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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9 修罗场 下

“我打算跟她结婚。”

从他吻她那一刻开始,顾承与已经在宣示主权,但是真当他说出要结婚时,骆复澈的心还是不可避免被再捅了一刀。

一边是自已的好兄弟,一边是自已喜欢的女人,他可以怎么样。

如果当初自已不是耍滑头耍心机拒吻,今天的结果还会一样吗?

“对不起,我不会跟你结婚,是我处理得不好,不应该继续接受你的好,工作我会辞掉,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她原来想用一个比较和平的方法来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但是事到如今,可能已经不能了,她必须决绝地解决。

说完,她便松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顾承与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原本柔情万分的眼神转眼变得冷冽,是她从没见过的冷,冷得彻骨透心,那温热的大手失控地掐着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她失声喊着想要挣开。

“为什么?”他压着怒气沉声问。

“你别这样。”骆复澈见温柔的手腕被掐得红紫,立即过来阻止,伸手帮她解开。

简单的三个字就如千斤大石下沉,沉得她喘不过气。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吧。”顾承与将脸抬头望着骆复澈,“要不然怎么跟在我们后面却不过来打招呼。”

骆复澈被说中心事,不由心虚,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事情摊开,“我喜欢她,很喜欢。”

“原来是这样”顾承与紧握的手骤然松开,自我嘲疯道,“原来是我亲手将自已喜欢的女人送给自已的好兄弟,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

趁着顾承与手松开的那一瞬间,温柔立却绕开骆复澈,想要逃跑,却让骆复澈一把抱住,“她也拒绝了我。”

两人立即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位。

“如果她要死要活非要嫁我的话,我勉为其难可以考虑一下。”时觉然点着头说。

“我要很认真地考虑一下。”严律已表情认真,然后好像温柔真向他求婚一样。

“小东西,为什么?”虽然很对不起好兄弟,但是在温柔拒绝顾承与那一刻,他死了的心又活回来了了,对手是谁都可以,但要是顾承与,他一点胜算也没有。

“大块头,你放开我好不好。”

骆复澈用被子将温柔重新给裹起来包到床上,最后,四人将房门关好,出了大厅,房门的隔音非常好,任由温柔怎么贴着耳朵还是什么也听不到。

虽然怎么也是听不到,温柔还是不死心地将耳朵贴在门上,整个人都伏在门后。

门一打开,温柔整个人连带着被子跌趴在某个男人的身上。

“这么猴急?”严律已扶着她,随手将被子扯开,牵着她的手,“你跟我来。”

另外三个男人还坐在一边,神色各异地看着她,严律已将她带到了楼下。

房间明显没有刚才那个的豪华,但也相当豪华了,里面已经有六个年长的女仆长在侯着。

“麻烦你们将她给收拾一下,妆卸掉,头发也弄一下整个人都收拾收拾吧。”温柔全身都狼狈不堪,严律已也懒得具体指出来。

“是的,先生。”站着前面看着资历最深的女仆长点头应道,然后,转身指挥分配下面的女仆各自进工作。

温柔乖乖地坐到了梳妆椅上平躺着,让女仆们对自已上下其手,严律已挨着附近的柱子点燃了一根香烟在抽着,眯着眼看着她“你是主人家不用出去露个脸吗?”气氛太安静,温柔想着说些啥打消眼前这种尴尬的气氛。

“生日酒会从来都是晃子,不过就是借机会来结识一些生意伙伴罢了。”

“哦。”温柔不知怎么接下去。

气氛又一度恢复死寂般的安静。

女仆的手法很利落,很快就收拾得七七八八。

“等一下。”

正当女仆要给温柔涂上润唇膏时,严律已阻止了,他将烟随意掐掉,走了过来,伸手接过那支润唇膏,仔细端详了一番。

“你们可以下去了。”

女仆立即点头退下,最后离开的那位还将门掩上。

他不是没有用过润唇膏,只是女人用的好像不一样,他手上的这支是啫喱状的,带着淡淡的水果甜香味,他轻轻一挤,结果用力过猛冒出了一大坨,他用手指沾了一坨粗鲁地涂到了自已唇上。

“好腻。”他嫌弃地拿纸巾抹掉。

然后再重新轻轻地挤出一丁点,小心抹到她丰润的双唇上。

指尖之下,女人的双唇就像奶油一样滑嫩。

“女孩子要润一点的嘛。”

“那两个你挑那个。”

严律已冷不猝防地转移话题。

手指伸向女人秀气的小下巴,轻轻抚着,有点要胁的意味。

温柔本能地将嘴闭得更紧。

“要不这样,我给你第三个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能全部都要吗?”温柔还躺在梳妆椅上被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怕他误解没他的份,而不高兴,还补充道,“你们四个一起”

