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欲盖弥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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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神医是谁都不鸟的脾气,觉得沈沅璧没救了,立刻就丢下她不管了,接着去看沈沅珍。

正在这个时候,沈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听说自家姐妹在沁水亭摆宴,结果有人中了剧毒,担心沈沅璧就急忙过来了,看见沈沅璧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听史神医说姐姐没救了,更是心胆俱丧。

想起前些日子姐姐和他说过的话,“如今父亲和母亲和好了,他又把所有的姬妾全部遣散,如今只剩下母亲一个,母亲年纪还不算太大,说不定过一阵子就能生个儿子出来,到时……那可就是父亲的嫡子了。父亲若是有了嫡子,那么这偌大的家业,哪里还有你一个庶子继承的份?咱们得想个法子才成!”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法子?这几天他一方面是患得患失,想起嫡系对他们的打压,心里愈加痛恨正室嫡系的存在,若是没有他们,这所有的一切不就是他的了吗?

这会儿听见史神医宣判了他姐姐的死刑,他不由怒火上冲。看见沈沅钰就在不远,他猛然上前,就去拉扯沈沅钰的胳膊,怒吼道:“沈沅钰,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八妹妹好好的,死的偏偏是我姐姐!一定是你们合伙害死了我姐姐,是不是?”

先是母亲死了,接着是同胞姐姐死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沈溪实在承受不住。他有些偏执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嫡系在害他们。

沈沅钰大怒:“七弟,你干什么?”小三房、小四房的人都在呢,就算是平日在家里闹得再厉害,现在也应当装得一团和气才是。自己先窝里斗起来,那不是打小大房的脸吗?

沈溪这时已几乎失去了理智,“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哪里肯撒手?

沈溪毕竟是个男子,虽然比沈沅钰小几岁,可力气却不小,沈沅钰挣了两下竟没有挣脱。

沈昀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扯开,抡起手臂就给了沈溪一个巴掌,“孽子,你在混闹什么,有你这么对待姐姐的吗?还不给我跪一边去!”

沈溪被这一巴掌打醒了。沈昀对女儿十分宽容慈爱,那是因为女儿是娇客,将来是要出嫁的,儿子就不一样了,他管教起儿子来是十分严厉的,沈溪素日里是十分怕他的,挨了这一巴掌他也没敢多说,乖乖地跪到一边去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史神医可没管这边,仍在尽职尽责地抢救病人。沈沅钰见史神医命人把沈沅珍和沈沅霜抬到最近的屋子内施救,追上去问道:“神医,我四妹妹和九妹妹没事吧?”

史神医扔下一句话道:“还有救!”沈沅钰急忙又问了一句:“她们中的究竟是什么毒?我七妹妹……”

“蛇毒!你七妹妹没救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说着便跟着去了屋子,他还要给沈沅珍和沈沅霜施针,也没空理会沈沅钰了。

沈沅钰神色一凝,蛇毒,果然是蛇毒!她走到沈昀的身边道:“七妹妹……既然史神医说她中的是蛇毒,还是找玖婆婆来看一眼吧。”

玖婆婆是都掌蛮的巫医,虽然她的医术比不上史神医,但治疗蛇毒应该更有经验。沈昀点了点头,急忙派人将玖婆婆请了过来。

玖婆婆早已被沈昀收归麾下了,仔细看了沈沅璧的状态,她也连连摇头:“老爷,此乃七步蛇的蛇毒,人为所螫,行七步必死。这毒毒性太烈,发作太快,七小姐早已不成了!”

七步蛇?沈沅钰搜肠刮肚地想,好像是蝮蛇?要是有抗毒血清就好了!成与不成的,玖婆婆还是带人将人带下去救治去了。

沈沅钰见沈昀脸色一白,身子微微一晃,赶忙上前来把沈昀扶住了,低声说道:“爹爹,您要节哀顺变啊!眼下当务之急,咱们要打醒精神,把凶手找出来才是!”

沈昀点了点头,这是沈时走了过来,对沈昀道:“七步蛇毒,她们小姐妹自己搞的宴席,用的都是咱们家里自己的厨子,怎么会有蛇毒?这……这也太可怕了!”刚才玖婆婆的话他也听到了,事情出在小四房,他责无旁贷,这才出面和沈昀商量。

他见沈昀面沉似水,解释道:“大哥,这件事,绝不是咱们小四房所为!”

