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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火葬场

【新干线play/公开场合/公开场合口交

讨厌

妒火中烧-heart

attack-独りんぼエンヴィー

你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

但不意味着你就会反思反省,也不代表着你讨厌的家伙就是真善美。

举例来说。

你真是恨透五条悟了。

别误会,你不是封建腐朽老顽固,也没有被碰了什么利益的大蛋糕,还不是同学关系中被捉弄狠了烦的要死而已,更没有身为反派角色就要和光明伟岸的正义之士对着干的历史使命。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

只是单纯的,被捏住命门听到名字就头大,被扼住咽喉想起脸来就糟心,被扰乱心性巴不得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

总之就是最讨厌了。

你和五条没什么深仇大怨羁绊纠葛,甚至说白了,彼此话都没多说过两句。

没什么稀奇的,人这种极大恶于一身的劣根性动物,就是能轻易向与自己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倾泻全部的恨意。

市侩一点简单归因,世间无端的怨恨来源无非就叁个。

比“你”好看,比“你”优秀,比“你”有钱。

任占一项就有了让人妒忌的资本,叁中二的话大抵冤亲债主就不算少了,要叁项全中那么恭喜恭喜,既然享用了命运的偏袒就得做好为与其相衬代价买单的觉悟。

从记事时起你就有人生险阻的心理准备了。毕竟比你好看的没你优秀,比你优秀的没你家有钱,比你家有钱的没你好看——虽然这种拐弯抹角以长比短的比法相当不要脸,光明正大的讲出来也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但这是事实啊,而且直到高校前你都能仰着脖子挺着腰杆满脸谦逊礼貌温和地冲倒你黑泥泼你脏水的人骂操你妈,顺便踩着对方破碎的自尊心蹦蹦跳跳的走开。

直到进高校前。

准确的说,就读东京都立呪术高等専门学校之前。

记得当时你躲在楼梯转角看高专的老师和你父母谈话的样子。见他们迷茫又迟疑的样子你想也没想就冲下楼当场答应入学。理由是什么来着,具体怎么说的忘了,但出发点多半是因为自己虽然不是事事出类拔萃,但最起码一辈子没掉过车尾,有什么好怕的对不对。

结果一入学就操你妈了。

有一万个具体事件无数个细节可供你一帧一帧的反复回忆持续拱火。

如果说无意听到的“什么啊,下一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只是碰巧在你这种心没逼大的人耳朵里有点尖锐,那么第一节体术课就因对练惨败狼狈不堪手臂骨折也可以当作下手没轻没重没过脑子;

如果再怎么努力苦练都比不上天生的六眼眨巴眨巴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算人各有命,那么硬着头皮绕着操场跑圈时正撞上称病请假的天才最强翻墙回来嘴里还叼着竹下通的可丽饼也不算飞龙骑脸;

如果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买了心仪已久的红血牌子手链第二天就在家财万贯的大少爷身上看见限量满钻同款只是时运不济,那么国中交往的男友跑来高专找你时对高一年的前辈神颜一见钟情表示性别不是问题为爱做零也不是不行——不,这再怎么解释都无法逻辑自洽。

就你妈离谱。

现实就是,有的鸿沟不是主观上努努力可以横跨的。有的混账狗鸡巴玩意就是出生直接落地罗马,就是能比你好看比你优秀还比你有钱,不止如此甚至有资本满不在乎的冲所谓代价啐一口。

风光无限是理所应当的,被全世界又爱又怕是理所当然的,吊儿郎当晃晃悠悠永远最强永远优秀是理所当然的。

在灯塔旁点燃的火柴又算得了什么呢

——怕不是只配点头哈腰的给人家端茶倒水。

你看着车窗外发呆。

新干线内早换了夜灯,暖黄色的倒影里是你面无表情发呆的脸,玻璃上是时不时闪过的建筑物残影。

十点半的末班车,去这么远的目的地,整节车厢理应是只有你一个乘客的。

如果临发车前两分钟没有一个混账被热情的乘务员们夹道欢迎着姗姗来迟,装模作样对半天车票,再大大方方四仰八叉的坐在你旁边那就太好了——明明可以再迟两分钟吧?就两分钟的事,你就能免去今晚活地狱一夜游之旅。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够你从包里把缠成一团乱的耳机解出来,塞好耳朵原地装睡主观屏蔽这个烦人精。

“我的座位是这里哦,这位小姐旁边没有人吧?诶——,是——”

“五条老师。”你迫使自己扭过头,尽可能语气正常的打断对方精彩表演。

“好巧哦——”

巧你妈逼。

没忍住。可能白眼翻的太明显了,对面已经开始唧唧歪歪逼逼叨叨“见到前辈这么冷淡”“竟然学别人一样也叫我‘老师’太过分了”之类有的没的的屁话。

你只想给他一拳。

捏了捏额角。已经缓缓驶出站台了,本来还有一丝如果拼死一搏能不能把对方扔下车的幻想,现在看来更痴人说梦一样。

对面已经自己絮絮叨叨讲起前后辈情谊了。开玩笑,你俩怎么可能有情谊啊。别说友情,读书时全校同学都被无差别捉弄了个遍,不提总在嚎叫的庵,连七海都被半夜潜入扎了两次双马尾,也没你什么事。没什么存在感的后辈在学校里连被恶作剧都排不上行。

是谁说最大的恶意不是无视的。

霸凌最起码还算把你当个东西看,完全无视的话连鞋里不慎进的小石子都不如。

“……一回头发现你竟然哭了诶,才知道真吓到——”

你开口,把张冠李戴的感人同窗情叙述原地扼杀,

“五条老师,您是指二年组时支走辅助监督,串通家入前辈和……另一位前辈在任务地点装死并向庵前辈求助的恶作剧么。庵前辈当时确实吓哭了。”

还以为对方会继续笑的一脸欠揍说“哎呀竟然记错了怎么可能啦”之类的车轱辘片汤话,结果半天什么都没再讲。

车厢里一下就安静了。

刚刚明明觉得全世界都满满当当吵吵闹闹的。

好像是有点尴尬了。你有这种天赋的,如果有什么场合需要冷场专员,你一定是首屈一指的业内巨擘。这也算是在高专习得的宝贵技能之一。可惜了,人类社交生活中都在尽可能避免接触这样的讨嫌虫。

“总之非常感谢五条老师让我度过了安静平稳的四年,谢谢您从没捉弄过我,谢谢。”

社交辞令还是补充一句为好,全当为接下去的任务能顺利做完奉献牺牲——看架势,上面的老逼头子们铁了心要让你俩一起出任务了。这么多年没犯病,这次是抽什么风。

你盯着放在膝上的手帐等了很久,久到要扭脸转回去继续发呆时听到一声“抱歉。”

文法上该说“不用谢”才合理吧。

算了,这是五条悟。这个姓五条的听到“谢谢”后想接什么接什么。没有什么合理不合理的。

你抿着嘴角扯着脸笑了一下,放弃了翻耳机的念头,回头看向窗外。

漆黑一片的夜幕下依然闪过零星的建筑物掠影,玻璃上有你缺乏表情的脸和不知道低头在琢磨什么的男人。

仔细想想,确实自己屁事太多了。

光是“我讨厌的人类叫什么名字”清单估计就能用五号字顿号间断单倍行距列出满满十页a4纸,正反面。

世界上讨厌五条的人有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所以小心眼的怨气也无伤大雅,不会对自己造成多余的心理负担。

但庵歌姬不一样,对她的厌恶情绪简直让你都觉得心里有愧。

明明是位温柔可爱,怎么想都值得被全世界善意相待的女性,自己阴暗发霉的龌龊恶意还是来的有如无根之水无本之木

——真讨厌啊,大方从容的和男性接触;真虚伪啊,做出那些讨人喜欢的可爱举止;真肤浅啊,竟然还能建立与实力毫不相称的人际关系——你也觉得自己差劲透顶,无来源的向对你素来亲切友善的同性倾倒无止无休的愤恨。

说白了还是内心戏太足。于你而言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和善的措辞听起来尖锐讽刺,温和的安慰感觉活像装腔作势“母仪天下”,率直的举动根本就是绿茶十级教科书式参考资料,连见面时毫无防备的热情拥抱皮肤相贴你都会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对自己才是最糟糕的那一个心知肚明,但也拿这些过分的负面黑泥没什么办法。

早说过了,人这种极大恶于一身的劣根性动物就是能轻易向与自己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倾泻全部的恨意。

越想越觉得愧疚。出于不能言说的理由,心里找补便对她更亲近,善良的好姑娘才看不透这些,只会受宠若惊般的对你也更亲近,你便更痛苦,除了更贴近对方别无他法——完全成了缜密闭环的衔尾蛇,到头来只有你一个难受的抓耳挠腮。

下意识用指甲尖在手机上敲了两下,屏幕上正显示着庵的回复,

“什么?!你竟然要和人渣五条一起出任务??他没欺负你吧?!我给你拨电话,让他接,我替你骂他!!”

看着消息提示上的文字内容,心情就更复杂起来了。

感觉出于“亲密的关系”应该和庵讲,又早预料到讲完一定更心烦,再想起还要回复这条“令人心烦的消息”,简直心烦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会产生“心烦”想法的你,和明知道“心烦”还去做这件事

的你,才是人类线性社交关系网里的最大毒瘤。

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对方也真只是单纯没过脑子,为“相熟”的“朋友”“打抱不平”,反而是自己这种活在阴沟里的小人自找没趣又自取其辱。

这样半尴不尬的安静中,小桌板上的手机在震,听起来过于吵闹,比列车行进的轰鸣还要刺耳。就当自己聋了好了,你别着脑袋看,夜幕做的黑镜里是自己令人作呕的脸,像边缘折朽的残花败叶,嘴角也挎着眼角也耷拉着。有很细的水线斜打在窗上把面目分割开,不出几秒便拉长消失。

不塞耳机也不是无法忍耐。

毕竟下雨了,大概。

“有电话哦。不接嘛?”

抹了果酱的那面永远会掉在地上,情况永远还能变得更糟。

“没事的,”你回头,扯出一个笑,在“我稍后会回电”和“歌姬姐只是担心我”之间选择了一会,接了完全不相干的后半句,

“还是对一下现场情况吧,相关信息您想必也已经接收了。”装模作样的把头发捋到耳后,展开手帐。这章页头写着今天的日期,下面是自己誊抄的任务背景资料——数字化时代多此一举莫名装逼脱了裤子放屁的恶臭典型。

男人勾了勾墨镜,托着下巴要凑近过来,你支开隔壁座的小桌板,把笔记本平放过去,

“五条老师您先看一下,如果任务信息和您收到的有出入请一定和我说。”

能有鸡巴出入。

如果全世界都是你讨厌的人,多半你才是那个最惹人讨厌的。你知道这个道理,那又能怎么样呢。

别人讨厌你就怎么了,难不成还大公无私自我了断?

