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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你快躲起来。别躲桌子下面,那里最危险……躲在靠门边的位置,沙发?不行,那里……”

☆、014.又在搞什么鬼(下)

书房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小优没有找到最好的位置,勉强钻进了铺着厚厚锦布的长几下。

来人的脚步声擦着厚重的地盘,听得不太清楚。小优藏在黑暗的桌下,隐约感觉得出,一个人走向了刚才的书桌后,另一个则慢慢靠近了她所藏的位置,她紧张地缩了缩身子,将宽大的佣人裙拢紧,却仍是不小心漏了一小截在桌角。

恰时,一双黑亮的皮鞋堪堪落在跟前,透过锦布的金色丝穗,落进她眼里。

……

“顾督察,做为港城市民,我们都希望能这个城市能变得更和谐更稳定更利于我们生活学习工作。从我们港城回归大陆领导以来,扫黄打黑这方面,我父亲和我都觉得比过去港督在时的力度大得多。这次上头能如此重视我们港城,派来像顾督察这样不畏地方黑色势力的中坚份子,我和大家,都非常高兴。”

杜知天一番慷慨陈辞,说得头头是道,却掩不住暗地里溜虚拍马的本质。小优跟韩希宸出席的组织宴会不多,但也不少。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故意在“我和大家”加重的语气,也无非是暗示这位顾督察,他们也代表了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即有威慑性,又有抛橄榄枝的诱惑性。

“杜会长言过了。我只是秉公办案,杜先生能合力配合做污点证人,我一定会向组织上详细汇报,给杜先生及您的家人一个最好的保护措施。我想知道,您之前所说的关于韩希宸贩一毒的证据,是确实的吗?”

顾督察的声音一出来,小优着实一愣,竟然是小良?!

“当然是真实的。当年韩希宸坐上黑龙椅时,还向道上放话说黑龙组绝不再做毒一品生意,事实上却是通过铁正方这条南港最成熟的渠道,秘密联系上圣域有暗桩的俄国大一毒一枭——索恩采夫家族,七年来获利千亿港币,全部中饱私囊,不可谓最狠辣阴毒的黑龙,比起当年的向予城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顾督察也听过道上流传的那句话,宁愿吞枪自杀,也不要落到韩希宸手里生不如死。”

“韩希宸,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人间恶魔。”

小优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

韩希宸再狠,那也是有原则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直是他遵循的原则。

韩希宸再令人发指,也没有你杜知天下流无耻,居然用那么变态的方法折磨虐待姝芸姐姐。就通过阿细的渠道,韩希宸对女人出手很大方,也没有那种变态的嗜好,呃,貌似发泄生理需求也不过在酒店开个房间,两三个小时完事儿就走人。

总之,她现在是看清杜家这群变态的疯子,一个个都是披着白道斯文面具,实则内里早不知道烂成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面兽心,不连禽兽都不如的伪君子、牲畜、卑鄙小人!

靠,用流氓来形容他们,都觉得侮辱了流氓这个词。

“铁方正还想利用联姻,借用我们杜家在欧美的出口渠道,以及警方海关方面的关系,走私毒品。我不答应,他最近就跟我撕破了脸。你瞧瞧,我和妻子才新婚半年不到,就把芸儿接回去半个月了也不让回来。唉,我是实在忍受不了他们黑龙组的嚣张跋扈啊……”

吼,明明是高阿姨发现了事实,才强将姝芸姐留在家里养病,还跟铁叔冷战。居然被这头禽兽用来美化自己的形象,真真伪君子。

“杜先生,我可以看看你说的那些资料吗?”顾君尧似乎也受不了杜知天的装腔作势,出口打断了这一堆报怨。

“好,口说无凭,眼见为实。顾督察做事认真谨慎,这也是我们港城居民的福音哪!你等等……我专门放在一张光盘里……”

光盘?!

闻言,小优紧张地掖了掖怀里的东西,该不会就是这张东西吧?韩走一私一贩一毒的证据?!

怎么可能?

