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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雪死劲的夹了马腹,手上的鞭子用了狠劲的抽打着马臀,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希冀着那张地图绕晕了尉迟寒风,他还没有寻到黛月楼。

二人二骑,披星戴月的策马狂奔着,沿途累瘫了好几匹马,饿了,就吃个干馒头,渴了……也就在路边的小河间掬一把水!

西门雪蹲在小河边,用衣袖拭嘴边的水珠,眸光幽深的看着前方……

也不知道大哥到了哪里?冥殇有没有伤害到芸儿……

此刻的黛月楼,仿佛比往常更加阴森恐怖,空气中全然是流着诡异的气息。

苏墨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拴着,行动也只不过方寸的地方,被扣的久了,也就麻木了,并没有太多的痛苦。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关到这里,从被关进来,还未曾见到冥殇,算算时间,竟是已经过去了数十个时辰。

“哐啷!”

随着一声铁链的响动,石壁上传来阵阵回音,苏墨冷然的看向刑室的铁门一眼,以为是送饭菜过来的人,随即拉回眸光。

只是一眼,一切都是不经意,反射性的。

突然,苏墨微蹙了下秀眉,又一次看去,只见冥殇面带银色面具,一袭贯穿的锦缎黑袍负手立在那里,他眸光阴鸷的看着她,一眼间,不免让人脚底生了寒意。

苏墨淡漠的拉回眸光,不管是对她好,或者对她如此……她都不在乎,自从被关在这里,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尉迟寒风的伤。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着焦躁,现在,她已然淡然。

最坏的结果……他死了,她索性随着他去,黄泉路上,大家有个伴!

冥殇抬了步子,缓缓的走向苏墨,他将她关在刑室已然好几天,他隐忍着,不曾来看她,每天对着那份信笺,受尽折磨!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冥家通敌叛国,上下一百多口……就只因为苏墨不想嫁,就只因为帝桀不忍苏墨终日痛苦,才有了那所谓的证据!

“唔!”

苏墨轻哼一声,微蹙了秀眉,冷然的看着冥殇,他的大掌犹如一把钳子死死的掐着她的脖颈!

“为什么?为什么……”冥殇没有来的厉吼道。

苏墨紧皱着眉头,呼吸有些不畅的她脸色渐渐憋的发了红,听闻冥殇询问,冷漠的说道:“什么……为什么……”

冥殇见苏墨说话语气不顺,一把甩开了手,眸光冷寒的看着她轻轻的吸着气儿,半响,方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不想嫁给我……你可以直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帝桀勾结,陷我冥家于不义,为什么?”

苏墨疑惑的看着冥殇,他的眸子里闪着光,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隐忍着的痛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冥殇凄凉的笑了下,缓缓的摇着头,低吼的说道:“苏墨,当年你要是真的不想下嫁于我,你可以给我说,我会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以那样的方式来宣告你的自由……这么多年来,难道……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没有被噩梦惊醒吗?我冥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命啊,那是人命啊……”

苏墨有些愕然,听冥殇的话,言下之意……竟是当年那个郡主不愿意嫁给他,而设计了什么事情方才害的他满门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被抄斩!

“不,我没有!”苏墨下意识的说着。

是的,她没有,就算真有其事,那也是那个郡主所谓,和她没有关系。

“没有?”冥殇冷然的嘲讽一下,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冷然的摔倒苏墨的脸上。

苏墨反射性的抓住了信,她急忙打开,快速的阅示着,信笺上提及,南朝先皇赐婚,后因冥家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这婚事自是也不了了之!

而……那个找出证据的竟是帝桀,当时极为不受宠的帝桀,就只因为郡主不想嫁!

苏墨抬眸看向冥殇,问道:“如果真的是如此,怎么会轻易让你查到?”

这个事情应该是极为隐蔽的事情,怎么会让人轻易查到,而且……为了郡主不想嫁,帝桀就发现了冥家通敌叛国的证据,会不会太过巧合?

“我也希望我永远不知道!”冥殇咬牙说道,声音里透着凄凉的悲恸,他眸光一滞,犀利的看着苏墨,冷冷说道:“可是……这世间没有永远的秘密!”

