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压住心里的猴子和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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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压住心里的猴子和马

开始还好些,就是肚子饿,可是天完全黑透后就糟糕了,杂物间里的灯是坏的,整个空间都是漆黑一片。

阮绥绥三岁的时候被拐卖过,给吃了药装在行李袋里拎上火车,可能是药物出了问题她清醒了,在一片漆黑里她浑身发抖,却乖的没有哭。

幸运的是一个小男孩发现这个行李袋一直在动,他多了个心眼告诉了乘警,最后人贩子被捉解救了她,却落下从小怕在黑暗的密闭空间呆着的毛病。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四四方方的屋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行李袋,阮绥绥揪住胸口,觉得房子在不停的晃动,咔嚓咔嚓,那种类似火车开动的声音噪的她脑仁儿疼。

她坐在地上,用手抱住膝盖,竭力把自己团成最小的一团,也许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

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了,她喘不过气,耳朵边潮水般嗡嗡响着男人淫一邪的声音,“这小妞水灵着呢,就是太小了,要不咱哥们先爽爽再卖?”

就算是年纪小也意识到危险,阮绥绥更是屏住了呼吸,出了一头一身的汗,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不停的出汗,可身体越来越冷,就像扔在冰块里的鱼,只剩下俩个腮在一鼓一鼓的喘气儿。

黑夜还在蔓延,阮绥绥越来越虚弱,她想,她大概会死在这里。

沈崇禹参加完一个饭局想起有份重要的文件丢在律所,便回来取。

一到律所,他就觉得不对劲儿,环视办公室一周,他在阮绥绥的位置上发现了她的包和手机。

拿起她的手机看了看,他觉得奇怪,“办公室外面都上锁了她还不走,难道想在这里过夜?”

办公室茶水间都没有人,沈崇禹皱起眉,忽然听到了杂物室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他慢慢靠近门口,用手推了推,没推动。

门上被锁了,他大力拍了拍,“阮绥绥,你在里面吗?”

阮绥绥的耳朵嗡嗡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是妈妈吗?

叫不开门,又找不到钥匙,而里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几乎低不可闻。

沈崇禹觉得头发发炸,他来不及考虑太多,退后几步然后小跑助力,一脚踢开了门。

借着外面的光,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孩。

沈崇禹以为她冷,脱下外套裹住她,:“阮绥绥,你还好吗?”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没回答他,反而抖得更厉害,对着他伸过来的手一通乱抓。

没提防她有这么强的攻击力,沈崇禹的手给她挠了,顿时火辣辣的疼,他火大,那整个人都紧紧的勒在怀里,“阮绥绥,你又发什么疯?”

怀里的人却软绵绵的失去了生命力,甚至连鼻息都变得很弱。

沈崇禹急了,这里空气流通性很好不至于窒息,他忙把人抱起来出去,放在自己休息室的床上。

再试试鼻息,他确定阮绥绥是晕了。

按照救护常识,他按压她的胸部,然后给她做人工呼吸。

低下头一口气吹到她嘴里,那种软绵绵的触感让他留恋不舍,狠狠的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他压住心里的猴子和马,专心救护。

阮绥绥的身体动了动,喉咙里也发出了声音,沈崇禹心头一喜刚要说话,冷不防就被她的手抓到了脖子。

比手上那下还要疼,沈崇禹本能的抬起手,想要揍她。

刚才的那下大概已经使出了阮绥绥的全部力气,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却没什么聚焦,嘴里喃喃说着,“不要,不要打我,我要回家找妈妈。”

就像火堆里泼上一桶水,沈崇禹的火儿全灭了,扬起的手变成了轻轻的抚慰,“阮绥绥,你清醒一下。”

熟悉的声音熟悉味道,阮绥绥的理智慢慢给拉回来,她睁大了眼睛小手在沈崇禹身上摸了俩下,“叔儿,真是你?”

沈崇禹咬牙看着她手放的地方,狠狠的给抓下来攥巴住,“老实点儿,你说你怎么把自己锁在屋里了?”

阮绥绥可怜巴巴的挣着自己的小爪子,“你是个大男人,还是个大律师大精英,就真的容不下我一个小实习生吗?我跟你说实话,没有这份工作我会饿死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他问她一句,她唧唧歪歪来了这么一堆,看来需要继续关回去。

放开她站起来,他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看着她,“我没那时间。你也别跟我耍花样儿,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要是平时,阮绥绥肯定跟他理论一番,但是今天她没有那力气,慢吞吞站起来,她揪住沈崇禹的衣襟小声哀求,“叔儿,今晚让我去你家好不好?”

看到沈崇禹挑起一边的眉毛,没等他难听的话出口,忙举起一只手发誓,“我保证乖乖的,我就是不想回学校,现在大家都走了,就我一个人,害怕。”

沈崇禹看着她皱起一团的瓷白小脸儿,想起刚打开门她惊恐柔弱的样子,心里那层坚硬的壳开始慢慢龟裂,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软融融的。

伸手拿了西装外套,他的手放在灯的开关上,“给你30秒的时间,要是跟不上来就自己回去。”

阮绥绥就像接到了圣旨,差点跪地谢恩了,俩三下穿好了衣服紧紧抱住了沈崇禹的胳膊。

沈崇禹皱眉看着她的手,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啪的一声把灯给关上。

黑暗里,女孩身上混合着淡淡汗水泪水的体味儿反而香的浓郁,沈崇禹喉咙一阵发紧,低下头看着刚才她手按着的地方,竟然该死的有了反应。

清了清嗓子,他庆幸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转头却看到了阮绥绥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在黑亮里像揉碎了星星,熠熠有光。

迅速转过脸,黑暗里沈崇禹的耳根一点点红起来,好像心底自己都不能正视的龌蹉被发现了一样。

电梯打开的时候阮绥绥明显的往后退了几步,对于那个小空间,她还是很恐惧。

他们的律所在这座大厦的二十多层,要走下去沈崇禹可没有这个耐心,他把人拉过来搂怀里,“别怕,闭上眼睛就好了。”

微凉的布料蹭着她的脸,布料底下的胸膛又透着热,有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阮绥绥不由得闭上眼睛,跟着他一起“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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