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 陆锦棠,你快疯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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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极目望去,他视力很好,即便在这密林之中,他也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可他目及之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你……看错了。”秦云璋皱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陆锦棠皱眉眯眼,“我跑的太慢,这会儿他已经跑远了。”

禁军侍卫,以及几个功夫不错的异邦使者都追着跑了过来。

他们彼此询问着,“出了什么事?皇后在追什么?”

秦云璋目光沉沉的落在陆锦棠身上。

“这山从昨日就开始戒严,有许多禁军巡山,以免山中有人冲撞。所以,他不可能在这里。”他低声说道。

“是不是你看错了?”秦云璋的目光又落回陆锦棠身上。

陆锦棠抬眼看了看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未置一词,她分明看见了……

“去追。”秦云璋朝禁军下令。

“圣上,这林中有落叶,单看那落叶的痕迹也可判断,并没有人迹经过……”禁军拱手说道。

陆锦棠望着她指的方向,果然,地上堆集了很厚的树叶,虚蓬蓬的,若是有人踩踏过,必会留下痕迹。

“去追。”秦云璋仍旧冷声下令。

禁军不敢多言,立即拱手领命。

陆锦棠的衣服,发髻都被密匝匝的树枝挂的凌乱。

他抬手为她摘去头上的枯枝败叶。

众人陆续回到青石小道上,经过刚刚那么一阵闹腾,吟诗作对似乎都没了气氛。

秦云璋带着陆锦棠打道回宫,外使们也跟着被送回了驿馆。

禁军侍卫一直追到了灵秀山脚下,也没看见半个人影,倒是追出了不少的山鸡野兔。

“没找到人,许是你看错了,他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也不敢出现在灵秀山。”秦云璋没有怪她在众人面前失仪,反而温声安慰,“别让自己那么紧张,好不好?”

陆锦棠舒了口气,“我说自己并不是因为紧张……你定然是不信的。”

秦云璋略显担忧的看着她。

陆锦棠忙咧嘴扯出笑脸来,“好,我答应你,不会忧思过重,不会再为此想那么多了。”

“嗯。”秦云璋重重点头,“我会加派人手,尽快找到他。”

陆锦棠仰脸冲他笑。

她在凤栖宫里休息,秦云璋还得去安抚今日在灵秀山被皇后娘娘的举动吓了一跳的外使们。

他临走之前,把木兰和乔木叫道了身边。

“这两日,娘娘许是太过疲惫,你们要时刻照顾好娘娘。她夜里睡不好,把她自己调的安神香点上,以助睡眠。”

木兰乔木,连忙应是。

秦云璋许是还觉的不放心,甚至加派了凤栖宫外守护之人,前朝的太监都被调派到凤栖宫外围来了。

木兰时刻注意着陆锦棠的精神,她觉得娘娘精神尚好,并没有萎靡,或是憔悴之态。

只是正如圣上所说,娘娘夜里睡的极不安稳。

她悄悄的在龟鹤铜香炉里加了安神香。

但点了香的这天夜里,陆锦棠仍旧看到了颜钧。

亚麻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站在她的床前。

“陆锦棠,起来,过来!”

陆锦棠忽的坐起,锦被之下,她冷汗涔涔。

“娘娘?”木兰从外头疾奔而来,担忧的看着她。

陆锦棠的目光落在那龟鹤铜香炉上,淡淡青烟袅袅冒出,恬淡的药香并未能阻止那个诡异的梦境。

“天一亮就备车马。”陆锦棠沉声说道,“此事定有蹊跷。”

“娘娘要去哪里?”木兰有些紧张防备。

陆锦棠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去驿馆。”

天刚亮,陆锦棠就带着木兰和乔木一起出了宫,她未着朝服,乃是便装前去。

她在驿馆外头下车,寻到达那布将军的院中时,他还正在练武。

秋日的早晨很有些冷意,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衣,且这一层薄薄的单衣都已经被汗打湿,贴在胸膛脊背之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肌肉线条。

瞧见陆锦棠,达那布的脸猛然一红,连忙收刀站定,拱手向她,“娘娘面前,失礼了。”

“不打紧,是我来的太急了,将军去换一身干爽的衣物吧,我有话要问将军。”陆锦棠笑了笑,眼神凝重。

达那布知道,这必是有正事儿了,不然也不能来的这么早。

他忙去更衣,再出来时,陆锦棠已经在院中的小亭子里坐了。

随行护卫都站的有些远,她的两个贴身宫女也立在亭外。

达那布皱眉上前,“可是有什么大事?昨日在灵秀山,娘娘突然疾奔……”

“敢问达那布将军,巫医有入梦的本事吗?”陆锦棠认真问道。

达那布被她问的一愣,迟疑了一阵子之后,他似乎了有所悟。

“娘娘在梦里见到了惊奇之象?”

“我见到了颜钧。”陆锦棠眯眼说道。

达那布身形一震,眉头越蹙越紧,朝阳把他的脸都涂抹成了橙红色,他眉宇之间越发显得凝重。

“我记得将军说过,他会巫医之术?而且他多在西域行走,将军对他的了解一定比我们更多,所以冒昧前来请教将军。”陆锦棠缓缓说道。

达那布拱手而立,“娘娘不必如此客气,多年前相识,您就萨朗公主的至交好友,也是我凉国的好友。我……我定知无不言,不会故意对娘娘隐瞒。只是巫医乃是治病的,沟通自然之力,以人的意志力唤醒人体的潜能,对抗疾病。至于入梦,控制人的梦境……我没有听说过。”

陆锦棠哦了一声,望着亭中石桌上的纹路,默默出神。

“不过颜钧这个人,身上似乎藏了很多秘密。”

达那布缓缓说道,“我专门调查过他,他以往只是家族里比较聪明的孩子,精于谋算,但并没有如此特殊的能力。直到两三年前,他大病了一场,几乎死了。”

陆锦棠一愣猛地抬起头来,“几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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