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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眼睛一同盯着他,警卫员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他歪过头,笑容有点僵硬:“那个,团长,不是我不想来,是你没叫我。”

第二十四章 种菜

李伯诚面色复杂, 拿起铁锹铲了一锹土:“用不着你。”

“团长,我真的可以。”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有用,警卫员跑过来跳下坑就开始忙活起来:“这些活我都会做,我在老家还帮人盖过房子, 交给我准没问题。”

来了个不会看眼色还赶不走的人, 让李伯诚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郁闷。

林念看他憋屈的模样偷偷笑了笑, 起身说:“我去做晚饭, 小赵你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小赵看不懂团长的嫌弃, 非常乐于和团长夫人搞好关系,闻言立马点头:“好啊嫂子!”

两个人干活的速度确实要比一个人快,不到一周时间, 家里的厕所和浴室都修好了。

浴室就建在厨房的旁边, 李伯诚弄的时候做了改装, 地上铺了砖, 烧好的热水可以直接储存在浴室的铁罐子里,等到要用的时候打开阀门就行, 用过的水会顺着地漏流向外面,非常方便。

林念终于洗到了随军以来的第一把澡,在浴室里足足呆了半个小时, 出来后又有点晕乎。

“都说了别洗太长时间。”李伯诚把她抱到床上:“要不要去卫生室吸点氧?”

林念攀着他的胳膊, 靠在肩膀上大喘气。

“不、不用,我觉得现在好多了。”

“真不用?”李伯诚语气有些严厉:“高原不是说着玩的,你别不当回事!”

“真的不用。”林念拉了拉他的手指:“现在没事了。”

她坐起来张开手臂动了几下:“你看, 一点问题没有!我就是刚刚那一会难受。”

李伯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确定没没什么异常,才稍稍放下一点心。

“身上要是不舒服别瞒着,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啦。”林念推推他:“你也快去洗洗, 天都 * 要黑了。”

等李伯诚洗完澡回来,林念很自然滚到他怀里。

李伯诚按着她的后脖颈,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分开后平复了下气息,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林念就觉得脸上有点疼。

伸手一摸,摸到一块地方起皮了,伸手一撕就是一大块。

“嘶!”

有些皮还没有正式脱落,被强行扯下来疼得不行。

林念捂着脸吸气,赶紧跑过去照照镜子。

还好,没有破,就是红了一块,还有很多地方都起了皮。

这是怎么回事?

林念她皮肤天生底子好,冬天人家脸上干到开裂,她依旧白白嫩嫩的,每天只用清水洗脸,完全用不着什么雪花膏、蛤蜊油。

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摸着脸上翘起的死皮,不禁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难不成是要毁容了?

李伯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担忧地问:“怎么了?”

林念捂着脸说:“我要毁容了。”

“给我看看怎么回事。”李伯诚想拨开她的手,但是林念不愿意放开。

“你别看,丑死了!”

“没事的,不会毁容,你别吓自己。”李伯诚安慰了好一会才让林念松开手,去看她说的毁容是什么情况。

其实远看并不严重,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一些细小的死皮。

李伯诚想起自己刚过来时发生的事情,猜测道:“应该是天气问题。”

“这边太干了,太阳也烈,很容易晒黑。”

“那怎么办啊?”

李伯诚有点卡壳,他以前从没注意过这种问题,晒黑就晒黑呗,反正之前就没白到哪去。

不过这种话肯定是不能和小妻子说的,他一个糙汉黑就黑了,林念这白白嫩嫩的脸蛋要是晒黑,那多可惜!

“我去问问医生,你先吃饭。”

“先吃饭吧。”林念拉住他:“等吃完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他早上总共就这点吃饭时间,帮自己跑一趟医务室,那就等着上午饿肚子吧。

林念把他拖到桌旁坐下,打开饭盒。

今天食堂依旧做了土豆饼,土豆是去年快入冬的时候采购的,怕大雪路不通,所以买了好几仓库的回来,到现在也没吃完。

部队做饭舍得放油,所以土豆饼的味道还算不错,只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不行,林念才吃一个礼拜就已经有点厌恶了,更别说李伯诚吃了半年。

她咬着土豆饼艰难咽下,问李伯诚:“我现在没事做,要不要开一块地出来种菜?”

