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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么妖娆,那么冷绝。

这笑容,让他的心慌乱起来。

她转身两个婢女,问起了昨晚的事,她含着笑,雍容的,优雅之极地询问他们,昨晚是不是给她下了药。

两婢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她再次笑了。

这一次的她,让他不由自主地按向胸口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已妖娆地笑着,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佩剑,然后,施施然地优雅之极地这么回手一刺

“卟”“卟”两声长剑入肉的声音传来

极干脆,极优美的两下动作,那侍候了他多年的两婢,便瞪大双眼倒毙在他面前

她提着那血淋淋地士剑,优雅地朝外走去。

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妇人,如此高不可攀

这哪里还是卑微的她

不,不,这还只是其次,他的心好慌,他好惶恐,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去,看着她绝决地离去,看着她笑得那般妖娆,那白裳飘然似雪

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他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痛苦狠狠地揪着他的心,令得他惊惶万分。

他追上了她。

他无法控制的,惶恐不安地向她问出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什么,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当时,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站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苦苦地求着她,不去死命地搂着她,不去流着泪,体面全无地苦苦相求。

这些,都是得益于他多年所受的教育。

可是,下一刻,他疯狂了

那妇人,她一袭白裳,居然在两军对垒时,这般冲向了胡人阵营。

他在寻死

因他得了她的清白,所以她要寻死

王弘嘶吼一声,“不”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明爱我的,明明是爱我的

不你不能死,我喜欢你啊,我是真心地喜欢你,我能给你富贵体面啊,你为什么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稀罕

不你若死了,我可如何是好

看着那一袭白影冲向万军当中时,他在嘶叫中软倒在地,久久久久,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这才发现,他离不开她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知道,如果失去她,他的人生将会残破不堪他就算功成名就也没有意义了。

一切,都会没有意义了

他软倒在地,泪流满面中咬牙发誓只要她不死,他在她必在他爱,她也必须爱他不放手,她就永远永远不要想离开就算奔赴黄泉,他也会牵着她的手

从此后,他不允许她的字眼中出现逃离,绝不允许

孩子

这是南山,素来以风景幽丽,奇秀着称。难得一个春和日丽的日子,十数个穿着华服的少年子弟,带着歌伎,姬妾和仆人们,浩浩荡荡地走下了马车。望着眼前幽深不知处的山林,一个白净秀丽的少年说道“人与山俱静,好地方” 他转向走在右侧的一个华服美少年,笑嘻嘻地说道“苏竟,听说你执意来此,便是因此地有你的心上人” 苏竟温柔一笑,他仰望着那层层山林,低声说道“心上人”念到这里,他慢慢一笑,神色颇为复杂。

就在这时,一俊美少年低沉喝道“走罢。” 他显然是这些人的首领,一开口,众人马上安静下来,跟在他的后面,顺着山道向上爬去。

一边爬山,少年们一边谈诗论道,倒也颇为风雅。偶尔有一句佳词出口,随行的歌伎们便举起箫笛,把它吹奏出来。悠扬的乐声在山林中飘荡着。 乐声悠然,笑声不绝时,一个少年高声吟道“举目湖山皆艳色。”他准备了个十足,却只吟了这么一句诗。念出后,他昂着头,支吾半天,长叹一声,转头问道“诸位,下句当是如何” 他这么一问,几个笑声同时传出。 而这些笑声中,一个奶声奶气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众少年一怔,齐刷刷侧过头去。只见左侧的山道中,于层层叠叠的树叶中,隐约走来一个骑马的身影。 吟诗的少年双眼一瞪,喝道“哪个小儿在此发笑” 喝声一落,一个奶声奶气的高唱声传来,“苍天不识英雄意,我辈蓬蒿自天真。” 幼嫩的高唱声飘然而来时,一匹白马出现在众人眼前。 本来,众少年对这个无端发笑的人很是不满,都带着些许怒意。此刻一看到这小儿,却是齐刷刷双眼大亮。那些歌伎姬妾们,更是低低的欢呼出声。要不是主人没动,她们只怕一哄而上了。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儿。这小儿皮肤白嫩,眼神明澈,轩眉水唇,长得极美极可爱。 最令人惊艳的是,他有一双斜长凤眼,转盼之际波光潋滟,颇具风流之态。 这么小的孩子,竟已具有绝代的美色。最难得的是,美到了极致也就罢了,偏偏这孩子一举一动,一顾一盼,都极其高贵从容,而且,任何人见了,这绝对不是一种女性的美,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性别。 竟然在这里遇到一个这么美丽的孩童。仿佛这满山葱绿,都因他的到来,惹上了几分瑰丽奇幻的色彩。

