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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继欢郁闷的脸色中,此后数年他都无法逃脱这个难听的外号了。为此,他的后悔程度也完全不亚于后来那些得罪过小魔女的受害者们。

……

潮皇阁,听涛轩。

这一场是为许继欢特意补上的洗尘宴,同时也是为庆祝娃娃身体康复的康复宴。

“大小姐,来尝尝这翡翠碧玉,可好吃了。”其实就是煮青菜叶子。

“大小姐,这糯米甜汤,甜咪咪,笑咪咪。”嗯,这个还不错。

“小乖乖,医生叔叔说过,要多吃蔬菜。”

“张叔,你瞧大小姐的下巴都消尖了,要吃点儿肉长点肉,才漂亮嘛!你瞧,你瞧,大小姐可喜欢了。”

那当然,正宗的红烧东坡肉哩,看着又红又亮,那厚厚的油脂香得不得了,好想咬上一大口啊!

前生做梦都想大口吃肉肉的小家伙,兴奋地爬向那个小弟的勺子。

于是乎,这大大的包厢里,开了两桌席,八成以上的人全聚在小娃娃身边,讨好献媚,殷情得一个比过一个,恨不能扑上去舔小宝贝的脚趾头,才得表达自己的欢喜之情。

可怜这明明是主场的许继欢者,欢大少也,被娃娃的光环狠狠地挤到了角落里,华丽丽地沦为名符其实的客场了。

许继欢瘪着嘴丢了颗花生进嘴里,盯了身旁好友一眼,口气酸溜溜地说,“我才离开两年,这帮臭小子就叛变投敌了。一个个没良心的家伙,也不瞧瞧当年我在的时候,要少受某人多少罪。”

这到是大实话,黑龙组欢哥这把交二号交椅纯就是一个唱白脸的狐狸,有他在时兄弟们的确少受罚,受罚也轻。

不过,只要受他好处就必须为他办事儿,要欠了欢哥的人情那是连觉都别想睡,所以有时候小弟们还宁愿挨上一顿鞭子,也好过找他这尊“保护神”后还得为他半夜三更地跑出总坛买什么有豆豆的套套,或者路边摊限制级卡带,甚至偷吃别人老婆时帮着看门儿等等极奇丢爷们儿脸的事。

由此比较起来,莫怪乎大家更喜欢巴结小娃娃了。被“幸运女神”保护后,顶多被玩具砸一下脸,被骂两句“流氓”,那简直就是不痛不痒的代价啊!小家伙天真纯洁,哪懂得大人那套人情事故。

此时此刻,对比之后便有了真金白银,众小弟们的忠心毫无例外地偏向了漂亮宝贝。

阿豹听了心下好笑,却是立即举杯敬了许继欢,一口闷下。

许继欢眯眼瞧着对面的热闹劲儿,讪讪道,“我说阿豹,你这副统领的位置也坐得太没威信了。瞧瞧,连你家兄弟都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阿豹正在闷下第二杯,被许继欢的话给噎到,他不如弟弟嘴滑,更重视组织人员间尊卑长幼,一时就也不知接什么话才不会被组里的这位狡猾的军师逮小辫儿。

阿细便端着酒杯绕了过来,接了话头,“欢哥,瞧您说的。大小姐年纪还小需要人照顾着,咱们大人哪能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到底还是我们小弟们太久不见欢哥,有点近亲情怯了,我就代那群羞怯的小子们先敬欢哥一杯,以欢哥您向来的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咱们一般见识,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众人齐声起哄,许继欢笑容不变,心说这帮小子才两年不见就长性儿了,尤其阿细这家伙以前最爱跟在他身边欢哥长欢哥短的把他当神崇拜着,居然转了地盘儿代头跟他叫板儿了。

阿细一口干尽,心里很清楚许继欢不过是借豹哥做跳板来讨伐他们这群偏心眼儿,他是舍不得自家亲哥哥被这只笑面狐给将了,自动跳出来做箭耙子。他很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道行还远抗不过这只红狐狸。

“既然阿细都这么说了,我这做大人的哪能跟你们这群小、人计较,不是?不过一杯怎么够叙咱们离别两载的兄弟情,至少得来几个十大炮!”

