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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清和嗓内揉入了怒意。

“好,好,好,小弟失言了,三哥莫怪。”笑嗓依然不见讨罪的诚意,“话说回来,这位将要上任的三嫂可是有位上京第一美少年之称的孪生弟弟,在外人口中,将小弟给比了下去呢。”

傅洌面容一紧,曜玉般的眸内厉意一现“老五,侯府的公子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来玩捏的。何况,为兄我有愧云伯侯,你必须给为兄一个保证,离侯爷公子远点。”

“噫”五皇子一眉高挑,“若是侯爷公子自动投来小弟的怀抱呢”

“阿津,为兄今日要你承诺,永不动云伯侯府的任何一人。”

“三哥”眼见兄长的神色,没有半丝谑意,心知这位兄长是动真的了。当下长笑道,“三哥,莫说是什么上京第一美少年,这天下第一美人小弟又何尝放在心上了要看美人,小弟不会拿过镜子看自己么哈哈放心,小弟向三哥郑诺,绝不打云伯侯爷任何人的主意,好了罢”

看着兄长稍稍放霁的脸色,傅津摇头不愧是“皇家的良心”呢,他们是同兄同母且同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没错罢为何,他有时还会会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位兄长的别扭呢很别扭,很怪异,对罢

“还有,那件事,要尽快查出来。”

翌日。孝亲王府,主楼藏月楼,孝亲王傅洌居处。

琴音暂消,檀香冉冉,一壶清茶,两盘素点,近旁棋盘上黑白分明,只待人执子布局,打开战端。

傅洌一袭烟色长褛,腰绦漫绾,卸冠散发,自琴案前立起,归座看棋。

“没有对手,岂不寂寞,三哥”锦帘挑起,华亮服饰、俊美无暇的傅津造访。

白子已在捏在修长指尖,“对手不是来了么”

“三哥若不是阿津的三哥,会是阿津平生第一劲敌。”傅津甩袍就坐,执黑落子,显露张扬。

“你敢今日露面,想必事情有所圜转”白子轻落,未见疾缓。

傅津一眉高挑,扬唇高笑,“三哥,纵算弄明白了真相又如何向来远离政事的三皇子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么”

傅洌垂睑,执一枚子,久未搁下,而傅津也不催促,悠然以待。

在一炷香灯到了一半时,听见傅洌温和的嗓音,“总要弄个明白我欠她的。”

傅津鼻间冷哼,“三哥,是她不够强,落得那个结果怪不得旁人。在这个食人肉髓的圈子里,弱者不值得同情。”

“不,不是。”傅洌黑眸依然盯着那棋盘上的黑白世界,“她只是不肯苟能浊流,不肯让这个圈子污了自己,而我,应该保护她的,应该保护她的”

“哼,小六有一点说对了,她在冀望三哥成为她强大的庇护,一个人在存着对别人的冀望时,已经注定了一条死路,”傅津依是戏谑腔调,“若在当初我们落难时,存有着这样冀望,怕早就”

“怕我们也不会有眼下的情谊。”傅洌瞥他一眼,“或许,你我正在处心积虑的,是除去彼此。”

傅津此回未语。兄长说得有理,但是,不是他的道理。

傅洌也从未有要这兄弟接受自己劝戒的奢望。大难来时,他们这一母同生的兄弟三人,各自采取了属于自己的保生之道。

阿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将一干人处理得干净,手段之狠厉,作风之张戾,少有人及,所以使诸人畏避,这诸人,甚至囊括了父皇。

阿澈活泼讨喜,嘴甜人蜜,甚得皇祖母的溺宠,也为己博得一强大庇荫,虽如今皇祖母已逝,但其在世时所有势力,均归了阿澈,不管朝中还是后宫,已无人再敢轻易算计。

至于自己

“老五,查清楚罢,我须给她做个交代。”

王妃,本王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四章洞房花烛

谌家有女初长成,一朝嫁作天家妇。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传唱甚久、老少咸知的四喜诗,但不知,自己该抱着什样的心情面对即将而来的洞房花烛夜蒙罩在绣着精致戏水鸳鸯图的红帕之下,谌墨惬意自谑。

“小墨墨,洞房花烛的销魂时刻,可会忘了咱们的快意岁月”肆意那厮的凉凉调侃浮上耳来。

小意意,早晚有一日,我会设法要你也领受一遭。她忖道。

“二小姐”

“二小姐”

耳侧,忽有人闷声低呼。

呃蒙着红巾的螓首微动,知会对方她有听觉。

“二小姐。”送嫁嬷娘附在她耳边低语,“您不能再闪神了。您堂拜礼成后,已然是富贵满堂的孝亲王妃,你要当心应付了。”

唉,又要开始了,不能给她清静一下么

“老奴看着二小姐长大,您向来是个得体知礼的大家闺秀,这洞房啊,老奴在昨夜已向您授过了,您也别怕”

“常嬷娘,我渴了。”你不渴么,自进洞房后,这嘴舌尚未歇过呢

“不行啊,新姑爷未进门时,您不能动的,您忍一下,这天不早了,姑爷也该来了”

门外忽传人声“奴婢拜见王爷,拜见几位王爷。”

“来了”嬷娘通身一凛,“二小姐,您要小心了。”

谌墨咧笑她拜过堂的夫君大人,来了。

“为何立在门外”一道清润男音扬起,“本王不是说过,要你们在本王回来之前,好好陪伴王妃的么”

