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月光 第5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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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摇摇头,她一垂眼,便看到女人长袖下手腕上露出来的一块青紫。

像是才新添的。

“你身上的伤……”

女人慌张地扯了扯衣袖,扯了个一点都不像笑的笑脸,说:“我和他提了离婚,他打的。”

秦黛抿唇,所以刚才那个男的一直说她挑唆,是以为是她让他妻子提离婚的吧。

“为什么不报警?”

女人声音几不可闻:“没用的……我试过,警察调解时,他每回都态度端正,可等回了家,过不了多久,就又会动手。他从去年年底被人坑了钱,工作也丢了之后,疑心就越来越重,我和小区门口的保安说句话,他……他都以为我给他戴绿帽。我陪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又觉得我把他当疯子。没那件事之前,他也不是这样的。”

秦黛不知怎么回复。

有警察过来叫人:“赵兰心?”

“哎,我马上过去。”女人应完,回头冲秦黛笑了笑,“还没和你道谢。妹妹,谢谢你。我总以为他会变回去,凭他以前对我那点好,我已经捱了好久了,我现在……打算起诉离婚了。”

她伸出手来,握了握秦黛的。

“谢谢。”

秦黛说:“祝你顺利,会好的。”

-

从派出所出来时,月亮已经爬上了黑色的夜幕。

清风明月无人管,秦黛只关心谢斯白肩上的伤。

等上了车,迫不及待地说:“我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大事儿,”谢斯白开导航,思索这个点还有哪家餐厅营业,“那人都没什么劲。”

秦黛不答应,执着道:“你让我看看。”

她声音坚定,一副不亲自检查确认决不放弃的模样。

谢斯白无奈,修长的手指按在衬衫领口的扣子上,解开一粒,又瞥了眼她,确认:“真要看啊?”

秦黛点点头,不知道第几遍催促:“你快点。”

谢斯白:“……”

他没办法,只好继续往下解。

秦黛的视线专注,盯着他手指,隐含着督促他动作快点的意思。但等谢斯白解到第三粒,车内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也落在逐渐从散开的衣襟中,露出的两片胸肌上。

秦黛迟钝地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自己刚才迫不及待的催促,好像个急色的女流氓啊。

这一处的路灯坏了一盏,光线明明灭灭。

在看到谢斯白前两块腹肌线条后,秦黛飞速移开了视线,转而去看另一侧车窗外的绿化带中的小草。

虽然夜里什么也看不清。

过了好几秒后,猜他应该脱好了,才转过来一点。

结果谢斯白解开了扣子后,却一动不动的,此时正好也看向她。

视线相对的下一秒,秦黛躲避似的垂下眼。

然而在刚才转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其实,已经猝不及防地将那散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腹肌全部收入视野。

没完全露多少,也只中间衬衫扣子解开后的一道缝隙。

可越是这样,越欲盖弥彰,越勾人神思。

秦黛摸了摸耳朵,好在一向冷淡的神情也没在此时出卖她。

她低声说:“你转过去。”

谢斯白听话,拧身将后背露出来给她。

秦黛动作很轻地扯开他的衣领,往后拉,逐渐看到衬衫下男人紧实的背肌,她眨了眨眼,下一秒,所有旖旎的心思都被终止。

谢斯白右肩上,一块偌大的青紫。

印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可刚才,这人还浑不在意地说没事。

秦黛练舞也总受伤,碰到磕到是常有的,但那些都只是一小块疤。

她的目光落在伤处,想碰触又怕弄疼他。

她想起谢斯白将她扯入他怀中的瞬间。心尖上最柔软的一处,好像被人用温暖的掌心捧住了。

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我们去医院吧。”秦黛小声说。

谢斯白没有回头,几分懒散的声音传来:“这点伤还去医院,我哪那么娇弱了。”

可是好大一块青紫。

秦黛坚持:“得让医生检查。”

谢斯白听见这话,低笑一声:“又没骨折,过几天它自己就消了。”

秦黛被他熟练得不当一回事的语气堵住。

正要据理力争,灯光一晃,她忽然看见这块青紫的下方,露出一道疤。

她轻轻把衬衫又往下拉了些。

没有看错,拉开了衣服,秦黛瞧见一道四五公分长的伤疤。

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伤。

哪怕如今早已痊愈,摸上去,还是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触感。

谢斯白似乎感觉到了她碰触过去的指腹,没回头,却伸手便将衬衫扯回了肩头。

他刚才倒是把那道伤给忘了。

秦黛侧眸盯着人,望见谢斯白骤然之间变得冷峻的侧脸。

她想起高中时,谢斯白总带着伤去学校。

忽然就猜到几分,为什么这块青紫,在他眼里这样不用在意。

那块伤严重得多了。

谢斯白现在是寰宇的继承人,是谢家的二公子。

可他以前,过得并不好。

秦黛张了张嘴巴,好一会儿,才说:“那道伤……是怎么来的?”

谢斯白声音淡:“忘了。”

秦黛知道这是他不愿多说的意思,语调和情绪一同低下来:“对不起。”

谢斯白扣好扣子,凝眉看过去。

秦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双手放在身前捏着手指。

他有些后悔,刚才那两个字难道听起来太凶了?

“是小时候受的伤。”谢斯白开口,弥补道,“过去很久,的确已经快忘记了。”

秦黛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谢斯白轻轻地挑了下眉:“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关心我吗?”

他是故意地将话题往偏了引,目的只想打断她的失落。

哪知秦黛却点了点头,轻声说:“如果是不好的记忆,那忘记了是好事。我也希望你不记得。”

谢斯白一顿。

一旁的人行道上,有位大爷牵着孙女路过。

路过时手脚麻利地一把捂住了小孙女的眼睛。

谢斯白和秦黛都注意到,同时一愣。

他这才意识到什么,低头去扣衬衫的扣子。

大爷一脸像看到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的表情。

秦黛虽面不改色,但还是调整了下坐姿,不自在地矮下身。

虽然他们什么不正经的事情都没干,但那位大爷却不这么认为。

经过时,煞有介事地敲了敲谢斯白那边的车窗,横眉教训现在的年轻人:“这还是派出所门口!注意点影响!”

秦黛:“……”

谢斯白:“……”

-

两人回飞云湾时,老大已经饿得在门口瘫成了一坨。

听见动静才兴奋起来。

秦黛主动地要去喂,谢斯白没跟她抢。

他去洗完了澡出来,秦黛和老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一人一狗相处得十分和谐。

秦黛见到他出来,立即挥了挥手:“谢斯白,你过来。”

“怎么了?”他走过去才问。

秦黛眼神示意他桌上的几个瓶瓶罐罐:“我刚才在外卖软件上买了药,这几种都是我用过比较好的,跌打损伤之类的都很有效。”

谢斯白没太反应过来,跑题地问:“你总受伤?”

“练舞经常磕到碰到。”秦黛拔掉其中一瓶的盖子,朝他示意,“那个地方你自己看不到,我帮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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