许继欢拿着一酒杯,开始往高脚杯里倒,并吩咐服务员把红酒白酒啤酒果酒米酒等等通通一样拿一杯来,统共十种酒。

登时,众人起哄的笑脸全阴了下去。

十大炮,顾名思议就是用十种烈酒配成。都知道这酒不能喝得太杂,人受不了。这“十大炮”也不知是谁发明的,气氛好时喝上一杯,也要酒量极佳的人才顶得住那股强大的后劲儿,遑论喝上几大杯,那简直会要人命。

不巧,阿细的酒量是出了名的浅浅一酌。

阿豹一听就心疼了,“欢哥,这臭小子不懂规矩,回头我会好好教训教训。这十大炮就由我孝敬……”

许继欢只是抬了抬手,笑容不变地看着阿细,高挑的凤尾眼角绽出丝丝冷光。

典型的面热心狠之徒。

正僵持着,韩希宸突然出声,不过对象却是刚好被人忽略的小家伙,“小乖,不准吃!”

众人眼光立转,发现小家伙居然将红烧东坡肉抱在了怀里,张大小缺牙啃得满脸花乌,张生想要抢也被她别开了,她抱着肉肉敌视所有伸手来的人,搞得众人又好笑又无奈。

声音冷了三分,“不听话,回去跟我睡。”

顿时,娃娃觉得头顶有呱呱乌鸦飞过……

“我数三、二……”

哐啷——哗啦——

红烧肉凌空飞出,将将砸在了许继欢正在倒酒的杯子,由于重物落地的加速度影响,顺带将服务员送来的几杯酒也跟保龄球似地扫落了地。

这可真是——碎碎平安!

杯子砸了,目标变动,战场转移,细哥安全了。

众小弟心头不禁想着,大小姐出马,万事如意咯!

韩希宸蹭地一下站起身,爬桌上的小东西也蹭地一下站在自己的餐椅上,嘟嘴皱眉顶上了。

“韩哥,这……小乖乖,这是你不对,你病才好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张生还是第一个出面打圆场的。

“张生,回去把她的睡袋送我房里去。”

“流氓,流氓,韩希宸,大流氓——”

这儿就吵起来了。

于是所有人都帮着劝架,又把许继欢给搁下了。

许继欢眯着眼看着那满嘴油腻的小家伙,心下不由泛起嘀咕来。

而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异恙人声。

“我说我是来找人的,这屋里那个女娃娃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唉,韩哥,宝宝——”

姜水瑶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黑衣男人,心头暗喝一声“终于给她撞对场子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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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不要他们,我只要你

“韩哥,欢哥。”

姜水瑶腼着脸朝一屋子人笑了笑,刻意妆点过的面容,肌肤赛雪,白里透红,松松挽就的云鬓花颜被一袭端庄高雅的湖蓝色旗袍,衬得宛如出卷佳人,很难不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之心。

却是跟刚才门外与服务员凶悍叫嚣,完全两样儿。

服务员见屋内的人一副都认识的模样,讪讪然欠了欠身,离开了。

并不知,姜水瑶故做娇羞半垂着头,是为了躲开那双冷寒逼人的黑眸。

想这一年来,为了躲避黑龙组人的故意为难,她辗转多个夜总会娱乐会所,希望傍个款爷将自己包下,好存点儿家私,再觅出路。

可偏偏黑龙组的人就是阴魂不散,跟她一个小小女子叩上了。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排挤,弄得她差点儿就沦落黑街做那等最下贱肮脏的流莺谋生了。就在快要走投无路时,碰巧遇上一个曾经的老主顾,近六十岁的台商。

老头子当年热烈追求过她,可惜那时候她还是韩希宸的女人,看着大把大把的翡翠玉石也不敢伸手要。在她三番两次、若即若离的勾引后,老头子终于耐不住性子,别墅豪宅珠宝玉石全砸了上来,她本以为自己的晦运总算走到头了,哪知道老头子刚刚脱光了扑上来……

一帮凶悍无比的男人撞进屋子里,将偷吃没胆的老头吓得高血压突起进了急救室,她的黄粱美梦再次泡汤。

接下来,迎接她的便是许继欢那张千年如一日的狐狸笑脸。这男人风流俊俏,身价不凡,并不比韩希宸差。只是,却是标准的笑里藏刀。跟韩希宸待久了,多少还能摸到些他的脾性,而许继欢却不然。

她不敢耍手段,只能乖乖跟来见机行事。哪知道韩希宸这么急着要她回港城,回来了却又把她晾在一旁,一晾就是十来天。为了生存,这十来天里她当然没有白吃白喝,趁机搭上了一个小弟,终于问出了缘由。

还真没想到之前在澳门花街里听到的流言,居然是真的!

