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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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龄这个问题上。

我嘴上谦虚着,心里其实挺美。哪个女人不希望别人夸自己年轻,尽管我很想恭维他两句,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在他那套行头面前猛然却步,“你的眼镜实在应该换换了。”一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摆明了打击教授同志呢,知识分子的自尊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主要是带着方便。”教授很大度的笑笑,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虽然跟他完全不来电,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我看看表,快十二点了,于是跟教授撒了个小谎,推说公司有应酬后便先行离开了。这次的相亲虽然没有结果,但过程还是不错的,远远超出我原本的预计。

哼着歌走出大厅,时间还早,我取了车,缓缓开出大门,琢磨着去哪溜达溜达。

漫无目的的开着,七拐八弯的,竟到了九遥苑别墅区。门卫看见我的车,按下遥控器打开了雕花铁门。我缓缓顺着别墅区的林荫道开到了c区b栋,门口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银色保时捷让我的大脑瞬间停止运作,楚尘回来了?!

我愣愣的坐在车里,拼命告诉自己赶快离开赶快离开,可是手却不受控制似的握不住方向。他的车里,还挂着那对可爱的水晶小猪,那是我们去希腊旅行时在一间街边小店买的,猪屁股上刻着我们的名字,是楚尘最喜欢的饰物。

我狠狠的甩头,满脑子都是楚尘,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已经离婚了,就应该学会放手。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准备开车离去,可惜,天却不遂人愿,就在这时院门开了,楚尘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气预报今天的最高气温三十八度,可我却觉得有点冷。

楚尘顿住脚步,静静的望着我。碎落的刘海有点长了,几乎遮住眼睛。线条冷厉的唇紧抿着,看不出情绪。右耳上,依然带着去年生日时,我送他的那枚叶子形钻石耳钉。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手腕上,细细的红色丝线,是他本命年时,我亲手缠上去的。

脸上凉凉的,两行泪珠跌落。

长达一个世纪的漫长对视,楚尘率先打破沉默向我走过来。我犹豫着,终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从远远的对视变成面对面的站着,他高大的身材把我整个人都罩住,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温暖。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垂着头,看着泪珠一颗颗落在地上,跌碎,晕开,蒸发在燥热的空气里。

先是肩膀,然后是整个人,楚尘突然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舒肤佳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是他特有的味道。我僵硬的任由他搂着,手垂在身侧,紧紧握住,努力克制着想环住他腰的冲动。

“南南……”楚尘把头埋在我颈窝里,低声唤着。

我贴在他胸前,咬着嘴唇,心狠狠地疼。

“我后悔了,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楚尘趴在我耳边,自语般的低喃。

他的话,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刃,毫无征兆的捅进我胸口。我狠狠推开他,守着心底即将崩溃决堤的思恋,冲上车猛踩油门落荒而逃。楚尘,既然离婚是我们亲手做出的选择,现在,这又是何苦……

一路上,眼泪疯了似的流,流到最后,只剩心伤。

我开车回了公寓,关了手机拔了电话,蜷在沙发上把身子缩成一团。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身子缩的越紧,我会觉得越安全。楚尘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帮我改掉了这个坏习惯,每当我觉得害怕的时候,只要搂着他,一切好像都变的不再重要。

我努力的回忆着,试图找出我们的婚姻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那样的爱着对方,为什么能够平静地面对面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十五岁,我十八岁,医院里,我们相识。我骑摩托车把他撞了,尽管不全是我的责任,但是他的腿却骨折了。他说不用我管,我觉得良心上说不过去。他是单亲家庭,母亲身体不好,我承担了他的全部医药费,还自发的揽下了照顾他的责任。

半个月后,他出院。医生再三叮嘱回家后要好好休养,两个月之内尽量不要让刚刚愈合的腿承受太大负担,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出院后,他说我早已经弥补了自己犯下的错,以后不必再见面。之后,我的生活回到正轨,读书,玩乐,飚车,丰富多彩。大约半个月后,我在一家西餐厅跟朋友一起吃饭时,竟看见了他。

他看了我一眼,好似陌生人。我没说什么,吃完饭后,打发走了朋友,自己在门外一直等着他下班。他出门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十二点整。他走到我面前,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跟我说,“本来准备明天去你学校找你的,这是你替我垫上的医药费。你当时是正常驾驶,不必承担我的医药费。”

“你在这里打工多久了?”我晃着手里的信封,心里隐隐冒火。

他倔强的别过头,一语不发。极有轮廓的五官眉眼,让人很难相信他只有十五岁,否则这间餐厅也不敢贸然雇佣童工。

“我送你回家,不许拒绝。”说完,拉着他的胳膊走到机车边,从座椅下拿出顶备用头盔丢给他。他默默地戴上头盔坐在我身后,轻轻环着我的腰。虽然隔着几层衣服,我还是被电到了,被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电到了。

从那晚起,隔三差五的往他家跑成为了一种习惯。

从他妈妈口中,我得知原来他出院第二天就去了餐厅打工。不遵医嘱的直接代价就是以后的日子里,他的右小腿每逢阴雨天气,便会针扎似的疼,有时疼得厉害了,连路都走不了。结婚后的那些年,我试遍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始终没有太多起色。每当我数落因为他当年孩子气的自尊给身体带来的严重后果时,他总是笑着说,如果不那么做,也许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上大一那年,我上大四。

最初,我以为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一个令人心疼的弟弟。

二十岁生日那晚,朋友为我举办了盛大的生日party。

只有两个人缺席,他,还有修月。

我知道他们缺席的原因,因为他们不约而同的打电话约我晚上单独见面。

party结束,我决定去见楚尘。

修月是多年的哥们儿,打个电话说一声就ok。

楚尘约我见面的地点在海边,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那晚的风很轻,海浪也很柔。我脱了鞋走在沙滩上,他默默跟在我身后。

“今天我生日,礼物呢?”走着走着,我突然转身对他说。

他微笑着,轻轻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到离海较远的那片沙滩上,“在这里站着别动。”他说。

“要不要闭上眼睛?”我好奇的问。

他笑笑,说不用。然后自己走到前面不远处,掏出火机,弯腰从地上拎起一个小小的白色线头,线头被点燃的那一刹那,一颗燃着火焰的心赫然出现在夜幕笼罩下的沙滩上!原来,细心的他在事先用引线把两百九十九根蜡烛连在了一起!

