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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会死,妈妈也不会死,小良也不会跟我分开,我不会成为孤儿!

韩希宸,你这个刽子手!

我恨你,我讨厌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小乖,睁开眼,不要再睡了,睁开眼看看我。小乖……”

一双温热粗糙的大手捧着她的小脑袋,一声比一声急促,那话语里的急切和担忧,毫无掩饰,仿佛……她的醒来,就能成就他的一切。

她眨眨眼,模糊的画面一点点清楚,入眼,便是男人满脸胡渣下巴青青,眼底布满血丝的焦急模样。

“啊……”

她想叫他放开她,却发不出声来。她愕然,一抬手,却发现还是那只小小的手臂,小小的拳头,一切都没有变,她又回来了。

“小乖,你终于醒了。别再睡了,你的肚子都在叫了,张生给你炖了好吃的鱿鱼粥,丁女士也给你做了小蛋糕。”

“不……不,不……呀,呀……”

娃娃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那是久未进食,喉咙干躁的结果。

韩希宸立即拿过旁人递来的水杯,扶起那小脑袋,要喂她喝水,却不料被那小胳膊一挥,水打落在被面上,他怔了一怔,又让人重新倒一杯。

结果,还是被她打掉。

“小乖……”

他一阵愕然地看着怀里小宝贝,她揪着眉,大眼狠狠地瞪着他,他不明白,她才刚刚转醒,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那眼光……仿佛蓄满了恨意!

“不要……我……不要你……不要你——”

她挣扎着叫出了声,却是那样的凉透人心,让他僵在那里,看着她瞪大了眼,泪水汩汩地直往下淌,红通通的眼底似乎蓄了天大的苦楚和委屈,她说不出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的不满和愤怒。

黑眸忽地一缩,光芒从中抽离,所有的波动起伏似乎都被封冻在那片黑暗中,再也瞧不见分毫,说不出再被这样拒绝后满腔的滋味儿,只是觉得很沉,很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所有的努力都白废了,什么都没有抓住,空荡荡的,很冷……

------题外话------

别怕,咱下章就暖回来!

☆、104.小乖,你真的要我走开?

宝宝屋

“啊,啊……不……不要,不要……走开……”

啪嗒一声响,勺子被甩落地,溅了一地的粥液。

韩希宸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笼在走廊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

站在围栏小床里的娃娃,又抓起床上的玩偶,朝他砸过来,哭着叫着,不要他,不要看到他,要他走。

他驻立良久,四周的空气都随着那眼底的弥漫的沉重,愈发紧绷。

娃娃扔得没的扔了,又未好好进食,体力不济,缩在床角,背着身子,抓着围栏低低地啜泣。

黑眸触到那小小的、不断抖动的肩头,不自觉地紧缩,袖下的五指亦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脚下一动,身子也随之前倾,却偏偏在隐约传来的那声“妈妈”里,给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周人瞧着这已经僵持了数日的一幕,也只能暗自叹息,举手无措。

恰时,许继欢出了房门,就瞧见韩希宸宛如石雕般站在宝宝屋前,不由蹙了蹙眉头,心说,唉,又来了。

但看看时间,他还是必须冒死捋虎须,上前道,“韩,吉时快到了,该走了。”

今天,正是大年二十八,黑龙组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传统祭天仪式。按照旧制,同古代皇帝祭天一般,事先都算好了吉时,由组织的元老们主持,参加者囊括了全欧亚各地堂主香主以及高层骨干,十分隆重,可谓黑龙组跨年的一场盛大聚会,举足轻重。

自然,也不容耽搁。

但韩希宸还是一动不动,目光笔直地看着小床上的娃娃,身形挺得笔直,紧绷的肌肉将黑色及膝的中山装贲起,胸口压抑地起伏着,他左胸位置上以金线织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五趾飞龙,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怒气腾腾。

看他这样,许继欢心下有些急,朝旁边斜依在墙上的黑枭打了个眼色。

黑枭讥诮地掀了掀唇角,站直了身子,朝屋里窥了一眼,不发一言,转身走掉,同样款式的中山装穿在他雄昂壮硕的身躯上,行止间衣袂飘动,银色雕龙袖扣,光芒绽现,霸气非凡。

“黑子,你……”

