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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知道不久,还在受刺激中呢!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

他承认自己对阜怀尧感激众多,但这感激之余的情感他不会弄错——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想亲吻自己的亲哥哥。

人们对于那不曾在生命里出现过的感情,那些自己不曾拥有过的东西,要么就是唾弃不屑,要么就是极度的渴望。

无论是曾经的权势还是如今的依恋与爱情,他都显而易见是后一种。

“我记得你有未婚妻。”

“那又如何?”

“那你怎么还断袖了?!”

“我没断袖。”只是恰好那人是皇兄

“他是你哥。”

“我比你清楚。”

“他是皇帝,有三宫六院!”

“皇兄对我比对皇后还好。”说到这里,阜远舟笑了笑。

苏日暮惊悚了,“你皇兄……”

“嗯……”他默默点头。

“你怎么知道?”

“无意中。”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正在想。”

“想不到呢?”

“走一步算一步。”

苏日暮有些头疼地按住太阳穴,神经坚韧如他都恨不得晕过去——他都听见什么了?这已经不是惊讶,是惊悚了!

作为好友,他从来不认同他的野心,但是这不阻碍他们的友情,如今这副境地之下,他当然巴不得阜远舟离开这是非之地,能走多远是多远,如果阜远舟真的疯了他还可以采取暴力打晕他带走,可是现在……靠,两兄弟两情相悦!他今天喝的太少了不够清醒吧!

燕舞那样一根筋叫耿直,阜远舟的一根筋叫钻牛角尖!就是九十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至于阜怀尧……感觉没阜远舟这么离谱吧?

“等等,有一个问题。”

“嗯?”

苏日暮斜眼睨他,“你皇兄不知道你恢复了?”

阜远舟脸色一僵。

苏日暮幸灾乐祸,“就是说等你被发现了一样要跑路?我可不认为你皇兄有那么大度留一个文武盖世的兄弟在身边。”

帝王无心,何况阜远舟本身就是他的一个极大的弱点,疯了和没疯区别大着呢!

“我现在不就在尽力将功赎罪了吗?”阜远舟轻咳一声。

苏日暮的脸狰狞了一下,“所以要我入朝?”

阜远舟没说话,摸鼻子:“……”

默念年少无知遇人不淑识人不清交友不慎,苏日暮木着脸道:“拔剑吧,我要跟你决斗。”

阜远舟嘴角一抽,“兄弟一场,别这么绝情。”

“你兄弟一个在皇宫一个在地底一个在云南,小生高攀不上。”苏日暮凉凉道。

阜远舟:“……”

第三十四章 喜欢

夜色愈深,更声递催,京城春日入夜后的晚风仍然带着寒意,从半敞的窗子灌了进来,卷动了两人的衣发。

苏日暮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灯花爆响了一下,烛火有些暗了,映得他惨白的脸庞显得整个人透着一种落魄的病态。

在白日这种感觉因为他的恣意轻肆和嘴不饶人而不怎么明显,但是在暗夜里,多年的挚友面前,他的虚弱根本无可掩饰。

永宁王起身,揭开旁边海棠灯的纱罩,露出里面的一截红烛,从灯旁拿起一把铜质的小剪,将那灯花修剪了一下,这才重新插回烛台,扣上纱罩,烛焰便逐渐亮了起来。

他回头看灯下的黑衣书生,目光中隐含担忧,却因为了解对方的性格而不敢显露,“我真怀疑你还能不能拿起剑来。”

苏日暮顾左右而言他,假装没听出对方言外之意,嗤笑,“打一场,你试试就知道了。”

“死酒鬼!”

“谢谢夸奖。”

“哪天被酒淹死了记得托梦来,我会替你收尸顺便在坟前嘲笑你的。”

他的动作微顿,随即豪气一笑,将坛子里的最后一点酒倒满两个杯子,“好友果然善解人意,这一杯敬你。”

所谓知己,就是生前共饮一坛酒,死后为其立座碑。

两人默默对饮一杯,阜远舟把瓷杯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才认真道:“来帮我吧,闻离。”不然真怕那一天这酒鬼就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苏日暮没开口,那表情,好像对万事浑不在意,眼睛中也没什么生气。

他明明风华正茂……

阜远舟掩去嘴角的苦涩,继续道:“而且,不仅是我皇兄需要贤才,我也差盟友。”就算要帮阜怀尧,他也需要有人手,才有发挥的余地,现在朝廷中的重职都是兄长的人,他要插一脚,就必须有个比楚故甄侦等人更强的人选——比如苏日暮。

另外,他疯症好转的事,除了苏日暮,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也是他希望他参加科举的原因之一。

苏日暮没有松口,“你知道我不想搀和这些事的。”

我已经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想搀和的事了——阜远舟有些无可奈何,注视着他,“你需要找点事来干。”而不是像个活着的幽灵,孤魂野鬼似的在人间飘飘荡荡。“我想,你会觉得有趣的。”

“有趣的事?喝遍天下美酒算不算?”