才不要呢。哪怕就是为了那一张张别扭的臭脸也要咬紧牙活着,恶心死他们。

——当然这一套自我调节机制只针对因生来相性不对付产生的恶意,伤天害理举报作恶的建议直接枪毙。

“字还是写得又小又密啊……现在真的还有用万年笔的人?”

五条手肘压在桌面上,撑着脸颊鼓着腮帮,尝试着吹气翻页。人像被硬塞在窄小的车座里,长手长脚无处安放,一条长腿都斜伸去对面那排了。

车厢全空,躺过道里都够了。快躺过去吧,离你远点,求求了。

在你摸出万年笔替天行道一笔捅死他之前。

——抛出来的话头没法接。你替对方翻了一页,男人看着你。

被盯的有点头皮发麻,忍不住躲开视线,下意识瞥了一眼手机。来电响了很久,刚刚才未接通挂断,屏幕亮了一下。

这才几点,接下来的八九个小时可怎么熬。

男人似乎又要开口,被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断了,不知道向谁说着“抱歉抱歉”就随手摸出来,笑着接听

——笑的一如既往,让你恶心。胃都翻腾起来,胃液酸水都犯到牙根舌底。

“哦——……当然没有欺负她了,我什么时候有欺负过别人嘛——诶,是歌姬记错了而已,难道记忆力也和咒力挂钩?……再怎么说也是我可爱的后辈呐。更年期?莫名其妙——”

嘴里都泛苦,胸口都揪着,表情大概不算好看。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说不好正在盯着什么瞪,或许根本不想听谈话内容。

那就别钻进耳朵里当背景音。

眼前看见的,分明是落在地上的面包片,覆盆子果酱紧贴着月白色的厨房瓷砖飞溅的到处都是,沾的像凶案现场。

最讨厌了。

“明明是好心帮你一起出任务,竟然被告黑状诶。”男人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演的好像多痛心疾首似的,“太过分了吧。这叫什么,不受欢迎的女生们抱团取暖?”

只是和你实力相匹配的单人出张,这家伙不得不跟过来想必理由多半和上次随七海去北海道别无二致。当时七海罕见的给你传短讯说过。虽然对方根本不是会多嘴抱怨的人,虽然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没精力生气,不过脑子敷衍着说,“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五条老师。”

——如果能把他现在就扔出去,措辞会选择“实在太抱歉了”;如果能把他和庵歌姬打包发射到月球,你愿意说“万分失礼”,并谦卑的搭配敬语敬体。すみませんでした/ごめんなさい/申し訳ない-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

“说的好见外诶——。”

有什么值得“不见外”的理由么。

“不会是因为记仇吧?体术课受点伤也很正常呐——,我想想……零五年?至少是十四年前的事了吧?”都不用扳着指头数一下么,忍不住又要翻白眼,

“您是指读书时那次因对练意外导致我手臂骨折的事么?”这陈芝麻烂谷子都要翻出来讲,可见真没什么好聊了,“您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

记忆力也和咒力挂钩——这种玩笑他才不会对你开。

“不是吧,你这样小心眼的家伙怎么可能忘掉嘛。当时被硝子治完还打了一星期石膏吧,天天臭着脸——对的对的,没错,就现在这个表情哦!”

已经讨嫌到连随手操起个东西朝他笑开了花的逼脸上扔都没劲了,你干笑了两声。

“那次是你非要找我做对手诶——绝对有小心控制力气哦!所以看到你人整个飞出去我也吓到了。之前的话一般都是我和杰一组嘛,谁知道你这家伙小胳膊小腿真的一丁——点力气没有……”男人靠着椅背,按着扶手边的调节键,一边说一边向后靠躺下去,瞪着眼看车顶,像在回忆,“托我的福,你们两个后来没过叁周就交往了,对吧?你和杰。”

与你平齐的位置空出一块,刚刚一直盯着的隔壁座椅侧边上那块浅色污渍移动了,现在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好。

——有么?叁星期?当时国中男朋友甩了你没?这都八百辈子前发生的了,鸡毛蒜皮乱搞的破事,怎么可能记得清。

像看见你沉默下去才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因此变本加厉继续喋喋不休,“杰叛逃之后夜蛾还偷偷找你谈话了吧?谈好久诶,出办公室的时候夜蛾都快要哭了你还板着脸,好吓人哦——。”

真不记得了。你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所以后来竟然又和忧太谈恋爱了,大家真的都吓了一大跳诶!”像为了强调“吓一跳”的程度,说着人都突然坐直起来,不自觉你也跟着身子弹着抖了抖。

迫于无奈“啊”“嗯”了一会,权当做回应。

——忍不了了,这也太难熬了,就不能放过你?现在再塞耳机主观上隔绝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按亮屏幕看时间——怎么才过去没几分钟,你都快死在这破车上了。瞥了眼窗外,雨看起来有渐大的势头,但也说不好。新干线的话,估计很快会驶离降水范围。

“现在还在交往嘛——,你和忧太?”

男人双手撑着后脑勺又躺回椅背上,脸没动,只有视线斜越过墨镜边缘看着你。

“啊?”你没反应过来,心思不知道正放在哪。

“在问你诶,现在是不是还和忧太在交往。”他扭过脸看你。

忧太?乙骨忧太?根本没交往过吧?还是有在一起?早分手了?睡过?睡没睡过?谁记得啊。你应该记得么?这是件值得在意的事么?

脑子乱的像浆糊,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心烦意乱,为什么说不清话,为什么气的手都在抖,为什么又非要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听这玩意讲这些有的没的。简直要求饶了。

饶了你吧,就让你自己坐着发呆不好么。

求饶当然不会有用,不过扔不出去最强,总能“扔出去”自己吧?

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自己行动了。

你把手帐收回来胡乱塞进包里,站起身没等对方发问,拉起桌板跨着越过男人的腿就往过道走。没拦你,说白了你也没什么新鲜地方好躲——别的车厢不现实,总不能拎着行李箱跑——只得硬着头皮径直走到最尾一排靠着窗,去一个能力范围内离他最远的地方。

理论上讲,车内不同位置因为有单独射灯光线不会有太大区别,但总感觉好像这里更暗一点。

正合适。内心阴暗的人最喜欢阴暗的小角落了。

你把包甩在隔壁座,用额头贴着窗,冰凉凉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响。

稀里糊涂睡着了。

不知道是被震天的雨点声吵醒的,还是被闹个不停的手机提示叫起的。

过了多久?睡着时的姿势太过糟糕,脖子疼肩膀疼额头更疼,车窗上都蹭出一大块沾了粉底液模模糊糊的脏渍。

僵着脖子瞪着干涩的眼睛看手机,一长串着信整整齐齐,

aバカ:[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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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了一指头甚至都没看到头,刚想解锁手机又震起来,新着信顶进最前一条:

aバカ:已经看到了就赶紧回复嘛——

——如果哪天辞职不做咒术师了,你打算自主创业开展一个新业务,姑且就叫“五条求助热线”好了——不是向这个逼求助,是被这个逼人烦到不行简直想死时拨通电话寻求心理咨询的,视消费累计额度阶梯赠送印着狗逼脸的解压球和摔摔乐——大概业务会异常火爆,可预见在咒术师圈子里将大受欢迎。眼前已经浮现出七海掏钱办年卡的画面了。

——所以现在倒是来个人服务一下你啊。才刚回到现实,就即将撑不住了。

你把屏幕锁了,手机扔在旁边座椅上,抱起双臂闭眼。屏幕光刺的眼睛又胀又痛,总感觉酸涩难忍要流出泪来。

然后就听见晃晃悠悠磨磨唧唧比新干线行驶还响的动静。手包被移到靠走廊的位置,招摇着就坐在旁边了,

“最后一排靠背的调节范围也太小了诶——。”

“那就请您坐回去。”你眼睛没睁。

“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真的很不受欢迎哦?”听起来座椅像快被玩坏了,“搞不懂呐,你到底怎么交到的男朋友嘛。”

“与您无关吧。”

“まぁあ…”

刚刚没点开的讯息二次提醒,男人从屁股下面把震动的手机拽出来,“ヘェー,aバ——”

“请别乱看别人的隐私,谢谢。”条件反射一把夺过来,你瞪对方,眼睛痛的没忍住眨了眨。

“——カ?”他有样学样的也眨巴着眼。墨镜正挂在t

shirt领口,拽着衣领拉的更低,露出一大截锁骨,“我的备注名好奇怪。”

“或者五条老师更倾向于‘人渣’还是‘狗屎’,我现在就帮您修改。”你不再看他,找了一圈地方不知道手机放哪合适,摆在窗舷边又怕掉下来,只好半收不收的塞了一半进裙边的窄兜里。

“额头,红了哦。”伸手过来像要指,你反手手背拍开。术式效果呢?

“疼——。诶你干嘛?”

“在想能不能跳车逃走。”你敲了敲窗,雷声都被落雨的巨大响动遮蔽。雨越下越大,玻璃上连雨滴的痕迹都留不下,看起来活像正在被高压水枪对着冲。

男人两手扒在前排椅枕边,缩着脖子扭脸冲你睫毛扇风,不知道装什么可爱,“あぁあ…结合车速、恶劣天气还有你的实力,推论一下的话——まあ、会死掉哦?”

还不如死了算鸡巴拉倒。

你发狠拽着对方肩膀把人往后拉,直撞的椅背吱扭响。只能再换个座位了,惹不起总归还躲得起——刚跨过去一条腿便被搂住腰,固定在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

这是性骚扰吧。

挣扎也没太大必要,反正你对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还没天真到认为胳膊能扭得过擎天柱,“烦劳您松手,不然我真要向相关部门‘告黑状’了。”

五条从你兜里捏着边把手机抽出来,贴着你仰着头,举在自己脸边按亮,屏幕上还是刚刚整齐划一的一排未读消息,

“aバカ?”

见你气急败坏去抢,对方便一缩一躺,手机被举高向后伸着。逼得你头脑发热撑着椅背乱探一通还没够到,险些骑上座位。

“セクハラ容疑者じゃん!”听声感觉脸都贴在你身上了。

“你才是吧?!”向后退猛了,腰背撞到前排,弄出不小的动静。

“是啦是啦,我才是——”男人侧了侧脑袋看了眼,像担心刚刚折迭桌板有没有被你挤坏似的,随后才把手机递给你,“解释一下?”

你抓起来迈腿就走,又被拦着腰拽回去,

“解释一下嘛!为什么只有我有备注,嗯?”

