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程度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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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高中,是停不下了。路柔被往事迷住。

高一陈爽是个清冷学霸,顾望追她,结果高叁毕业,陈爽落榜了,读了个二本。男的去了好学校。

她说然后呢?

男的劈腿了。

她愣一下,说:她选择的人,她选择的恋爱。

姜人海:不该...不是她的错吗?

不是说她错了要责怪她。只是觉得,人要为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承担责任。但你永远不知道选择后,是好是坏。

姜人海不爱谈人生、哲学这些,只能转话题。“我跟你说个好笑的…”

路柔听着,却想去了江漫。

江漫爱看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从不跟她聊家长里短、娱乐琐事。只会跟她聊一些思想。

记得曾与她谈起《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他说生命之所以轻盈,因为有自由的选择。生命之所以不能承受,因为自由选择后,你要独自承担选择后的沉重后果。

所以呢?她问。

他说:之后,改不了。所以之前,要清醒。

谈着谈着,餐厅走得只剩几对,路柔才惊觉夜已深了。

礼物,她没收,谢谢了他。也执意不让姜人海送。

见她眉色认真,姜人海怕闹僵,挠挠头,欲言又止。

但还是走了。

路柔在马路边,准备打车回家。

刚拿出手机,一辆灰色的车停在她面前,右侧车窗缓缓摇下来。

车灯晃眼,她抬眼。

车厢驾驶位的男性气质幽深。他的右手抵在唇侧,遮住鼻尖,肤白,优越的眉眼秀润,目光望向前方。灯光点点跳在他根根长睫上,肩宽,骨肉停匀,喉结明显。整个人显得高贵冷峻,心事重重。

他什么也不说。

好久未见,容貌陌生。

她声音干涩:你好...

江漫才向她看来,目光冷冷清清。

音色温柔:挺巧,我送你回家。

慢慢地,路柔走去后排位置,扣住把手。

他撇下眼,叫住她:坐前面来。

车一路开去目的地,灯光昏昏沉沉,他们静默无声。

这时,她鼻子闻到一些不该有的味道:怎么有烧烤味?

他说我没闻到。

她凑近了闻,发现是他的手,她轻轻碰了碰他指头。

手怎么这么冰?

他沉默。

今晚吃烧烤了吗?你不是不爱这些?你不是在家吗?

江漫:出来了。本来给你买的,但我扔了。

她僵了下:为什么?

想扔,就扔了。

车厢一阵沉默,路柔开了点窗,风把头发吹起来。目光盯着他。

你看到,我和他了?

江漫把车窗关上。

路柔和姜人海刚分开,他便来了。他一直在外面等。

这个小空间,诡异的静谧一点点晕开,气压一层层降下来。

——

江漫。如果你让我再也不和姜人海见面,我不会再见他。

江漫善解人意地对视她:为什么说这个?你和他认识挺久了,我不会干涉你和他见面。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僵硬了。

你不怕我喜欢他吗?

他声音无所谓,目光发直:那你分手就好。

怔了,她怔得发呆。半会儿,路柔说想下车,自己走走。

江漫没停,左手抵着窗,不想开口说话,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很在意她和别的男的。

一个路口经过,他听到她说了一声——

江漫。今天是我生日。

江漫忙回了头,凝视她,点点内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摇摇头:我也没告诉你。本来想不打扰你。但看到别人都有男朋友,我没忍住。我就想生日这天。

江漫必须陪我。

转头,看向她,江漫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好。他记住这条规矩。

灯光闪过,闪过。他突然说:烧烤在后备箱。声音有嫌弃。

路柔愣了下:我已经饱了...

沉默一声,江漫便斯文地说:抱歉,我没想周全。你和他吃这么久,胃肯定胀了。那等会儿不用拿了,回去我扔了。

看着他幽冷的神色,路柔摸上他的凉手。

问:你排队买的吗?

他安静着。

隔一会儿,声音傲,冷淡:嗯。

她的心情好了起来,暖着他手:那我撑了也要吃。

他的眼眸依旧深着。不用了,已经冷了。

不管,冷了也吃。

一瞬间,路柔想起了姜人海讲的搞笑新闻,她早一直很想与他分享,让他也笑笑。

便说:今天我听到一个好好笑的事,有个男的举报女友涉黄,结果警察却把他抓了,哈哈,因为他偷车。自投罗网...

他看着她,目光似深海:好笑吗?

...不好笑吗?

她解释:“可能我没他讲得那么生动,他讲得比我…”

江漫猛地一下刹车。四周黑暗里,空寂的地,只有浮躁的风声。

————

浓夜,让人的心也阴沉了。

男人熄了火,黑暗遮住双眸。

声音沉下来:跟他在一起,你很高兴。何必来追我?

路柔一下火冒叁丈,又委屈:这什么意思?什么叫何必?一副劝她放弃他的语气是后悔谈恋爱了?这是想跟她谈分手?

她气得声音高了:我过生没人陪,有人陪我,我能不高兴?

“那你骗我?”

“你又不在意,陪我的是谁,有什么关系?”

突然,江漫的上半身往她凑近,头低下,呼吸在她脸上,目光很重。

“我为什么要在意?”

她想拧他的肉了,眼圈发红:“你让我下车,我自己回去。”

他撺住她乱动的双手,装出一副体谅脸:如果你喜欢他,我理解你。

江漫。死江漫。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这是想把她交给别人了?又一次把她推开?

路柔气得神智发昏,声音发颤。

对。我就喜欢会想我,主动亲我,每天陪我,给我讲笑话,还对我发情的男人。我喜欢死了,跟你谈恋爱我简直瞎了眼。她在说些什么。

立即,江漫身上的阴气重了,心火烧起,血管膨胀。

路柔用力推他的肩,他逐渐压过来的体重让她呼吸困难。她耳里听到他的声音很匪,音调降到了底,令人战栗——

是。你喜欢随时随地发情的男人。他?就他?他算什么东西?跟你谈恋爱要发情是吧?还有什么?嗯?还要主动亲你?

低下头,他强硬地吻上她。

她反应迟钝了。

江...

别说话。他很不耐烦。

路柔的声音干巴巴:周六,还没到...

他掐着她下巴,失去儒雅:我叫你别说话。

江漫的吻技生疏。被动惯了的他只是贴着,舌头也不肯动,只等她主动来索取。但依然令她发热。他的唇瓣柔软得不像话,温温的,他的淡香。

不是不在意?

路柔对第一次主动吻她的江漫又软肠子了。她搂紧他的腰,深下去。爱他每一个舔她的细节,这吻里有少年的生涩,也有成熟的雄性气息。

江漫,真像水一样,溺着她,让她只得沉下去、沉下去。

一切都宁静美好了。

漫长的时间渡过,两人呼吸分离,湿热放凉。

江漫缓了神智,他盯着她眼睛,突然说第叁条约定他想好了。

男人吻过的嗓子,有着难解的性感。

“不准和我讨厌的人见面。”

“姜人海?”

“嗯。”

“为什么?”

“他长得像只发情的猴子。”

说完,愣住了。江漫迅速松开她,坐回驾驶位,把窗子开到最大。风能使人冷下来、静下来。

他都说了些什么?

简直不堪回想。一个野蛮、强吻、还骂人的江漫,这样粗俗,怎会是他?

慢慢,江漫耳根子生了热,看向窗外,不自然地眨眼、再眨一下。

很后悔刚刚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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