。”两人走后,皇后脸犯为难地说。

“他还年轻,自是不能明白皇后的苦心,但这孩子倒是真性情。”宏正帝倒是很满意,刚刚景韶的反映他看的清清楚楚,不服、不喜都表现的真切,若是失了继承权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那城府就太深了。

回到王府,景韶抱着怀中人就往屋中跑去:“拿冷帕子来。”

给慕含章盖好被子,接过芷兮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敷额头。

“君清,难受得厉害吗?”景韶心疼地看着他,上一世慕含章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最后那几年更是把药当饭吃,这次可要仔细照顾,把他养的健健康康的才好。

“我没事,不是还要去二皇子府吗?别耽搁了。”说完挣扎着就要起来,被景韶一把按住了。

“哥哥那边我已派人说了,他不会怪罪的。”虽然觉得应该去哥哥那里一趟,礼节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免得他误会,但是景韶觉得这些都没有君清的身体重要,哥哥那里回头再去解释好了。

“王爷,太医来了。”芷兮进来通报。

姜太医在太医院并不是地位最高的,虽然医术也不错,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成王会点名让他来府上看病,明明之前没什么交集。

“这……”姜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慕含章的脸色,有些为难地看向景韶。

景韶会意的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太医但说无妨。”

“观王妃的脉象,想必是身上有伤又心思郁结导致的,”姜太医又看了景韶一眼,这种发热本不是什么大病,今日成王找他来定然是有深意的,于是接着道,“恕老臣直言,王妃虽为男子,但于房事上男子其实比女子更易受伤,王爷还是怜惜一些的好。”

一句话说得慕含章满脸通红,景韶也尴尬地摸摸鼻子:“是本王孟浪了。”

“王爷恕罪。”姜太医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合不合成王的心意。

“哈哈,本王就喜欢姜太医这样的直性子。”接过姜太医递过来的方子,交代梦兮去煎药,景韶从袖子中拿了一串珊瑚珠出来。

“王爷,这可使不得。”姜太医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向来讲究中庸,不想参与到这些王子皇孙的纷争之中。

“这可不是给你的,”景韶见他不接,不耐道,“听闻令郎武艺高强,今年已中了武举,这是给令郎的贺礼。”红色珊瑚珠能避血光,确实是送练武之人的,姜太医也不好再推辞,况且这王爷的意思是看中了他儿子,如此也可放心了。

“既如此,老臣代小犬谢王爷赏赐,改日再让他登门致谢。”姜太医听得此言便将珊瑚珠收起来,行礼告辞。

景韶让多福把太医送走,自己就坐回床边,给慕含章换额头上的帕子。

“这些事让丫环做就是了,王爷去歇着吧。”慕含章淡淡地说道,这人一时的温柔或许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对他好,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的看细节就看得出,今日宫中那般作为,让他刚刚暖起来的心均冻成了冰碴。

“君清?”景韶见早上已经有了松动的人又恢复了冷淡,料想是宫中的事让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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