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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被凌迟还是被分割”

武业美目倏睁,冷道“如此一来,臣妾就更不能手软了”一言未落,头顶一簪拔握在手,高举直刺承弁帝胸际

正文拨乱反正卷之九

“你这贱妇你敢一一”龙目暴眦,但龙威已无效,傅涵才闪一击,第二簪紧后又至,“你”

武业右手握簪,左手扯开宽大后服,撕裂声中,一片袍袖向傅涵兜头罩下。后者就地一滚,顺手掀起一凳向她掷来,口内大喊“来人,救驾你们这些奴才,胆敢助纣为虐,当诛九族”

脱去后服的武业,里内一身劲装,踢飞凳椅,在帝尖声呼嚣中,一簪中其脊背。

“贱妇”承弁帝龙目暴睁,避了再来簪袭,十指大张,掐握住武业颈项,“朕杀了你这贱妇,你这贱妇,贱妇”

“你们住手”武业面红气促,却仍挥止背后宫婢的相助,手内之簪对准帝之后心,全力刺下

簪虽利,终不是刀,无法隔着重重衣衫直到心肺,武业取得也非其利,而且簪破皮肉之后,顶端那随血流行的麻沸散粉。果不其然,第二袭受不多时,麻沸粉发作,承弁帝手指衰力垂下,一对怨毒之眸在撑了须臾之后,也无力阖上。

“娘娘,您没事罢”宫婢上前,扶起犹咳不止的武业,“您为何不要奴婢等人相助刚刚好险”

“你们相助,就成了真正的弑君谋逆,本后出手,却是为国废去无用之君”武业抚胸,“外面进行的如何”

“太后的慈华宫准进不准出,玉贵妃已被下到牢里去了。”

武业颔首,“将皇上扶到本宫的榻上,为本宫更衣”

她先要应太后之召拜谒太后,再去问候那位人比花娇的玉贵妃,而后,事关天昱未来

傅洌赶到时,良正将军大军正当撤下。

大军中,有几十人并非军中兵卒,多是四族子弟素常执行公务之际得罪的江湖人士,所以鱼目混珠,是想趁此乱对四族行报复之实。不想大军未攻即撤,诸人心犹不甘,遂以夺到手的军中箭弩发起攻袭。

傅洌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干干净净的将几十人扔了出去。至于扔出去的是臂是足是身体的任何部位还是有幸留个全身,并不在前孝亲王并前承乾帝考虑范畴。

云阳公主正在远远辇内,望见这位长着三哥清俊面容却明显不属于三哥的残虐男子,悸惧之中,庆幸自己来早一步,劝了舅舅及时离去,若不然“赶紧回府。”云阳公主由此,远避朝堂。

“我的妻子呢”谌霁开门迎客,傅洌当头直问。

谌霁冰玉俊脸未作任何变化,薄唇很大方地吐出两个字“皇宫。”

傅洌转身,才行几步,听得身后

“将你儿子带走。”

回眸,小霁侯爷脚下,拿小霁侯爷的腿当柱子爬的,正乃自家纲少爷也,且嘴里嘻哈有声“娘娘娘娘哈噗娘娘”

傅洌嘴角抽了抽,长眉挑了挑,语意凉凉道“他既然把你当成了他的娘,你就暂代娘职罢。”

小霁侯万年不动的冰脸上,裂开了一道裂缝。

傅洌学着妻子耸耸肩,拔身径去。

“娘娘哈噗”

谌霁豁地弯腰,将小娃娃举到眼前,凝盯着那对大眼“我、不、是、你、的、娘、娘。”

“嘻嘻”纲少爷又以为是娘娘在向自己亲亲爱爱,热情地举着湿漉漉沾满了自己口水的小拳头,塞向那两片嫣薄红唇邀人共尝,“娘娘,纲儿喜娘娘”

“我不是你的娘”小霁侯忍无可忍,暴然怒吼

终于,继妖精姐姐、笨蛋小妻以后,这世上,出现了第三个可以惹火小霁侯爷的人,“小”人。

“小”人货真价实的娘亲,正抱着小小大皇子,踏进月华宫。

“俟儿”武业拥住自己的骨肉孩儿,珠泪滚滚。时隔不过两日,却险在生死之间,恍若隔世,恍若隔世呢。

傅俟紧紧抱住母后脖颈,哇声痛哭“母后,俟儿想母后,俟儿不要再离开母后了,母后”

“俟儿”武业又惊又喜,为这孩儿如此热烈外露的情感表达,“俟儿当真想母后,当真这样想么”为孩儿这一句话,纵是粉身碎骨,也值了罢

“母后姨姨抱小娃娃,好亲好亲,母后也这样抱俟儿,好不好”

“呃”武业听得一知半解,却想起了将自己孩儿送来的人,仰首挂泪一笑,“墨儿,谢谢你。”

“想要谢我,有别的法子哦。”

武业犹笑“你要什么”

谌墨负手,在月华宫厅内悠然转过,连连颔首“不错哦,以后太后住时,怎不觉得它有多好,眼下看去,竟有几分顺眼。”

“你想住”

“我想住,你就给我”

“随时可以。”

谌墨挑唇“武业姐姐,你变了好多。”

武业抱住儿子柔软身体,“不如说,我知道这世间对我来讲,最珍贵的是什么。”

“如果武业姐姐真有此心,是不是会配合谌墨呢”

“如何配合”

“就是”谌墨俯向武业耳畔,嘁嘁窃窃,喳喳低低。

武业边倾听边颔首,不时面露莞尔。待言尽,武业拍手“墨儿,我们不谋而合,我却还在愁这得施的法子,你竟替我出了。”