“喜欢吗?”他来到我身边,语带羞涩。

“唯一遗憾的是,我真的很想把这份惊喜的礼物带回家珍藏起来呢。”我的心情已经high上天了。

“你的礼物,在心的中央,需要自己走进去拿。”他指指燃着的心,我将信将疑的迈过蜡烛走了进去。心的中间,果然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小沙包。我蹲在地上,仔细的拂去沙子,一个紫色的小盒子露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心跳有点加速。

“我帮你打开。”楚尘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把盒子交给他。

回想起来,也许在他打开盒子的那个刹那,我就已经决定了要把自己今后的幸福交给他来呵护。

盒子里,躺着一枚小小的彩晶指环。造型简单大方,由一颗颗的小水晶串联而成,“我自己编的,不太好看。”他说。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它套在了手指上,大小刚刚好,“礼物我收了,接下来,你不管说什么,我想我都会答应。”

他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红晕,定了定神后,非常认真的望着我,“叶南,你,做我女朋友吧!”

就这样,我的姐弟恋生涯开始了。

咚咚咚,敲门声。

我有点愣,脑子有点乱,不知这敲门声来自何处。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急促的响着。

我揉揉眼睛,茫然的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好像是有人在敲门。

草草收起思绪,赤脚走到门边,“谁?”我问。

“开门。”是修月,我下意识抬手看看表,四点……

二十分钟了,修月就这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叼着根儿烟,一句话也没说。

我憋不住了,打破沉默,“失约是我不对,既然是公事,你就从我工资里扣好了。”

“相亲不是相的挺高兴吗,眼睛哭成这样又是因为谁?”修月见我开口了,就势不咸不淡的问,夹着烟的手指,修长而苍白。

“你可以改行当狗仔了,消息够灵的。”我窝在沙发里,抱膝而坐。

“看见楚尘了?”修月很肯定。

“嗯。”我现在无力跟他斗嘴。

“后悔跟他离婚了?”修月依然很肯定。

“那倒没。”选择离婚本来就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决定。

“嘴硬。”修月冷哼,眼尾上挑,很是邪佞。

我懒得跟他争,眼泪流的太多,体力消耗很大,头昏沉沉的,想睡觉。

修月熄灭了手中的烟,起身四处看了看,直奔洗手间。

哗哗的水声响起,没多久,他拎着条湿毛巾走到我身边,“抬头,闭眼。”

我照做,他把毛巾折好敷在我眼睛上,清凉的感觉立时传遍全身,舒服的不得了,“看不出你还挺会照顾人的,我要稍稍修正对你的看法。”

“你就是个典型的没心没肺的小白眼儿狼。”他性感的声音有点冷。

“干嘛突然这么说?”我很迷茫,接着,毛巾不见了,下一秒钟,整个人腾空而起,“你干嘛?”我下意识的拉拉衣领。

“放心,我如果想弓虽.女干你不会等到现在。”修月抱着我走进卧室,不怎么温柔的把我丢在床上,扯过被子搭在我身上,“睡觉!”硬邦邦的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关门的声音,巨大无比,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这又跟谁较劲呢?喜怒无常这个词果然是为修大少爷量身打造的。

红肿的眼睛被清凉的毛巾敷过之后,缓解了许多。没多久,我便裹着薄被沉沉睡去。乱糟糟的一天,令人精疲力尽。

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以下为3月21号更新)

原本以为会在寂寞空虚无聊中度过的一天,竟出乎意料的充实。

白天折腾了大半天,晚上也没消停。睡到八点多醒了,刚打开手机,小k的电话就进来了,听他噼里啪啦的啰嗦半天,我才想起那天他好像说星期六晚上要约我去凤凰山。

我答应了,只要别让我呆在家里没出息的满脑子净琢磨楚尘的事儿,去哪都行。小k说九点半来接我,问了我家地址让我在家等着。

凤凰山我熟,爱玩车的人都知道那,颇有点头文字d里秋名山的意思,十六岁那年我就跟着程哥去那玩了。我喜欢机械,大学里学的也是机械工程,跟我现在干的工作风马牛不相及。程哥也是爸爸战友的孩子,比我大八岁,志向是当职业赛车手,提起他的“事迹”,那帮叔叔伯伯们没有一个不吹胡子瞪眼的。跟他比,我的顽劣实在不值一提。

我喜欢摆弄车,可能也有点天赋在里面,程哥就让我跟着他学改车,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疯玩了两年,还玩出了点名气,当然,这种名气良家妇女不要也罢。有阵子闹得动静太大,气得我爸差点把我逐出家门,直到认识楚尘才有所收敛。

梦想与现实的距离还是蛮大的。想当职业赛车手的程哥,现在在西班牙开连锁中餐馆。而我,学机械工程立志成为出色的方程式赛车技师,现在却在地产公司做市场营销。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挺讽刺。这路啊,走着走着,就走歪了。

现在想想,还是修月聪明,明明吃喝玩乐的事儿比谁干的都多,玩的都狠,可在爸爸叔伯眼里,修月这厮简直就是五好青年的模范典型,新时代青年的楷模!我记得这是我爸的原话来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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