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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

连家军将军左阙溜溜达达到了连晋面前,低声道:“刚才那小孩和那妇人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

连晋眉头一动,“怎么死的?”

“毒死的。”

又是毒死的。

不用说,准是为了灭口了。

两人正说着话,扮成青六的宫清就匆匆赶过来,对左阙大哥招呼后看向连晋,道:“刚才关起来的那批武生像是得了狂犬之症,暴、动起来,死伤了不少弟兄,然后全部被打死了。”

连晋和左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高台上。

接到连晋传上来的消息,阜远舟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毛笔捏个粉碎。

武举的情况越乱,越是证明对方用的就是调虎离山计。

皇宫……恐怕已经出事了。

……

皇宫里。

偌大的大殿深处里,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静静喝茶。

片刻后,听着外头的动静,阜崇临笑了笑,只是笑意未及眼底,“比我想象中要快上很多,三弟真是相当在乎您啊,大皇兄。”

阜怀尧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脸色无波无纹,端坐着抿了一口茶。

阜崇临的表情有些阴沉,“大皇兄就不怕我下毒么?”

阜怀尧的动作一丝都没有颤动,“你真的想要下毒,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朕不会武功,能耐你如何?”

明明天仪帝的这句话就像是把自己置于弱势的位置,但是阜崇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兄长的有恃无恐,从来都能叫他恨出血来。

“大皇兄这般自在,莫不是笃定三弟会尽力救你?”

想起那人在制服劫持他的江亭幽之后不可自抑的落泪,阜怀尧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朕倒是希望他别那么尽心尽力。”那份情真意切,他终是承担不了。

阜崇临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看来方才是我说错了,大皇兄还真的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至少……对三弟情意深重。”最后四个字咬重了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阜怀尧抬起头,看向他,“所以崇临你想说什么?”

他对阜远舟的心意这个二弟早已知晓,他现下也不怕他提这件事。

“谋逆之罪都能将功抵过,不仅没有削了爵位发配边境,反倒渐渐掌起了大权,大皇兄对三弟这么好,难怪三弟死心塌地跟着你。”阜崇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苍青色瓷杯,“大皇兄慧眼识珠,真是让崇临好生羡慕啊……”

阜怀尧的眼神淡淡的,酝着风雪酝着寒冰,就是看不见有人的感情,偏生在提到那人时微不可见地一软,“哪个皇帝会不想重用远舟这样的人?”贤能出山,志士安国,可遇不可求。

这种好像除了江山和阜远舟其他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终于激怒了阜崇临,他豁然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猛地砸在了地上,眸子里迸溅出激烈的火光,“那我比他差多少?!又比你差上多少?!”

有一片破碎的瓷片砸在了阜怀尧脚边,滴溜溜地转动,他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自己的二弟用那可怖的声音怒吼他那些经年日久的怨恨。

“治国安民,杀敌战场,笼络人心,权衡党派,这些你能做,难道我就不能吗?!为什么父皇不肯将皇位传给我?!明明我才该是皇后嫡子,玉衡皇朝的正统太子,你不过是一个外族的贱女人生的杂种!!!”

“还有阜远舟那个孽障!谁知道他是不是皇家的种,偏偏父皇纵容他坐大,你也喜欢他,什么神才什么皇朝第一高手,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些东西?!”

一开始那些还没什么,他都听惯了,只是听到后面那些侮辱阜远舟的话,阜怀尧便是眉头一皱,“崇临,你放肆了。”

声音不大,但是寒凛肃杀异常。

阜崇临一愣,眼里怒色微微褪了一些,慢慢冷静下来,冷笑一声,讽刺之极,“骂你你都可以全部忍下来,偏偏骂他不行么?”

阜怀尧不语。

阜崇临却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似恨,带着血腥的气息,“你心疼了是么?既然大皇兄如此慷慨地将这么大的弱点交到崇临手里,崇临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枉费了皇兄的一片苦心?”

粗噶沙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更显得诡异,“大皇兄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我是怎么毁了你心爱的东西的……”

大风凛冽,遽然拂乱了窗边的金黄纱幔。

……

殿外,江亭幽看着一个中年汉子指挥那些神情木讷的孩子来来回回忙忙碌碌做事,折扇轻摇,掩下了半张脸的神色。

这般精心设计,阜崇临当真是怕两个兄弟死不了。

阜远舟……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江亭幽看向手中的折扇,上面的千山飞雪图细心保养着,依旧维持着当年画初成的模样。

回想起当日初见蓝衣皎明的男子时的情景,江亭幽神色微微一恍惚,半晌之后,才按下心头的复杂。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能只如初见……当真是世间最遗憾的悲剧。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启碌殿

搁在平时来说,两柱香时间真的不算什么,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阜远舟却觉得自己几乎等白了头,比赛结束的锣声一响,他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官面话,就把所有事情丢给庄若虚,在众人掩护之下赶回了皇宫。

(ps:一炷香=5分钟。)

宫里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在御书房外墙之外,薛定之正满脸凝重地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阜远舟落到他面前,“怎么回事?”

