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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由集中了大部分精锐的刹魂魔教领头,不管是孙家、素剑门还是木石圣人门下,都是作为后备力量隐藏起来的,从教中高层都不知道三家与魔教的关系看来,四者之间的关系必定是作为秘密存在的,通过非正常途径上位的阜远舟才会不知道其中联系。

同样势力坐大的宿天门和刹魂魔教就这么且战且停地斗了十数年,而在这段期间里,宿天门新门主找上了慕容桀。

那时候,宿天门新门主已经找到了也许能够真正达到永生的办法,其中一味“药方”就是他曾改性过的“血承”——现在的慕容桀、木石圣人、孙澹和素修枝。

而站在风尖浪口的便是慕容桀无疑了。

阜徵曾经觉得慕容桀的武学修为已经天下无人能及,但是在慕容桀看来,他站在宿天门新门主的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那一身功夫就像是站在高手面前舞个小木棍的学徒。

那是一种令人恐惧到心寒的力量……

这样的宿天门门主对付慕容桀几乎到了易如反掌的地步,也曾经取过他的血肉,但是试验仍然失败了,几次三番之后,宿天门门主才意识到,药性到了人身上发生了变化,每隔二十年一轮回,等到那个时间才是唯一合适取药的时机,而愤怒、悲恸、哀伤等这些闻人折傲最开始希望在他们身上看到的情绪越是深刻,药性则发挥得越极致。

所以面对虎视眈眈的宿天门门主,慕容桀决定开始修炼师父闻人折心留下来的魔功,而这个功法需要有人在旁与他双修,辅助他不会被过于霸道的力量废掉筋骨脉络。

但是阴差阳错,那时候本是最适合作为这个人选的阜徵临时被召回宫中,慕容桀被牵动的心绪被宿天门门主察觉到了,后者便开始留意起阜徵来。

慕容桀知晓之后,又惊又怒,他虽是想不明白也不需要去想自己对阜徵的感情,但是他想要护着阜徵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所以他和丁思思联手演了一出戏,逼得阜徵远走边疆不再轻易踏足江湖——不管怎么样,在那时候宿天门的爪牙还没伸得这么深,在军队的阜徵便是最安全的。

之后的是刹魂魔教和宿天门碰撞最为激烈的时候,不过是魔教单方面的步步紧逼,这一来是宿天门门主在等他的“药”成熟,而来是魔教这边不能坐以待毙,三来便是修炼魔功之后慕容桀的脾气也变得更为激进。

但是还不够,他的情绪还不够激烈,宿天门门主再次将算盘打到了阜徵身上,放出针对阜徵的消息,将慕容桀的行踪透露给白道高手,将魔教的情况泄露给阜徵,他很了解慕容桀和阜徵的性格,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强迫,囚禁,相杀,冷战……一切都在他的导演下行进。

然后宿天门门主再现身,将慕容桀从阜徵的囚禁下释放出来,告知他阜徵对刹魂魔教的逼迫,用言语诱使慕容桀留下一纸愤慨,让两人反目。

……

第三百零四章 新一代

听到这里,阜怀尧的脸色有些变了,“当年七王叔所说的那个江湖朋友……就是慕容桀?!”

阜远舟表情淡漠地点点头,“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

阜怀尧有不太好的预感。

“血缘有时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阜远舟呢喃,“阜徵迷恋慕容桀,就像父皇喜欢柳叔一样。”

阜怀尧好一会儿没说话。

阜远舟便将丁思思告诉他的关于阜徵和慕容桀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再加上一些慕容桀在和他交托魔教历史时泄露的些许口风,从百年前开始的迷局已经渐渐明朗。

结合上阜怀尧之前所说的柳一遥和阜仲的林林总总,其中种种空白都均可对号入座了。

无怪乎当年之事能够闹得皇宫风起云涌,慕容桀和他背后的刹魂魔教确实有这个实力……

等等!阜怀尧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迟疑了片刻,道:“也许,当年在皇宫兴风作浪的并不是慕容桀。”

阜远舟愣了愣,“什么?”

“你忘了么,你刚刚才说过的,”阜怀尧沉下眸色,“宿天门的新门主。”

阜远舟一下子抿紧了唇。

阜怀尧说的没错,其实他早就在推敲其中真假了,丁思思虽然知道的事情多,但是更多一部分是因为她跟在慕容桀身边“看到”的,而非真正参与其中,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首先作为父子,阜远舟不用见面都能猜测出当时沉迷在绝望之中的阜徵是多么害怕又期冀着能够再见慕容桀,哪怕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他都想和慕容桀在一起,说得再狠都好,真正逼得慕容桀和他一起死,他恐怕舍不得。

所以那时宿天门对刹魂魔教步步紧逼,教中突然被人调用慕容桀的私章挑拨教众反叛,无疑就是给宿天门一个天大的歼灭魔教的好机会,慕容桀自然会和魔教共存亡,阜徵又不是失心疯,怎么会做这种事逼死所爱之人?

