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6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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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想到她揍他时虚软无力的拳头,特意让王嫂过去煮煮晚饭照看一下。

而王嫂惊慌的声音此刻还浮响在他的耳畔,无形中像是一道咒语,默默念着“急急如律令”。

救护车到了没?王嫂有没有照着他说的方法先行急救?

唐颂的心越发焦急,他红着眼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不知不觉,车速表已经显示到140码,只升不降一路未停。然,眼看即将通过最后一个高架桥洞拐上帝华所在的大街时,一次突来的剧烈撞击,缓住了他前行的疾势。

081 以死相磕

急驰的跑车擦过公交大巴的尾部,360度大幅旋转着,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鸣声,火花在漆黑的夜幕里四溅,最后撞上高架桥的桥墩护栏,才止住这场失控的滑行。

公交车司机赶紧踩住刹车,车上晚归的乘客们依着惯性身体纷纷往前倾,大家心惊胆战之余还没缓过劲来,便被接下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不禁暗骂自己倒霉,大晚上的遇见这么个不要命的疯子。

火红的跑车后备箱被撞得凹陷翘起,腾腾冒着青烟,车主却只顿了几秒便重新启动,若无其事地照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前行,速度丝毫不减。

然而实际上,车内的情况却并不如外人所见到的那么乐观。

唐颂觉得自己的额头火辣辣的,一小会儿,眼睛便被腾起的红雾遮挡住视线,他伸手抹了一把,才发现出血了,可他没有时间顾念这点疼痛,一路狂驰下,车到帝华时比120急救还早了几分。

电梯门在十九楼开启的那一瞬,男人透过大敞的房门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强烈的视觉刺激让他悬在嗓子眼里狂乱跳动的心骤然停摆。

原本冷色调的高级公寓客厅里,现在却多了抹诡异的暖色——让人惧怕的鲜红。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蜿蜒的红色像无数条可怕的虫子,沿着地板砖的缝隙曲折爬至玄关。

女孩倒在血泊里,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满脸恐色地跪坐在她身旁,正按照他电话里的指示压紧女孩破裂血管的上方,用抱枕微微垫起她的四肢。

男人双眼发怔,心弦再次凄紧地拨动。她的脸比晚上时更白,血色尽失,惨白惨白的,仿佛恐怖片里的女鬼。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她,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乱窜:她要是死了怎么办?她要真死了怎么办?

“唐……唐先生……”王嫂听到动静,回过头有些惶然地叫他,两排牙齿禁不住直打着颤。她瞟了眼客厅里的摆钟,距离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可她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五天,活了这些年,第一次面对如此瘆人的场景。

男人蹲下身子,抖着手抬起女孩的右手腕,哐当一声脆响,泛着幽幽冷光的刀片从她手中坠落至地,凛冽的刀锋似乎在他的心口也狠狠划了一下,痛彻心扉。而手掌中她的肌肤冰凉,表浅静脉已经淡至不见,他急促地深呼吸了两口,强稳住颤动的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还好还好,即便脉象微弱,却实实在在还跳动着。只是……该死的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

焦急地一秒都不愿多等,他哆嗦着抱起女孩软绵绵的身子。她是如此的轻,仿佛羽毛般没有重量,可起身的时候,还是让他的双腿一软,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好在王嫂眼明手快地过来搀了一把。

急匆匆走至楼下时,白色的救护车这才乌拉乌拉地闪着警灯开过来……

深夜的医院抢救室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心电监护器、呼吸机、氧气瓶……各种仪器齐齐运作,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们争分夺秒一片忙碌,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气氛紧张。

“心率?”

“70。”

“血压?”

“很不稳定,血压血氧都测不到……”

“监测中心静脉压。”

“好……糟糕!病人失血性休克!”

“马上做心肺复苏!开放静脉,快速补液!”

“是!”

……

冷寂的走廊上,男人看着血浆一袋袋往里送,手脚发凉,心跳紊乱,他用力攥住微颤的拳头,浑身虚脱般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死死盯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

该死的女人,他说这辈子死磕,她就真以死相磕吗?!这辈子长着呢,岂是她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没有他的允许,她休想!

