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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策,谁又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局棋上的棋子呢?”申屠谡雪微笑道。

“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莫要太多地去算计人,自然不会担心自己屡屡被人算计。”阜怀尧似有所指道。

申屠谡雪回头看着他,眼神闪烁,“我倒是不喜欢玩那阴谋阳谋的把戏儿,我说过了,我喜欢看戏。”

“方才,申屠国师似乎很有兴致?”阜怀尧说的是他刚才上台应战的事情。

申屠谡雪朱唇轻抿,动了动自己被紫危楼楼主詹无伤弄脱臼的手腕,“玉衡的武人委实厉害,我这不是又下来了么?”

“作壁上观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归安全些,对吧,申屠国师?”阜怀尧无甚温度地勾勾嘴角,琥珀色的眼眸里似乎有薄薄的冰在流动,又像是碎星跌落在了里面。

申屠谡雪近乎痴迷地凝视着他,“陛下若是肯同我一起看戏,那定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阜怀尧的眉心微不可见地拢了拢,旋即立刻松开了,不让人有丝毫窥到他心绪的机会,“夙建帮虽不是朕的地盘,但是给申屠国师挪个位置坐坐,还是无所谓的。”

申屠谡雪轻微扬眉,掩唇而笑,“劳驾李帮主总归不好,戏码也演得差不多了,我还是先回客栈吧。”

阜怀尧顿了一顿,想起一件事来,“敢问国师,闻人公子现在在何处?”

除了池尤国的使者团以及玉衡这边派去的侍卫侍从,闻人折月也作为礼部的人跟在他身边,不过这会儿倒是没有看到他。

闻言,申屠谡雪目光一动,“那位闻人公子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嗯?”阜怀尧有些疑惑。

“鼎州这边武林人士多,那位闻人公子推说不会武功怕惹麻烦,就终日闭门不出了,我这几天也没见到他。”申屠谡雪不甚在意地道。

阜怀尧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眼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申屠谡雪见他这样,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冷不丁的脸色一变,抬手就朝他抓去。

阜怀尧本就不善武功,饶是察觉到了不对,但是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感觉到脖子上一下小小的刺痛了。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连晋猛地站了起来,侧边后方的柳天晴剑瞬间出鞘一半,不远处的赵衡也想举步走来,不过阜怀尧很快就抬手制止了他们。

申屠谡雪也没在意这几个人的敌意,看着自己手指抓到的米粒大小的东西,像是黑色的小甲虫一样,很是不起眼,他眯了眯一双水眸,“居然是这种恶心的东西……陛下你倒是招惹了一个用蛊好手啊。”

阜怀尧碰了碰自己脖子上微微刺痛的地方,摸到了一点血迹,不是很明显,他立刻挑起了眉头,算是申屠谡雪今天见他以来看过的最明显的情绪波动了。

“这是什么?”阜怀尧淡淡问道。

“一种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可以随时找到陛下您的位置。”申屠谡雪语气轻巧而嘴角带着似笑非笑,“通常都是用蛊之人拿来对付自己的心上人的。”

对方的口气虽然轻松,不过阜怀尧深知以这个人的脾性,会管这种事就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拿出来了就没事了么?”

“嗯,”申屠谡雪轻描淡写地碾死了手里的黑色虫子,“就是不知道陛下今个儿是惹了哪家江湖儿女的心,让人家如此穷追不舍?”

今个儿?——阜怀尧回想了一下,今天阜远舟一直和他在一起,旁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不,不对,有一个。

他看向擂台西面,天下宫的地盘上,白衣邪美的男子正在和旁边的一个天下宫宫人说着话,似乎察觉到了阜怀尧的目光,猛地转过头来,发现是他之后冲他灿烂一笑。

只有这个人,今天中午掐了一把他的脸……

阜怀尧心里有了计较,千兜百转地把各种合理的猜测来回推算了一遍。

申屠谡雪也注意到了他眼神看向的地方以及那边的阮鸣毓,眼里冷意一闪,回头看向阜怀尧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副魅人悠然的模样,“今个儿戏也看够了,我便先走一步了,这里鱼龙混杂,陛下可要小心一些。”

“国师慢走。”阜怀尧也不挽留,淡淡道。

等申屠谡雪带着他的两个随身侍从消失在人海茫茫里,连晋立刻俯身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天仪帝脖子上那个不甚明显的伤口,眉头都皱了起来,“会不会疼或者是发麻?那个死妖怪会不会趁机下了什么毒?”

阜怀尧自己倒是不紧张,“要下毒的话,他有很多机会。”

不管是在宫里的几次见面还是来鼎州路上的一路同行,申屠谡雪有好几次都和他单独在一起,两个人兜着弯子说话,岂是一个“累”字了得,偏偏申屠谡雪还对此乐此不疲。

听天仪帝说完那蛊虫的时候,连晋一下子噎住了,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道:“爷您这算是终于开了窍,开始沾花惹草了吗?”

不是他觉得他家这位主子没魅力,而是阜怀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时候已经是个面瘫,长大了了就成了可怕的冰山,冷飕飕的气质实在让人连多看几眼都怕冻瞎了眼睛,不知道的人会对他的权势地位动心,但是见过他的人都全部碎了一地玻璃心——所以他一直森森地怀疑永宁王究竟是怎么看上阜怀尧的,难道整天被冻啊冻也能冻出感情来?——不仅仅是连晋,认识他的人大部分就从心里觉得阜怀尧是个适合孤家寡人一辈子的存在。

难道说这么一块大冰山被一匹伪装成忠犬的狼捂化了之后,立刻就引起了别人的觊觎?