吃菜确实是个大问题,甘城不产蔬菜,部队每天吃的都还靠外界运过来。

这里又全是山地,山顶滚石或者是地震经常会导致道路中断,补给就没办法跟上。

部队早已考虑过这种情况,去年来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气候不允许,今年刚开春,就在驻地后面开坑了一块田出来准备试着种菜。

“想种也行,等我有空的时候恳块地出来。”

李伯诚把剩下的食物清扫干净,喝了口水咽下去。

“你 * 不用急,想做也行,但是不能累着自己。”李伯诚手贴着她半边脸蛋,温声道:“让你过来不是为了来吃苦的。”

林念低头扒开他的手:“知道了,我还没种呢。”

送走李伯诚,林念洗了饭盒,就准备去卫生室。

今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林念踏出去一步,感受到太阳照射在身上的热度,想想又退了回去,找了件衣服包在头上。

家属区这边的卫生室是连队那边分过来的,随军的家属少,所以医生也格外悠闲。

林念过去的时候医生正在搅合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粘稠物体随着木棍搅动上下翻涌,看起来有些恶心。

见到有人进来,医生放下手里的活,问她:“哪里不舒服?”

“我脸脱皮了。”

林念把衣服解下露出脸。

医生凑近看了看,问了一些症状,对她说:“应该是晒伤了。”

“那要怎么办?”

“正好我做了药。”他拿来一个空的铁盒,往里面舀了点黑色的药膏,对林念说:“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治晒伤效果不错,你回去之后洗了脸,把这药敷脸上过半个小时再洗。”

药膏的味道有点奇怪,林念捏着鼻子接过来:“好的。”

“另外平时早晚可以擦一点雪花膏,最好用友谊的,出去的话像你这样拿个东西把头包住。”

林念一条条记下来,回家之后便打了水洗脸,随后把药敷到脸上。

这药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的,开始觉得难闻,闻久了就觉得有点香,敷上去有种沁凉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灼感顿时减轻许多。

敷了半小时,林念把药膏洗掉,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自我感觉似乎好了一点。

她还记得医生说要涂雪花膏,便准备跑一趟镇上。

镇上离部队驻地距离不短,林念找人借了自行车,骑了一个小时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只能悻悻归来。

晚上部队有夜间集训,李伯诚凌晨的时候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林念已经睡了,他放轻了声音洗漱完毕,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钻进去。

林念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在睡梦中滚到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

李伯诚轻轻拍了两下,把被子掖好,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手心粗糙,不是老茧就是疤痕,摸的时候不敢用力,太轻了又摸不出什么东西。

林念似乎有些不舒服,轻轻哼了一声。

“没事了,睡吧。”李伯诚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躺平了身体闭上眼睛。

第二天依旧是被起床号叫醒,来了一周,林念已经渐渐习惯了部队的作息,号声一响人就醒了,跟着要起来。

“怎么不睡了?”李伯诚问。

“唔……”林念打了个哈切,挤出两滴眼泪:“不睡了,今天想去县城。”

“要买什么?”

“雪花膏,昨天在镇上没找到。”

林念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惊喜道:“我感觉今天不怎么脱皮了! * ”

她仰起头,伸长脖子,对李伯诚说:“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李伯诚弯腰,伸出手贴上她的脸颊,手指在脸上移动。

林念被摸得有点痒,往后缩了缩。

“你手上好多刺。”她把李伯诚的手拉下来,手心贴上去。

两只手差别巨大,一黑一白,一个粗糙一个柔嫩。

林念手指点在他手心的老茧上:“刚好也给你买点擦手的。”

“好。”李伯诚蜷起手指将她的手包住:“你跟部队的采购车出去。”

部队每天都有人要外出采购,一般都是去附近的县城。

今天来蹭车的不止林念一个军属,还有其他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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