叹了口气,你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插回口袋,旋即又掏出来抓着背到身后,

“每个人都有。”

“不是哦,刚刚忧太的信息发来时显示的联系人就是‘乙骨

忧太’——总不会除了忧太其他人都有备注吧?绯闻男友好可怜诶——。”

操?早不发晚不发。你僵了一下,嘴空张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诶我胡说的。表情很有趣哦?”

就知道。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自己没被耍过但别人被耍也见多了,这都反应不过来。说不好是气这傻逼还是气自己是个傻逼,总之气到头顶都要冒烟,一句话都不想再讲。反倒是对面开始说个没完,

“a……爱する?是这个意思嘛?那‘笨蛋’是爱称咯?你超爱的笨蛋?好荣幸诶——,没想到这么受后辈钦慕,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五条前辈,”

你抬起头看他,可能是哭出来了,全怪刚刚睡的眼睛疼,

“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真的,最讨厌你了。”

高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高校。每个年级学生都少的可怜,很多时候多级混在一起,或是上课或是任务,加上入学的特殊性和生死与共的吊桥效应,彼此也更容易亲近。

你读书时和多数人处的还不错。哪怕是最讨厌的那一位,也可以心态平和的无视,争取每次接触都能相安无事擦肩而过。

细想学生时代还真是打过无数次照面。

体术课会自觉的跑去远离对方的角落,过一会那家伙的分组不明原因铁定会弄出声势浩大的阵仗,逼的夜蛾吼人;

通识课仗着自己基础好往往坐在靠前但不显眼的位置,费功夫在期末拿个高专没人在意的好看分数,偶尔会听到兼职老师调侃“出席率提升显着”;

要是碰巧庵也在场,厌恶翻倍,可就更热闹了,鸡飞狗跳鸡犬不宁追跑打闹没完没了,真的非常碍眼。

走廊内过道里校园中也有不慎对上视线的时候。

你身边可能正跟着同班同学、相熟的前后辈、亲密的朋友或只是低着头快步走的自己,他周围可能也有同学、死党,要么笑闹着彼此捉弄要么吊儿郎当的板着脸摆谱扮酷;

有时转过拐角正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背影,有时回头向旁边人答话,余光里能瞥见身后几米踱着步子的家伙,有时就只是马上移开视线毫无交集的错身,向着相反方向各自走远了;

更多时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分贝远称不上高但扰民异常,你养成了戴耳机的习惯。倒也没发生过被意外扯掉的情况。

等到你叁年组时,都不涉及到声音问题了。条件养成生理反射,脑袋里像装了个雷达,只要接近到一定范围就会警告提示,得益于此,你总能提前防范做好准备。

反正也打不过,不招惹讨厌的家伙不自己给自己添堵是人类行为基础逻辑。

你坐回去,大概是因为眼睛太疼了,索性哭了一会。有那么一秒生发出过“老天也陪着你流泪下暴雨”的矫情感慨——好在及时自我提醒别犯傻逼,才没真被烘托起情绪哭个不停。

丢人败兴。

面朝玻璃,车内光线好像变亮了,倒影里你狼狈的惹人发笑,只得用手压住自己清晰的残像。玻璃冰凉,气温骤降,空调不减,指缝边缘都生出些白色的水雾气,在黑镜上微微扩散连黏——好像世界上除了你烧成一团外,到处都冰冷冷的。你把头低下去,不敢再看。轨道交通百分百禁烟。

被塞了只耳机。不是自己的,没线缠着。

也没换姿势,索性一连听了几首。像自己的歌单,充斥着吵闹庸俗又欢快的调子——傻瓜流行乐很适合调整心情,像专为傻瓜如你的人量身打造。

音量降了,男人问你能不能说说话。

怎么不能呢。有什么不能的呢。

直说好了。就是很讨厌某个人。

倒也不怪这一位,

怪就怪自己非要硬着头皮当什么天赋占百分之八十的咒术师,还娘胎里没生好;怪就怪自己资质平平,勤也补不了拙,费了天大的力气还是望其项背的小杂役;怪就怪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还死要面子,没有存在感没有努力的价值,现在看来怕也不是坏事。

大概是嫉妒?毕竟如果是这一位的话,

不用去费劲和家里解释高专不是骗子团伙,不用想方设法说服长辈让自己继续“学魔法”,不用一边出生入死一边被身边不明所以的熟人亲戚指指点点,甚至不用为青春期隆起的乳房含胸驼背、为性别的生理体能局限愁破大天。

多讨人厌啊。

“自我意识过剩,真对不起,添麻烦了。”

你只说这一句也够了。说完便转过身子,正视对方。

这个被苍天选中的家伙也同时被时光优待,几乎没留下丁点岁月痕迹的脸,一如时年四月高专纷纷攘攘漫天花落时惹人一眼万年。

耳朵里还低低放着热闹的歌,正接近重复的旋律终止的尾音。如果真是自己的列表,下一首只怕还会更闹腾,

“别是奈美惠吧?”你没忍住,讪笑着小声问出口。

男人瘪着嘴角,装出一副沉痛的样子点头,“《want

me,want

me》。”

脸都抽了一下,只能为自己糟糕的音乐品味找补,“还……挺适合気分転换的。”

他只又点点头。

糟糕的歌。你摘掉耳机在手里摆弄了一会,低不可闻的音量顺着指尖震动传遍全身,还真是那首不识时务的破调子。一时尴尬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闪光点的凡人,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做到的并肩,荒唐的心情,不值得正眼看的小人物,怎么想还是单纯的讨厌更适合他也更适合你。

你总能轻易向与自己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倾泻全部的恨意。毕竟如果要倾泻的是喜欢,也未免太难。陌生人的话,根本谈不上爱,不硬着头皮开始就不用悲壮告结——要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一生之敌,显然就更合适了。

讨厌可比喜欢简单太多了。尤其是讨厌这么一个本就招人讨厌的家伙,他的存在本身,就能源源不断的输送给你讨厌这个人的新理由。

喜欢却真的实在是太难了。你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

“我都道歉了嘛……都说是不小心了,还是被你摆了好多好多好多年臭脸。”听起来竟然还挺委屈的。

你换了只手捏着耳机边缘叩,在胶质部分无意识的压出些指甲浅痕。把情绪收拾好,满耳暴雨喧闹,“没有针对五条老师的意思,非常抱歉了。”

“那之后作为补偿,有请你

们到——生气了生气了又生气了!不是吧——,就知道是因为那个——”ってさぁあ、その时礼として、君…たちを诱ってさぁあ…怒った怒った怒った!!マジかよ、それかそれ!けーっこう困まっていたよ僕

这破事你都不敢轻易想起来,就怕自己心眼小一回忆怒火攻心直接背过气去。还真敢提啊这王八蛋。你攥住嬉皮笑脸家伙的前襟,揪着人拽近,墨镜都摔在地上,

“五条,我是没什么本事垃圾的要死,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被指教给你奉茶倒水。”

“诶,你先别发火嘛……真的是超级大失误,我也好后悔的——”男人冲你眨巴眼,语速都似乎变快了些,“太年轻嘛,只想着炫耀一下来着,谁知道那时候告诉他们和你在交往中会搞得你被教训嘛!”

炫耀,炫你妈的御叁家财大气粗门槛高,前厅后院五十仓??

还“教训”,哪里是教训了,分明就是羞辱——一二年组都在场,就你这个胳膊刚拆掉石膏板的,偏偏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五条家老逼单拎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

——要他妈的留意傻逼玩意的杯子空了没有,要他妈的及时给这个不缺胳膊不少腿还行为不能自理的狗人添他妈的水

——傻逼东西有没有水喝关你他妈的屁事,怎么着,你半夜把自己羞得要死见不得人的少女心事全他妈脑电波共享给所有姓五条的了?暗你妈的恋也不他妈的管倒水,傻逼东西。爱鸡巴拆穿就拆穿,爱他妈嘲笑就嘲笑,谁他妈爱受着谁去受。

不是?那就是御叁家老傻逼慧眼如炬一眼发现就你他妈的最弱逼呗?柿子挑软的捏还不够,还得找个软他妈的捏了不带回弹还冒水的是怎么着?是是是,不好意思,你就是弱的要死实力不足家里出身也只是普通人,怎么了?不服打一架?能力不足在这群了不起的王八蛋眼里是只配端茶倒水是么?要不要顺便提鞋刷马桶铺床?去你妈的给这丫挺的家一把火点了要不要。

都怪自己素质太高,不然真当场表演一下把那个傻逼杯子塞这个傻逼少家主的屁眼里——真他妈讨厌,最他妈讨厌了,亏你前天晚上还没睡着,原来就他妈的为把你拎到主场再折辱一通呗?弄断条胳膊是还不够呗?告你妈的交——

这傻逼说了什么鸡巴玩意?

“所以说那时候年纪太小嘛……想着你那个什么‘男朋友’处理好了,受伤的话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一阵——哎呀你当时都喜欢死我了呀,谁看不出来嘛——就想着先带回去而已嘛……哦,没办法啊,年轻嘛憋不住的……之后再怎么追在你屁股后面想道歉都板着脸不理人!!都说不是故意的了——谁知道还没两周就和杰搞到一起去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嘛!!十一天吧,我记得才过了十一天!!”だってさぁあ、僕、若かったの…目障りな奴も処分したし、看病してあげてもいいし…あれ?僕のこと、スーゴク好きだったじゃない?知らない訳ないだろう?…まぁあ、连れて戻っても…あぁあ、仕方ないなぁあ、青春ってさぁあ…その后结构谢ったの。全、然、话もしてくれなかった、君。僕のせいでもないのに…まぁあ、二週も経たずに杰と付き合ったってーー何やってたんだよ君、十一日じゃ!!十一日もいらなかったの

……哪有追着道歉这码事啊。非要说的话,那么大个子浑身都散发着怨念冷不丁的时不时的在身边冒出来又不说话——你还以为当场甩手走了没他妈的立刻原地跪着给这傻逼倒水是折了最强的脸面,准备伺机要你狗命呢好么?再后来……估计也没心思了,天元任务之后。

你呆滞的“嗯嗯啊啊”全程相槌,感觉每一句都说的是人话,连在一起又直叫人听不懂。

最后也只好“哦”了一声。

“‘哦’?就‘哦’??所以然后呢?”男人瞪着眼睛挑着一边眉角,表情生动的活像读书时的样子。そう?そうかって??それで??

“然后?”你重复了一遍。

然后五条边顺势凑近吻你,边把两人座位中间的扶手抬上去了。

你去医务室开药时问过家入。虽然前辈满脸写着“马上要吐”,但你还是硬着头皮追问来着。

另一条故事线的发展流程大概是:

第一次遇到明晃晃喜欢自己而不是夏油的头铁小姑娘→“什么啊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家伙啊”→“诶喜欢别人的话都不表白的么”“当然是拒绝啊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答应啊”→“哈?还没,不过怎么拒绝老子都想好了”“搞不好会伤心的哭鼻子哦”“关老子屁事啊”→“没”“搞什么啊理解不能”→“哦,是女朋友”

“啊??”你没听懂。这是什么逻辑,怎么想都不是因为怕你伤心吧?