而且慕容桀虽是对阜徵的囚禁和他暗中对付魔教的事情恨之入骨,但是他既然能因为宿天门门主的不经意留意就能煞费苦心地演戏将阜徵驱离江湖远离宿天门门主的算计,那么就意味着他并非真的对阜徵没有感情,再加上慕容桀一生为魔教中人却行事狂妄磊落,真要报复阜徵也不会挑那么曲折的方法去折磨他的亲人,能够这么做的,想来也只有是居心叵测的宿天门新任门主了。

事实上也只有他才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慕容桀和阜徵反目成仇,前者的药性在极度的愤怒和神伤中发挥至极致,后者作为护国元帅乱了心,也被宿天门趁机行事。

自阜徵死后,慕容桀在日益阴沉中刹魂魔功也已经练到最高层,二十年轮回将至,当时武林被魔教弄得翻天覆地,宿天门在其中推波助澜风生水起,两方都在为侵噬对方做最后的准备。

但慕容桀并没倾巢而出,而是将魔教高层掌权之人如秦仪、谢步御等人全部留下,自己则是带着半数精锐教众赴战。

——就像是当年义无反顾的闻人折心。

没有人知道那一战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结局是魔教半数精锐全部殉教,慕容桀拖着血红的荆麟重伤而归,浑身上下如同血浸,拖曳出长长的血路,他面对惊慌奔来的教众,只说了寥寥八个字:“隐退生息,伺机再战。”

自此,刹魂魔教淡出武林,江湖难寻。

魔教诸人一开始都显得很是愤慨和不解,他们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他们更不明白的是慕容桀当时的武功造诣早已超出过去的闻人折心,那么宿天门新门主究竟是厉害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慕容桀重伤一年动弹不得,甚至避如蛇蝎不敢殊死一搏?

但是他们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些问题了,宿天门穷凶极恶的夺命追杀无声无息地渗进魔教教众的生活中——即使他们已经大隐隐于市,即使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武功超群。

每一日,上报上来的伤亡人数都叫魔教高层惊心动魄,他们烦躁不安,他们忧心忡忡,但是这改变不了现状,战不过,他们只能逃,不停地逃,玩命一样地逃。

——那是一段噩梦般的日子,生活里除了疲惫的逃亡、层出不穷的敌人和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的愤怒与无奈,似乎就什么都不剩了,饶是六指女魔蜚语这样嗜杀的人想起那时候反扑杀见过的血腥和尸体都觉得反胃,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慕容桀的康复。

这时候的刹魂魔教已经剩下原来不到五分之一的教众了,因为几乎所有武功拔尖者的殉教,剩下大部分的人都惶然地活在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里。

慕容桀站在面色暗淡如死人的教众面前,站了许久许久,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因为闻人一族的后裔——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的“血承”者都在殉教的那批精锐里,所以为了能够躲开宿天门的追杀,他决定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和闻人折傲做的一样的事情。

——他让剩下非闻人族民的教众服了毒,成为了新一代的“血承”者。

在当时来说,这确实是一步没办法选择的棋,如果变成了茹毛饮血的怪物,即使受到“肉糜”者的克制,但是活下去的几率却比较大,否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亲人朋友毫无反抗力地死去。

这也是一个很残忍的选择,是像怪物一样活下去,还是选择在战战兢兢中被杀?

死,还是生不如死?

你会怎么选择?

那时候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服毒,没变成“血承”者的通通都死了,剩下的也只有一部分成功躲过宿天门的扑杀,更深更深地隐没地世人之中……像是躲在地窖里的老鼠一样。

在隐世的最初期,逃脱生天的喜悦并没有感染每一个教众,每天都因为有人受不了喝血受不了过于躁动的情绪而疯狂,自杀……

那是一段和被宿天门追杀时一样黑暗的日子,慕容桀一直保持沉默,沉默地守着他受了一辈子的魔教里,犹如守护自己衰落的帝国的君王,骄傲又哀伤。

等到教众们真正接受事实,已经又过了不少时日了,他们开始发奋练武,充分运用因为“血承”而激发的潜力,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只为能够手刃敌人,为自己死去的亲人朋友以及同伴报仇!

慕容桀也在做同样的事,不过他的身体已经在最后一战里毁了,即使武功能够恢复十之八九,但是已经回不到巅峰之时的状态了,他的头发也开始掺杂上几根银丝,这个在阜徵眼里到死都不曾改变颜容的男子,被药物和毒物侵蚀的身体终于在慢慢变老了。

于是,为了魔教和其他三家人的性命,慕容桀必须做一件事,和当年闻人折心四人所做的一样的事情——找一个传人,一个能够代替他带领刹魂魔教反抗宿天门的人。

……

阜怀尧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神清清冷冷的,好像什么情绪都不带,“所以,你是慕容桀的徒弟?”

阜远舟眉带厌恶地点点头。

阜怀尧心里一沉。

即使早就有所猜测,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肺腑悬空的憋闷感,以及提及“血承”之毒的刺痛感。

他张了张口,听见自己的声线还是平稳的,这样很好,“你现在是刹魂魔教的教主,所以,‘血承’在你身上?”

阜远舟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眸色一暗,颔首,“我五岁拜他为师,六岁成了‘血承’者,七岁……杀了慕容桀。”

……其实真正说出来,有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只是心底某处因为回忆而泛起的怨恨化成绳索勒得心脏隐隐作痛。

他这句话不过寥寥数语,说得轻描淡写,阜怀尧的脑子却有一瞬的空白,又在长年累月的不动声色中恢复思考。

自家三弟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饶是天仪帝也久久没有说话,将短短几个字反复推敲了数遍,才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一个身份是苏昀休。”

“斩剑鬼苏昀休……是当年慕容桀带我出去杀人的时候留下的称号。”阜远舟道。

阜怀尧望着他,似有几分试探,“巨门查到的情报是,苏昀休约莫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或者是个侏儒。”

“因为副作用,”阜远舟的语速有些慢,“就像是天晴那样,长得比旁人要快一些。”

“也许并不只是长得快?”阜怀尧淡淡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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