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完结)_分节阅读_9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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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叶贵妃心中慢慢划过一丝杀意,这份让她欣赏的担当若不能为己用,她自然不能将玉轻尘让给旁人,让这份担当成为他人的助力。

“本宫本顾着玉小姐相府千金的身份与颜面,不想将此事闹大。只是,如今看来,玉小姐丝毫没有体会到本宫的苦心。”轻甩衣袖,叶贵妃轻抚绣工精致的袖摆,半敛眼眸看着被抚平的衣袖,淡淡地缓声开口。

玉轻尘岂会听不出叶贵妃言语间赤果果的威胁,却丝毫不惧其威,声音清浅地回道:“臣女谢贵妃娘娘体恤之心。只是,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臣女岂能不顾孝道私定终生?还请贵妃娘娘见谅。”

语毕,玉轻尘不再开口,半敛着眼眸垂首坐在原处,虽安静,却从容,心中更是亮如明镜,自己此前已拒绝叶贵妃,若此时因为这样的威胁而改口,即便将来自己嫁入护国公府,待自己的价值被利用完毕后,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明白了玉轻尘拒绝的意思,叶贵妃眉心微微一皱,神色全然冷却,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令人失魂的妩媚冷笑,淡漠地开口,“既如此,玉小姐就好生守着你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吧。本宫乏了,你跪安吧。”

闻言,玉轻尘缓缓起身,动作优雅地朝叶贵妃福了福身,几近无声地退出了里间,果然看到皇甫少堇坐在外间耐心等着。只是,细观皇甫少堇眉眼间,却还是能够看出那目空一切的眼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色,否则也不会丢下一众官家千金郡王世子而前来叶贵妃处。

“见过六皇子。”二人错身而过时,玉轻尘朝皇甫少堇轻轻福了福身。

“嗯。”皇甫少堇只稍稍点了点头,便抬手敲响里间的木门,得到叶贵妃允许后,单手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小姐。”候在院子中的水绿在看到玉轻尘终于走出厢房时,一颗提着的心终于稳稳地落回了远处,忙走上前伸手扶住玉轻尘,双目细细地打量着玉轻尘,十分担心玉轻尘会出了暗亏。

看出水绿眉眼间一片赤诚的担忧之色,玉轻尘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无声地告诉她自己很好。

得到玉轻尘的暗示,水绿这才真真正正地呼出一口气,雅致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扶着玉轻尘一步步离开了南院。

“小姐,您进去一柱香时间,奴婢实在是担心不已,贵妃娘娘没有为难您吧?”直到二人远远离开南院,水绿这才极小声地开口问道。

说着,水绿不禁转目看向玉轻尘,生怕叶贵妃会对自家小姐动用私刑。

却不想,入目的却只是玉轻尘含笑的娇颜,只是,眼前这样夺人心魄的绝色笑颜中却含着丝丝寒气,被清冷孤绝的月光映照的更为冷寒。

可见,玉轻尘脸上虽噙着浅笑,只怕心中却是一片寒意。

“她啊,没少为难我。”半晌,玉轻尘收起嘴边的浅笑,淡淡地吐出这一句话来。

叶贵妃何止是为难,简直就是拿捏着古代女子最为在意的贞洁问题想逼迫自己就范,若她还是玉轻尘,怕是早已因担忧名节而屈服,奈何她已非她,换了一个灵魂,换了一个全新的思想,即便同样在意女子声誉,却绝不会允许自己被这样的问题牵着鼻子走。

见自家小姐此刻竟还笑得出来,水绿一张小脸上尽是一片担忧焦急之色,忙出声道:“小姐有没有如何?可惜此时公子远在北边,不能保护小姐。奴婢真是没用,没能遵公子意保护好小姐。”

说着说着,水绿开始自省,满脸满眼皆是自责的表情眼色。

玉轻尘见水绿的头越来越低,精致的眉头更是搅在了一起,玉轻尘不禁浅浅一笑,开口道:“叶贵妃位分高,莫说你,就算哥哥在此怕也不能正面与她撕破脸。先回去吧,叶贵妃处,定不会善罢甘休。”

语毕,玉轻尘领着水绿转而走回自己的厢房。

南院厢房中。

“儿臣见过母妃。”皇甫少堇嘱咐夏荷守在门外,自己踏入里间对依旧坐在桌边的叶贵妃行礼。

叶贵妃看了眼横放在红色锦盒中的玉簪,听得皇甫少堇的请安声,这才懒懒地出声,“堇儿来了,坐吧。”

“是,母妃。”皇甫少堇看出叶贵妃似乎兴致不高,立即想起与自己错身而过的玉轻尘,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出声询问道:“母妃这是怎么了?为何愁眉不展?可是那玉轻尘让你受气了?”