“我也并不太想知道。大概前面都是口嗨。总之那时真的很烦,全校是个人就被揪住问女朋友是不是很可爱——哦当然了,是在你和杰确认关系之前——话说你就不能自己问他?”家入全程棒读,说话时眼神是死的。

好尴尬你拒绝。你伸手捂紧,阻止屁话连篇的人插嘴。

“十二个月的,全拿走,今年不想再进行这种对话第二次了。”家入抛给你一小包东西,被捂着嘴的人替你接住,“赶紧走,真的很影响别人心情。我还有一堆尸体没剖。”

“嗯?当年谁不知道你喜欢那家伙啊,不是都写在脸上么。给我把门带上。”

对于你临走前憋不住问出声的问题,家入硝子边戴医用手套边说,头都懒得抬。

你讨厌接吻。

或者说一直就没想明白过为什么做爱前要接吻。

口腔里也没有性兴奋点,人类的舌头在嘴里搅来搅去于你而言和吃牛舌刺身区别不大。加上口红会被吃掉,脸上的妆会花,还有口水,沾着流着怎么想都很恶心——做之前会尽可能不扫兴的和对方碰碰嘴唇,要是被察觉到了敷衍,就敷衍回去说“可是嘴里更想吃哥哥的肉棒”——一般就糊弄过去了。

这次也有点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十几年的性爱经验被格式化了,整个人都像恢复了出厂设置,紧张又慌乱,手足无措全身僵硬。

在接吻啊,和那个人。

缺乏实感,甚至没办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愣住了呆住了人都傻着,手臂垂在身侧,想着应该要做点什么反而硬邦邦的更动弹不得。绷直着身子瞪着眼,看见了时间流逝的模样,看见了因极近而模糊的银白发尖,看见了很多个自己——直到眼睛被捂上,眼睑睫毛湿漉漉的在男人掌心震颤。

做点什么啊,该做点什么的。下唇被咬在齿间亲吮的话口红一定全没了,上颚被舔到的话人都会发烫发抖,舌根都被卷着戏弄的话真的要起生理反应了。

太吵闹了,明明是公共场合却被压在晦暗的角落里,听着雨落的噪音和列车的嗡鸣;

太安静了,就是湿吻也不该这么大响动,唾液互换的滋滋声也好,压不住的轻叹和呻吟也好,怎么还能响的过一辆飞驰的捷运。

确实是很讨厌。这样下去心会跳出来的,跳到嘴里怎么办,会被咬住嚼碎一口吞下去吧。

又突然又过分,应该把人推开才对,不然自己也未免太廉价了,怎么随意就被这样那样的摆弄起来——手不听使唤,连腰腿小腹都不再是你的,又僵又软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情况,顺着座椅人都要滑到地上去——被笑着抱着拽了一把,被拉着手臂环住对方,

“搂紧点啊。”他说。

藏了那么久的心就这样被轻易吞掉了。

“你还好吧?”男人分开点距离问你,“脸超红。”

你说不出话,舌头打结喉咙发紧呼吸不畅眼睛不知道该看哪。

在笑,你不敢看。嘲笑你的困窘?还是觉得人尽可夫的女人装纯很有趣。你空张着嘴,明明努力的动了动,却一声也没发出来,牙关都在打颤。

无意识握紧的手终于被发现,一根一根慢悠悠的掰开你的指头,手心里藏着的一只耳机都被暖的高热。被塞回你耳朵里了——那首该死的破歌正在唱最后一段,吵闹的电子节奏鼓点在神经上反复击打般跃动。

“连平时听的音乐都很淫荡诶,”人压过来,无力抵抗,“你列表下一首也是黄歌哦!”

实在是讨厌死了。刚刚才吞掉的心,怎么还能被再吃掉一遍。

如果当时足够冷静,你会好好问问自己,事情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如果还能正常讲话,你也一定会问问他,但凡对方敢说类似“和别人都可以睡,和我也没问题吧”这种话,都可以用响亮的耳光直接扼杀掉后面的所有

——不用这么没日没夜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仔细想想应该挺幸福的。

就是不确定哪怕真能时光倒流坐回那趟列车里,自己是否会舍得问出口。

10月31日的晚上,你边往渋谷跑边想。

不过就算没有“后面的所有”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吧。

毕竟你那么讨厌那个人。

与他是否讨厌你无关。

被打断是因为列车原地停下了。

明明刹的不急,甚至说的上非常温柔缓慢,还是人都被惯性带着甩进男人怀里。他咯咯笑,比往常还恶劣,今晚笑的次数也比往常还要多——你怎么会不知道。需要的话,你还能归类总结列个表出来,不同年龄时这家伙平均每天笑几次。

新干线怎么可能中途急停呢。

“车内广播刚说了吧,暴雨诶。每小时降水六十毫米,超规了哦,安全起见所以临时停车——没听到嘛刚刚??”男人敲你脑袋,你条件反射的想护住头,被按住手臂逼你搂回去,“没事啦,又不赶时间。”

也对,你的讨厌,从来不是只争朝夕。

男人用拇指指肚抹掉你脸上的水渍,你抖着指尖把他嘴角口红的晕迹擦开。他大概没意识到,歪着头看你,你小声连比划带蹦字的说“口红”——想说他嘴唇都沾红了,你在帮他擦掉——根本说不明白,能听懂么?

听懂了,“不擦也没关系吧,反正还要亲亲诶——。”大丈夫じゃ、またチューしたいから

如果是为了捉弄人,这也太要命。躲也躲不开,你侧过头紧贴着车窗,滚烫的脸颊把玻璃都烧出白色的水气还是没能成功降温。

雨确实好大,把这节车箱和整个世界都割裂开了。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么,感觉人都轻飘飘的,不知道飘在哪里。你需要尼古丁,你需要冷静一下。

“不会吧,现在还要跳车啊?”说着就贴的更近。

明明还没做什么动作,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准备去问问乘务能不能出去抽根烟。

“感觉不行诶,毕竟怎么说也还算行驶中哦?”男人转了转眼睛,“まぁあ、我帮你问问?”

想也不可能吧,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还没来得及阻止,对方已经为你任性又异想天开的想法起身走了。你仰着脖子看男人的背影,像读书时似的——他走到哪儿光线就像被吸引到哪儿,闪亮亮的像在发光一样。生命里那个又要命又讨厌的光源明明正在走远,却史无前例的照亮你身体里每一个阴暗的死角。

发呆的功夫,没一会就见过道尽头边上冒了个白毛脑袋的家伙冲你招手

——得意的像个邀功的小孩,笑的令人讨厌。

完蛋了啊。讨厌到胃都绞成一团。

十几年的老烟枪,感觉自己再开口会一不小心就向他求婚了也说不好。

车门打开,外边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野地。

“喂,你别下——”

你已经跃下最后一节台阶,站在齐踝高的草地里了。兴奋的声音都发颤,举着相握的手摇了摇,“又不会弄湿,感谢五条老师的无下限。”

“‘五条老师’?”他靠近过来,接过你单手划不燃的火柴,把雨幕里的一丁点火光凑近你叼着的烟,“所以说很过分诶,最起码也要叫个‘前辈’之类的吧。”

想起这个傻逼称谓的问题,心里还是一沉。这家伙分明喜欢别人吧,所以从没叫过那个人“前辈”——你也不过是因为讨厌所以有样学样而已。

“很难抽?脸都皱起来了哦。”说着趁你没注意取走烟抽了一口,“呛死了!”咳了两声,并得出了早就得出过的结论。

你接回来,看雾青色的烟气刚飘进空气里就被成线的雨水打散的不留痕迹。吐出去的灰白色烟雾同样也无影无踪。尼古丁作用下觉得脑袋发懵,却又转的飞快。

果然是吧,闲的无聊找你打牙祭来着。

就这么轻易上钩了还真是丢人。

“硝子已经戒烟成功了诶,你怎么瘾更大了嘛……”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害怕说错的,“对身体不好吧,虽然也没非要你怎么样……”

——你有什么办法,因为是庵提出来的啊。戒烟。真心实意的好朋友当然会情真意切了,你只是个可怜虫真小人而已。除了笑着应下来抽的更猛,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了。本来就是吧,伤害自己永远好过伤害别人。

不过这次是真对不起呢,为了维持术式效果不得不让对方跟着你站在大雨里抽二手烟。只是为了打一炮,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么——当然是为了做爱了,怎么可能不是为了睡女人。为了约炮都能做足功课走心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你感恩戴德了——没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视线撞上便马上习以为常的移开。

感觉像在确认你是不是又生气了,而你只是想确认这家伙为多少个女人费过这个劲。

手里是他吸过的烟蒂。盯着看了一会。

没看到闪电,或许是云层太厚的过,只有震耳的闷雷像在咆哮,试图撕开粘连天地的大雨。毕竟暴雨天,心情难免更阴郁些。

“喂,我说——”男人再次被自己震个不停的电话打断了,随手接起来,你心沉的更低,不是庵还能是谁呢。

“哈?在身边啊——我怎么知道,没拿吧,”他转向你,“歌姬说你没接她电话。”

你说是落在座位上了,便瞪着远处漆黑一片的旷野,深吸了口,屏住气,尼古丁渗进毛细血管细胞粘膜乱窜,心脏砰通砰通鼓血,耳膜都一鼓一鼓的。

“哦,都说了没拿——我在啊,能有什么事——”男人把手机递过来,近年少见的翻了个白眼,“说让你接电话诶。”

摇了摇头,你不想接。

“诶?”

有什么好“诶”的,本来也不想听见庵的声音。按理说该戴上“乖巧温柔好朋友”面具的,但就是此刻怎么都不想接。你把屏住的烟气一股脑的吐出去,马上散进空气,被瓢泼大雨击的粉碎,踪迹全无。

“你干嘛?”男人随手把通话挂断,听筒里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你没看他,不知道对方什么表情。

“怎么了嘛,”空出手捏着你的脸,你别开头躲掉,“喂。”

“没怎么。”吐了口气,边说话烟气边从嘴边鼻孔里冒出来些。

“哦……”绕到你面前,你扭头躲到哪人站到哪,落在无下限上的雨水不停变着角度飞溅,“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你妈逼醋。

“别开玩笑了。”你用指甲盖弹了弹烟灰,还剩小半根,红灰的一点光亮垂死挣扎般燃烧着。

“可是看起来超——在意哦?脸又臭的不像样啊你。读书时也是吧?每次和歌姬说话你就板着脸走掉——吃醋的吧?超——吃味,对不对?”