下毒下到了沈府家宴上来了,九个姑娘三个中毒,几率高达三分之一,有一个基本已经确定救不活了,沈昀的震怒可想而知。不过他倒是相信沈时和此事无关,这个四弟虽然和沈晖一母同胞,但是在宗子的争夺之中,他却是站在沈昀的一边的,所以沈昀对他十分信任。

况且,小四房也没有作案的动机。“四弟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不会牵连你和侄女。”

此时沈沅依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过来,刚才的那一幕太可怕了。直到现在她的身子还在抖个不停,她拉着父亲的袖子,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是谁,是谁要毒死咱们这些姐妹?”

沈沅钰上前搂着她的肩膀:“有父亲和四叔呢,这事儿总能查清楚的,五妹妹你莫担心。”

沈沅依却依然有些自责:“都怪我,是我害了七妹妹,若不是我心血来潮,组织这场聚会,四姐姐、七妹妹和九妹妹也不会中毒!”

沈沅钰此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害人的是沈沅璧,最后她却是死了。刚才她已经趁乱检察过了,桌上被她换过的那杯酒,还好好地搁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虽然有许多疑团未解,她还是安慰沈沅依道:“五妹妹切莫如此说,能叫咱们这么多人上了恶当吃了大亏,定是经过周密的部署,你这次的家宴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就算不是这次,那人也定会找别的机会害人的!”

此时沈昀已经派人检验了桌上的吃食,一个幕僚打扮的人用银针刺进鲥鱼之中,那银针顿时变得乌黑,他把所有的鲥鱼检验了一遍,所有人的碟子里都有七步蛇的蛇毒。这时就上前来向沈昀和沈时报告。

沈沅钰和沈沅依听得心惊胆战,沈沅依忍不住又是一阵战栗:“若不是二姐姐闻不得鱼腥味,咱们姐妹谁都别想得活!”沈沅思此时已经被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小谢氏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有没有怀孕,一会儿就知道了。

沈沅钰点了点头:“这次咱们真该好生谢谢二姐姐!”

沈昀问那个验毒的幕僚:“只有鲥鱼有毒?旁的吃食呢?”

那人道:“小人仔细验过了,只有鲥鱼有毒,旁的吃食没有问题!”

沈昀道:“这鲥鱼是谁烹饪的?”鲥鱼是分装在九个碟子中呈上来的,一块儿收买九个侍女,难度太大,也太容易走漏消息,所以沈昀立刻断定这问题出在厨师或者采购环节上。

沈沅依脸色一白:“我今天请了栖霞寺的彭小师傅来。”

沈沅钰不由佩服她爹判断的精准,她道:“我已经派人去捉彭小师傅了!”

正说着,有急急忙忙来禀告说:“彭小师傅死了!”

沈昀不由一惊:“怎么死的?”刚要去抓人,人就死了,这也太巧了一点。

那人额头冒汗道:“我们奉了三姑奶奶之命,去厨房拿彭小师傅,发现他并不在厨房,问厨房里的人,都说他看见我们来了,就去了净房。我们去净房找的时候,发现他倒在路边,全身僵硬,脸色发黑,嘴角有黑色的血沫……”

沈沅依惊讶地叫了一声:“和七妹妹的样子一模一样……”

沈沅钰摇了摇头。“这个彭小师傅怕是早就存了死志,看见你们前来拿人,就立刻服用蛇毒而死。”可惜了这样一个素菜大师,卷入了这样的阴谋诡计之中,小小年纪就送了命。

那人从身上摸出一个绿色的小瓶,里头装着淡黄色的液体,十分粘稠。那人将小瓶双手递给沈昀道:“属下从彭小师傅身上搜出了这个。”

沈昀接过小瓶,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到鼻端嗅了嗅,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可见这毒的毒性有多么猛烈。

沈沅钰有些担心地看着沈昀,提醒道:“爹爹小心!”

沈昀盖上瓶盖,深吸一口气。正在此时玖婆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沈溪急切地问:“我姐姐怎么样了?”

玖婆婆摇了摇头,走到沈昀跟前跪下道:“属下无能,七小姐已经归天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沈沅依、沈沅舒、沈沅秀等姐妹几个全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沈沅钰也是一阵迷惘,她虽不喜沈沅璧,可是却也从没想过叫她去死。只是不知她害人不成反被毒死,是不是报应来得太快了。

沈昀心中也是大痛,却吩咐手下道:“先把小姐们送回各房去。”

众人全都离开了沁水亭,独独沈沅钰留了下来。沈沅钰看了沈时一眼,“爹爹,我有话想单独与你说。”

沈昀道:“你随我来!”带着她走进凉亭里坐下。有侍卫将旁人隔开,沈沅钰再把声音压低,就算是旁人想偷听都不行。

沈沅钰便把刚才沈沅璧的种种怪异之处说了。沈沅璧毕竟是小大房的人,家丑不可外扬,沈沅钰原来不想叫小四房知道这些。

沈昀听得一愣,脸色愈发沉了下来:“竟有这种事儿?她好大的胆子!”沈沅璧竟然敢对她的嫡姐下手?

