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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配三儿媳这如雪的肌肤,正正合适。”

侍女将一细长箧盒奉上,文定皇后开盒取物,亲手将一串紫光溢溢的璎珞系于谌墨颈上,但见皓白修颈,更显珠粒晶莹剔透,喜笑颜开道“好,果然好,也只有这样的肤色压得住它。”

“谢皇后娘娘。”

“总之,母后,婆婆看儿媳,是越看越中意就是了。”有一声含谑嗓音加入,“三哥,您可要小心喽,母后若太过喜欢,说不定要和你抢人呢。”

文定皇后笑瞪出言调侃者,“津儿,你少说你三哥的风凉话。你三嫂新进家门,你若吓着她,母后可不饶你。”

“母后,你别太疼三嫂了,要知道,我这位三嫂,绝不是儿臣的三言两语便能吓得了的。对么,三嫂”

谌墨笑不露齿,温婉道“广仁王好生风趣。”

傅津美眸谑光放肆闪闪,“三嫂倒说说看,为弟的如何个风趣了”倏然间,收到了来自傅洌的警告眸线,“哦,小弟逾矩了。”

新媳觐见,免不得隆恩赐宴。皇家筵席自是精美绝伦,而帝后深知,他们若在场,纵是再入口的精馔美味,众皇儿亦难得欢宴。遂在饮过一杯新妇敬酒后,便藉辞不耐酒力,双双撤离席间。

随即,太子傅涵及太子正侧两妃受了谌墨敬酒。

虽则,“美貌”在皇家讲不虞匮乏,说是俯拾可取亦不为过。但这新妇的美貌,无疑是艳冠群芳,顿使百花失色了。

实则,谌家小姐“上京第一美人”的誉称,缘于其弟,“上京第一美少年”谌霁小侯爷。

谌霁为太子侍读,出入宫廷为常事,其美姿天仪诸人亦是屡观不鲜,但每一回见,仍要给人惊艳。世人都知,这位小侯爷尚有一位相貌一致的孪生姐姐。但谌小姐深居简处,上京名媛的各式聚会从不见芳影莅临,对宫廷活动更是敬而远之,诸人也只能盯着谌小侯爷那张脸,凭空想象满头钗环、裙摇生姿的妙像了。

是以,这一回,当是这位大美人首度现身世人之前。

闹过洞房的一干皇子悉数到场,没能一睹新嫁娘风采的二皇子忠亲王傅潜也赶来共襄。孝亲王妃将他们正妃侧妃的容色都给比下去是意料中事,意料之外的,是一干女眷竟能与她相处甚欢。平日里,稍具上乘姿色的女子出现在这些皇家媳妇之前,纵算是在面上应对得体,那肢体眉目间的不屑或敌意方圆三里可闻。而今,对着这位美得如仙更似妖的孝亲王妃,众女面如春风,笑语不绝。更有甚者,出手搭握,含娇带怯,那目光,竟似

“三哥,你的王妃你查验过的罢是女人没有错罢”六皇子傅澈凑到兄长面前悄声。“不会是谌霁扮的”

“你的措辞,小六。”傅洌淡道。长指勾杯,望向那被簇拥在央心的新科王妃,难道,妖似的女子,是男女通吃

“三哥,你喜欢上她了么”傅澈端一杯酒,放在嘴边滋滋吸着,不介意把俊俏公子哥儿的形象破坏殆尽。

“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那样的人,很容易招到人的喜欢,扮男吃女,扮女吃男。”傅澈鼓腮,效仿青蛙吐吸,“当然,若想招人讨厌,也很容易。”

“若可以的话,帮我”略作沉吟,终还是“保护她。”

“呃”傅澈转眸盯住兄长,半疑半惑,“三哥,你”

“你没有听错。”

“三哥,你喜欢上她了”

“喜欢,如一个妹妹的喜欢。她是谌茹最爱的妹妹,今生,我愧疚谌茹太多,当下能为她做的,是替她照顾好她。”

“仅是如此”

“不然呢”

傅澈未语。三哥要被那笔情债拖累到何时

“保护她,别让她重蹈其姊覆辙。”傅洌又道。

“或许我是可以护她安危,但所谓不要重蹈覆辙,应该也包含别让她和她的姐姐一样爱上你罢她若爱上你,你推拒不要,不还是伤了她么”傅澈生得唇白齿红俊俏样,年纪也轻,实则处事甚是成熟老到。

“你只要能护她安危即可,其他的,交给我。”她若爱上他她会么他不会让她爱上,再如谌茹一样毁在孝亲王府,谌家的女儿有一个沦为了皇家的祭祀品,已经够了。

第六章江南第一美人

“唷”四皇子妃的玉手,觥觚交错之间,保养精致的玉腕遭桌的棱角刮碰。淑女教仪虽使她忍住了失态的尖叫,但花容依然因痛变色,泪儿闪在眼底,望那道“伤痕”无限委屈冤枉。

“我来看看。”一双修长皓白的手,轻轻捧起了那玉腕,一只鲜红的小嘴,凑在玉腕并不存在的伤痕上,柔柔吹呼。“不痛了,不痛了哦,这桌角好不省事,竟舍得弄疼花娇般的姐姐,该打”