众人看得痴呆之际,那小儿不满地瞟了一个白眼过来。可他实在太可爱了,这白眼抛得众女忍不住低笑起来。 就在这时,那吟诗的少年嘿嘿笑道“原来是个小儿。你又不识诗,拿你大人的诗出来唬我算什么事” 那小儿昂起下巴,奶声奶气地说道“谁说我不识诗刚才那两句,本是我自己所作。” 在一片惊呼声中,小儿却懊恼起来。他摸了摸自个儿的后脑壳,嘀咕道“父亲说,需要张扬的厉害算不得厉害,我怎么又忘记谦虚了” 他的声音可不小,众人先是一怔,转眼哄堂大笑起来。 苏竟一直在盯着这小儿,依稀中,他在这小儿的身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

在众人的哄笑中,他上前一步,关切地望着孩子,温柔地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你一小儿怎地独自骑马到此快回去吧,让你家大人担心了可不好。”顿了顿,他忍不住问道“你母亲是谁” 孩子歪过头,水汪汪的凤眼滴溜溜转动着。他朝着苏竟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牙,“恩,是应该回去了。我说了要等父亲归家的。” 说罢,他也不回答苏竟的话,驾驾两声,策着马向来路返回。 望着小人儿越去越远的身影,众妇人这时才此起彼伏地低叫出声,“好美的小儿”“也不知是谁家的”笑声中,只有苏竟怔怔地看着那小小的人影,好一会,他摇了摇头,自失地一笑。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几个护卫筹拥着马车中下来的王弘,从另一条山道向上走去。 “郎君” 见到王弘突然止步,一护卫不解地开了口,同时,他顺着王弘的目光朝前面看去。 这一瞟,护卫马上笑逐颜开,他欢喜地说道“是小郎。” 一边说,他一边控制不住脚步,朝着前方那小小的人影跑去。 小人儿正蹲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煞有介事地捅来捅去。 护卫蹲在他前面,细声细气地问道“轩小郎在做什么呢” 小人儿抬头了。对上小人儿这双波光潋滟的凤眼,那护卫不由笑得双眼都成一条线了,满满都是慈爱。 小人儿却没有回话,他朝护卫身后的王弘看来。 王弘见状,慢条斯理地走到孩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淡淡说道“怎地不回他话”

小人儿瞟了王弘一眼,脆生生地说道“你急什么” 一句话噎住王弘后,他严肃地看向那护卫,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在想事。” 这么小的人说自己在想事,那护卫有点忍俊不禁。他还在想笑,一侧的王弘已开口问道“想什么” 小人儿扁着嘴回道“不想说。”他瞪着王弘,眼圈有点红,“你又去玩了” 他粉嘟嘟的脸双颊鼓起,那瞪着王弘的眼中晶光闪动。王弘知道,这小子其实是在怪自己没有带他也去玩。可这小子从会说话起,便有话也只说半句。 王弘忍着笑,他弯下腰来,一把把儿子搂在怀中。 抱着儿子,王弘严肃地说道“你是男子汉,这么点小事红什么眼睛” 小人儿白藕一样的手臂搂着他的颈,他板着一张白嫩的脸,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一走便是半月,丢下我与母亲自个儿玩,我不开心。我问母亲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母亲说,你怪我长得不好,丢你的脸,可有此事”