沈沅钰也十分苦恼:“我以为七妹妹给我的那杯酒中有毒,谁知刚才您已命人检验过,那酒中根本就没有毒,反而是鲥鱼有毒,我现在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是谁想害我们姐妹?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只想害我们其中一人,还是想把咱们沈家所有的女孩一网打尽?”

沈昀神色凝重地道:“照你这样一说,这件事怕是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沈昀招招手,把沈时叫了过来,让沈沅钰把刚才那番话对沈时也说了一遍。

沈沅钰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事情发生在小四房,想要完全瞒着沈时怕也不容易,沈昀如此故作大方,叫沈时知道清楚,摆出对沈时一番信任的姿态,正是拉拢沈时的好法子。

沈时听了不由暗暗吃惊,这妻妾之争实在可怕,庶出和嫡枝的矛盾竟大到要下毒加害的地步,好在自己的后院还算清净。沈时对于沈昀肯把这样机密的事情告诉他十分满意,道:“大哥要怎么做,只管吩咐小弟去做便可。”

沈昀道:“今天宴会上所有伺候的丫鬟都是你们小四房的人,回头你叫人挨个问一问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另外厨房那边,查一查别的食材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有那些鲥鱼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途中有没有被人做过手脚?”

沈昀让他做这些是表现出对他的信任,沈时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把这些查个水落石出。”

沈昀叫来刚才验毒的那个幕僚,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便去酒席上,捧了酒壶回来,仔细验看了一番后,道:“是属下疏忽了,此壶果然是可倒出一半美酒一半毒酒的子母阴阳壶。只是这壶制作得十分精巧,内中藏有两个壶胆,属下一时也未察觉。”

沈时吃了一惊,“我也听说过这子母阴阳壶,一直都说制壶的工艺乃皇家所独有,为不传之秘,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咱们府上出现?”

这个问题沈昀也无法回答,沈昀转头对那个幕僚道:“那你再验一验另一个壶胆里是否藏着毒酒。”

那人答应一声,用手轻轻旋转壶底,从壶中倒出一杯酒来,用银针探查,却发现银针并未变黑。那人又仔细辨认了片刻,最后道:“这酒中无毒,只是似乎多了些盐。”

沈沅钰和沈昀不由得面面相觑,莫不是沈沅璧误把咸盐当成了毒药,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却不知事实上,沈沅珍交给沈沅璧的恰恰就是一包粗盐磨成的粉末。

这件事越查越复杂,沈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狐疑问道:“难道这一切竟是七丫头买通了彭小师傅所为?”

沈昀摇了摇头,“不可能!七步蛇的蛇毒提炼困难,若真是七丫头,她是怎样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拿到蛇毒的?况且她便是要害也只会害三丫头一个,不会将所有的姐妹全都拖下水,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再者她若真有蛇毒,干嘛不下在酒里,那样岂非更安全。”

沈沅钰也不相信沈沅璧能干出这种事,倒不是她信任沈沅璧的人品,实在是沈沅璧那点智商不足以谋划如此复杂的阴谋。

沈时见这父女俩排除了沈沅璧,忍不住道:“不是七丫头,那还有可能是谁?”

沈昀道:“这事时间拿捏得那样巧,定然有内鬼接应。”沈昀和沈沅钰对望一眼,同时想起沈沅珍来。沈沅珍恨透了小大房,趁着家宴的机会给沈沅钰、沈沅舒下毒,这事沈沅珍绝对做得出来。她一向看戏不怕台高,顺便把各房的姐妹一块儿毒死也符合她的性子。只是她自己也中毒了,若真是她下的毒,她又怎么会误食鲥鱼而中毒呢?