然,想是这么想,可唐颂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还记得她被推到抢救室时,即便自己恶狠狠的要求,医生仍旧不敢轻易给出承诺。

“救活她!”

“我们尽力……”

“别跟我说这种套话!有多大可能?”那一个模子里刻出的答复让他紧张惶恐,他很怕出来时,它就变成了最可怕的过去完成时——“我们已经尽力了”。

“说不准,自杀患者的求生意志是最低的……”

求生意志低……她想逃开他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真真不枉不顾他过去的威胁。他该拿她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呢?

思绪杂乱,唐颂的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啃噬,一口一口,力道不大,却让整颗心都麻麻的。

他收回胶着在抢救室大门上的视线,揉了揉整晚都蹙着的眉心,随后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插入发间。到现在,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着,跳得头疼,心更疼。

忽然,吱呀一声,木门转动声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清亮,唐颂猛地抬头望去,却不是自己盼着的那扇,旋即又失望地垂下青影密布的眼睑。

值班室里出来一个脸颊微红的小护士,她理了理护士帽,观望犹豫许久,才略显忐忑地走到男人面前,弯腰轻喊道:“先生?先生?……”

连叫了几声,唐颂才又扫了她一眼,眸子里有着生人勿近的疏离,疲惫地问:“有事?”

“呃,您的额头在流血,我帮您包扎一下吧?”小护士秀气的眉毛拢起,男人额上的血虽然不多,可有一道已经滑至眼角,即便他不怕疼,可是……不觉得难受吗?

“不用。”唐颂捏了捏眉心,冷漠地拒绝。

小护士攥着手中的急救物品,又看了看男人的衣服,他洁白的衬衣被血浸染,触目惊心,仿佛雪地里盛开的妖艳红梅,她不禁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还是处理一下吧,不然等里面正在抢救的病人醒来看见,也会担心不是?”小护士继续苦口婆心地规劝着。谁知,这话刚出,男人原本半阖着的双眸霍然睁开,锐利阴鸷的目光紧锁着她。

小护士心里咯噔一跳,她方才在值班室里玩电脑偷懒,只知道急诊科送来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难道猜错了他们的关系?可姐妹们明明说这个英俊的男人当时紧张得不行啊。

被他幽冷的气场所骇,她怯怯地又偷瞄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抢救室。

唐颂勾起薄唇,有些自嘲地苦笑。那女人会担心吗?她估计巴不得他能撞狠点彻底嗝屁吧,这样她不用死也能解脱了。

眼前的小护士还在叽叽喳喳,明明害怕,却拿着酒精和消毒纱布不依不饶,倒是让他想到了伪装时的她,心里一动,压下那丝不耐,点了下头。

小护士顿时狂喜,赶紧拿起纱布和脱脂棉帮他清洁消毒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三角巾折叠好放在他前额的伤处,由于紧张,最后绕了好几下才固定好。

“谢谢。”唐颂抿了抿干涩的唇,顿了片刻,转而扬起眉毛问道:“……我可以抽支烟吗?”

小护士一愕,医院里是不许抽烟的,她嘴唇动了下,本来想让他去楼道里,可顺着他的眸光望到抢救室后,鼻子突然一酸,点了点头,这才踟蹰着依依不舍地回到值班室。

走廊上的日光灯管洒出清冷的银辉,男人独坐在冷硬的长椅上,看着烟头在白灰下露出红光,蓝烟缭绕,转瞬消失不见。

他其实也没抽几口,只是默默坐在那里想着什么,红点前的白灰越攒越长,然后被他轻轻地一弹,烟灰静悄悄地落在地上,安安静静,一点声息也没有。

小护士跟自己的同事们躲在半开的值班室门后,猜测着如此丰神俊朗强势卓绝的男人,能有什么事能困扰到他。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突然看到男人像只被惊动的猎豹般飞速起身,疾如雷电,大步流星地迈向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的一行人。

担架车上的女孩鼻子和嘴巴都被氧气罩包裹住了,露在外面的小脸仿佛结了一层凛凛寒霜,苍白而缺乏生气。

“大夫,她怎么样了?”