韩希宸居然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孽种,把小孽种当心肝宝贝似的宠着,甚至还为了报复,搅得整个黑道一片人心惶惶,连港城警务处处长都惊动了,十帮八派的大佬们一齐邀请他吃饭赔罪都不给面子。

她算是明白了,男人果然都是喜欢又小又嫩的种,连韩希宸那个没心没肺的魔鬼也被小孽种收了魂儿。

呵,偏偏这小孽种是从她的肚子里蹦出来的。横坚她也是孩子的妈,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难怪之前那些人之前只是为难她,却从来不敢赶尽杀绝,顶多让她活得不痛快罢了。

韩希宸现在爱屋及乌,应该是绝对不会杀她的。

既然如此,她还怕什么。

仗着她捏住了这最关键的筹码,兴许加把力,她就能重新东山再起,母凭子贵,成为名符其实的黑龙组当家大嫂。

……

这一番心理建设,不过低眉即成。

姜水瑶深吸口气,眼光在人群中游走,掐出一道深情款款的呼唤,“宝宝,妈妈来看你了,宝宝,你在哪儿啊?”

经她这一唤,簇拥在娃娃身边的小弟们都转过了头,因为娃娃所在的位置是背对着大门方向。

这声音?

娃娃也颇觉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也跟着众人转过了头,众人非常默契地为小宝贝让开了视线,黑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立即印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唔?”

这个女人怎么回来了?

娃娃正吮着食指头上的酱汁,心头一个咯噔。

“宝宝……”姜水瑶看清那团粉红可爱的漂亮宝贝,声音一颤,眼睛一眨,就滑下两串泪水来,受低级睫毛膏的影响,眼泪从清流迅速转为乌黑,却浑然不觉地扑上去抱孩子。

常人瞧她这副模样,都会被其母女破境重圆感动到,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团肉,焉有不动情的道理。

韩希宸眸底闪过一丝不屑,看了眼旁边的张生。只是张生好像也跟其他定力差的小弟一样失了神魂,没有接收到这两道强烈的不满,而是就近刚刚因小宝贝逃过一难的阿细眼明脚快地窜了出去,一下挡在了姜水瑶面前,护住了娃娃。

姜水瑶没抱到自己的关键筹码,转瞬就变了脸色,“阿细,你干什么?我要见见我的亲生女儿,你让开。”

阿细冷哼一声,“亲生女儿?!这位大婶儿,我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做亲妈的把孩子当生存筹码,丢给别人任意斩杀的。就凭你,也配当小乖乖的妈。我呸——”

姜水瑶被阿细这一说,脸色迅速涨红噎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小弟们也立即从她的**障里清醒出来,一个个横眉怒眼地瞪过来,吓得她不由缩了缩身子,朝后退了一步。

张生也挡在了她面前,目光中满含责备之意,轻声道,“你不该来的……”语气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无奈。

姜水瑶被张生这一说,心头又怨又恨更不甘,想她已经走到今天这步,不成功便成仁,面上赦然一扫,厚起脸皮,歪着身子朝里喊,“宝宝,我是妈妈呀,你忘了吗?妈妈来看你了,宝宝,宝宝……”

娃娃噘着小嘴,看着这一幕,有点百味杂陈。

宝宝?

这称呼从女人嘴里冒出来,还挺新鲜的。初生时的那三个月,很多事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一看到这女人,又不自觉地想起来。

女人叫过她“小表子”,骂过她“赔钱货”,更诅咒她是一出生就克死生父的“丧门星”,平常最常叫的都是“小孽种”、“死丫头”,还从来没有如此深情款款地叫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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