薛定之见是他,松了一口气,赶紧道:“殿下,方才李左相带了一个人来见陛下,之后左相便出来了,寿临公公传话说是陛下与那人有要事相商,勒令全部人不得擅自接近御书房,只是现下都大半个时辰了,下官得到通告赶了过来,可是苍鹭大人那边也说接不到里面的消息,属下们不敢擅闯……”话意未尽,已经明了。

作为近身侍卫的护卫长,薛定之自然是认识贪狼之首苍鹭的,两人想必已经交换过消息了,才会如此焦急。

阜远舟听罢了,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没想到李俐居然是奸细!

堂堂左相,当然没人会怀疑他有什么不妥。

“带上人,跟本王进去。”阜远舟自是不会在意“寿临”传的旨意,下完命令就径自往里面去了。

薛定之立马叫上银衣铁卫跟上。

只是御书房周围的侍卫居然全部踪影不见。

众人正觉得奇怪,待走到御书房门前时,就已经明白其中原因。

横七竖八的尸体摆满了一地,禁卫、影卫、宫女和太监都在其中,不是一刀毙命就是中毒而死。

众人俱是心神大震。

不过一墙之隔,外面的人居然完全没发现里面的杀戮,可见敌人的强大……

阜远舟身子一晃,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恐惧,冲进了御书房。

薛定之担心天仪帝也担心里面有陷阱,连忙带人追了进去。

不过御书房里没有陷阱,也没有天仪帝,只有一个被点了穴满脸惊慌的寿临。

他被阜崇临点了穴,又看到有人扮成他的样子,早就着急得不行了。

阜远舟在御书房里找了一遍,没看到兄长,也顾不得考虑寿临有没有可能也是奸细,直接解开了他的穴道,“我皇兄呢?”

定住太久的寿临一下子软倒在地上,颤抖着道:“恭,恭肃王爷……劫持了陛下,说是、说是在启碌殿等殿下您……”

恭肃王?!

阜崇临?!

他果然没死!!!

阜远舟瞳孔一缩,没理会已经惊呆了的薛定之众人,转身便直奔启碌殿。

等他……既然阜崇临这么说了,就表示阜怀尧暂时没什么事情。

不幸中的万幸。

情况危急,苍鹭也不再掩饰身形,带着影卫追去。

薛定之回神,立刻跟上。

启碌殿就在御书房旁边,皇上可以召集臣子在这里议事,政事忙碌时也可以睡在这里,官员有事留宿宫中也住在此殿,因此这处做得极大,不过房间结构分布很复杂,常常叫人迷了方向。

也正是因着做得不够合理,加上阜怀尧另设了议事殿,所以打算拆了启碌殿。

于是此时此处无人把守,若是阜崇临想做什么埋伏,自然是容易得紧。

所以看到大开的殿门时,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阜远舟担心兄长,又加之艺高胆大,苍鹭和薛定之拦都拦不住,结果让他打头阵冲了进去。

带来的银衣铁卫和影卫被分成几批搜索全殿,没多久就听到机括运动声和打斗声,阜远舟心里道了一句果然如此,脚下更是加快了脚步。

踏上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到一半,就听得一阵轰隆声,脚下地面竟是纷纷坍塌!

阜远舟眉头一皱,借着一块碎石飞身而起,顺便带上两个往下掉的侍卫,几个纵跃跳到了对面平地。

苍鹭和薛定之自然武功不低,影卫也习惯了在屋梁上走动,只是不少侍卫都掉进下面的大坑里,幸好时间不够敌人多准备什么陷阱在坑里,他们只是需要时间爬上来就是了。

薛定之蹙了蹙眉,留下两个侍卫帮忙之后就示意没掉下去的众人继续跟上阜远舟。

不等众人从刚才的惊险里反应过来,屋顶便跃下一群虎人偷袭而来,他们潜伏的模样和野兽无异,阜远舟焦心于兄长,竟也一时没有发觉,差点被一爪打中要害,幸好及时抽剑一个,削了那虎人的肩膀。

看见一只带着血的手“啪”的飞到面前,苍鹭嘴角抽了抽,暗道永宁王殿下真心凶残。

阜远舟自然是不耐烦被他们缠住了,看一群影卫侍卫扛得住,就径自先走了。

等几轮伏击陷阱之后,看着身边仅剩的薛定之和苍鹭,阜远舟这才明白阜崇临的意思——他要阜远舟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和他见面。

想通了这点,阜远舟扬手止住了身旁两人的动作,淡淡道:“不用跟着本王了,带着所有人退出去接应。”

薛定之和苍鹭一愕,还没等他们反驳,就见阜远舟眼神一凛。

随之有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殿下真是体贴,替江某省了不少麻烦。”

三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沉稳俊逸的男子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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