许继欢愤愤地瞪着那果断走掉的背影,回过头,便见韩希宸朝门框上用力一打,利落转身,大步走掉。那翻飞高扬的衣角,正显示了再也无法压抑的愤怒。

“哎,韩,等等我。”

许继欢急忙追上去,他同样一身及膝中山装,与韩希宸的金龙和黑枭的银龙不同,他胸口织绘的是一条黯红色的红龙。足上皆蹬一双千层纳底的黑色布鞋,这一身传统又不失几分风尚的衣着,便是黑龙组一年一度祭天仪式上,香主以上高层的传统服饰。

……

下楼时,阿细和阿光阿虎兄弟,恰好提着两篮果子进大宅。

“唉,大小姐又跟韩哥杠上了。咱弄这些东西,能缓和他俩的矛盾嘛?”

“我怎么知道,至少,先让大小姐高兴起来,说不准儿哪天天一亮,又好上了。”

“我说,姜水瑶没来咱大宅时,韩哥和小乖就算有吵有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僵得吓死人。”

众人齐点头。

恰时,先下楼来的黑枭听到后,目光一闪,伸手就把三人里的小头目阿细提溜到了一边。他面色严肃,不怒而威,就算见惯了韩希宸的冷酷狠辣,此刻被这个“黑阎王”的苍狼之眼盯着,还是心里直打鼓。

“黑老大,您这是……”

“我想知道,之前韩希宸跟这小娃娃……”

阿细有些诧异,暗自琢磨之前大宅发生的一些事和那场影楼火拼里,黑枭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及其不动声色地布置一切,利用姜水瑶诱引出刘健明并戳穿两人阴谋的手段,虽当时瞧着让人完全无法理解,说到底却是真正一心一意为黑龙组、为韩哥着想的好兄弟,便透露了一些情况。

等到韩希宸下楼来时,许继欢刚要跟着一起上电动代步车,就被突然窜出来的黑枭一把抓住。

“黑子,你干什么?”

“干你!”

“说什么胡话,喂喂,你不是来真的吧?我可不好你那口,我一直是正宗的bg恋拥护者。韩,救命啊——”

可惜,韩希宸恍若未闻,任许继欢被黑枭抓下了车。

……

“小乖乖,瞧瞧,谁来看你了?”

张生抱着娃娃下了楼,客厅里等候已久的客人立即站了起来,跑了过来。

“娃娃——”

来人伸手抱过娃娃,高兴地转了个大圈儿,在娃娃脸上用力亲了一口,那满面的愉悦开怀,让表情有些木讷的小宝贝,也微微有了些松动。

“娃娃,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姝芹姐姐啊,我们才分开三个月,你就忘记我啦?”

姝芹抱着娃娃坐上罩花的大布艺沙发,忍不住又用脸蹭了蹭娃娃圆嘟嘟的小脸,又问了几遍,娃娃还是没有什么明显反应,不禁眼中也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旁边,张生和阿细都直朝她打眼色,她立即扫去了面上的遗憾,笑着说起了这三个月,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有趣又有意义的事儿。

“娃娃,我拜了一位很不错的师傅学习武艺,有跆拳道,空手道,还有少林寺棍法,武当拳法,好多好多,可有意思了。娃娃,等姐姐学会了,就可以保护你了。娃娃,你别怕,以后有姐姐陪着你,谁也不敢伤害你。”

娃娃大眼一眨,仿佛多了一丝神彩,她突然抬起小手,拉住了姝芹的一只手,那手指和手背上,都帖着卡通图案的ok绷。姝芹便摊开手,让肉肉的小手轻轻触过那些伤口、茧疤。

“娃娃,这些……”

小宝贝抬起头,大大的眼底不知何时铺上一层碎亮的光,小嘴嚅了嚅,终于吐出了一个字,“痛,痛……”

姝芹摇摇头,眼底亦是一片晶莹,笑道,“娃娃,这些都是我努力的军功章。虽然,刚开始真的很辛苦,很疼。疼得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呢!可是,只要忍一忍,熬过去,就不疼了。你瞧,我现在可是功夫少女哦!”

