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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老夫人知晓了必然会给王爷施压,再说了,这府里的老嬷嬷可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她想要好日子……哼,不可能!”

“可是,这南帝要来,可就指不定了!”纸鸢担忧的说着。

柳翩然摇摇头,道:“王爷的性子我虽然不是全部了解,可是,我敢保证,他不是一个会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那样就好了,奴婢就是怕她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碍到了主子!”纸鸢点着头,眸光渐渐变的幽暗起来。

上兰苑。

尉迟寒风冷眸扫过匾额,下了马,稳步走入,时值入夏,上兰苑内的兰花几乎都开了,空气里全是淡淡的清香味,让人舒逸却不会觉得香味过浓。

询问了老夫人所在,尉迟寒风一甩袍服往阁楼行去。

“启禀老夫人,王爷来了!”小丫鬟恭敬的对着老夫一福,说道。

老夫人看着书的眼微微抬起,嘴角轻微的动了动,方才说道:“他终于肯来了!”

“老夫人,要不要奴婢们先退下?”老夫人跟前的老嬷嬷询问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都退下吧!”

“是!”

侍候的人恭敬有礼的退了出去,就见尉迟寒风登上了阁楼,众人行过礼后,纷纷退远。

“儿子给娘请安!”尉迟寒风淡然的说道。

老夫人只是轻声“嗯”了下,将书放到一边,淡漠的说道:“今天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

尉迟寒风找了地方坐下,一如既往的有些慵懒,不经意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也不意外老夫人会如此问,缓缓说道:“苏墨的孩子没有了!”

“哦?”老夫人很是意外的咦了声,随即恢复了神情,沉叹一声,道:“第一胎不稳也是正常的……”

尉迟寒风侧眸看着老夫人,没有想到她没有想象中的反应,随即说道:“大夫说……以后她要怀孕很难!”

老夫人蹙了眉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苏墨自己用刀捅了腹部,内腹受到极大的伤害!”尉迟寒风说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悲痛,语气里更是有着掩不去的殇。

老夫人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嘴角抽搐了下,久久未曾说话。

尉迟寒风缓缓起身站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淡然的说道:“儿子已经去找慕枫了,娘的病儿子一定会想办法的!”

说完,转身离去,他今日来只不过是告诉这件事情,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轻松不少,不用在面对娘和苏墨的孩子……可是,他宁愿承担这些,承担难以取舍的痛苦!只是,他没有看到预期的暴风雨,娘却是比他要淡定许多。

呵呵,罢了,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哦,对了……”尉迟寒风突然停下脚步,微侧了头说道:“娘应该也听说了,我下了金令不许任何人议论此事,儿子想,娘断然不会为难儿子!”

话语落下,尉迟寒风只是微微一顿,人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刚刚离开,老嬷嬷就走了进来,为老夫人添了茶,询问道:“王爷今日可是来说苏墨的事情?”

老夫人点点头,眼睛翻了下,冷哼的说道:“翩然到还真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果然下了狠手!”

老嬷嬷笑了起来,说道:“老夫人智慧依旧不减当年,每一步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刚刚老身看王爷脸色可是不好呢!”

“哼,想不到那个苏墨倒是刚烈的很……”老夫人说着,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一侧的矮桌上,继而起了身,冷漠的说道:“这南帝快要到了吧?”

“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老嬷嬷上前扶住老夫人,二人向外面走去,满园的兰花争相开放着,素白的小花儿迷醉了人的眼睛。

老夫人“嗯”了声,继而说道:“你觉得寒风会如何应付?”

老嬷嬷一愣,摇摇头,道:“老身愚钝,王爷的心思除了您……谁能猜的准儿?!”

她这样的恭维老夫人倒是十分的受用,嘴角扬了起来,缓缓说道:“还是这样贫嘴!这次我还真是猜不出,这苏墨被贬,南帝来了见着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呢,就是不知道寒风会不会让南帝带了回去!”

“您是希望带回去吧!”老嬷嬷笑着说道。

老夫人笑而不语,她是希望,她要告诉那些人,不是有身份就能决定一切的,苏墨是公主怎么样,还不是最后落得个弃妇的名儿!