姨姨好奸诈哦,被姨姨用这个笑容算计的人,好可怜哦小小大皇子夹在两人中间,小脑袋左顾右盼之后,下此判断。

六皇子傅澈忽打一个喷嚏,揉揉鼻子,巴望着并辔而行的兄长,“五哥,你说若让三哥复出为帝,好不好”

五皇子傅津不置可否,笑而不语。

难道这笨蛋没有想到,为何在这当口,妖精三嫂远上京城

不日,皇后武业凤渝诏告天下,天子龙体重恙染身,重金悬赏天下名医。

内宫史册所载,概如是

早朝之际,文武临殿,久候不见帝至。有唤醒官前去万清宫恭请龙驾,屡唤不醒。贴身太监撩帐查看,惊见帝口沫横流、龙颜青淡。经太医院全数御医会诊,帝乃夜间邪风入体,致使口舌失灵,四肢失调,需长年躺卧龙塌精心调护矣。

另按当夜侍寝贵人乃玉贵妃,负失察龙体之责,按律褫封,贬浣衣院,终生为奴。其家族百人,尽数发配边疆,永不得返

至于史册后面的故事,另是风景。

“皇后,你实话告诉本宫,皇上何以得此怪症”太后盯着龙床上正被宫娥擦拭失禁便溺的儿子,心痛不已。

武业亲自持帕,为夫婿拭去脸上沫渍,回目柔笑道“母后,有些事,儿臣也在查啊,儿臣昨夜又审了玉贵妃,她仍是持不开口,现下虽削了她封号,但究曾是皇上的人,儿臣不好动用宫内酷刑,也甚是无奈呢。”

“哀家也审过玉贵妃,她一直向哀家哭喊冤枉,说那日她本没有收到侍寝的传召,晨间醒来,却躺在了皇帝边上,而皇帝已经是这副病状了。”

“唉,她也向臣妾这般说过呢。”武业无奈苦笑,“可是,敬事房明明有那夜皇上的传寝记录,且周围的太监宫女都曾亲眼见着载着贵妃的小轿到了万清宫,难不成大家都见了鬼”

“皇后,”太后精锐凤眸细盯皇后之面,道,“哀家素来将你当成女儿看待,你该明白罢”

武业垂眸“儿臣不敢。”

“看在哀家待你不薄份上,你向哀家说句实话,皇上到底怎么了本宫翻阅过太医院为皇上定期会诊的薄子,皇上龙体向来健康,如今以邪风入体作诊,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么”

“父皇的身体不也是由来无恙么”

“你”太后脸色丕变。

武业轻搁巾帕,袅袅立起,音甜声美“母后,您在宫里的时间比儿臣长,手段也比儿臣高,心机更是难令儿臣企及,您该比儿臣看得更清楚才是。如今儿臣妄自尊大,敬告母后一声,有些事,不知最好,有些事,不做也最妙。儿臣虽然无能,但保证母后的天年终老尚有能力,只是,您干万莫令儿臣无所适从啊。”

太后怆然一退。

武业自袖内取了一物,缓缓展开,“母后,此乃群臣齐齐署名的联名请折,请母后在其上也加盖上母后的私人印鉴罢,只有您盖了,儿臣才好紧随其后,须知,儿臣由来唯母后马首是瞻呢。”

太后尚未说话,太后身后的宫婢已持盘端来一条紫筐小盒,开盒启封,里面,正是太后印章。皇后一迳取用,笑道“儿臣谢太后。”

这个从来在自己面前乖顺巧迎的儿媳,这个如她所言曾唯自己马首是瞻的儿媳太后颓坐椅上,一瞬间,十旬年华苍老至。

“你们几个,送太后回慈华宫,好生侍候着,若有半丝的懈怠,本官可不依。”

“是,娘娘,奴婢等定然会尽力侍奉太后娘娘。”宫婢上前,谦卑奉拥。

“对了,母后,儿臣有一事忘了禀告母后,您跟前的小昌子竟敢私贩宫内珍奇到民间,儿臣已代您清理门户,将那个奴才乱杖打死了,儿臣将自已跟前的太监拨去给您使用,这小子可能不及小昌子来得伶俐,但人还厚道,您只管放心用。”

太后蓦然明白自己的时代,当真结束了。

正文拨乱反正卷之十

“爹爹,爹爹”一只小手,对准酣睡中做了几年爹犹是俊俏不改的脸蛋,一迳拍打呼喝,“爹爹,人多多哦,爹爹,人多哦”

傅澈不情愿地结束酣眠好梦,但一见自己小公主的美丽小脸,当即笑逐颜开,架了小小身子坐到胸前,“纤儿,亲亲爹爹。”

纤小公主呶着嫣嫣小嘴,给爹爹脸上印下一个甜甜小吻,然后,没忘了此行使命,胖指指着门外“人多多哦,多多人,好多好多。”

“恩”傅澈坐起,“很多人在外面”

纤公主坐在爹爹掌上,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圈,鼓着桃花小腮“好多好多娘娘骂爹爹笨笨,好笨好笨”

那个女人,为何又骂她家的相公笨蛋有谁见过这么英俊的笨蛋

“外面那么多的人都在做什么”

“贵贵,一院贵贵”

呃向来自认为与小公主沟通过无障碍的傅澈第一次不解,抱着小公主软软小躯,下榻趿履,拉开门哇啊,这是什么

一院贵贵满院的人,跪了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前首者一见他现身,当即高喊,随之,整院之人伏下首去,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这这这“大嫂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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