真的讨厌死了。别过脑袋更不想看见他了,要不是烟没抽完雨又太大,可以的话手也想甩开,“五条老师爱和谁说话和谁说话,和我有什么干系。”

“ヘェー、不吃醋的嘛?可是你不吃醋的话不就没必要这么做了嘛——,这么多年就等你承认诶。快承认嘛,就说你超吃醋的,超——讨厌悟君和别的女人开玩笑的。说嘛说嘛,说了以后就只和你开玩笑哦?怎么样?”

“谁他妈要被你开玩笑啊。”最后抽了一口,烟蒂刚扔开就被雨水彻底浇熄,你把男人推着压靠在车厢上,撞出一声响,边骂边仰着脖子垫着脚,勾着男人脖子,把嘴里的烟气渡过去。

不出所料咳嗽起来,你忍不住的笑。

随后几乎是打着报复的旗号被端着抱起来亲吻。极近的地方炸响震耳欲聋的雷,闪电窜在云层里,世界都银白雪亮的一刹那。

“不接?”你分开一点距离喘了口气,唇齿粘连着一度异常厌烦的唾液丝,用眼神示意口袋里震个不停的手机。

“不接,”他吻你,“下雨天野外接打电话会被雷劈诶!”

长得就像根避雷针,“劈死你。”明知道不该,但还是不受控的偷乐,尽可能绷着脸空手成刀往对方脑袋上劈。

“谋杀亲夫?”演技拙劣夸张的“啊”了一声脑袋歪到一边,眼睛都在笑。

“这才叫吧?”你隔着裤子捏了男人裤裆一把,瞬间便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浇了个透心凉。还没反应过来雨水又被隔开了,如果不是自己浑身湿淋淋的,都要怀疑刚刚是产生了错觉。

“你……太突然了愣了一下嘛!!就没控制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十一

你闪身进盥洗室,锁上门的同时打发男人帮你去取座位上的外套。

可能是位置原因,洗手间里听不清雨水的震响。

撑着水槽边缘,全身湿透脸颊通红。你瞪着倒影在脸上拍了两下,水珠都溅起来,妆早没了,头发都一缕一缕湿淋淋的贴着,每走一步鞋都被会踩出一小洼水——好一个六十毫米降水量,也就才淋了一两秒而已。

空调很足,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眼前是窄窄一面清晰通透的镜子。镜子里是因不明原因变得好像不再那么碍眼的自己。大概是因为偷了一些光吧。

神采奕奕又得意忘形。

你都想抽自己一嘴巴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脑子这么不清醒。

发了会呆,随手捏着衣袖揪了揪,看浸湿的布料贴着皮肤粘连又彼此紧压,搞不好是感冒生病的前兆。室温太冷心里太烧腾的过,刚想着去解扣子,盥洗室门便被敲了两声。

开了条缝,没见衣服递进来,伸手出去盲摸了一通,稀里糊涂被十指交握住压回小间里——看那家伙硬挤进来的样子你都傻眼了。

“我觉得你需要帮忙诶!”本来地方就小,男人反手落锁,洗手间直接满了。

所以有什么好帮忙的。没好气,只祈祷没被看见——搞不好万一被东海道线拉进黑名单,这辈子出关西任务都只能坐夜巴了。

“诶?为什么会被拉黑?”凑近过来,活像复制粘贴般的动作重复,揪着你衣袖拉了拉,“帮你脱掉?”

这不就是被拉黑的理由么……

洗手间太窄了。明明已经更新成五座成排的新式车组,怎么那帮尸位素餐的官僚主义就没动动脑子把盥洗室扩大点呢——本来一个人呆着就勉勉强强,现在这只巨型动物非要凑进来,转身都费劲,再躲你就只能站到坐便器上了。这下好了,贴着墙保持距离都像被压着靠着挤着壁咚,除了负接触,都想不到还能怎样才算更近了——这是铁了心现在就要做吧?你想了想,在这儿?洗手间?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讲着好听的话,这样迫不及待的就准备索要报酬?

手已经捏着衣扣解开一串了,剥出来的皮肤被出风口的冷气吹到,激出一层鸡皮疙瘩。男人摸了摸,动作不带任何色情意味,感觉真就像单纯温暖你一下似的。

“干嘛啊,又不说话。”帮你把头发捋了捋,眉头都皱起来。

果然还是想不通。不是能力非凡,也没有倾国倾城,连最起码的门当户对都不达标——为什么呢,图什么呢,何必呢?没必要这么费力气的吧,做出这样的姿态,说着这样让人心烦意乱的话,没必要啊。如果只是想操你直接开口也无所谓吧,这个人讨厌成这样,你好像也没太多选项不是么。

下意识把手盖在他眼睛上,过长的睫毛在掌心里震颤着,挠的手和心都痒痒的,“太久没遮住了,不累么?”本应该没胆子这么做的,说完话才反应过来。

“想看着,”手腕被握住,向下移了一点,堪堪露出一点瞳仁来,“总觉得不盯着点你又要偷偷逃掉了。”

未免也太讨厌了。你边想着,边被抬高手臂,褪掉衬衣。

“湿哒哒的真的很色情诶……天气不好,这次放过你了哦,下次在家试试?”男人没看你,手紧贴着皮肤插进胸罩和胸之间,把乳房托出来,掂了掂,绕着摸到后背单手解了暗扣,“吃了那——么多东西,你肉到底长哪里去了嘛!上学时候也小的可怜吧?”

按理说该发脾气的,结果满脑子里都是“下次在家试试”。令人不安,真会让你误会的。这种不清不楚的措辞带来的冲击远比被揉了两把奶子要大得多。

冲击诚实的作用在生理反应上,乳头发硬,连着乳晕一圈都鼓起来。被轻易的发现,戏弄般握满揉捏,皮肉下柔软的奶肉、发胀发硬的内核都一视同仁被照顾妥帖。

“我吧,一直想知道,你那个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男人坐在坐便上,拽着你坐在自己身上,动作自然的单手拉开中裙拉链,把粘在大腿上的布料卸去,“对我的时候呢,就总是气鼓鼓的,总是死沉着脸,有时过分到看见我还会扭头就走掉,后来连任务地点和我同城都要换掉——伊地知都交代了哦,怎么想都很过分呐;但只要和别人接触呢,就笑嘻嘻的,连蹦带跳的——明明喜欢我的吧,没错吧,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诶。你到底在想什么,告诉我,嗯?”

裙子落在地板上,可能是浸水的关系,甚至发出一声不大的动静。中跟鞋被脱掉,人都团起来被抱着,胸腔被腿压着呼吸都不顺畅。

你在想什么,你哪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板上钉钉的飞蛾扑火了,你又不是纯种正蠢才,也不是非要为不现实的幻想献祭不可。从隐约觉得该藏起来,到怎么想都不藏不行,到今天藏不掉了躲不住了,还在垂死挣扎负隅顽抗——真的假的对的错的,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个讨厌鬼为什么不能放过你,你在想刚刚那些花言巧语能信几分,你在想心交出去了最后弄的满地鸡毛如何收场。

“然后就去和别人交往……一会这个一会那个,为了故意惹人生气?真要把和你有关系的男人都杀掉的话,世界人口都要骤减诶。在想什么啊你,喜欢我也可以随便和别的男人做?为什么啊,搞不懂啊?”下巴压在你肩上,说着手就贴着边缘插进湿淋淋内裤和臀肉之间,满掌贴着用虎口往下褪。

肢体绷紧僵硬,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被箍腰扣紧。是不回答不行的问题么,你犹豫着开口,

“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吧……”

——他的朋友,和他相似的人,有着相近的漂亮手指,同一天出生,说话时都会带着同样懒洋洋的尾音——只要沾一点点边就够了,闭起眼睛就能假装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泪都要滚出来了。

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做啊,如果这个全世界最讨厌的家伙注定不可能了,你总得给自己找个法子活下去吧。

自强的、努力的、拼命维系的、不想被瞧不起的,从出发点到注脚再回到原点;从不可一世的自尊心到遥不可及的并肩再不得已回到只能独守着渺小的自己——本来可以不用这么费劲的,如果这家伙没这么难以逾越又让人无法释怀就好了。

“喂,怎么哭了啊,不想听就不说了,别哭啊你。”脸被扭过去,狼狈的泪水混着雨水被吻掉,“不想做就不做,没关系啊,也不是非要做……喂,你说话啊。”

说什么好啊。

你搂住男人的脖子,把眼泪都蹭在他衣领,十个字,说的断断续续,

“最讨厌五条了。”

“はいはい、那就最讨厌好了。”他抱紧你。

十二

结果还不是做了。

你在各种意义上都湿淋淋的,男人到处都硬邦邦的——手臂也抻着劲全身筋肉都鼓起来,裤裆那块也鼓鼓囊囊的充血蹦跳着,牙关都咬的紧紧的。

边把外套脱给你披上,边可怜巴巴的唧唧歪歪,“不冷了吧,擦干了哦要出去了哦?”“套好衣服,真的要坐回去了哦?真的真的要出去了哦?”

你咬着下唇不接茬,还要贴着耳廓揉着奶子压着嗓子问,“出去的话就没机会被拉黑了哦?”

谁他妈想被新干线拉黑啊?!刚刚才酝酿起那点破釜沉舟的决心全被这个讨人厌的狗逼搅乱了,你瞪着眼转过头刚想骂,挂在眼眶的泪珠都还没被甩下来,男人帮你整理头发的大手就带着雨水的潮气顺着发尾贴着胸口一路摸到下腹下体,覆着湿软的阴阜又问一遍,

“真不想做?”

“五条老师想操我就不能直说?”看见那张讨嫌的脸又没脾气了,一肚子垃圾话一句都讲不出,都不确定是该骂这个讨厌鬼还是该骂自己了。

“你不想做就不做,称谓别又换回去啊。”委屈死他了。像某种驯养良好的大型犬,眼睛湿漉漉的嘴角憋憋着,边撩拨性器边拿头蹭你,像知道你吃软不吃硬般的恶意把决策权推回来,“都听你的嘛……”

“那我说咱们现在坐回去。”你垂着脑袋,躲开视线,无视身体里翻腾的激素反应。

“行哦,说了嘛,都听你的……”低声嘟囔着,手不老实的边揉边钻,还越箍越紧,“出去前帮你擦擦这里嘛,不知道为什么擦不干诶,ヘェー……这里淋到的雨,热乎乎的哦?”