丫鬟回禀“禀王爷,是王妃的送嫁嬷娘说王妃和她有些体己话儿要说,要奴婢等人回避,奴婢”细恐回述遽遭哗笑声打断“三哥,小弟几人能体谅,您得娶这上京第一美人,心疼得紧,但也不必在咱兄弟面前这等炫耀,是不是”

“老七,你傻了不是三哥自上一位王妃去后,便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今日洞房花烛,必是销魂蚀骨,这等心思,哪是你这花间浪子能体味的”

“哈哈,四哥说得有理,不过三哥您身子素来不好,力道还是要惜着点用呐,哈哈”

“你们退下罢。”清润音嗓再起,在众声哗噪中,竟能透人耳膜,不容漏闻。

“三哥,哪有这样玩的小弟等人还要吃新嫂子斟上的一杯酒”

“说得是啊,三哥成亲,真乃是天大的事,这洞房没了小弟等人的凑份,岂不冷清三哥你可莫要拿出兄长的威仪来哦,新婚三日无大小,别说小弟等人,就算二哥也可以闹得。二哥,你以兄长之之尊命令三哥闪开罢,二哥,二哥呢适才不还在席间要酒喝得么”

“他喝得过量了,已扶进客房睡下。”清润男音平和答道,语间无顿挫抑扬,难辨喜怒,“你们酒也都饮得不少,快些回府安歇呗。”

“不行不行,这洞房是一定要闹的”“吱嘎”一声,听声杂杂,至少五人以上的脚步一涌而入。

“老奴参见几位王爷。”送嫁嬷娘也是见过大阵仗的,却不曾一下子见过恁多王子王孙同时现身,惶恐垂首见礼。

“这没你的事了,下去下去,本王要看看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嫂子”

“三哥,还等什么,揭了这盖头啊,难不成你想小弟代劳”

“哈哈四哥,你想代劳的,不止是揭这块盖头罢”

“我想,小七,你的舌头是不是想念一种销魂滋味”忽有一道笑嗓扬起。

“噫,五哥,什么样的销魂滋味,说来听听”

“五味汤。”

“五哥五哥,新婚三日无大小,小弟也只是和三哥开个玩笑,你你莫吓小弟,三哥,你帮小弟说说”声内的恐骇不容错闻。

听他们这言来语往,想来一时间是难得清净了,但谌墨委实渴得厉害,只得借着那红帕的几许朦胧光晕,径自站起身,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给自己。茶是新上的热茶,害怕烫了嘴,她耐着性子小口小口喝完,再回到床畔羞答答正坐。倏觉室内寂然无声,她不由生了愧意,脆声道“各位王爷莫因小女子被扰了雅兴,敬请继续,我当笑话听,听得正高兴呢。”

“吃”一道笑声划过,是六皇子广义王傅澈。“几位爷,莫停啊,快再讲些笑话出来给我的新三嫂听听。”

“小六。”傅洌轻喝。举步到了自己的新娘跟前,拿起桌上的秤杆挑住盖帕一角,“看来,不揭这道帕他们是不会走了,丑媳妇终须见公婆,何况,你不会”下面,想说什么呢“不会丑得哪里去”是呵,不会丑到哪里去这张脸,若有人说“丑”,世间已找不到“美”这个字了罢满头的珠钗银环,抵不过她眸内的一分光辉,满园的花团锦簇,及不上她面上的三分颜色

傅洌忽然听到了身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意识蓦地回笼,而后,突涌懊恼这道盖帕,实在不该在众兄弟面前给掀下“老五,招呼大家回去。”

谌墨转着叽哩骨碌的大眼,方想启唇和众位王孙寒喧两语,面前男人竟上前一步,将她一颗螓首按到了自己腰际,“老五”

“三哥既然说了,咱们不可以如此不识趣罢”笑嗓悠悠然,广仁王傅津有感以后三哥有了麻烦。“散了散了,误了别人的吉时,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呢。”

“五哥,天打雷劈出自您口,说服力惊人呐。”高亢声量加入,广义王傅澈道,“不过,几位哥哥弟弟,咱们当真得走了,三哥身子不好你们也知道,方才席间又多饮了几杯,要他早时歇下罢,走啦走啦。”

但有人脚步不甘就此挪移“小六,我记得四哥我的洞房你玩得可是最欢实的那个,怎么厚此薄彼欺着四哥善良是不是”

“四哥,小六素来笨惯了,你跟他一般见识,不是跌份么走罢,若四哥未喝过瘾,到为弟寒舍再饮三百杯。小六,上前来扶着四哥”

“五哥,小弟为了怕您跌份,还是拉着七弟和八弟行路比较方便,四哥就全权由您了。三哥,我们走喽,请尽情享受您的洞房花烛罢。哈哈”

“喂,六哥,你放手,你不需给我动武功底子,当小弟怕你呢”

“八弟,让三哥搀扶你可好”

“好,好,好,不,不用,不敢,走啦走啦,三哥,享受您的无边艳福罢”

不情不愿的争嚣声,渐趋渐远。

“你是谌恕”存疑的诘问。

“我为什么要是谌恕”无辜的反诘。

“那你是谁”

“谌墨,云伯侯府的第三女。”

代嫁他一惊,细长黑眸盯着她仍然无辜的娇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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