唐颂的手指牢牢扣住担架车的手柄,虽然力持镇定,可问询的话语里还是带着丝颤音。他两眼紧紧盯着沈略,耳朵里回响的全是自己轰轰如雷的心跳声,紧张地等待着医生的宣判。

“失血过多,好在伤口在手腕中间,没有割到动脉,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不过,患者的左手肌腱血管和神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已经做了吻合手术进行修复,具体会不会影响到五指的功能,还得看后期恢复情况。为了保险起见,现在需要转移到观察室再观察一晚,如果明天早上各项指标正常,就没有太大问题。”

这一长串的解释在他发胀的脑中滤过一遍,只剩“脱离生命危险”和“没有太大问题”,唐颂重重呼了一口气,松开钳住护栏的手,不再让推车的护士为难。

凝望着女孩孱弱单薄的身体被小推车载着渐行渐远,他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力气像是被突然抽走了一般,浑身发软无力。与此相对的是,罢工的痛觉神经却恢复正常,肌肉酸痛,因撞击而伤着的脑袋也嗡嗡直响。

他眼前一黑晃了下,扶着墙壁才站稳。

甩了甩头,当视线再次清明时,唐颂看到了一张凛然严肃的脸,心里霎时又是一咚。

082 追求还是追杀?

沈略深陷在无尽的幻影里,轻飘飘的身子浮浮沉沉,宛如置身云端。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时光倒流,过去的片段如浮光掠影般一一闪过。

那时候没有尖酸刻薄的章天秋,也没有凶狠贪婪的章美意,她扎着父亲梳了半天才弄好的松松垮垮的羊角辫,穿着花裙子跟在他后面去大街上摆摊,一声“城管来了”,小商贩们如临大敌作鸟兽散,推挤碰撞下,她摔在台阶上大声地哭,手中的棉花糖落在地上沾得全是灰。父亲慌忙放开兜起一半的包布,吓得飞快将她抱起,一边检查她的膝盖一边问:“小略摔着哪里了?疼不疼?”她瘪瘪嘴巴用拿棉花糖的小手指了指城管正在收缴的自家货物,不料父亲瞥都没瞥那边一眼,只以为她在心疼弄脏的糖,红着眼眶温声安慰:“不哭不哭,等会儿爸爸再给你买……”

慢慢的,光阴摇晃,羊角一下子变成了马尾。清傲的男孩站在讲台上斜睨她,捂着初见面便被她揍得有些发青的嘴角,拽拽地自我介绍:“我叫顾允丞……”她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歪着脑袋嗤笑。他们天天争嘴,气不过他就偷藏她的三角尺拉扯她的头发,后来她使气把一头青丝剪成了极短的妹妹头,他足足傻了两天,咕哝着:“干吗剪头发啊?我以后不扯了还不行吗?”她不理他,他大约只犹豫了几秒,然后把自己圆圆的板寸头凑了过来,“你也拔几根泄愤吧,不,爱拔多少拔多少,全剃了都成。”她像拍皮球似的一掌拍开他,没好气地说:“找免费的剃头工还不容易?滚庙里去!”他望着她痞痞地笑,笑容……越来越模糊……

沈略的眼窝渐渐有些发潮,生活最拮据的那段岁月,被男孩气得跳脚的年华,当年避之唯恐不及急于改变,如今想来,却是此生最幸福的时光。她就这么一点一滴地反复重温着,记忆徘徊停滞在那刻,梦中的自己舍不得长大,现实中的自己舍不得醒来。

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下,不知被谁轻轻抹去,那些逃避的片段却没能像泪流一样被戛然截住。

父亲遥远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小略,爸爸给你找个妈妈好吗?”

如天鹅般美丽倨傲的女孩遥遥指着他们的方向,“我是三中转来的蒙忻,我想坐在那里!”

她想大声反对,嗓子却像吞了沙子一样干涩得出不了声,她想摇头阻止,费尽全身力气脑袋依旧没能成功偏转一分。只有眼泪,畅通无阻,汹涌得肆无忌惮。

“陈叔,不是说生命体征平稳了吗?都六天了,她怎么还不醒?”

“这得问问你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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