连晋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家主子兼好友一会儿,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重口味?!

冰山政事狂神马的,拿来喜欢是一种灾难吧……

阜怀尧完全不明白连大元帅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扭曲,对于“沾花惹草”这个词显然也没什么概念,毫不犹豫地省略过了,反正他这群不靠谱的属下很经常十句话里能提取一句话的精华就够了,“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应该是阮鸣毓动的手脚。”

连晋木着脸看向擂台西面那个冒着生命危险调戏过天仪帝陛下的人,“乃果然沾花惹草了……”

阜怀尧:“……”

两个人还没就这个话题牛头不对马嘴地讨论出结果来,就忽然听到人群中一阵惊呼声。

他们一抬头,正好看到圆孤大师整个人从擂台上砸了下来,被少林寺的弟子惊慌失措地接住!

……

第三百三十六章 李大兆

这一动静委实惊呆了所有人。

沙临志也呆住了,怔怔然地望着擂台上居高临下看下来的沙肖天,男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不过一瞬就收敛了回去。

少林寺的弟子惊恐地看着尊敬的方丈的脸色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泛起不祥的青白,下颔紧闭不省人事,胸腔有一块被拳头打中,都已经凹了下去,显然易见是连骨头带内脏都伤到了。

圆孤大师的大弟子愤怒地站起来道:“沙盟主,武林大会重在参与,切磋皆为点到即止,你打伤我师父至此,岂不是太过分了?!”

此话一出,沙肖天觉得很是好笑,“拳脚无眼,习武之人磕磕碰碰伤到了算是什么要紧事?技不如人尚是小事,撒泼栽赃可就不是君子行为了。”

那大弟子受不了他的挑衅,怒吼一声“沙肖天你卑鄙!”就拿着棍子冲了上台好沙肖天打了起来,旁人连拦都拦不住。

连晋看得眼皮子直愁,“这般有勇无谋,武林中果然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才会被沙肖天这种玩意儿当上了武林盟主。”

阜怀尧不置可否,他本来就对舞刀弄枪不感兴趣,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宿天门和刹魂魔教的事情,现在事事体贴的阜远舟又不在,他自然觉得有些百无聊赖。

话飘出去了半天没有回音,连晋侧头看见他一脸淡漠的样子,眼皮子抽得更厉害了——虽然陛下大人以前这是这么话不多、没重要的事情就不怎么开口,不过也不至于无视得他这么彻底……

果然是被永宁王宠坏了!!!

内心咆哮的连大元帅表示各种羡慕嫉妒恨。

宫清无语地拍拍他,示意他别走神,盯紧点四周的情况,刚才阜远舟离开前特地叮嘱过的,阜怀尧现在的身份是“刹魂魔教教主”,这么大块肥肉在这里,宿天门若是不来掺和一脚谁都不会信啊!

连圆孤大师都打不过沙肖天,何况是他还没学成出师的弟子,莽莽撞撞冲上去的下场就是被丢下来得更惨,沙肖天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暗笑一声不自量力,然后环视全场,嘴角带笑好似和蔼可亲,“还有哪位同道不服,大可上来切磋切磋。”

众人看到那个大弟子只剩出气没见喘气的样子,浑身都打了个激灵,纷纷噤若寒蝉。

看着那些原本嘲笑他轻视他的人露出惊惧敬畏的表情,沙肖天只觉得心中无比快意,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扭曲起来,他站在全场最高的地方,俯瞰着所有人,就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这种感觉舒爽得让沙肖天忍不住想要大声叫出来。

即使没有叫,他的表情也在被野心和贪婪占据,眼神直勾勾地环视着众人,发出惬意的笑声。

江湖就是一个小的王国,而他即将成为这个王国的王!

没错,不是一个小小的武林盟主,而是王,只要他按照那位神机妙算的碧先生所说的去做,他马上就能踩在这些蝼蚁之上,享尽荣华富贵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要先成为武林盟主,才能继续下面的事情……

“沙盟主。”

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用内力远远送来,将沙肖天的神智拉回了几分,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往下看去,等看清楚喊的人是谁时,他就更不高兴了。

夙建帮地盘前,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男子抬头看着他,即使是如此悬殊的高度差距,男子也没有露怯,眼神里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被明晃晃的阳光一照,便看不太清晰了。

“夙建帮李大兆,想来领教领教沙盟主的高招。”他淡然道完,人如利箭一般拔地而起,弯刀如月,劈向沙肖天。

这一招如惊龙出海,刀光如泄气势恢宏,沙肖天本就大意轻视他,猝不及防接了这么一招,整个人都被震得后退三米。

武林人都惊了一下,然后就是掌声如雷,夹杂着带着呼哨的叫好声,几乎掀翻了会场。

被一个无名之卒下了面子,沙肖天恼怒,立刻正色起来,拳风呼啸毫不留情地打向李大兆,其赫赫威力,丝毫不逊色于各种兵器。

李大兆且避且战,一时之间竟也没有落于下风,可见其上台并非一时冲动。

沙临志本是紧张,但是看着看着就觉得奇怪了,“李帮主的武功路子,为什么那么像……”阜远舟?

虽然阜远舟用的是剑,李大兆使的是弯刀,不过抬手收势之间都可以看出很重的神才式的痕迹,再者沙临志这段时间沾了柳天晴的光,得了不少阜远舟的指导,深有自信不会看错。

柳天晴也是看得眼前一亮,闻言,道:“莫不是我还有一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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