下意识夹紧腿扭着躲了躲,被钳的更紧,气都快上不来了,急喘了两下,眼前都冒星星,不好说到底因为腰间的手臂还是玩弄阴蒂的指尖,嘴唇贴着男人下颌,

“五条老师,你——”

“啧,刚刚明明都叫人家‘悟’了诶,是不是没帮你擦干在闹脾气啊……”拇指腹顶着,边说边钻了两根指头进去,“可是越抹水越多,这总不能怪我吧?你自己看嘛,超——多水,广播错报吧,这可不止六十毫米的量啊。”

没叫过啊混蛋!还没顾得上骂身子便弹了一下,搂着腰的手顺势抱住膝盖内侧拽着两腿拉了把,刚抬高屁股手指就抽送起来。

“能听到的吧,咕叽咕叽的,怪不得要急停呐,雨也太大了吧?”嬉皮笑脸的说混账话讨厌死了,你伸着胳膊推人,不带一点力气,只好转而胡乱抓着身后墙上的无障碍扶手借力,“放松啦,会搂的紧紧的哦。都不想自己玩玩乳头嘛?玩嘛玩嘛,肿起来了哦,诶我都能听到啊,你的奶头在喊‘快摸我快摸我’——。”

讨厌鬼,手指也太长了。在阴道里挤弄着乱摸乱按,专找刁钻的角度施力,每次眼见你抖着喘着仰起脖子马上舒服到顶就停下来歪着脑袋等。性欲连片的在皮肤上灼烧蔓延,你躲闪着扭腰,只希望别这么快高潮,却被完全会错意,

“你和别人做的时候,也这样?”

不再动作,你也愣了一下。你怎么样了?什么叫“也这样”?

“很热情啊。骚的冒水还缠上来,还淫荡的自己扭。”男人在你肩膀上狠咬了一下,疼的下体都缩紧了些,“说着不要和我做……对别人的时候又这么要——搞不懂诶,真的搞不懂。你选炮友的眼光真的很差劲,你知道吧?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家伙啊?啊?奇怪的刘海,奇怪的性格,每一个都很难搞——你国中那个,那家伙,你们没做过吧?完全是个垃圾啊,不用说第二句就边求饶边跑掉了——最讨厌我,就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不知道说什么好。非要说的话这个戴盲人镜的蒙眼笨蛋才最奇怪吧,你眼光差还用得着他指出?讨人厌的家伙专挑惹人烦的话说,被玩的一塌糊涂,摆弄的即将绝顶,谁知道这烦人精非要什么下头讲什么,怎么着,逼你坦白一遍每个做过的对象到底哪一点和他相似相关?饶了你吧。你捏着男人的脸逼视,用尽仅存的一分好脾气,下最后通牒,

“五条你到底做不做。”

“哇,超——过分,又凶我!最起码叫‘悟’吧?”

难得的回归初心,你想给他一拳。

这一晚上可太难熬了,造的什么孽。总不能揣一肚子决堤的淫水就这么坐回去吧,你只好顺着他的脾气再说一遍,

“悟,你到——”

被亲吻打断了,拇指顶着阴蒂揉着用劲,小腿肚子都在打抖,脚趾都痉挛的绷起来。

“不提了,但以后能不能只被我抱?”声音低低的,嘴唇贴着嘴唇嘀咕着,险些没听见。

“……活好像还行。那你鸡巴大么?”

“?”

十叁

“大么,问你呢。”

哪顾得上说这个。

frp一体盥洗室应该不存在马桶被晃掉下来的问题,但这个动静怎么听都很不妙,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敲门社死原地拉进黑名单了。

讨厌死了这个人,以后订不了新干线票到底要怎么和高专解释。

刚刚过完嘴瘾还没笑出声就被捅到底了,什么时候掏出来阴茎的都没反应过来。本来就是在高潮临界点被生生打断,突然结结实实满满当当挨了一下,淅淅沥沥还没叫出声就喷出一地水。

“要尿也该提前说呐,早知道把马桶盖帮你掀起来了。”体位问题,你不知道男人说这话时什么表情,但听声音还在气头上,“爽得不行吧,逼里抽抽的在吸我。”

你顺了口气,硬着头皮开口,“也就……还行吧。”

话一出口果不其然被掐着屁股人都被操顶起来,腿根被掐着,小腹被压着,捅的太急空气和体液搅在一起,噗嗤噗嗤响,子宫都被干的颠着晃着疼。挣扎着握紧男人手臂下意识想让他帮你按着点肚子,这混账直接摸胸上去了,泄火一样又掐又拧,你躲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躲。

“原来也就‘还行’啊……感觉不认真起来满足不了你呢。”说完连咬带吸的顺着脖子边的颈动脉就下狠嘴——性兴奋是一回事,但万一搞出颈动脉窦血栓了就真算被操死了。接吻都讨厌的,你哪里体验过这个,又羞又恼又慌又急,只好一个劲的用手肘捅,又被顶操着揉捏着使不上劲,

“别……别吸这里,会出人命的——”一开口声音都变调,你吓得赶紧咬住手背,生怕被听见奇怪的响动。

“哈,”顶着操还顾得上搭话,“怕‘出人命’就别乱扭啊,没戴套哦。还是想被操大肚子锁起来,嗯?想想还挺适合你的吧,最起码能老实一点。”

被提醒之后似乎更敏感了。第一次生插,内里都吃的出鸡巴上充血虬结暴起的筋,阴茎缝都被软肉挤着嵌满,严丝合缝的裹起来——明明体位相当不友善,进出的还是异常顺畅,冠状沟勾着分泌液淋出来,阴唇阴囊都沾的水汪汪的,低头便能看到,每每满吃进去都啪唧啪唧响。

攥着乳房怕不是想吸来着,实在够不到放弃了——也勉强能算个理由,这下气结的用牙磨了磨耳垂,舌头都舔进耳蜗里——半边脑子都被搅的一团乱,汗毛都炸起来,阴道都跟着震颤吸缩。

“耳根、脖子、肘窝、乳头,还有哪儿?自己告诉我,还是要我一处一处试?”说着大手就抓住臀肉揪扯,“后面?不会连后面这个洞都被插过了吧?”

吓的人都激灵一下,要用这根玩意走后门不如让你去死,忙不迭的认领敏感点,“腿……腿内侧和……ポルチオ。”

就知道不该说。

哆嗦着听见男人甚至吹了声口哨,“ポルチオ都被开发了,真了不得呢,想不到还是高潮管理专业的修士毕业呐——刚刚才插进去就到过一次了,对吧?ポルチオ都没问题的话操宫也肯定ok吧?”

说着就被变本加厉的举着腰抬着屁股肏,整根进出沥沥啦啦的体液都带出来,沾在男人深色的薄毛料外裤上,从湿漉漉的重色到变硬发白的圆润水渍,像被你签上的某种淫荡署名。带着重力和冲劲吃进去的鸡巴撞的小腹像被钝击般阵痛,激烈交脔的快感裹杂其中,该哭该叫分辨不明,忍着憋着弓着背,从下体到发尖整个人都在打颤。男人一时没说话,憋着劲赌气一样,非捅进宫颈不可似的。紧咬着手背呜咽了一声,似乎自己都“听见”肉扣肉锁紧似的啪唧响,这才哭出来喘着粗气又去了。

背景音是流水声。

还没过劲,性器还热烈的吸吮着对方,便被维持着插入状态扭着身子掰腿,生拉硬拽非转成面对面抱坐的体态。硕大的龟头在宫颈管里活转了半圈,命都要被磨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哭出来的,只觉得眼睛都肿着睁不开,勉强能辨认出对方气鼓鼓的表情

——气你妈啊气,有什么好气的,都是爹生妈养的,什么御叁家操蛋玩意培育出这么个顶级公害王八蛋。

“自己注意点啊,”瘪着嘴随手按了下墙上的壁铃,水流音把你夸张的动静遮去些,“你叫的也太厉害了,真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吧。”

操你妈了以为最强才不在意这些啊,合着也他妈会觉得很麻烦啊?麻烦还他妈乱来??

“你这个人真的有大问题……”男人攥住乱挥的手便把脸贴过去,抬着眼向上翻着看你,另一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沿着肚脐往下摸,

“被操爽了也不承认,绝顶了反而要打人,明明喜欢死了还要嘴硬说‘最讨厌’,逼人等你表白一等就等十四年——怎么想都过分死了吧?非要我先说么,说‘喜欢’。”

硬瞪着眼只看见嘴唇动了动,最后说了什么也没听到。

男人指腹正按在小腹那一点,你被激着又哭嚎出声,被绵延不断的高潮逼得直翻白眼,痉挛着只能紧贴唯一的借力对象。

音姫又被按响一遍。

十四

试了在坐便器上正体位传教式,马桶又矮又低又有坡度,做的相当杂技,且要小心时不时响一下的自动冲水;改跪在上面后入,也不行,膝盖痛的想死撞起来动静太大,慌的心烦意乱;要不是水槽实在太小了你都怕被塞进去做,实在没力气了最后求饶半天还硬要被抱着接着挨操。

什么叫祸从口出,什么叫谨言慎行。

什么叫最讨厌。

“这个‘还行’怎么样,勉强满意?”

刚刚实在站不住被转正抱起来,以为谢天谢地总算搞完了,想的太美以至于被平压展腿根又插进来时整个人都陷入溢于言表的绝望

——做爱这种事本来就二叁十分钟你爽我爽大家都爽最合适了,一次食髓知味,二次久一点心情愉悦,更多就容易身心俱疲过犹不及。

比如现在,乳头一定是被咬破了,无意间碰到就针扎一样,乳晕连带着乳房都肿痛着;关节胀的像被随便卸掉又胡乱拼在一起,用不出劲又不听使唤;阴蒂充血,外翻的下阴包皮遮都遮不住,蹭到男人耻毛就酸麻的直抽气;实话实话逼都被操开了,机械的吞吐生理性分泌无意识痉挛——你哪受过这种委屈。

以前和别人做哪次不是七八分钟解了馋自己舒服了,就搪塞着装模作样喊几声,媚眼如丝糊弄一句“想一起去”就算拉倒。当晚一定能舒舒服服睡个好觉远离失眠多梦,只要把带着人型肉身支架的按摩棒稳妥的打发走就行——这死混蛋大概是你命定的灾星,惹烦讨厌没完没了,打不得躲不开想逃都走投无路——哪里是“还行”“满意”的问题,根本就是奔着搞死你来的——就是他妈的动物世界都没这么发情期往死里交配的哺乳类。

腰撑不住了只能反手硬拽着无障碍扶手,手臂抻着扯着,矛盾地在“没有知觉”和“即将断掉”间横跳,只为执行大脑“别被操到地上”的最后一条指令。大概是因为之前嚎的太惨了,嘴里被塞了东西,浸着口水还沿着嘴边溢的满脸——所以问大不大的时候本来也没准备要你回答吧?