苏墨抿了下唇,冷静的问道:“如果当年只因为我不想嫁,桀哥哥便为我甘冒大不韪陷你冥家于不忠不义,这之后又岂会不顾我死活,就算尸体也要嫁到东黎?”

苏墨的问话合情合理,如果当年帝桀真的能为苏墨那样做,就不会有后来的所谓: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要抬过去!

“呵呵……”冥殇凄凉的嗤笑着,眸光幽怨的看着一派淡然的苏墨,缓缓说道:“我比你还希望这都是假的……我比你还要希望,你知道不知道?”

冥殇沉痛的怒吼着,幽深的眸子噙着怒火,灼热的看着苏墨,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这都是真的,这全是真的!我这几天不来见你,就是怕我伤害了你……我去查,我去查了,我多么希望这些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可是,它不是!”

“哈哈……哈哈……”冥殇悲恸的厉笑着,他沉痛的退了两步,眸光矛盾的看着苏墨,心,好似在滴着血。

当知道一切的原由竟是苏墨引起时,他无法面对大哥,他不敢去见他,如果坐拥南朝一半天下的冥家,那被灭门的冥家,竟是只为当年那一桩不被喜爱的联姻赐婚,而……罪魁祸首是他,如果对象不是他,就不会发生!

“你知道吗……”冥殇声音有着几分空洞,幽幽的说道:“我这些年在黛月楼是怎么活过来的……当年我逃到这荒山野岭,却被那变态的楼主抓到,我过的是非人的生活,我恨,我不解,为什么明明幸福就在我眼前了,我却再也抓不到!我每天只能活在那嗜血楼主的手下,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变的强大,我要活着……那时,你的笑就是我每天的动力!”

说着,冥殇嘴角的凄凉越发的浓郁,他拉回了眸光,微微垂着,接着说道:“当我学会了他所有的武功,我就杀了他,我亲手杀了那个自小折磨我的黛月楼楼主!我以为……我的人生也将在这血腥的刀口着舔抵,我已经无法配得上那个脸色挂着纯真笑容的墨儿了……可是,上天却给了我机会,让我再次见到你……你变的淡漠,你变的冷然,却依旧深深的吸引着我的目光……呵呵……压抑了十数年的思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冥殇自嘲的笑了笑,突然,眸光阴鸷的射向苏墨,咬着牙说道:“就算你不记得我,可是,我依旧想拥有你,就算你嫁做人妇……当你掉落云雾崖,我恨我自己无用,无法保护你!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希冀着你还活着,我企图攀下云雾崖找寻,我图谋着为你报仇……所有的所有,只因为那自小深刻于心的想念!”

说着,冥殇缓缓上前,大掌擒住苏墨的肩胛,眸光狠戾的看着她,低吼道:“到最后……竟是我痴痴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害的我家破人亡!是你……是你!”

苏墨紧紧的皱了眉头,噙着她肩胛的大掌用了力,痛的她好似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

“冥殇!”苏墨忍痛说道:“当年……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可是你想想……如果那个证据……是……是假的,先皇怎……怎么可能那……那么糊涂……”

苏墨此刻已经无法考究这个事情的真假,古代很多事情之间都牵扯了利益,如果,当初帝桀或者先皇只是利用郡主不想嫁这个契机铲除冥家,那也是有可能的。

苏墨潜意识里的意思冥殇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因为她而引发了此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该是因为你……不管如果,也不能是你!”冥殇嘶吼的叫了声,某种的沉痛让苏墨感到悲戚。

“启禀楼主,黎王已然在附近三十里处!”

适时,刑室外传来冷漠的通报声。

冥殇缓缓松开了擒着苏墨的手,冷嗤的勾了勾唇,淡然的说道:“来的好……我等他很久了……”

尉迟寒风勒马停脚,拿出地图左右细细的观察着,随即眸光一凌,冷然的说道:“好一处天然屏障!”

“此处地势险要,四处沟壑悬臂,先不说没有武功的,就算是功夫差些也是无法上前的……”萧隶看了看附近的地势,有感而发的说道。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了下,跨下了马,狭长的眸子看了看前方,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最后一颗药丸吞下。

那药丸是皇宫大内的护心丹,能暂㊣(15)且保住他的真气……

他在路上耽搁了太久的时间,这最后一颗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救下墨儿,希望……墨儿还未曾受到伤害!