曾经为了堵杀毒一品,韩希宸不惜撬动了整个欧亚黑道,虽然是以替她报仇为名义,可实际上却是将黑龙组里一干大小毒头子扫荡一空,彻底绝了众人以毒养人的路子,经营转向,逐步与白道接轨。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黑龙组了解得越多,就更清楚当年韩希宸所做的那些事的背后意义,绝不是像鬼佬和肥标或姜水瑶和刘健明所说,仅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在整个黑道上大动干戈。

别开上面的理由不谈,韩对向予城的特殊情感,继而憎恶毒一品不欲再碰。

这些理由,也足以揭露杜知天信口雌黄、恶意诽谤、无耻栽脏的险恶用心。

小优心头愤愤,不禁握紧了小拳头,直想给杜知天那张虚伪的脸上来上一拳,不仅为韩希宸,更为姝芸姐姐,以及曾经被这畜牲害过的其他女性同胞。

未料她这一个小小的激动,碰到了厚重的锦布,正看着杜知天找光盘的顾君尧着实一怔,垂眸四巡,立即看到了几角处露出的一截裙边,立即伸手撩开了锦布,却一眼看到俯在地上的那只小手,以及缺了一半的小小幺指。

欲出口的喝斥,立即吞了回去。

小优吓得僵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恰时,杜知天的声音响起,顾君尧立即放下锦布,将小优露出的那截衣角给踢进了桌子下,小优才喘出一口气,又被杜知天的声音又让她提起了心。

“韩督察,光盘找到了。”

找到了?!

怎么会?不是她偷拿的这张,这杜家偷藏的秘密可真多啊!

接着,就只听到轻轻的键盘敲击声,室内渐渐无声,可这样的无声却让人更加紧张,心慌,沉寂的等待,仿佛是为了更激烈的爆发酝酿着时机。

“不好了,老管家要回大宅了。”

“阿光,不要吓到大小姐。你们快出去想办法,必须把他拦住。”

阿细急忙安抚小优,让她想办法尽快回大厅。

小优想了想,就给顾君尧发了一条短信。

“抱歉,我出去接个重要电话。”

顾君尧立即走了出去,没有将门带上锁,仅说了两句就立即回了书房,却是一脸凝重色,行走间步伐微乱,一不小心撞倒了高高的兰花托架,哐啷一声大响,杜知天又急又愤地低叫了一声。

“抱歉,杜先生,都是我太鲁莽。这兰花多少钱,我全赔。”

“呃,这个是老父最喜欢,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我叫人……”

“杜先生,真不好意思,刚才我接到同事的一条重要通知,说黑龙组内部高层可能近期会有巨大的变动……”

“你的意思该不是指,他们有可能会内哄?”

两个男人声音低微了下去,注意力似乎都被这条惊耸的消息引开。小优拨开锦布看到两人都蹲在地上,杜知天正好背对着大门这方,顾君尧正帮着他抬一米多高的青花大瓷瓶。

小优立即溜出了书房,但在关上门前,目光担忧地掠这了电脑,顾君尧丢来一个严厉的眼神,她才有些不安地关上了门,直奔下楼,却突然感觉背脊发凉。

立即回头去看时,发现房屋大门都关上,并没有人出来,才暗叹口气,正准备下楼时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急忙闪身躲进一间房。

随即,她就看到一个女佣端着杯盘走了下来,很快下了楼。

小优按照盘子里的份量估算了一下,正是一个标准成年人的份量,上面一定住着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劳烦女佣专门送餐了。

在小优身影消失时,一间房门被打开,门内暗影中的眼眸,阴冷地笑着,宛如吐着毒信的蛇。

……

这个时候,刚好五点整。

韩希宸巡视完几个大酒店的营运状况后,拨了通电话回大宅。

“优宝说今天跟同学有聚会,要晚点回来。什么?”张生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

“又出什么事了?”

韩希宸本欲坐进车内的动作,缓了一缓,抬手揉了揉眉头,却并没有特别着急。因为像这种出状况,请家长的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保镖开车去接了优宝,但是,那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前的事。现在……”

“她还没回大宅?”