想着,脸上的笑变的阴戾起来,眸光更是笼罩了一层阴狠。

黎玥城,福来客栈,冥殇站在窗口,眸光好似没有焦点的远眺着,突然,传来敲门声,他拉回视线,拿过一侧的面具戴上。

“进来!”

来人推门二人,领口处绣着四月。

四月将门阖好后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启禀楼主,南帝已经在风华城外一百里处安顿,没有意外,后日将会抵达黎玥城!风护法让属下来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冥殇转过身,眸光瞥了下远处,“将人都撤了!”

四月猛然抬头,疑惑的看着冥殇的背影,一时间无法反应楼主的话,疑惑的问道:“楼主的意思是将沿途的暗桩都撤掉?”

“恩!”冥殇冷漠的应了声,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气,缓缓说道:“本座现在暂时不想要帝桀的命了!”

“可是……楼主,此次是个绝佳的机会!”四月规劝道:“南帝入了东黎的境内,如果出了岔子,必然会引起两国的纷争,这样对我们实在是有利的,而且……”

“行了!”冥殇声音沉了几分,转过身,眸光阴寒犀利的看着四月,四月急忙垂了头,心里打着颤儿,就只听他接着说道:“本座要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说,去告诉风雨雷电,本座要帝桀平安抵达黎玥城!”

四月滚了下喉结,恭敬的说道:“是,属下告退!”

待四月离去后,冥殇方才拿下脸上的银色面具,此刻的他浑身笼罩着骇然的森冷气息,刚毅的脸上更是僵硬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是千年沉尸一般。

他现在的首要目的不是帝桀,而是苏墨!

想着,冥殇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睑遮去了眸中的寒光,微眯的双眼内两道精光射向窗外的远处。

是夜,苏墨坐在小院里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微微叹息了声,屋内的蜡烛燃尽了,她却没有想过如今她的身份,所有的用度都是有规定的,并不是用完了就有的。

“唉!”苏墨轻叹,她没有幽闭恐惧症,却十分怕呆着黑暗的地方,这样的心理她怎么也是无法克服的。

“主子,奴婢今天想睡在这里,可以吗?”紫菱轻声说道。

苏墨抬起头,心里趟过暖意,如果这个时空还有什么可以在意的,真的就只有紫菱了……她看上去大条的很,其实,很细心。

“嗯,好!”苏墨点着头,起了身。

“奴婢先去给你铺床!”紫菱笑着说完,往屋内走去,没有多一会儿,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苏墨急忙提了裙摆走进屋,就见紫菱手中拿着一粒和龙眼差不多大的夜明珠,“这个是哪里来的?”

紫菱指了指床,说道:“奴婢刚刚在枕头下发现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说着,将夜明珠递给了苏墨,苏墨拿在手里看着,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芒,不如尉迟寒风给的那刻般明亮,这个是谁放在这里的?

想着,不免蹙了秀眉,昨夜她好似口干舌燥的时候,有人喂他水喝,有些甜甜的,她以为是在做梦,如今看来……是真的有人来过,可是,是谁呢?

如今的墨园,除了紫菱还有谁对她上心,而且,就算是这样的珠子应该也不少钱吧?

“主子,您说……是不是王爷放的?”紫菱偏了头沉思的说道:“上次,王爷也是知道你怕黑送了夜明珠,这次……会不会也是呢?”

苏墨一听,摇摇头,道:“你觉得会吗?”

紫菱抿了抿唇,垂了脑袋摇摇头,随即又抬了起来,道:“可是……除了王爷又会是谁呢?”

在紫菱的心里,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那样做,但是,因为是苏墨,所以不管如何她都是站在苏墨身边的,可是,对于王爷的举动,她能理解,毕竟,王爷对主子那么好,最后主子却……

唉!

也许,主子心里始终都没有忘记过皇上吧!

