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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很多衣物吗?”

“那哪够啊。再说,你也需要吃点新鲜的肉。”他停了一下,摸了摸阿奴的小脑袋,“你啊,别难过了,太心软了可活不下去。”

“其实……有时候,最好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奴苦笑,眼中嘲讽之意甚浓,“你说我心软,你以后就会发现……其实……算了。”

他在心底冷笑,阿奴啊阿奴,你明明不是良善之辈,何必在那呆子面前装模作样?这下好了,形象根深蒂固,如果将来他发现……阿奴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看向了那只死去的狐狸,突然觉得,有时候做动物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死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自己和那狐狸相比,倒是以前的自己还要可怜一点。现在么……阿奴转过头看了眼农夫,又转回来,心中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第16章春日行

阿奴心里清醒地想着,却愿意多此一举地确定那答案,于是他问了早就想问的问题,“福临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啊?”对方愣了愣,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俺……俺……”

阿奴盯着对方脸上的红晕,麻木地想,多此一举。

“俺……俺不知道。你生的那样好……”农夫的舌头似乎打了结。

“…………”突然不想听下去了。

“俺从小就一个人,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有时候也觉得吧,挺孤单的。”农夫眨巴眨巴眼神,头垂得更低了。

什么意思?阿奴有点摸不着头脑,“继续说。”

“俺......俺......”农夫深吸一口气,“俺.....不是说过了吗?就之前?”

“我不需要兄弟。”阿奴别过脸,“就这样?”

他陡然有些羞愤了,果真如此吗?那么胡思乱想的人……自作多情的人……他感觉到了一点羞耻的悲哀,“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我给了你机会,你不说以后说我也不想听了。”

一种冲动席卷了他,让他不顾后果地想要撕毁一切,撕毁一切让他心乱如麻、困扰他的东西。

农夫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又动,却终究没有张口。

农夫想起了自己捡到他时的样子,被一个男人死死搂在怀里,那男人死了都不愿意放手,他了很大的劲儿才把男人的手搬开……

农夫又想起了那天自己看到的……。谁能想到,那人的身体深处藏着那样的隐秘。

那个男人是谁?他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的心思吗?还是已经得逞?自己若说了出来,会得到怎样的结局?

“我其实……”农夫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一股阴暗的思绪却悄然浮现在他的心底。

阿叔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真的是吗?如果不是,那么你是……

如果你是,俺说了……如果你不是,俺说了……结局会相同吗?两股思绪在他的头海里拉扯,翻滚。

农夫低首看着阿奴,一时心绪复杂。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阿奴问。

“俺很想告诉你,但阿奴,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吧。你问俺,俺却不知道你咋想的。俺想过段时间再说。”

“哦。”阿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觉得自己其实对这结果并不满意。

但这其实是最好的回答了。如果他真的说了,那么自己……

“那你还会对我好吗?”阿奴话说出口,自己也愣住了。

心绪不宁的自己,惶惑的自己,忧虑的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的自己……男人的情爱,不应该是干净利落的吗?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世间所有的情爱,都是这般……盛满了磨人的痛楚。

农夫沉默了一会儿,摸摸他的头,掌心温暖,“放心吧,会的。”

在你离开俺之前,俺都会一直对你好的。

“好了,最多两个星期,就会结疤了。最近一段时间,叫那小子做饭注意一点,少盐少辣,不要加酱油。”阿叔放下了衣服,笑着说道。

“那么快?”农夫从门后冒出头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坐过来,斜靠在门边看着他们,一边吹气一边拿汤匙不停地搅动着,热气氤氲,将他的整张脸都笼罩在一层若隐若现的白雾之中。

阿奴闻到飘过来的淡淡的味道,皱了皱眉头,微微颔首,压低了声音,“我会的,谢谢您了,这段时间让您心了。我身无长物,这玉镯便送给你作为药吧。如果还有剩,就给那呆子吧。我……他救了我一命,没道理药钱还要让他来付。”

“你要走?”阿叔楞了楞,手却下意识接了过来,转过头飞快看了一眼端着药满脸认真的农夫,咬了咬牙把那玉镯迅速地塞入了怀里,“你不留在这里吗?”

“这里……并非我的家。”

“可是……那小子对你……”阿叔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来了?没吹凉了吧?”

“没有,温的。”农夫抬起头,嘴角露出些松快的笑,“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阿叔,可以帮个忙吗?我想如厕。”阿奴看也不看农夫,望着阿叔大声地说道。

“呵呵,你叫大个子帮你吧。阿叔有些内急,先去了。”阿叔挤了挤眼睛,摆了摆手,背着手悠哉悠哉地离去了,看那方向,却是厨房。

“阿奴!”农夫无奈地看着阿奴,伸出手抓住了衣袖,“好阿奴,乖阿奴,别任性了,良药苦口,听话把药喝了,不是很苦,俺不骗你,俺尝过了,就一点点,很快就喝完了。”

“骗人!你以为我是傻瓜吗?”阿奴撅起了嘴,恨恨地想,“明明苦死了!你每次都那么说!”

“乖阿奴,喝完了药,晚上肚子上的伤口就不会那么痛了。”

“……”傻子!谁告诉你肚子痛是因为伤口,个什么都不懂的呆子。他恨恨地给了对方一个白眼,“给我吧,长痛不如短痛,我喝了就是了。你转过去……”他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余光小心地扫着四周。

“听话!”农夫把脸一沉,“俺什么都可以听你的,这事儿不成。要么俺喂你,要么俺看着你喝下去。没得商量。”

“切!那么凶干嘛。”阿奴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可是……真的好苦嘛。”

“好了好了,拿你没办法!阿叔说了,这药喝的时候最好不要加糖,可你又总是……哎,我再吹吹,你一口气把他喝完,俺给你一块冰糖好不?”

“谁稀罕……”阿奴不满地嘟嘴,“才一块。”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眉毛和眼睛都皱成了一团。

阿奴抹了抹嘴角,将剩下的半碗塞到农夫手里,然后摊开手心。

“还有大半碗呢。”

“给我吧,太苦了,舌头都麻掉了,你看……”阿奴吐出舌头,皱着小脸,可怜巴巴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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