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旁边待立的阿豹的手机响了,阿豹一看,是条短信。他生平最讨厌短信这样浪费时间、一件小事儿都说不清楚要来来回回发好多条的破玩艺儿,本想不予理睬,可想到当下状况,直觉地按了阅读键。

谁知一看内容,立即变了脸色。韩希宸叫了他三声,他才回了神。

“韩,韩哥,我已经联系上那些保镖了,说,哦,说大小姐正在给您准备一件重要的……礼物。”

韩希宸目光愈黯,深深看了阿豹一眼,略一沉吟,没有再追问,上了车。

阿豹抹了一把冷汗,暗忖,阿细这个臭小子,居然把他也拖下水。

他一边想着,跟着上了车,却不得不认真看刚才发来的那条短信里,附带的大大文件包,正是小优给阿豹早准备好的计划书。他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老天,这小祖宗到底在搞什么?!

☆、015.竟然算得这么精?!

“约瑟夫,我的靓汤熬好了吗?”

老管家看着墙上的钟,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却突然发现时间已经五点过,想到再半小时主人家都要回来了,宅里的好多事都还没做好,当下就急了。

丘小姐只穿着一件黑色丝绸系带睡袍就走了出来,搔首弄姿,语音娇柔得快掐出水来,一看到老管家挺直刚毅的身姿,春心一阵荡漾,连带着丰腴的身子也跟着荡了过去,伸直手就要抱人。

“丘小姐,抱歉,我必须离开了,这里的事我会让人帮您打理妥当。”

“喂,约瑟夫,你……啊……”

丘小姐这一抱,把老管家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全身一震,丘小姐手脚太短力气娇弱不敌就被震了开,偏偏那软衣带子勾在了老管家身上,丝啦一声抽了出去,哗地一下,顺滑的睡袍就落了地。

老管家本欲回首帮扶一把,哪知道这一眼看到个光溜溜、肥兮兮的大白肉,吓得掩面跑掉了,丘小姐只得捶地哭嚎。

老管家回杜宅时,女佣报告杜先生已经回大宅,老管家脸色更沉,进屋下意识地朝客厅里望了一眼,只看到被高高支起的画板,即住了脚。

“韩小姐……”

他叫了一声,没人回应。看了眼女佣,女佣紧张地摇了摇头,低声说女孩应该一直在这里绘画,并没看她去别处。

老管家目光锐种地一步步走上前,又叫了一声,“韩小姐?”

直到沙发前,隔着桌几时,明显感觉到大大的画板后根本没人,就要绕到过沙发。

此时,一道稳重的男声响起,“管家先生,您回来了?刚才我和杜先生在书房,不好意思,打坏了书房里的兰花瓶,听说那是杜老先生最喜欢的花。我想,也许要劳烦管家先生尽快去看看,否则弄坏了花儿,顾某真就罪过了。”

本来管家不欲理睬,但提到“杜老先生”时,面色便紧张起来。

就在他转身听完顾君尧的说明时,刚才晚了一步,藏身在沙发后的小优迅速窜到了画板后,拿起一只笔扔了出去,接着叫出了声,“呀……”

众人闻声,立即又转了回来。

“我的笔……”

管家大步上前,才看到木几下帖着地紧紧爬着的小丫头,正伸手朝桌几下摸索。

小丫头似乎看到他,尴尬地皱起眉头,不好意思似地说,“爷爷,我不小心,把画笔落下面去了……”

宽大气派的桌几足有小丫头两只手臂长,不用看也知道摸得很辛苦。

管家帮忙将笔拾了起来,却故意绕到画板后,将笔交给小优,瞥了眼画板上的画,那是一幅似乎完成了一小半的花田,同窗外的有七成相似,才未有疑惑。

小优红着脸腼腆地问,“爷爷,我画得像吗?”

管家被那双天真纯稚、仿佛毫无城府的漂亮大眼睛迷惑,不由放下了几分诫心,说了句,“嗯,画得很像,韩小姐很有天份。”

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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