这件事一时间也没有个定论,沈昀便带着沈沅钰和沈沅舒先回了小大房。周氏也听说了这件事,虽然回话的说了,沈沅钰和沈沅舒都好好的,可她还是不放心,一直在长乐堂外面守着。

见两个女儿活蹦乱跳地回来,她那一颗心才总算放回到肚子里。一手一个抱住沈沅钰和沈沅舒,眼泪就掉下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沅钰少不得一番劝慰。因为沈沅舒受惊不小,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沈沅钰和沈昀周氏回到正房的堂屋,一家人有些相对无言。周氏道:“怎么就会出了这种事?”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沈府中人谁还能有安全感。

沈昀道:“这事我还在追查,舒儿那边,你这作娘的,还是多去安慰安慰她。”周氏也正想去看看沈沅舒,就去了小女儿住的厢房。

沈沅钰却明白沈昀是不想让母亲掺合到这些乌糟的事情之中。等周氏去了,沈昀才沉声道:“今天这事儿,你再从头到尾巨细无遗地跟我说一遍。”

沈沅钰就把这件事又说了一遍,最后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有人故意引诱七妹妹给我下毒,引开我的视线,而真正的杀招却是鲥鱼!我一心防着酒中有毒,自然不会在意其他。而事实上他们差点儿就成功了。今天若不是二姐姐,恐怕我也中招,此刻再不能见爹爹了。”

沈昀听到这里也有些后怕,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还好,还好你今天没有事!”潜在的意思是,沈沅璧死了,他很伤心,可总好过沈沅钰死。人的心都是偏的,沈昀也不例外。

沈沅钰心中一暖:“爹爹不怪我?七妹妹终究是因我而死!”

沈昀叹了一口气道:“她敢对自己的亲姐下毒,已是大逆不道,也算是死有余辜……”没想到湖阳郡主和白姨娘之后,沈家还要再办一次丧事。

沈沅钰皱着眉,只觉得疑点重重:“我原想着,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沈沅珍所为!可是细想却又不像!”

沈昀道:“说说看!”他这个女儿心思缜密,跟他又是绝对一条心的,所以沈昀不知不觉的也愿意和她商量一些外面的事情。

沈沅钰道:“这第一,就是那七步蛇毒。这种毒药据我所知提炼不易,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沈沅珍是怎么弄到手的?她在郗家可还没站稳脚跟呢,郗家如今和咱们沈家福祸相依,您即将就要当上宗主了,在这敏感的时期,郗家为了稳定考虑,也绝不会帮她来害人的!她一个内宅妇人,是从何等的途径得到的这种毒药?”

沈昀点了点头:“有道理!那第二呢?”

“第二,若这一连串的计划是沈沅珍制定的,那么她对七妹妹的心理把握一定十分精准,谋算人心,可不像是沈沅珍所擅长的。”沈沅钰和沈沅珍也斗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沈沅珍是什么智商水平,她知之甚详,沈沅珍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局!

“第三,此案中的关键人物彭小师傅乃是栖霞寺出名的素菜师傅,沈沅珍平日里并不怎么拜佛,她是如何说服彭小师傅帮她做这件事的?”

沈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四丫头吃了鲥鱼中毒,所以才把她排除在外呢!”

沈沅钰摇了摇头,“恰恰是沈沅珍如此,我对她更加起了疑心。”

沈昀正要问她原因,有人进来禀报说史神医回来了。沈昀急忙叫了史神医进来,问道:“四丫头和九丫头怎么样了?”

史神医道:“所幸两人吃进肚中的鲥鱼都不多,两人都只吃了一块鱼肉。四小姐中毒深些,却也不致命,老夫给她用针灸之法祛了毒,如今她已经清醒过来。我给她开了方子,将养上半个月就没事了。至于九小姐,因为吃进去的鱼大部分都吐了出来,就更简单了,都不需要老夫用针,只要喝几服药,将养个三五天就可痊愈了。”

说罢看了沈沅钰一眼。沈沅霜中毒之后,沈沅钰处置得宜,因此她受害也是最轻的。

送了史神医出去,沈沅钰对沈昀道:“果然如此!”

沈昀道:“刚才你还没有和我说清楚,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对沈沅珍起了疑心?”

沈沅钰道:“当时的情形是,二姐姐闻不得鱼腥味,捂着嘴跑出了凉亭。然后我们一帮子姐妹,全都过去看二姐姐,只有沈沅珍没有理会,继续坐在那里吃东西。爹爹知道她一向如此,这十分符合她的性子,可后来,她吃了一口鲥鱼,也跟着过来,就有些奇怪了。”沈沅钰仔细回忆当时沈沅珍的表情,因为当时太过震惊忙乱,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她吃了鲥鱼,而且只吃一口,让自己中毒又不至于死掉,颇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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