如果墨儿有个什么万一,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就算黄泉路上作伴,他以无颜面去见她!

尉迟寒风带领萧隶和暗卫飞快的行走在险要的地界上,荒芜苍凉的地方寸草不生,微风轻拂,便挂起了尘土。

突然,尉迟寒风猛然停住了脚步,神情愕然的看向前方……

只见苏墨被悬空吊起,粗粗的麻绳绑着她的手腕,绳子来回的轻摆着,一面是万丈悬臂,一面是……满地的钉板!

057强宠第七夜

第七夜,换我强你!

苏墨被悬空吊起,粗粗的麻绳绑着她的手腕,绳子来回的轻摆着,一面是万丈悬臂,一面是……满地的钉板!

地上的钉板就铺在苏墨的前方,上面有着密密实实的长钉,迎着阳光发出刺目的光芒。

苏墨就在上面吊着,身子轻轻的晃动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摇摆之际……让人心惊胆颤,不论掉在前方或者后方,都只有死路一条。

要么粉身碎骨,要么满目疮痍!

“墨儿……”尉迟寒风大惊的唤了声,不顾内伤,强自提了真气上前奔去。

“站住!”

一声喝叫让尉迟寒风停住了脚步,前方顿时出现了数十人,除了出任务的三月和五月,十二月剩下的都已经到齐,以及添加了新人的风雨雷电黛月楼四大护卫和众多黛月楼人众拦住了尉迟寒风的去路。

尉迟寒风冷眸微凝,越过他们向后看去,离的近了,方才发现,那悬吊的绳子竟是挂在一处悬臂凸起的石头上,绳子的两端各绑着一个人,衣服穿的一样,脸是一样,就连发饰都是一模一样……

尉迟寒风微眯了眸子,看着那被封了嘴的二人,菲薄的唇微微抿起,蹙了剑眉……

这样的距离,他无法分辨哪个才是墨儿!

萧隶和暗卫众人都看向那摇荡着的二人,纷纷蹙了眉,这时,他们是更加的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王妃!

适时,冥殇不知何时负手立在人群后,银色的面具和那钉板上的铁钉一样,被阳光反射出刺目的光,他眸子噙着阴冷,嘴角冷嘲的一笑,缓缓说道:“本座等你许久了!”

“要怎样才肯放了苏墨?”尉迟寒风直切正题,平静的问道。

冥殇轻笑了下,转过身,看着那摇晃的二人,又看了看挂着绳子的石头,悠远冷漠的说道:“她们两个的重量……这个绳子应该还能支撑一个时辰左右!”

听着他的话,尉迟寒风的眉蹙的更紧,如果他没有受伤,也许还能在一个时辰内突破这些人的阻挡,救下她们,但是……如今,根本不可能!

想着,尉迟寒风眸光隐忍了冷寒的气息看向冥殇,说道:“你……就真的想让她死吗?”

冥殇一听,紧抿了下唇角,冷然的转过身,阴冷的说道:“你认为呢?!”

尉迟寒风暗暗皱了下,眸光时不时的看着那摇荡着的人,置于身侧的手猛然握紧,阴沉的说道:“冥殇,有什么就冲着本王来……放了她们!”

“呵呵……”冥殇嗤笑了下,突然,眸光冷厉的看向尉迟寒风,嘴角上扬,噙着抹冷魅的笑意,缓缓说道:“跪下,跪下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他的话音方落,尉迟寒风并未表现出任何神情,萧隶却已经大怒,指着冥殇厉声喝道:“放肆,岂敢和王爷如此说话!黛月楼不过就是江湖上的跳梁小丑,东黎大军如果想将尔等剿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哼!”冥殇不以为意的冷哼了声,根本不理会萧隶的话语,只是冷眼看着尉迟寒风。

黛月楼地处险要,先不说外界寻不到,就算寻到,根本无法大军途上,小量的人马……又岂会是黛月楼杀手的对手?!

他们这里冷眼以对,悬挂的断壁之处,苏墨紧紧的拧着眉,神情担忧的看着前方,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却能感觉到周遭凝结的气息,她看了看绳子那头的芷兰,只见她亦担忧的看向前方。

苏墨拉回视线,长长的三寸长钉迎着阳光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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