讨厌死了。

自己想要的总不会是这个。被按在列车窄小的盥洗室里做到快昏过去,被发泄一样的操干到精神恍惚,被憋着火气和不存在可比性的代餐较劲——讨厌的要命,糟心的要死,脑子乱了心也冷下来,性器都不复亢奋,连体液分泌都不再积极。

大概是被觉察到了,阴茎只顶在里面小幅度的顶弄,压着不痛不痒的地方不用力气。他问你怎么了,把你嘴里的软布抽走,

“不会碰让你变奇怪的地方的。说嘛,怎么了又?”被托着后背往男人身上带,没力气再躲,只能死攥着扶手不松。

手臂上硬邦邦的肌肉不是摆设,稍用了丁点力气拽了一把就逼你直接脱手,被扯着搂回来,表情不明,“又讨厌我了?”

——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也问不出口为什么非和你过不去,更解释不清突如其来的风花雪月到底算什么。身体里埋着的东西还在节奏鲜明的充血颤动,被强压下来叫停打住。你感觉了一会,相当硬挺,估计憋半天了死活咬牙不射来着——怎么做起爱来竟然是个长不大的幼稚鬼。

好像就算现在要骂他一顿都无的放矢,只得自暴自弃的翻了对方一眼,

“本来就最讨厌吧……”

“好嘛好嘛,确定是‘最讨厌’?只‘最讨厌’我,对吧?”

这叫什么问题。你勾紧男人的脖子,肉贴肉的更紧,阴茎又进来点,直顶着宫颈内口,位置微妙的让人心慌,哪怕现在不动光想到一会操起来要把小腹干个对穿都浑身发烫,

“……只最讨厌你。”

——要多几个这样的家伙世界早毁灭了,人类社会早土崩瓦解了,上层建筑早崩塌衰败了,你早就要气死一万遍了。

“真的真的最——讨厌?”指尖在你背后漫无目的的滑来滑去。不知道刚刚在哪蹭伤了,被擦到时有些轻微的阵痛,像被极弱的电流打到似的。

“……真的最讨厌。”电的舌根发麻喉咙都紧。

“好哦,”

?自暴自弃不以为耻繁荣昌盛彻底不要脸了是吧。

“起码这——么讨厌的心可以独占诶!也不错吧?”

被突然捏着后颈扭着脸,亲的晕晕乎乎,在脑子没转明白之前身体给出了诚挚的回应。哪怕疼的地方依然很疼,累的肢体依然很软,也总感觉确乎是哪里不一样了。方才停止的化学反应冒着泡瞬间加速飞快进行,直冲神经的性刺激汹涌而来。胸口相贴着分享彼此呼吸的频率,越喘越急,你跟着起伏——无论出于客观上不想让受尽酷刑的胸乳再被磨蹭创伤的想法,还是主观上出于自己也说不好的原因——像习惯的、一贯的、总是一次次无意识重复着的,跟着起伏。

“那现在满意了没有?其实刚刚就忍好久……”

哭笑不得,你像安抚动物一样随手拍了拍男人的炸毛脑袋,觉得不合适又转而摸了摸,还是不合适——但没力气再换妥帖的方式了,这条该死的胳膊像又断了一遍似的被糊满了石膏,除了揽住对方肩膀外并无其他选项,只好亲了亲对方鬓角。

“能射了嘛?”眨巴眼问你。

——要真为了征求同意就等你点完头再发疯一样的乱捅啊。

人颠着说话断断续续,突如其来的过量刺激从镶嵌般交合的性器处沿着尾椎骨往脑门涌。鲜有这种分辨不出哪里缩紧、哪里膨胀、又有哪里不安躁动着叫嚣着央求抚慰的时候,归因于少见的超长时间性爱多少有些片面,但整个人都瘫软化掉还是太夸张了。

硬逼着自己说清楚字,心率过快不知是某种征兆还是生理反应表现的一种,

“内射……”你嘟囔出声。

——没说完就尖叫着梗着脖子被中出。精液直灌进子宫腔内,龟头像生把颈口撞出条缝也要硬挤进去——这些细节一概被压倒性奔流的快感淹没,嘴里被塞进手指搅弄也压不住嗓子眼里的嘶鸣。

天知道等了多久脑子里性欲的洪流才慢慢退潮。

鸡巴还插着,你也还挂在男人身上,耳鸣刚刚缓解一点,也才刚能听清楚说话声,

“本来没有要射进去的打算诶……”

“……就杀了你。”没好气的,你补完后半句。

十五

应该直接昏过去才比较合理。

结果被抱回来后忍不住先捡起地上掉的东西,又摸起放在座位上的耳机——听每隔几秒就打断旋律突兀的响起的低电量提示音——最后拿着自己手机摆弄了一会,看庵发的信息和屏幕上数不清的未接来电——胡乱回复后才闭眼,眼睛疼的像戴了隐形镜片不慎睡着过夜后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雨还是很大。忽冷忽热的头疼,你歪着脖子靠紧车窗。

想再睁眼时,眼皮像被缝起来了似的——大概是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忙忙乱乱连轴转一整天,还没完没了的哭——现在仅是稍有光亮就痛的又要渗出泪来。

你闭着眼感觉了一下,转了个身,把脸扭向男人,在他膝上腹部蹭了蹭,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你枕着的。

“没被发现么?”你嘟囔着问。

“收拾好了哦。不过旁边就是无障碍用诶,宽敞好几倍,笨蛋嘛你。”听声音也精神的过头了。要不是语气和姿态都相当亲昵,真要觉得刚刚是自己又做春秋大梦了。

谁知道要做啊……而且玩这么大没被发现?乘务是聋了还是傻了。

你问他是不是偷偷下帐了。

“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才不合理吧。”手盖在你额头上,闷笑着身子都震了震,“被发现滥用更麻烦诶。被辞退了想干嘛,嗯?结婚?你有现成的超帅人选哦?”

拉鸡巴倒吧。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望其项背,你也没原地躺平的打算。

不过没凭空消失可不就是被发现了。你低声随口骂了两句,闭着眼把耳机塞给他,

“要没电了。”你说。

“あぁ、忘关掉了嘛。”

歌单都要ストーカー,变态?你蹭了蹭他的手,把热量分出去一点。

“指责的点很奇怪呢,明明刚刚才在洗手间里做爱。怎么想都还是那个更过分点吧。”

还真敢讲……似乎已经重新发车了,晚点几个小时,倒是赶紧和当地负责沟通一下啊。

“诶?准确的说我不是来出任务的诶。只是随便问了问你的行程,然后很凑巧的顺路了而已哦。”

行吧。虽然不理解到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男人问你。

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啊。

显而易见吧。这位了不起的五条大人红线牵着的女人怎么想也得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御叁家嫡系胞妹,禁断的关系绝世的容颜五彩的瞳仁苍白的脸冰冷的血。最好再堆砌一些其他的华丽元素,比如银白的拖地长发、齐整的传统刘海、毁天灭地的超级咒力家传术式,富可敌国牛逼炸表深闺名媛,天天不重样的十二单衣,只露出一只梅骨修长的素白手指,两个人见面四目相对电闪雷鸣话不多说干柴烈火之类的——

没说完嘴就被捂住了,要不是眼皮重的睁不开真想看看对方什么表情。

“服了你了真的是……目前我姑且还是只喜欢人类哦?非要编排的话还不如说个36d比较合理呐——。话说你是不是精力过于旺盛了点,这不是还有力气胡说八道嘛。”笑出声了。

也对,喜欢亲和可爱朴实无华胸大腿长的庵前辈呢。多完美的人设啊,连选择爱慕的对象都以内在美为准则,负伤的面庞金子般的心什么的。了不起了不起,要吐了。

“哇哦,超——级刻薄!!这不是超在意的嘛!本来是希望个别家伙赶紧跑过来哭唧唧的说‘喜欢’,不是让你有多远躲多远诶……说起来歌姬刚刚还有打电话,威胁说敢对后辈出手一定不放过我——笑死。没和你说?让你躲我远一点。”

不用说也躲的超远了吧,顶级讨厌鬼。这不是没躲掉么。你把墨镜扔给他,

“快遮住,被视线烦到了。”你咬着嘴唇尽可能不笑。

“不要嘛。都不让人再看一会‘绝世容颜’和‘金子般的心’了?小气鬼——。”

讨厌死了。你抱过去。

“睡着了没?”

男人似乎低头凑近观察了一会,不确定他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只感觉枕着的腿稍微变了变姿势,“其实没想过会这么生气的。”

“——也太倔了吧你?倔的像块臭木头一样啊。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不和你讲话五分钟,你能把人屏蔽五十年。绝了啊,脑子的构造不太对吧,回高专再去医务室的时候陪你一起去,让硝子帮你治治脑袋好了,嗯?今天要是不抓住你,还会继续逃跑吧——听伊地知交代一直在帮你换任务地点的时候,真的气的头都要炸了——。”

那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正赶上最强抽风非把你就地正法不可呢。

“哦,没睡嘛。”

是被吵醒了吧。

“诶抱歉——,”毫无悔意,“有不太好的预感啊,再不抓紧总觉得要没机会了。まぁあ、平时不去想的话可以当作忘记了,但是想起来果然还是超在意。嗯,偶尔还是要自私一次的。总之现在真的很生气诶,有在后悔没早一点逮你。”

这算什么。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早一点”是早多久,十年?总之赖不到你身上吧,高龄之花的心思谁他妈猜的到,你又不是熊心豹子胆也不是愈挫愈勇的钢铁战士,怎么可能知道不可一世的王八羔子情商欠费啊。

越想越气,你“哦”了一声。

“成天到晚‘哦’‘哦’‘哦’,和谁学的?给我态度端正一点啊——。”

脑袋被敲了一下。所以说这家伙有什么立场指责别人态度不端啊?和谁学的自己心里没数啊??

眼睛还没睁开就又被捂上,

这才是小气鬼吧,看都不让看。

“你那个,备注,到底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才说。

“白痴”……不就是字面意思么……前面加a可以排在通讯录第一个。

——因为总不能置顶吧。明明交换联系方式十几年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置顶对话也太奇怪了。万一被人看到了更解释不清。

实在是太讨厌了,所以只要点开联系人名单偷偷排在最前面就足够了。

提心吊胆的等着对方的反应。

不该说出来的。说出来之后觉得自己才是大白痴。

托底了,就等着全盘皆输。

“嗯,后悔。”等了很久,感觉男人出了很长一口气,

“まぁあ、もういいから。能感觉到吧,又硬了。你别说话了,自己把嘴堵上吧。”

十六

侧躺着的话阴茎会在脸颊上顶出非常突兀的一块。

被隔着脸皮弹了弹。

脸边的外裤上,还清晰残存着属于自己的浅白色体液斑迹。

“这个姿势不方便吧?”男人问,随手帮你捋头发,你怀疑这是在变向克制,别把你的脑袋按下去。この姿、嫌なの?

