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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得你都愿意娶我了。”可是,她却想要更多,更多她最想要的,绝对不是他在感动震撼之下的施舍。

何况,她还令得他失去了王氏族长继承人之位。也许没有她,他还能因势利导,一跃而成为朝中重臣。她陈氏阿容怎么敢用这条贱命换来的怜惜,毁了他的前程呢她陈氏阿容怎么愿意靠着这点怜惜,便若无其事的与他悠游山林呢

王弘听出了陈容话中的嘲讽,他抿紧唇,道“不是这个意思。”

他盯着她,又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第一次,王弘感到词穷。

陈容垂眸,她浅浅笑道“是,七郎不是这个意思。”她转过头朝着窗外望了望,喃喃说道“天大亮了,七郎没有睡好,何不回房中歇息”

她竟是下了逐客令。

王弘盯着她脸上那淡淡的浅笑,第一次觉得它刺眼之极。抿着唇,他软软地说道“阿容,你答应过我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爱我。你都发誓的。”

他的声音真是温柔,真是软绵,他又在撒娇了。

陈容侧过头,眼神明亮,笑靥如花地看着他,她抿唇笑道;“恩,我永远慕你,爱你,永远只有你啊。”她伸手抚上小腹,微笑道“便是我老了,牙都掉了,路也走不动了,我还是只爱着七郎的。”只是那时的七郎,一定儿女满堂了吧世上最可怜的,永远是她这种愚痴的人。七郎那么聪明那么睿智那么绝决,也不知他会不会念她一年

陈容又把王弘推了推,嗔道“去吧去吧,去睡一会。”

刚刚推了一下,她又捧着他的脸,在那唇上轻轻吻了吻,呢喃道“原谅我,若是我不曾如此倾心于你,那可多好”那样,她现在一定是开心的,她一定会很欣然地当他的妻子。

她的手腕,再次被紧紧扣住。

王弘紧紧地扣着。

盯着陈容,王弘哑声说道“我都承认错了,卿卿,在看到你晕睡不起时,我便知道我错了,我错得太多了。”

他徐徐说道“我当时只是以为,将计就计,才是解决你我之事最好最快的法子。阿容,我不喜欢陛下对你管东管西,还给你赐婚。我也不愿意夜长梦多,一不留神之下,使你遇到不测之祸。兵法上说,为了更大的利益,可以适当的舍得一些东西,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必需保护我的阿容不死,我必需把一切主动权掌握在手可看到你那么脸白如纸地睡在塌上,一动不能动,便似没有了呼吸。我才感到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恐。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拿起陈容的手,捧着它捂着眼睛,低哑地说道“我努力了这么多,阿容却要弃我,这不公平。”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慢慢抽身而起。

陈容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塌,看着他静静地站在她床头,长身玉立,脸沉如水。

这般站在床塌旁,王弘徐徐说道“我从来便不想当那个劳什子族长”在陈容诧异的眼光中,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钟,“如今这个世道,各大家族也罢,皇室也罢,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谁都不愿意打破这平静。在这个时候当族长,还不如当个隐士。在没有遇到阿容之前,我便想着找个时机隐退。”

他盯着她,声音放低,语气也转为温柔,“卿卿一直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娶你,不是因为怜惜你。”他冷笑一声,昂起下巴高傲地说道;“我这样的人,怎能因为怜惜一个妇人,而不顾身份,不顾一切地救她,娶她”

他倾身向前,轻抚着陈容的唇,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我对阿容是什么心情。我只是,在听到你落入慕容恪手中时,昨日看到你昏睡不醒时,突然惶恐得无以复加。突然想着,我的阿容真的死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王弘低低一笑,自嘲道“我行事向来不喜解释。真是前十几年说的话,也不及这两日说的多。”

王弘直起腰身,他俯视着陈容,这个妇人,他从喜欢开始,便用尽所有的手段,哪怕是把她推入风浪当中,也绝不放手。

以前,他做那些事时,还无所顾及。这一次也不知怎的,实有点厌倦了,实在不想从她的眼中再看到那决绝的眼神。

王弘轻叹一声,垂下双眸,他转过身,朝着右侧墙壁踱去,一边走,他一边说道“丈夫一诺,千金不易。我之所言,出自肺腑,阿容若是不信,我也无能为力。”

他伸手摸上墙上的佩剑。嗖地一声抽了下来。

举着剑,他转过身看向陈容,墨发随风飘荡,俊逸清华的脸上,笑容高雅雍容,白色的衣袂,在纱窗口吹来的风中飘摇着。他目光晶亮,语声轻缓地说道“阿容对九公主那一刀,如此耿耿于怀,是我始料不及既如此,我还你一剑,若得不死,那一刀之苦便就此勾销,如何”声音一落,他刀柄一转,在陈容惊愕地尖叫声中,“卟”地一声,那佩剑重重刺入了他自己的右侧胸胁

王弘利用人心,想让陈容再次屈服。得到的,却是陈容在听到那他救她时的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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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放手