温柔没想到,终于有一天,她会为这话而后悔不已,特别节假日

严律已蹙眉,“还真贪心,贪心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坏果子不吃也可以的”她下了梳妆椅,一步步地向后退,右脚踩到了自已裙子的后摆,眼看就要向后摔下,男人眼疾手快在瞬间单手撑着梳妆椅,电光火石之间就来到她身侧,将她扶着,身手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在他怀中。

“逃不掉了。”他说。

温柔直觉觉得他说的话话中有意,他眼神里涌动着一种暧昧的情绪。

她使上吃奶的力气想要挣开男人的怀抱,本来事情已经够烦的,他不会也想要掺上一脚吧

“好吧,你走吧。”

“?”就这样放她走?

温柔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再不走,我就改变主意了。”

“哦。”温柔怯生生地地从他怀里离开。

到了房门,她犹豫了一下,突然回过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最后,几个男人都没有再纠缠她,只是委派了司机接送她回家。

vol.60你走吧

大雨将至,白天的阳光被乌云阻挡得一丝不漏。

温柔从那天起没有再回公司,在家里处理公司的事务。

手机响起,是顾承与的私人电话,这是严律已生日后他第一次找她,她犹豫了一下,接了。

“喂”

“我想见你。”

“好。”

“来公司一趁吧。”

“好。”

挂掉。

公司就在家附近,她换了上班的衣服,步行过去,进了电梯直接上去他的休息室。

男人什么也没有做,颓废地坐在房中央那张超大沙发前面的毛毯上,头发凌乱,表情憔悴,没有戴眼镜,衬衣的领口微微地敞开着,还沾着淡淡的酒迹,皮带被随意地丢弃在一边,沙发周围还散落着几个空瓶易拉罐跟红酒瓶子。

天色越发阴暗,与她现在的心情很搭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他有些失焦地看着她,而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看不清她,但他知道是她。

“你还好吗?”她跪坐他身侧,伸手擦拭掉他嘴角上的酒迹,顾承与很注意仪表,任何情况下他都是完美无瑕,无可挑剔,而不像今天这样不修边幅,蓬头垢面,胡渣子也冒出来了,往下一看,衣服也染上了酒迹,粘在身上。

“不好,一点也不好。”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她起身想要给他找个干爽的衣服换上。

“不许走。”一把抓着她的手。

“都湿了,我帮你找个衣服换上。”

他才松开手,休息室的室内陈设出自她的手笔,她知道备用的衣服放在那里,看一下时间已经差不多六点,而且,他看起来很疲累,于是给他拿了件睡袍。

她轻轻地解开他衬衣上的纽扣,将衣服拔到两侧,淡麦色的胸肌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缩水了,心脏之上的刀伤结了一个微微突起还带着粉色的疤,温柔用手指轻轻抚着,怪责道,“伤口才愈合,你怎么可以酗酒。”

“来,身子起来一点。”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想将男人的上半身扶离沙发的边缘。

男人纹风不动地任由她死拽,温柔拽到脸色发红,气吁吁地累坐在他大腿上。

“你就不能动一下吗,我不管你了。”温柔粗喘着脾气都上头了。

“真不管了吗?”顾承与双臂一展将她圈入自已的怀抱。

嘣——巨大的雷声在超高的高楼里响得格外慑人,像要毁天灭地一般,天,终于漆黑一片,只有巨大闪电带来的光芒,如同末日将至,令她顿生了恐惧感,心不由地颤动。

“别怕,有我。”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却给她稳稳的安全感。

“你在,我不怕。”

男人的嘴角在黑暗中微微向上扬,几天以来的忐忑终于在女人出现的一刻安定下来,他以为她会直接拒绝跟他见面,毕竟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那个化妆间其实从她一进门就被监控着,她的一言一行他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她太好了,所以,他心急地想将她圈起来独占着,结果将她吓跑了。

“我要怎么做呢?”他将她抱得更紧,轻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你让我不知所措。”

“承与”“你走吧。”

雷像劈在她的脑袋上一般,空白一片。

明明想要分开的是她,但当他说出口时,她却如此的难过,难过到无法呼吸,身体像抽空一样,没有力气,她的心也像停止了跳动,灵魂不知所去,世界漆黑一片。

他,终于放开了她。

眼泪无声地盈满眼眶,慢慢地沿着脸额,顺着微微颤动着的下额往下滴。

出门时没有带伞,她抬头望着大雨倾盆的天空,冰冷的雨水滴在她的身上,很冷,但只有这种冷才能盖过心头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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