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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天下有志之士不可计数,但是也有不少人因为无法得到好的引导而壮志难酬,陛下开放太学院招收这类学子,因材施教训练他们的才能,等于是为朝廷培养一批后备战力,有何坏处?”吏部侍郎方云飞几乎举双手赞成这个方案。

“的确,每年春试和秋试都有一定限制,也有学子无法好好发挥。”

“不过也得考虑具体实行问题,不知道太学院有没有足够人手。”

“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这几年王孙贵族人丁不甚兴旺,太学院也闲置了不少贤士。”

“我还是认为贵族子弟身份尊贵,如果要开放太学院,招收的寒门子弟必须家世清白,万一有个意外,后果难料。”

“这的确也是要好好考虑周全的。”

“这么一来调查必须很严格深入,各方面都需要银钱用度,若是耗费过大就未免舍本逐末了。”

“大人此话差矣,若是能培养出卓越的贤才为我玉衡效力,那些价值岂是能用银钱来衡量的?”

连晋懒洋洋靠在座椅上,叉起二郎腿,还不忘打个呵欠,毫无形象可言,“开不开放太学院我不管,总之太学院再给我举荐那些娇滴滴的只会花拳绣腿的大少爷来军营的话,老子就带一万兵马平了太学院!”

深受其害的武官们都连连称是。

阜怀尧坐在主位上静静听他们畅所欲言,他习惯让大臣们提出自己的想法,听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所以,众卿家都觉得此事可行?”

群臣也多是寒门出身,自然点头。

“那辛苦左相将此事拟一份奏折呈上来。”

“是。”

“燕卿。”

“臣在。”端明殿学士燕舞眨眼,他有不太好的预感。

“你嘴皮子最利索,说服诸位贵族的重任,朕就交给你了。”阜怀尧淡淡道。

跟一群老顽固抢肉……燕舞嘴角一抽——不就是一不小心把宁王往死里参了么,陛下,做人要厚道,不带公报私仇的!!t-t

阜怀尧冷眼一扫,“燕卿有异议?”

您老发话,哪敢啊……燕舞委屈地道:“没,臣遵旨。”

……

议事完毕,群臣一出议事殿,就看到不远处凉亭里摆了七八个棋盘,有个男子百无聊赖的自己和自己同时下几盘象棋。

凉亭边有即将凋零的白梅,片片花瓣旋舞在空中,有些落在男子的一头青丝上,峰眉入鬓,眼如曜石,萧疏丰峻,文人的风流里带着武人的英神,蓝衣胜海,那场景,当真是般般入画。

可惜不少大臣一见,脸“唰啦”就白了一大片,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绕路走了。

至于永宁王粉丝团新任狂热粉丝燕舞童鞋……咳,捂嘴,套麻袋敲晕拖走!

后面出来的阜怀尧看得眉头一跳。

他是应该骂大臣们胆子太小,还是自豪一下自家三弟的威名远扬?

“皇兄~~”阜远舟目光敏锐,捕捉到几天都匆匆一瞥的兄长一身雪白帝袍的身影,立刻扑了过来,抱~“他们有没有欺负你?要远舟帮忙揍他们吗?”

说着,不屑地睨了睨那帮鬼鬼祟祟的人。

群臣后背一僵,霎时撒腿就跑。

连晋一脸同情。

阜怀尧道:“不要老欺负他们。”

阜远舟敷衍的应下。

连晋好笑,觉得宁王疯了之后真是个宝——当然不疯之前也是一代风流人物——于是凑过去道:“殿下,在皇宫里很闷吧,要不要跟下官去军营里玩?”

拐回去做个免费振奋军心的吉祥物也好啊~这可是皇朝第一高手啊~~

阜远舟上下打量他几眼,扭头问自家兄长:“皇兄,这个一副人贩子样的大叔是谁?”

连晋木着张脸不置可否——人贩子样……大叔……他才二十六!!

阜怀尧道:“忠信元帅连晋,不记得了吗?”

他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阜远舟的神情一下子变了,“元帅……?”

阜怀尧原本考虑着开放太学院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此时一见,不由得正色起来——阜远舟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元帅、元帅……”他呢喃着,似乎突然间记起了什么,和之前的天真无邪不同,他渐渐流露出一种诡异的神色——竟是带着怨恨和杀意,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元帅阜徵……”

他咬牙切齿,语气压抑地几乎快要压碎五脏六腑。

阜怀尧瞬间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连晋还在觉得阜徵整个名字熟悉时,只感觉脸前厉风一扑,阜远舟已经五指成爪抓到他面前,来势汹汹,几乎可以听到内力撕裂空间的风声。

连晋也没有料到永宁王会突然下杀手,连忙一闪,架下对方变爪为刀的攻击,阜远舟手腕一转,蛇一样顺着他的手臂向上,直锁喉咙,连晋后仰,错开,两人就这么一守一攻地在议事殿面前打了起来。

“干嘛干嘛呢殿下??”

“去死吧阜徵!”他语气里的怨毒听得人不寒而栗。

连晋一抖,一个猫腰避开对方的横扫一脚,“哎哎哎!殿下你认错人了吧!!”