口交本身就“不方便”吧。把这种东西放进嘴里什么的……要不是这个人,谁要做这种事。

“刚才有洗哦。”

更糟糕了,建议为盥洗室水槽的不当使用更换赔钱。你忍不住吐出来鸡巴发表意见。

“那把座椅也买回去当纪念好了,你没夹住的东西流出来了。”这次光明正大的把脑袋按下去了,“别偷懒啊,吃掉吃掉。”

所以就说不要在公共场合乱搞,哪怕没别人也真的很差劲。刚刚做的太超过,阴唇还肿着,体液精液流没流出来稀里糊涂一直没在意,按理说很注意了,应该没弄脏——你嘟嘟囔囔的边抱怨边往自己身下摸,被捏着手腕带回来,

“别乱动,帮你看。”手便钻进衣服里,带着点力气抹了一把,“椅子没沾到呢,不过下摆粘的到处都是哦。再乱来一点,嗯?”

你蜷起腿,想当然的试图把男人的手臂夹住阻止进犯,毫不意外被当作热切欢迎的表现。手指轻抚在阴唇上,触感火烧火燎的。下意识歪着脖子把阴茎吞的更深了点,正顶着喉咙眼,憋的眼泪又快出来了。

“投桃报李呢,真好。动动舌头?舔舔嘛,吃鸡巴总还是会的吧?”捏着外阴揉了一会,像在观察你的反应,没太用劲,轻柔的撩拨着,带起黏腻的水声。你忍不住的颤,侧躺着从根部吸着往上舔鸡巴——没忍住眯起眼确认。

被发现了,

“大?”デカイの

够不要脸的。

但你也只能不要脸的点头。

“是你的了,很高兴吧?”

可闭嘴吧讨厌鬼。

脸颊都烧起来,你嘬在龟头系带上,男人的外套突然盖下来。

有人?

——没有中途进站,也不存在其他乘客。那只能是乘务了。

要命,还真有这么多前赴后继不怕死的小姑娘。

你想着,扶着点阴茎,重新把龟头塞进口腔里。隔着外套,对方手臂正压在你脑袋上,说不好是为了遮挡还是暗示你吃深一点。

听不清在说什么。

要号码?大概吧。

毕竟开着屏招摇过市的alpha大孔雀刚和“萍水相逢”的“女乘客”大张旗鼓去洗手间激情四射地动山摇的打了一炮,无视放过而没被当场敲门警告的唯一理由可不就是“要是我就好了”这种不切实际的荷尔蒙幻想么。

越了解这个人你越清楚。

这种瑰丽绮梦,你想都不敢想。

事到如今非要给个理由出来,你大概只能想到生殖隔离了——不再生造出一位神仙来金童玉女搭配,谁又敢肖想这样的家伙呢。

读书时还多少能感觉出点人味,现在成天嬉皮笑脸看着比谁都好相处,实则和全人类隔着壁——像副价值连城的大师名作,该收进博物馆的顶级保险箱里,布满红外射线锁上一万把锁,再堂而皇之的挂张高仿赝品出来让人拍着长队欣赏尊容——拿你逗闷子你信的,但这一晚上的甜言蜜语——每一句都讨厌的正中红心,把人击溃到丢盔卸甲

——能信几分呢。

你哪敢信啊。

凭什么呢。你凭什么呢。

——十年前霸总小说多读几篇搞不好也就自信爆表happy

ending了,事实证明结果还不是心情惨淡的找几根拐弯抹角能搭上点仙气的鸡巴填补一下心里空着的洞——早干嘛去了,现在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说着生自己气说着后悔说着喜欢,除了讨厌的徒增烦恼还有什么用。

真就坦白说想尝尝你什么味也就罢了。大家高高兴兴握个手做个爱合作愉快下次再见,你也能欢喜半个月——结果还真要说喜欢啊?梦里你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怎么费劲都赶不上的最强,怎么争取都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发光点,怎么努力一对比都不值一提像个笑话,怎么尝试都甚至没办法变得能稍微有资格分担一点。

就你啊。配钥匙么,配几把。

自己像在亲手戳破一个一个空飘着的肥皂泡,倒映的自己只弹出几滴肥皂水——就赖天气好了,全怪下雨天。下这样大的暴雨,怎么可能不多想。十几年前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草长莺飞少男少女恋爱了多少有点可信度,十几年后突然就这样冒出来颠鸾倒凤一通再说什么两情相悦,到底是要让人怎么办好啊。

好的,都怪天气,都怪这件破衣服——鼻腔里全是某种味道,总引着人想起初见时震耳欲聋的心跳——丢人显眼。

要和他说会怎么样,一定是瞪着眼睛哭笑不得的问你是不是欠操才顾得上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一定是的,讨厌鬼但凡能稍微会那么一丢丢换位思考,也不至于急吼吼的就把那玩意掏出来——可不正直挺挺的树在脸边么。隔着衣服还在催你,一秒都不想等的就盼着操嘴。

说白了还是妒意。

甚至都嫉妒起心里没逼数还敢过来搭讪的小姑娘了——要自己有这半分勇劲,是不是也不至于吃糠咽菜般的活吞十年代餐。

“我讨厌的人类叫什么名字”清单正式再添两位。先写这位不知名的女士,再跟上你自己的大名。

不是才刚做完?!仗着生得好不捅点什么不舒服啊。你想着,就着被压脑袋的角度恶狠狠嘬了马眼一口。腰腹肌肉瞬间绷紧的触感对释放报复欲有极大帮助。一不做二不休的伸手捏住阴囊揉蹭,对方边不知道在说什么边暗自张开了点腿。

真就一点脸不要呗。新仇旧恨算在一起,舌尖顶着细缝就钻,连吸带咬,你都能听见抽气声了,随手便捏的更用力了些,掌心顶着攥满挤压。恶意泛起酸水,倒还挺想看看这家伙出糗到底什么样的。舌头打转绕了两圈,猛的便吞到最深。喉咙可没那么大弹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复仇计划也就只不过如此了。

然后才被捏着阴蒂提醒,自己的“把柄”也正被攥着。

十七

“所以我想不通哦。”你踢了一脚地上的土,对隔壁牢房的人说,“他们竟然一点都不吃惊,无法理解啊。夜蛾校长不会也早看出来了吧?”

声音绕过两层咒力加强过的牢门依然能听出被强制邀请对话的无奈,“还是年轻……不过把你拖下水了,不太像悟呢。”

但是缠着中年离异情路坎坷热爱毛毡的恩师不分时间场合秀恩爱还是很有对方风范的,转了转眼睛,这破地方甚至都有点顺眼起来了,

“哪怕是那家伙,也偶尔该自私一次的吧。”

想了想,还挺高兴的。

挺大个人了,怎么两性问题上这么喜欢打击报复。

被捏得身子打颤,险些发出些不妙的动静。只能讨好般的小幅度吞吐,让龟头顶在柔软的腔颊,裹着背筋舔鼓起的肉棱。嘴唇包着牙齿上下刮了几个来回,重新舔着卷着茎身吮起来。

你不太会,但无师自通小有成绩,毕竟抚慰下体的动作都透露出奖励的意味,逼你努力克制才不至于呻吟暴露。

脑子里跑火车,忍不住又要胡乱感慨。生殖器也太奇怪了,这么大根东西刚刚竟然能全挤进身体里去,变魔术也不过如此了——你边想边拿嘴满吞确认,顶到极限呼吸困难忍着反胃干呕还没到底——一会完事了就打算埋怨两句,如果这家伙line

id一早改成“satoru(20)”,管是什么艺术品,你敲锣打鼓摸黑翻墙也横竖早下手把他办了。

刚想把鸡巴吐出来,谁知道挨千刀的是有心还是故意,抻着手臂隔着外套硬压着不让你起。挣了一下,结果两手都担脑袋上了——试试可以,一直抵着喉管操谁受得了。要命的东西被硬压着进犯,缺氧眩晕衣服下的闷热一股脑的全都更鲜明了。喘不上气,身上都开始冒汗,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过分明目张胆当着别人面乱搞被抓个正着——搞不好早被发现了——这么一想人都慌了神,恶性循环更眼前发黑吐息不畅,鼻水泪水乱流,脸都被按着紧贴腹股沟,耻毛扎着蹭着折磨更甚。

真要窒息了,赶紧拒绝拉倒,有完没完还在聊,别一会你都憋死了那张屁股嘴还在胡编演绎饥渴富婆重金约炮列车play过火性爱游戏——这混球真说得出口。

咬也不舍得,捏也怕出事,胡乱用舌头顶了两下,简直正中下怀。如果能分心多感觉一下,那时会摸到男人发硬的腹部和忍不住挺弄的胯,但好巧不巧同时盖在身上的衣服正掀起条缝,长制服外套下终于涌进来一丝清凉的新鲜空气和半句模模糊糊逻辑混乱的话,

“所以我到底哪里看起来像没有老婆的人嘛!夫妻情趣啦夫妻情趣,引起误会了抱歉抱歉——”

这要是故意说给你听的,那心也太脏了点。

被硬顶着喉管射精时脑子都还懵着。

刚被拉起身,嘴角还没擦干净就又抱着亲,更离谱的是还听见声快门的动静。

“干嘛?”说话时嗓子眼里糊着东西,存在感过强,感觉微妙。眼睛还不适应强光,视野模糊,伸出手便被握住,“五条老师?”

“再叫不对真的要惩罚你了哦?”

看清时正发现狗逼在给人发照片。收件人庵

歌姬。着急上火空着的手硬抢了两下,刚成功夺过来,男人的手机就低电量关机了。

——做这种事会被同事讨厌到死的。人都没法做了。他不要脸你还要啊。

气的发疯,你整个人都涨红,除了再叫一遍名字却也说不出别的,

“五条老师!!”

“是等不及想被罚嘛,可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惩罚才好诶——。好了好了,先帮你关机哦,不然一会会被歌姬电话吵死……”

双眼干涩难受,你拼命眨着,就为看那张欠一顿毒打的笑脸,“五条老师爱罚谁罚谁去,我看刚刚那个女生就不错。”

“又来啊?故意的吧,所以到底谁会喜欢你这种人啊?!はーい、答案揭晓,是我——。”

你伸手盖住对方的眼睛,亲在他嘴角。

走神瞄了两眼车窗,倒映着交缠拥吻的剪影。

也许慢慢会习惯,也许没必要习惯。

天色墨黑,雨依然很大,整个世界很吵。

最讨厌了。

十八

你讨厌家里来客人。

因为每次都要解释客厅里为什么会有新干线座椅组很讨厌。

因为要阻止爱人抢先解释客厅里为什么会有新干线座椅组更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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