‘啪’一声,叶贵妃却突然合上面前的锦盒,阴沉的脸上镶嵌着一双蓄满怒意的美眸,咬牙切齿道:“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闻言,皇甫少堇便知,定是叶弘渊的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只是不知那玉轻尘到底说了什么,为何会让素来冷静的母妃动如此大的怒气?

皇甫少堇起身,亲自为叶贵妃面前已经冷掉的茶水中添了些热水,恭敬地端到叶贵妃面前,低声开口,“母妃息怒。不知她是如何答复的?”

见皇甫少堇问起方才两人之间的问答,叶贵妃即便不愿提及玉轻尘,却还是淡声将两人的对话简单地说了一遍。

听完叶贵妃的复述,皇甫少堇静静地立于叶贵妃身旁,双目半眯,脸上浮现危险狠辣的神色,一手撑在桌沿,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显然是想着对策。

叶贵妃见皇甫少堇神色与往日不同,比之往日的从容,此刻皇甫少堇的眉眼间多了一抹焦虑,似是被事情困扰住,想起此刻皇甫少堇应当与那群官家小姐在一起,此刻却出现在自己面前,叶贵妃神色一凛,转而抬头看向身旁的皇甫少堇,出声问道:“堇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听叶贵妃问起,皇甫少堇忽然扬唇一笑,继而落座在叶贵妃身旁,双目紧盯着桌上放着的灯盏,冷笑道:“方才山下传来两道消息。”

说着,皇甫少堇稍作停顿,似是在思索如何将这两道消息告知叶贵妃,又似乎是不愿提及这两道消息。

叶贵妃静观儿子的表情,见皇甫少堇眼神越发凌厉,脸上杀气也越聚越多,叶贵妃心头一紧,柳眉轻蹙,低声问道:“可是皇宫传来的?”

听出叶贵妃语气中略带的焦急,皇甫少堇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母妃,并未点头也并未摇头,只冷静地回道:“一道是皇宫传出的,一道是京兆府那边的消息。”

闻言,叶贵妃心头不解,柳眉皱的更深,满是疑惑地目光看向皇甫少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皇甫少堇见叶贵妃眉目间渐渐聚拢焦色,便不敢再隐瞒,尽数挑着要紧的说,“四日前,我们启程前往永宁寺那日,简珏与湛然同时向宫中递了折子,向父皇阐述这次与匈奴一战中北方的现状。折子中讲到北方被匈奴骚扰侵占的城池中,依旧有很多的饥民,但朝廷拨下去的银两却没有到这些百姓的手中,导致北方沿途许多百姓活活饿死。今日早朝,宋相将这两道奏折上呈父皇,父皇当庭龙颜大怒,命人彻查此事。”

说道这里,皇甫少堇稍作停顿,给予叶贵妃消化深思的时间,自己则也陷入一片沉思中,脑中极快地想着对策。

叶贵妃听之,面上一片凝重,皇甫少堇收到这个消息又对自己提及,只怕这与自己亦或者与护国公府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外祖父是你皇祖父时期的骠骑大将军,自你父皇登基后,这才激流勇退辞官不理朝政。只是,你外祖父的骠骑大将军可不是白当的,如今大夏朝的武将中,除去长孙策提拔的,便是你外祖父的门生。如今你外祖父虽闲赋在护国公府,但这些门生却已遍布朝野,占据这大夏朝最为重要的城池。而军饷与粮草想要顺利地运到北方,定会经过这些城池,难不成?”说道此处,叶贵妃眼底已是一片震惊之色,忙不迭地看向皇甫少堇,却见皇甫少堇面色难堪地对她点了点头。