“杀了你……”阜远舟完全听不入耳,一心想将眼前的人杀死,一招比一招狠戾。

眼前的永宁王眼神犀利,招招狠绝,如果不是他的内力凝滞时强时弱,连晋几乎以为阜远舟已经恢复记忆。

“万岁爷,这是怎么了?”常安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看到这幅情景也呆了一呆。

阜远舟武功高绝,作为三军统帅的连晋也不弱,虽然是单方面的进攻,但也是打得昏天黑地,周围的侍卫和宫人都看得嘡目结舌,不敢上前。

这架势……不像是切磋吧。

阜怀尧似乎也受了什么刺激,这会儿才回神过来,脸色很难看,“连晋,把宁王拦下来。”

连晋哀嚎:“我也得……”抬脚,跳开一记旋踢,“拦的下来啊!”

“要不让奴才来?”常安请缨。

阜怀尧示意不用,皱眉,突然喝了一声,“远舟!”

阜远舟一愣,条件反射地回头。

连晋趁机点中他的睡穴,他立刻昏了过去。

“呼,吓死我了,宁王好凶残~!”连晋连连拍胸口。

阜怀尧睨他一眼,没说什么,过去扶着阜远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吩咐左右去太医院宣顾郸过来。

见天仪帝脸色阴沉地让宫人带着阜远舟和他一起回乾和宫,常安落后几步,小小声问:“连元帅,您怎么和殿下打起来了?”

连晋哭丧着脸:“我哪敢和他打啊?这不是找死吗?谁知道宁王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话说到一半,蓦地停了,他有些怪异地看向常安,“常公公,阜徵这个名字,你觉不觉得特别熟悉?”

常安倒吸一口冷气:“武威元帅御赐忠勇公七王爷阜徵?!”

连晋也慢慢的白了脸——对了,就是那个死了足足二十一年的前任三军统帅阜徵。

无怪乎他们这么惊讶,毕竟阜徵在皇宫里有那么点禁忌的意味。

先帝年轻的时候不像现在那么人丁单薄,那时皇子公主一大堆,帝位之争虽然没有搞出兵变,但也是阴谋诡计算计重重,先帝和七王爷阜徵感情好,为了不死得糊里糊涂就一文一武的联手起来。

后来争得实在太激烈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最后剩下的反而只有最没有争斗之心的这两位,又恰逢边境大乱,他们一商量,就让先帝即了位,七王爷带齐兵马上阵杀敌去了,后者英雄气概,十几年里建功无数,倒显得先帝比较无为了,当时的人们都在想阜徵会不会拥兵自重自立为王或者先帝忌惮他功高震主什么的,不过不管外面怎么传,先帝和七王爷的感情依旧很好,班师回朝时阜徵甚至直接就住皇宫里了。

可这一住,就住出问题来了。后宫佳丽无数,偏偏先帝一直到快要四十岁才得了一个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天仪帝阜怀尧,当时边境比较安宁,阜徵就回宫去庆贺了,一住便是一年多,就在那时,皇后、德妃和淑妃那里相继传出了喜讯,群臣还没有来得及恭贺先帝开枝散叶,宫里就爆出消息——说七王爷与德妃私通,有宫女在深夜看到过阜徵出入德妃的寝宫。

众人一片哗然,但是七王爷保持缄默,德妃拒不承认,先帝居然也没怎么出声,只是将德妃打入冷宫,连那个饱受质疑的胎儿都没处理掉,当时京城流言蜚语无数,说的大抵都是七王爷手握兵权,威胁先帝,才没有被治罪。

后来阜徵闭门思过没几天就打马上了战场,不到一个月便因边关重地蓝翎州的失守而中箭身亡,先帝接到丧报,当场潸然泪下,就此缠绵病榻,就此也再无皇子出生。

只是,还是有不少人觉得阜徵之死和先帝有关,所以都闭口不谈此事,阜远舟才能卓越,始终被一些老臣忌惮,其中也不乏这方面的原因。

……

“朕已经让你停了宁王的药,为什么他还会记得一些过去的事?”

“其实殿下的情况并无好转,只是受了过度刺激才迷失神智的,醒过来就没事了。不过,时间一长,殿下还是会陆陆续续记起一些事,除非那些事是他本人极力不愿记起的,强迫去想,受苦的也是殿下。”

“……朕知道了,下去吧。”

……

第十五章 国策

乾和宫。

七宝嵌珠的龙凤飞云雕花龙床上,昏睡中的男子紧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样子,好似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阜怀尧坐在床边,轻轻揉开他眉间的皱褶,勾魅冷丽的面容上冰冰冷冷的,面无表情。

阜徵——不管阜远舟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他的确是有资格去怨恨的。

无论真相是什么——毕竟孩子没有罪孽要用一生前途和血泪来偿还。

可怜薄命入皇家。

心比天高的永宁王蕴有经世之才,本该位即尊荣身份显赫,却因阜徵而被踩到泥泞里,住在冰冷冷的冷宫,过着地位比奴才还不如的生活,别人要出人头地用十分力,他就要二十分,就算用尽了这二十分,还是被人高举着剑,喊“诛宁王,清君侧”,靠着一杯毒酒,苟活在世。

怎么能不怨恨??

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阜怀尧微微敛眉,注视着阜远舟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眨眨眼,很是困惑的模样。

“皇兄?”

“嗯。”

“我怎么回来了?我明明记得我在议事殿门口等皇兄的啊……”他晃晃脑袋,大为困惑。

不记得了吗……阜怀尧毫无压力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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