忍一忍,熬过去?

以前打工时饿得前胸帖后背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或者看到同龄小孩幸福地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再加油一步,也许幸福就在转角。

可现在,她很讨厌自己,她看不到幸福的方向在哪里,她好像一直做个鸵鸟藏在那个幸福的梦里,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姝芹伸出手来,两只帖着ok绷的大拇指并在一起,合成了一个“功夫熊猫”的图案,手指曲一曲,那只肥肥胖胖的大熊仿佛都在挥拳踢腿。

姝芹从包里掏出一个新的ok绷,撒开胶布,一下帖在了娃娃的小肉掌上,笑道,“哈,娃娃,你看,你现在是功夫神童了。”

娃娃看着手背,动了动,熊猫憨傻的笑脸,着实惹人开怀。突然,她觉得身子一轻,便脱离了地球引力似地飞上了半空。

姝芹大笑,“娃娃,你看你看,你又长肥肥了,姐姐的力气也大了,都可以抛你上天啦!”

正欣慰着小宝贝终于舒眉展颜,姝芹突来这一招,就把大人们吓住了,急忙上前阻止,就被突然窜来的一道人影抢了先。

“靠,就你那点儿花拳绣腿,还想保护我们家小乖。去去去,回山上练个十年八年地再来吧!”

娃娃头昏眼花地直喘气,等呼吸平覆了,眨了眨大眼才看清眼前的人。

“喂,你是什么人?谁准你进来的?把娃娃还来。”

姝芹一上前,那人抱着娃娃就旋了个身,姝芹一下扑空了有些恼,便一鼓作气又伸手去抓,哪知道连抓几次,还不断提升了速度,都没有碰到那人一片衣角。便急得她不得不动用了器物帮助,拿起墙上装饰用的深海鱼标本,戳向那人。

“喂喂喂,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狠啊,你没瞧见……”

眼见着被鱼枪逼到了角落里,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把娃娃还给我。”

“靠,想得美。娃娃可是我未来的小媳妇儿,凭什么还给你啊!”

这一激,姝芹的气势便彻底爆发了,动作也愈发地伶俐迅猛,那人也躲得越来越辛苦,上窜下跳地把个好好的客厅都给砸了。其他人想阻止,但姝芹却是典型的越挫越勇敌强我更强的类型,迫得那人就要往大宅外跑去,姝芹大叫一声,手一撑沙发背,凌空跃起,一下落在了那人面前,鱼标直直刺出。那人见已然躲之不过,抱紧娃娃背转过身,以自身受这一刺。

“芹儿,快住手!”

姝芹的母亲高美瑄沉声一喝,鱼枪将将停在了那人背心的致命处。

“臭男人,把娃娃还来!”

那人这才转过身,看到鱼枪指直的位置,暗自抹了把冷汗,面上却仍是那副太子爷似的高傲模样,帅气的下巴一扬,道,“我就不还!有本事,打赢我再说。”

说着,他将娃娃送给抢步走来的张生,回头就抓向了鱼枪,动作又快又狠。姝芹双眸一睁,迅速收手。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便交上了手,一时间,竟然打得难分难舍,难分轩轾,颇有看头。

可到底少年的功夫是从学走路起,就开始练了。且实战经验,比才学过几个月的姝芹那不知丰富了多少。这十几招下来,咋看之下似为平手。但若教资深者一瞧,便是少年故意留手,略过了少女多处漏洞,带着三分认真,七分戏耍,逗着少女直累得气喘吁吁,才以同一招,挑过了鱼枪在手,直指少女大空的心门。

这突如其来的大翻转,让姝芹怔愣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没想到这,这个看起来一副娇弱贵公子模样的臭男人,居然如此深藏不漏,一时气得银牙暗咬,怒目直瞪。

“芹,姐姐……烈,哥哥……”

就在这气氛僵滞的一刹,娃娃又开口了,朝两人同时伸出了小手。

大人们急忙规劝,两人互瞪一眼,同时冷哼一声,走向娃娃,一人握住了一只小手。而两只小手,却将两只大手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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