在叶贵妃焦急的等待中,皇甫少堇只能阴沉着脸色继续开口,“怕是会牵扯出一批官员。以往赈灾的银两、军饷、粮草经过这些重兵把守的城池,均会受到层层盘剥,但这些都已成众人默许的规定,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父皇也不会命人彻查。可那两道奏折中不但涉及此时,更详细地列举出各地饿死的百姓数量,父皇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百姓饿死?当庭便扔了奏折,命人彻查此事。”

第118章

说道此处,皇甫少堇的脸上已是一片阴狠怒意,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拿这样大家心知肚明却默认的事情倒打叶家一耙。

众人皆知,如今的护国公府已经不仅仅只代表叶家,它与叶贵妃、六皇子、九皇子等等一干与叶氏有关之人皆是有着千丝万缕撇不清的关系,如此将此事曝光在平治帝以及百官的眼前,显然是想将叶氏一党尽数拖下水。

此人用心之险恶,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叶贵妃听着皇甫少堇的分析,已不是眼中浮现震惊之色,此刻就连心底亦是被震撼住。叶家这些年在朝中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威望与影响力,加之自己位居贵妃之位以及为平治帝生育了两名皇子的缘故,朝中京中更是鲜少有人敢明着与叶家过不去,叶家可谓是过了相当一段顺风顺水的日子。可就在叶家过得舒心之际,竟有人敢在老虎嘴边拔须,妄想扳倒叶家,且证据充足行动迅速,打得叶家一个措手不及,岂能不让人惊讶?

保养的白嫩纤细的双手猛地捂握紧面前的红色锦盒,叶贵妃面色极为难看地开口问着,“确定是简珏与湛然递出的奏折?”

见叶贵妃向自己确认将叶家推上风口浪尖的幕后主使人,皇甫少堇确定地点了点头,皱眉开口,“的确是他们二人。”

“简王府这些年因为少了主事的王爷王妃而始终淡出众人的视线,显得极为低调,极少与朝中之臣发生正面冲突。湛王府则更不用说,湛王本就是长袖善舞之人,又生得两个好儿子,湛然更是美名远播,让平治帝亲自下旨将‘尧’字赐给湛然。这份本事与能耐,可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到的。只是,即便享有这般高的声誉,即便湛王府蒸蒸日上,湛王府众人却始终待人温和有礼,几乎不曾与人发生争执冲突。却不想,偏偏就是这两个不沾是非之人向皇上递了折子,明里暗里参了护国公府一本。堇儿,你觉得这一切所为何事?”微微晃动的烛火将叶贵妃保养得极为柔嫩秀美的容颜映照地忽明忽暗,少了平素的冷傲,多了一抹阴沉与很辣,那双半眯着的美眸中渐渐释放出一丝寒意,似是已经猜出了简珏与湛然做出此事的缘由。

皇甫少堇更是早已看透了其中缘由,回京这些日子以来,他试图拉拢简珏与湛然,却偏偏让一个愚笨**熏心的叶弘渊坏了整盘计划,这才不得不改变策略,改而拉拢宋培臣。

虽早已做好与简珏湛然对立的准备,却不想那二人竟是雷霆手段,居然趁着他护送叶贵妃赫连贵妃前往永宁寺祈福的空隙参了护国公府一本。

如此一来,他在平治帝面前行事怕是要更加小心翼翼。对于帝王而言,一个憨厚老实本分的皇子不可怕,但却极为忌惮那些在自己在位时便将触角延伸到朝野上下的皇子。

尤其平治帝城府本就极深,当初也是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披荆斩棘登上皇位的,对于这样一位帝王,早已看透了儿子们之间所玩的把戏,但只要没有触及他的底线,平治帝自是愿意锻炼自己的皇子们。

只是,这样的锻炼一旦成为对他皇位的威胁,平治帝怕是比任何人都要狠。

“自然是因为玉轻尘。”皇甫少堇缓缓开口,口气阴沉地将玉轻尘的名字吐了出来,随后深深叹出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开口,“早前在香雪楼,小舅舅打算轻薄玉轻尘时,已引得湛然动怒。哼,这么多年,湛然每次进京表现得均是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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