小人儿问得煞有介事,只是他的话一落地,几个护卫齐刷刷地瞪向王弘。 王弘一噎,半天没有吭声。 小人儿看着他,大力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对母亲说,绝无此事。父亲你是嫌众名士都说,我比父亲你长得好,比你少时更有才,你妒忌了,才不肯带我去的。” 王弘说不出话了。倒是他的身后,众护卫都是忍俊不禁。 王弘瞪着儿子,好一会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儿。”小人儿这么板着脸,煞有介事的模样,实在可爱透了,他忍不住在小脸上亲了一下,解释道“也是也不是。轩儿长得太招人,父亲既已归隐,便不想我儿引来太多人关注。”

小人儿低着头想了想,大点其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是这个道理。母亲最笨了,她那么好看,总说自己长得不好。我比她还好看,她就说我也长得不好。母亲真不会说话。” 王弘哈哈一笑,抱着他向前面走去,“是,你母亲最笨了。”

孩子2

正是春花最好时,处处行人处处景。一字排开的大船上,几处衣香鬓影,莺声燕语。

众船三前三后,如环星一样拱卫着中间那只最为华丽的船。

“吱呀”一声舱门打开,两个俏丽的婢女,扶着一个面目掩饰在轻纱下的美人出了船。

这美人面目不可见,可光是那一双艳光流转的眸,那挺直纤细,白细如玉的颈,便可看出她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看到这美人走出,一个长相秀丽高雅的少女缓步走来。她长长的裙套在河风中飘扬中,四个婢女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提起那裙套。

美人弄到少女向她走来,微微躬身,含笑唤道“阿块。”

少女阿块笑了笑,朝着她上下打量一遍,轻声问道“可有不适”

美人点了点头,她转过头,望着渐渐浮现在视野中的绵绵起伏的南山,呢喃说道“是累。不过马上就要过去了。”

少女阿块瞅着她的神色,嘴角一扬,轻笑道“是啊,马上就到了。”她走到美人的身侧,与她一样地望着那南山,眉眼一弯,愉快地说道“七叔在这鬼地方已呆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远离建康,不见繁华,他一定很高兴看到我们。”

阿块盯向那美人,声辛含笑中带上了戏诡,“谢宛,你是当真倾慕我七叔,还是想为你的十四姑出一口气,故意说喜欢他来着”

美人谢宛闻言,艳色流转的眸中透过一抹怒意。她瞅向阿块,缓声说道“阿块,这玩笑不好笑。”

这谢宛只是谢氏的远房分支,虽是嫡女,其身份比起陈郡谢氏的众女郎,那是低了一大截,更比眼前这个琅琊王氏的阿块低了一大截。

可是她此次玉颈高昂,艳光流转的眼眸中怒意隐隐,整个人既高傲又优雅如仙,哪里看得出半分位卑便是王块一怔之下,也连忙陪笑道“好吧好啊,知道你是认真的。别生气。”

见谢宛还有点不高兴,王块连忙转头盯着南山,道“想我七叔何等风流人物为了那个什么也没有的陈氏阿容,这一隐南山便是十二载。好在,他现在终于厌烦了那妇人。阿宛啊,你这一次要是让七叔动了心,我琅琊王氏必不会计较你的出身,立你为琅琊王七的正妻的。”

她说得好听,谢宛羞涩的,艳光逼人的眼眸中,却闪过一抹讥嘲琅琊王七连陈氏阿容都娶为正妻,自己的身份怎么说也比她高贵得多,尊他一个续弦的妻室,那是合情合理

想是这样想,谢宛还是轻声细语地说道“阿块的意思,我明白的。”

王块闻言,轻轻一笑。谢宛见她笑了,也是嫣然一笑。

两女交谈际,舟船如箭般飞驰,这一转眼功夫,已靠了岸。

马车迤逦驶出,转眼间,浩浩荡荡,足有二十辆马车的队伍便驶上了官道。

来到南山时,正是夕阳西下时。

一行人来到山脚下,马车已是行不通了。阿块抑着头,望着前方浓密的树林,抱怨道“七叔也是的,隐就隐观,非要像那些贱民一样,半山而居。”

她一边抱怨,一边在婢女们地扶持下,顺着山道走去。

一行上百人,这般倚着山道而行,倒也热闹。

就在人声喧哗时,突然的,只听得“嘀、一”地一声尖锐的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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