陈容顾不得身上有伤,腾地一声滚落床塌,冲了过去。她颤抖地伸向那伤口,却见剑锋犹在,又不敢伸手了。

颤抖着,陈容哽咽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刚刚叫到这里,王弘伸手捂向她的嘴。

陈容一惊,连忙叫道“你不要动。”因嘴被捂着,声音含糊不清。

王弘捂着她的嘴,俊逸清华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只是因为疼痛有点苍白。他轻笑道“阿容,果然甚疼。”

陈容唔唔急道“叫大夫啊,快叫大夫啊。”只是王弘捂得太紧,她的声音依然发不出。

王弘笑过后,低着头看着胸口上的剑,说道“我从小,便是头发掉落几根,都有婢女受责也看着他人中剑好些次,却直到此刻方知,这般插上一剑,是真会疼。”

他的脸色苍白,笑容却十分无邪。他还歪着头,认真地盯着胸胁上的那柄剑,盯着从剑锋上蜿蜒流下的血。

那血,慢慢流出,这么一会,便浸湿了他小半的白裳。

他观察得很认真,仿佛真在细细体会这感觉。

盯了好一会,王弘喃喃说道“爷爷去世前曾告诫我,一味行计,岂能成就大事若主苍生,需知弱者之痛,贫者之伤,无助者之惧。他还说,我性执着,不懂得舍弃。他还给了我一把小刀,要我割下自己一块肉,从那剧痛中体会取舍之道。我拒绝了。直到今日方行其事。”

他说到这里,松开捂着陈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温柔地说道“阿容,我真知错了错已铸成,若阿容执意不肯放下,我许你离去。”

他居然说,他许她离去

嗖地一下,陈容抬起头来,瞪大泪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王弘一笑,轻声道“傻孩子,往日我逼迫你甚多。你若不愿意原谅于我,那也是情理当中。”他静静地望着陈容,慢慢垂下双眸他真不喜欢心痛如绞的味道,一点也不喜欢。那种疼痛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它让人感觉到无能为力,让人惶恐之极。这世道已让人很无力了,若连这颗心也不能自主,未免太过可怖。若是这一剑,若是这一次,能让自己懂得了放手,那就很值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扬,高喝道“来人。”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婢女刚一跨入房门,便同时尖叫起来,在她们的哭嚎声中,护卫们纷纷而至,管事更是急促的,泪流满面地喝道“快,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王弘,一个个惊慌失措,尖叫声,哭嚎声不绝于耳。

这时,王弘低低地喝道“安静。”

这时刻,他的中气明显已有不足。

望着他渐转苍白的脸,那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问道“郎君,郎君,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是谁干的”

房中一直只有王弘与陈容,管事说出这话,便有不少人向陈容看来。

王弘垂眸,他淡淡说道“你不会看么这种伤,自是我自己刺出的。”他转向站在一个角落里的护卫,轻声道“若基,你来处理这伤。”

那护卫看向他,沉声道“属下不敢。”

王弘淡淡说道“过来吧。难不成大夫不来,便让你郎君流血至死”

那护卫凛然,大声应道“是。”

他大步上前时,已有婢女拿来了最好的金创药。

陈容站在一侧,看着那护卫手脚麻利地拔出伤口的剑,看着他用最快的速度给他撒上金创药,看着他把王弘那伤口重重绑上。

绑上后,那护卫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幸好刺得不深。”

王弘这时脸色雪白一片,唇色也是雪白,他扶着婢女的手臂,让自己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闻言微笑道“肉是自己的,不知不觉中便有留手。”那护卫也点头道“是,,看这创口,旁人做不到。”

他这话一出,众人这才完全相信,这剑,真是王弘自己插的。

绑好伤口,众人便抬起王弘,浩浩荡荡地朝他自己的寝房走去。只是一转眼,刚才还热闹之极的房中,便冷清一片。除了地上的那一滩血,再不见其它。

似乎所有的人,都集体忘记了陈容的存在。

陈容怔怔地望着房门,望着那远去的人潮。她刚准备提步跟去,一个婢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郎君说了,你重伤刚愈,不宜动作。女郎还是回到塌上去吧。”不知不觉中,她改了称呼,唤她女郎了。

陈容得到她提醒,这才发现伤口处疼痛不堪,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她慢慢扶着几,挪向塌边。

睡在塌上,陈容紧紧地闭上双眼。

好一会,她哑声问道;“大夫来了”

婢女的声音过了一阵才传来,“是。”

“他怎么说”

“大夫说,郎君没有伤及脏腑,若今明两天不发热,半月可痊愈。”

陈容没有说话了,她望着头顶。

转眼,两天过去了。在陈容的胆战心惊中,王弘总算不曾发热。

这两天中,陈容准时服药,细心地照顾自己,伤势也明显好转。

这两天中,她只要醒来,便不由自主地盯着房门处,她时时刻刻都想询问王弘的伤势,可又是不敢。

第三天,陈容发了一阵呆后,低低地说道“要有舆轿”

“有的。”

“抬我去见七郎。”

“是。”

片刻后,四婢女上前,她们把陈容小心地抬起,把她平躺在舆轿里,由两护卫抬着,朝着王弘的院落走去。

院落外,护卫婢女们来往如常,他们看到陈容,同时低头后退。虽然恭敬,可陈容真是觉得,他们在怪自己也是,谁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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