如今李后薨逝了,皇上却来东黎看望主子,是对主子也有情吧,希望主子能跟着皇上回去南朝,那样……就算受了苦,也圆满了,只是苦了王爷的一片心。

苏墨看着珠子,心里突然有些乱,有些烦躁的将珠子放到枕边,冷漠的说道:“既然送珠子的人不愿意让我知道,我又何必费心去猜?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紫菱抿着唇角,看看珠子,看看苏墨,暗自轻轻一叹,不曾在说什么……

私心里,其实她希望主子和王爷在一起的,毕竟,王爷的心在主子身上,而皇上的心不在,可是……如今这样,她又希望主子能有机会和皇上回南朝……

“还不睡?”

“哦!”紫菱应声,脱了鞋上了木床。

夜,一直很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二人闭着眼睛,却谁都没有睡着,心里和脑子里都藏着事儿,竟是天快亮时二人方才睡去……

南帝到访东黎国,由于一路行踪隐秘,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他们的马车进了黎玥城也未曾引起百姓的注意,只当是哪个大户。

城门口,早已经有了史官相迎,将帝桀等人带入皇宫。

卸甲门,帝桀下了马车,直至此刻,史官方才微扫了他一眼,也只是一眼就挪开了眼眸,帝桀身上那天生的王者之气压顶而来,让人不敢直视。

尉迟木涵携百官前来相迎,彼此相互客气了数句后,尉迟木涵方才说道:“南帝路途劳顿,先去春风阁歇息,晚上为你而办的洗尘宴还望赏脸啊!”

“东帝客气了!”帝桀平缓的说道,眸光微拧,扫到一脸狂傲不羁,嘴角含着邪魅笑意的尉迟寒风,上前两步,道:“墨儿可好?”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在场的官员都不免暗暗吸气,纷纷屏住了呼吸,眸光都不自觉的向尉迟寒风看去,心中暗讨:传闻南帝极为宠爱苏墨,果然不假。

尉迟寒风的笑容加深,带着几丝慵懒的说道:“墨儿一切安好,晚宴时,臣会偕同她同往!”

帝桀微微颔首,看着尉迟寒风,心里不免闪过伤痛,曾经为了墨儿的婚事,歆儿亲力亲为,可是……如今佳人已逝,独留下㊣(12)他人世惆怅!

“来人啊,送南帝去春风阁!”尉迟木涵突然说道,他见帝桀脸色不对,生怕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待帝桀离去,众人心里都不免暗暗嘘了口气,唯独尉迟寒风脸色未变,只是眸光幽深了几分。

赵翌看着帝桀远去,回眸看了眼尉迟寒风,心里总是有种冲动想要上前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对待苏墨,就只是因为她知道了老夫人的病吗?

他一直不明白,这老夫人的病到底和苏墨的现状有着何种联系……好在今晚就能见到,否则,他一定会被这些问题逼疯!

008同是天涯心殇人1

黎王府。

大夫为苏墨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不会有大碍后方才离去。

萧隶派人给苏墨和紫菱送了衣裳过来,当苏墨一身华丽的宫装,在紫菱的搀扶下走在王府的小径上时,有那么一刻,所有人都被惊艳了。

白皙的肌肤因为病痛有些苍白,在薄薄的胭脂和大红色宫装的衬托下非但没有显出病容,却平添了几分平淡优雅。

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脚步挪动而轻轻摇摆着,在蓝天白云,绿翠环绕下,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一人。

“呦,这个是谁啊?”

突然,一侧传来嘲讽的声音,苏墨脚步微顿,眸光只是微微倪了下,随即继续向前走着,柳翩然想看笑话让她慢慢看,对于她来说,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站住!”

一声厉喝响起,苏墨和紫菱终究是站住了脚步,紫菱不安的瞥了眼苏墨,对着柳翩然微微一福,说道:“奴婢给侧妃娘娘请安!”

柳翩然没有说话,径自看着苏墨,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纸鸢,这有人以为穿上了宫装……就以为自己是有身份的人!”

纸鸢嘲讽的笑着应了声,主仆二人都鄙夷的看着苏墨。

柳翩然面上的冷容更深,冷嗤的说道:“怎么,现在的王府都没有规矩了吗?”

苏墨一听,手骤然一紧,随即放开,脸色淡漠的微微福身,道:“奴婢给侧妃娘娘请安!”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存了高兴还是生气,神情举止虽然谈不上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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