“啊呀”四皇子妃粉脸登时娇红,一声讶呼藏在云袖遮起的樱桃小口内这位孝亲王妃,明明是个比她要美了几倍的女子,何以,她望着她时,她能听到自己心儿的怦悸

“还了,没有碰出瘀痕来,为防隔夜出青,姐姐回去还是拿珍珠润上一润。”

“珍珠润一润如何润”

“是啊,咱们只知珍珠粉养颜,却不知这珍珠要润人时如何个润法”众妃好奇不胜。

“拿一颗珍珠放在肤上轻轻揉按,使珍珠的圆润之气滋入肌理”谌墨讶然瞪大双眸,惊问“噫,众位姐姐平日都不用珍珠润肤的么那众位姐姐这比珍珠还要润泽的美肤是如何养就的”

“啊唷”

“嘻”

“呵”众皇子妃或以帕,或以袖,掩口娇笑。

“众位姐姐仪态美不胜收呢。”甜蜜小嘴再接再励“谌墨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像各位姐姐这样水柔玉软样的姿态。”

皇家媳妇们更是齐相嫣然,心花绽绽。

“广怡王、广怡王妃到”忽来一声唱喝,划破这场皇族家宴的一室融融。

好戏开场。殿内大多目光,投向了傅洌、谌墨这对新婚夫妇身上。

她为何一定要如此傅洌虽心里叹息,细长的黑眸,仍是投向了那踏入殿来的妙态人影。

江南第一美人来了谌墨美眸大睁,生怕漏了一丝风景。

江南女子,多纤细娇柔。而这位江南第一美人,更是个中翘楚。美如碧湖烟波,柔若春柳拂花,婉约娇怜,不胜动人。

“这位便是孝亲王的王妃罢”碧月橙摇曳生姿地立至谌墨之前,天地间钟灵毓秀,尽集一室。

“听说孝亲王的新妃进宫,王爷特地赶来祝贺,本宫也来凑个热闹”当一张乱了莲花之色的脸儿生生动动地抬起,她消了声语。

“见过广怡王妃。”谌墨福礼。

“孝亲王,恭喜了。”广怡王妃一双善徕明眸徐徐投向傅洌,嫣然道,“得此美人,夫复何求”

傅洌踱步上前,立在了谌墨身侧,亦敛袖微礼,“谢广怡王妃。”

谌墨抛出话儿悠悠“不是该称姨母么”

啊众人一呆。

谌墨水眸清亮无辜“称姨母没错罢今儿个是家宴不是么”

“你和前一位孝亲王妃的性子,可是大相径庭呢。”碧月橙悠悠一笑,“本宫记得,前任孝亲王妃见了本宫,连头也不敢抬呢。”

谌墨笑得较她更形灿烂“姐姐已经往生了,对于死者,姨母虽是长辈,但至少在谈起姐姐时,语气不该如此轻慢。”

碧月橙娇颜一窒。

整个兆安殿里的气氛也因之僵凝。

傅洌眉心微起褶皱“阿墨”

“王爷,臣妾说得不对么还是您以为,在我们的大喜之日,不该提起姐姐”

不该提起委实,的确不该,提起的人显然失虑。几位皇家儿媳蕴着薄责的目光,投放到广怡王妃身上。

碧月橙精妆过的丽容透出窘意,眸深处亦有一丝惊警这位新科王妃,似乎来者不善呢。

回程途上,车内有一段的空冷压抑。夜的静谧中,车外侍卫的沓沓跫音,及双驾马车的轴转吱呀尤其扰耳起来。

“你”傅洌终还是开口,“她不是害死你姐姐的人,你不必恁样对她。”

谌墨偎在自己的一隅,水眸微阖地养神,闻着这话后也未改变慵懒姿势,只道“怎会有人害死姐姐呢皇家发文,姐姐是病逝不是么”

“你并不相信,不是么”他不答反诘。

“如此说来,你相信了”她现搬活用。

“阿墨,本王知你替姐代嫁,必有缘故,这其中,令姊的死因必是一大主因。可是,我劝你,莫牵扯其内,你或许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儿家,但那个圈子里绝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进得去,抽身就难了。”傅洌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破天荒的说这一席,可谓语重心长。谌墨,她是谌茹的妹子啊。

“谢了。”谌墨未置可否,只吐出这两字。

他转过首去,盯着那雪色的清艳丽容,“你若信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似有所动,眸开一隙,正迎他有些专注的凝视“什么样的交代”

“令姐的死因。”

“”她抿唇不语。

“阿墨”

“我等着你的交代。”

他不自知地松下一口气,“既如此,你莫要轻举妄动了。”

“暂时,我会。”

她与谌茹的性子,真是天差地远呐。傅洌细长凤眸蕴过一丝阴翳这样的性子,在皇家,是好是坏

“你的江南第一美人,真的与姐姐的死没有关联么”一阵良久的沉寂过后,她突然抛出此问。

“没有。而且,她不是我的”

“她是你的姨母。”

“谌墨,我会生气。”傅洌音嗓依然是温和清润,但目底的怒意已暗暗燃起。

“我说错话了”谌墨弯唇而笑,“发怒的你,会如何处置我”

“你”当真是妖么怎会轻易挑拨起人的怒焰后,就拿来这般的绝美笑靥惑人的心

“你当真如此说了”肆意惊问。

谌墨两排贝齿大嚼干果,忙中偷闲地将螓首一点。

肆意咽下那口险些喷出的茶液,“我记得,打草惊蛇不是你的个性”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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