阜远舟按住了他的肩膀,抿了一下唇,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似的,吐出一口气,低声道:“杀了他们,放下苏家吧。”

掌下的肌肉猛地一绷,又瞬间松弛下来,“苏家的子孙,只有拿起,没有放下。”

“苏家没有固步自封的懦夫。”阜远舟沉声道,“十几年了,够了。”无论是折磨他们还是折磨自己,都已经足够了。

苏日暮阖上了眼,“子诤,你在逼我。”

阜远舟不否认,“赵衡的人马你都能调,让他们帮手,没有人会怀疑到你身上,是他们动手,还是你亲自来?”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锐的寒芒,杀意在凝聚,“其实,我不介意,替你动手。”

沉默在屋子中蔓延,屋外竹子簌簌作响。

“我……想想。”最后,他如是道。

阜远舟也松了一口气——他肯答应想想就有门,唔,好像那个甄侦挺有手段的,要不敲打敲打他让他推波助澜?

“好好想,我会在会试名单上给你留个名字的~~~”

提到这个,苏日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重色轻友,要不是兄弟一场我就一剑捅死你!”

永宁王差点大呼冤枉,“我也是为你着想好不好!”

苏日暮嗤之以鼻,“推我进官场这个火坑?”

阜远舟嘴角一抽,“好过你整天喝酒都找麻烦。”

“我哪有?”苏日暮瞪眼。

“那你脸上那道伤是怎么来的?”阜远舟努努嘴示意他脸上带伤的来源。

“谁知道是不是姓甄的那个混蛋带来的霉运?”苏日暮想到就一把火,“碍手碍脚就算了,还给我一刀,我都多少年没见血了!!”

“嗯?”阜远舟一愣,“这道口子甄侦弄的?好端端的他打你做什么?”

苏日暮啧了一声,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是试探吧?你哪里露破绽了?”阜远舟只能想到这个方面。

苏日暮也不知道,那个甄侦……说实话,有点邪门,碰上他苏日暮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但是……他那股子气质又很像那个人,让他下黑手都没勇气。

“总之你自己注意点,我皇兄在查你,苏家的事……也说不准会不会查出来,我会尽力阻拦的,”阜远舟斟酌了片刻,“我觉得你不暴露武功这点就等于有了一张王牌,皇兄也会这么想,不过甄侦是皇兄的人,我不太熟,但他是能信任的,必要的时候,你稍微透露一点也没关系。”

根据影卫的禀报,甄侦的杀伤力对于苏日暮来说,似乎……有点大,而且这人的身份也有点古怪,为了好友的身心安全,当然得跟他托托底。

“那子诤,”苏日暮眼睛一亮,“干脆我离开甄府吧~~~”

“不行!”阜远舟立刻否决,“查出来是谁要杀你再说。”

这酒鬼是嘴欠得罪的人多,可是动用到四个杀手来买他命的可没有,毕竟他表面只是爱喝酒的文弱书生。

看得出他在想什么,苏日暮有些郁闷地咳了一声,还是决定说真话,“不止四个。”

“嗯?”

他从袖袋里摸出一把暗器,从银针绣花针到三角槽锥血滴子等零零散散都有,“杀手不止那四个,还有一群小孩子,在闹市区趁乱动手,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小孩,就没敢动手。”

当时苏日暮感觉到了不对,才不愿意跟着楚故和燕舞走,毕竟很容易误伤那两个不会武功的重臣,故意从甄侦手里逃出来的时候他本来想引杀手动手,用内力震伤对方,好被甄侦抓个正着,谁知被一群不分真假的孩子弄混了,就当做无事发生,不过那时甄侦可能也感觉到不妥了。

阜远舟看得直皱眉,抓过那些暗器,“你没事吧?”

“福大命大,没中招。”

“血滴子是唐门的,三角槽锥是军队用的,淬的毒是一般杀手用的,见血封喉……你到底惹到什么人了?”他脸色阴了一下,对方动用的手段不少,苏日暮再厉害也是一个人,架不住车轮战。

“不知道,我察看过那些杀手的尸体,没什么发现,”苏日暮的表情无辜得紧,“咳咳,这回我真的没做什么,那个人带着杀手跑来问我要不要替他那劳什子主人效力,我拐着弯骂他几句而已。”

阜远舟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你的嘴就不能消停一天!?”

苏日暮:“……”

“既然如此,你在甄府乖乖呆着,这里比较安全,等查清楚了再说。”阜远舟大手一挥,决定道

苏大才子一下子哭丧着脸,“不要了吧,那个甄侦……我怕他了还不成。”

“管你那么多,”比起好友的生死攸关来说,克星什么的可以无视了,阜远舟无视掉某人的哀嚎,“就这样吧,你给我安分点,皇兄该找人了,过几天我抽空再来。”

步子刚迈开又倒了回来,阜远舟盯着他笑眯眯啊笑眯眯,声音和蔼无比,“闻离啊……”

苏日暮条件反射地一抖。

“要是被我知道你乱跑的话,我会禁掉你的酒哦~~~”那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说完,他就潇潇洒洒地从窗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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