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才猪小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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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人,幸会。”楚莫站起身,拱了拱手,又指着朱影引荐道,“这位朱小弟是本官从长安带来的医者。”

你才猪小弟!

朱影在心里把楚莫来回骂了个遍,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行礼道,“冯大人。”

“朱医者。”冯宇冲着朱影拱了拱手,幸好没有叫他朱小弟。

冯县令就是睦州本地人,他出身贫苦,经过艰苦的科考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楚莫来之前就调查过此人,都说他为官清廉,官风不错。

几人寒暄过后,又在木椅上坐了下来。冯宇示意一个衙役上茶,被楚莫婉拒了。

“冯大人不用客气。本官此次是应秦大人的要求,重查秦焕夫妇遇害一案。”楚莫轻飘飘一眼端详着冯宇,见他衣着用物都很简朴,便也多了几分好感,“冯大人的结案书上写的是‘自尽’,这与本官所听说的案情多有不符。”

“是,下官知道,”冯宇连忙站起身,低头作了一揖道,“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只因两位死者死的实在蹊跷,鬼神之说又不得写入结案书,下官不得已,才只好以‘自尽’结案。”

“哦?”楚莫挑了挑眉,“谢刺史……没说什么?”

“刺史大人也知道此案,并没有多言。”冯宇脑门上出了一层汗。

楚莫看了看外面几间小瓦房,“不知秦焕夫妇的尸身在哪里?”

“在义庄,离这里还有段路程。”冯宇说完又看了一眼朱影,陪着小心问道,“楚少卿是要亲自验尸,还是我和刘仵作陪大人过去?”

“冯大人和刘仵作一起去吧,我也想见一见那验尸的仵作。”楚莫答道。

义庄离县衙步行约需要半个时辰,骑马则要快些。

因为县衙的马匹不足,朱影又不会骑马,楚莫便与她同骑一匹马。

冯宇和刘仵作则一人一马行在前面带路。

义庄位置偏远,几人行了一段路程,便离开了县城,路也泥泞难走起来。

朱影是头一回骑马,她记忆里朱花心也没有骑马的经历,因此样样都觉得新鲜。

“第一次骑马?”耳旁一个悦耳的男声传来。

其实这匹马楚莫并不满意,睦城县衙的马匹和冯县令一样,都饿得瘦骨可见,楚莫又怕朱影掉下去便只有牢牢箍着她。幸好她身形瘦小,不然这马还不一定能驮得动两人。

“嗯。”朱影被他这样箍着,不知不觉脑海里就闪过一些不安分的念头来,侧着头,目光也开始在他脸上游走。

这人的容貌和身材要是放到上一世,比那些顶流还要顶流。饶是她这样一个无趣的人都要动心了。

“一会儿要去义庄,别瞎想。”一声冷言忽然犹如冬日里的冰水一般从她耳后泼了下来。

她这种不安的眼神和姿态,楚莫见得多了,一看就懂,与长安那些垂涎他的女子无异。

朱影登时就有些恼羞成怒,又不便说什么,只能回过头愤然看向前方,试着掰了掰他环在腰上的手,却发现那手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心里不禁一阵无名火起。

义庄门口烧着白术和皂角,烟雾缭绕,刘仵作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副类似口罩的白麻布面巾。

楚莫自己戴好之后,帮朱影也戴好,验尸就开始了。

这两个月是江南气温最低的时候,可义庄之内也有一股让人难以适应的气味。

“两位死者都是溺死的,刚发现的时候口鼻部都有白色的泡沫,现在看不到了。”刘仵作掀开两具尸体上覆盖的白麻布,朱影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刘仵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起来虎背熊腰,很能镇得住场子。

“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症状?”楚莫走近了刘仵作,看了一眼两具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

“尸体发现时,并没有普通浮尸皮肤表面发涨的现象,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这正是奇怪之处。”刘仵作说着,盖上了白麻布。

冯县令补充道,“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两位死者的房间,就是一个寻常早晨,丫鬟进入房间之后,发现地上结了冰,而冰的来源之处正是两位死者的床榻。”

“这么说,两位死者的被褥和睡榻都是湿透的?”楚莫问道。

“那倒没有,地上和被褥上只是有些水,还不足以浸湿整个睡榻。”冯宇答道。

“丫鬟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楚莫又询问道,“院里的护院呢?”

“秦老爷的主院里一向没有安排护院,丫鬟也是到了戌时就全都撤下,说是秦老爷晚上不喜欢有人盯着。”冯宇小心抬眼看了一眼楚莫。

如此看来,此案可能没有目击证人。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楚莫转头看向朱影。

“死者的口鼻和胃里有什么发现?”朱影一手抓住楚莫的衣袖,一手捂着白麻布面巾。

“除了白色泡沫,死者口鼻中干净,至于内脏……我没有剖尸。”刘仵作老实答道。

楚莫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朱影一眼。

“看我干什么?我不会剖尸!”朱影气得牙痒痒,就他那点工钱,还想让她剖尸?

几人从义庄出来,好好洗过手,又将面巾烧掉,才重新骑马折回县衙。

“你觉得有什么疑点?”楚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在她腰上。

朱影此时鼻子里都还是腐尸的味道,感觉一开口就要吐,遂别过头去不想理他。

“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楚莫注意到她那不爽的小眼神,遂语气放缓道,“好吧,我允许你瞎想。”

刚才不过因她目光猥琐而斥责了她一句,竟然这么小心眼。

“我说你这人!”朱影扭头正对上他英挺的鼻子,又是一阵心虚,“谁瞎想了?我在想案情。”

“那你想出什么来了?”楚莫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这不很简单吗?两个月前是冬季,一般的河水都结了浮冰,要溺死哪有这么简单?不结冰的水……”

朱影话音未落,楚莫就反应过来,“是井水?”

通常地下的井水不会结冰。

“有可能。”

“这么说还是那跳井的女鬼?”楚莫又询问道。

“我看你是鬼扯!”朱影“嗤”了一声,“还有另一种可能。”

“说说看。”

朱影望着前方两个策马的人影,“有人用木桶之类的东西盛温水溺死了死者。两个死者是溺死的,但是皮肤表面没有发涨的痕迹,被褥也未全湿,说明溺死之后不久就被人放回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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