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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以图未来”

栗良娣望望母亲严肃的脸色,徐徐点头。

“阿姮无虑。”见女儿受教,糜氏释然,再送上一份保心丸“月逢二、八之数,为母皆来汝姑母处;吾女旦有烦愁,尽可相见相商。”

“女儿记得。”这话栗良娣最高兴,以后有什么情况,都有出主意的人了,多好

了结公事,接下来该是私房话了。

栗夫人把侄女打量来打量去,急不可耐地问“阿姮,周朵有身,汝腹中,可”虽然周家那个抢了先,但谁知道是男是女啊如果侄女也怀上,未必被周朵抢了风头。

栗姮忸怩不安地否认“呀无,无”

“阿姮,莫非”糜氏毕竟是亲生母亲,稍一端详就看出点端倪“莫非太子尚未召汝侍寝”

良娣的小脸,都和红绸一个颜色了,呐呐“太子,国事繁忙”虽然是母亲和姑母,但这话题好羞人啊

“甚”栗夫人大惊失色,这都三个月了,还没圆房

“周氏不自量力,右良娣者,非皇太子妃”糜氏咬碎银牙,冷冷哼“薄皇后为太子妃之时,上有薄太后,外有薄昭,尚不敢独专若此周氏女,果有乃祖母之风。”

栗夫人虽然不喜欢听薄皇后的好话,但也不得不承认薄皇后,无论当年当太子妃,还是现在当皇后,都是谦逊仁厚的大妇,从没有倚强凌弱害过她们这些姬妾。

看到小姑脸色不快,糜氏自知失言,连忙转换话题为刘荣开脱有错,也是周朵恃宠而骄,不关皇太子的事。同时,又劝小姑子消消气,毕竟还要看条侯周亚夫的面子。

于此,栗夫人缓了颜色,抚抚侄女的头发以示安慰,再撇撇嘴冷嘲一句“条侯位重。然,小周孺人方为太尉之亲女。周朵,异母兄之女也。”

栗良娣母女二人相拥,相视,笑意深深

1601 大汉五好家庭之父女 查无此人

日子,在快乐中进入了八月;长信宫里和往日一样,是一片的欢声和笑语。

“咯咯,哈阿母,嘻”象含苞待放的花蕾,带给长公主满怀的温软和芬芳。

宝贝,她亲亲的好宝贝长公主收拢双臂,将脸埋在女儿丰茂的秀发间,深深吸一口气“嗯,馨香阿娇,阿娇,往宣室殿”

“然,阿母。”阿娇环住母亲的脖子,扭过来扭过去,小脸在长公主如玉的颊上磨磨、蹭蹭、贴贴。小女孩的眉中眼中,都是笑她好高兴,好高兴,太高兴了虽然比预计晚了几天,但鲁王表兄到底是把翠鸟逮到了,送来了

瞧瞧,再瞧瞧笼子里那只翠鸟,馆陶小翁主乐得合不拢嘴长尾巴,翠蓝色的羽毛,金黄色的斑点;翅膀抖动处,清艳瑰丽,炫目非凡好看啊,嘻嘻。

长公主当然明白女儿的心思,腹中一阵阵好笑女儿和皇帝大弟还真是亲但凡得到点什么得意的、好玩的,都会巴巴送到天子面前献宝同乐。这翠鸟,昨天黄昏刚到手,阿娇今儿一早就吵吵嚷嚷要拿去给敬爱的阿大看了。

和当年代王宫里的自己真象在代国时,童年的自己也和今日阿娇对皇帝弟弟一般,里里外外黏着,百般千回依赖着父王,无条件地信任着父王。当阿父还是父王,不是父皇的时候一股难以名状的感伤,如潮水般迎面而来。刘嫖皇姐用力揉揉额角,将涌入眼眶的泪水逼回,尽力把所有不愉快的回忆压制入心底最深处过去了,都过去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要快快乐乐的。

阿娇没觉察到母亲细微的神色变化,跑开两步,伸展手臂,原地滴溜溜地转两个圈浅黄色的纱裾飘舞,轻软朦胧,在女孩周围翻飞缭绕见之,如睹仙姝。

“美,美吾女美甚。”长公主噙着自豪的笑,字字赞美,皆出自肺腑。

我的阿娇,是全大汉最美想到一半,刘嫖公主转头瞅瞅和平度站一起看鸟的窦绾,不甘不愿地抿抿樱唇好吧,她是诚实的公主。她的阿娇,是全大汉最可爱的,也是她眼中最美丽的小仙女

簇新的淡黄色刺绣曲裾,是薄皇后送的。最上等的浅黄纱绢,交织着隐形的云与花,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来。衣缘、袖缘的材质是蜀地名产蜀锦;五六种交叉运用的刺绣工艺,堆出亭亭玉立的白玉兰和迎风飞翔的仙鹤。云白色的丝罗衬裙,勾了金边,层层叠叠。

除却所有华丽衣服都有的质地和手工,这件新衣与一般华服最不同的地方,在于薄皇后亲手缝制一针,一线,都是做舅母的心意。

腕上那串手钏,是天子前几天新赐的。羊脂美玉,雕成白玉兰的形状,与几十颗大大小小的金珠玉珠串绕成型。腰间除了海珠兔囊,还有冲牙、玉佩

当目光落到女儿的手上,长公主微微皱起了眉。女儿一身穿戴,高贵大方,就这手里的物事看了让人心烦上下两块镂空雕花薄木板,大小适中,堪堪放一张折起的帛。里面,夹着女儿要给天子看的功课。

指指,馆陶皇姐试探着问“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写的,应该是这个吧,左传名言。

“否,阿母阿大新授者,如是”小阿娇站正,高高仰起头。殿宇里,瞬间响起清清脆脆的童音“古者丈夫丈夫,男子不耕,草木之实果实足食吃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穿也。不事力事力,用力而养供养足,人民人民,人口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是以厚赏不行,重罚不用,而民自治。”

“今人有五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大父,祖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念完了,小陈娇乐滋滋望着母亲,等夸奖。

“妙神妙”长公主当然不会让女儿失望,只在女儿没注意的间隙,扶着太阳穴呻吟妙,太妙了竟然是韩非子

这才几天啊估计没用多久,就会轮到尚书了。天,谁能告诉她,一国之主的大弟弟到底在想什么皓首穷经,皓首穷经那些能让老学究都耗尽一生心血的高深学问,是女孩子家家需要学的东东吗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小女儿,会成为那种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才女,馆陶长公主就感到不寒而栗。

不行,这么悲惨的事,绝不能任凭其发生。长公主飞快地命女官入内取出一只首饰盒;打开,放在女儿面前。盒子里,是清一色的红色头饰宝石、火玉、玛瑙等等,材质各异;簪、钗、步摇、额饰种类多多。

“阿娇呢”长公主笑眯眯甜蜜蜜,用最温柔的声音召唤着诱惑着“阿娇喜乎”

对美的感受,是任何年龄阶段女生都无法抵御的;更何况这些首饰非但取材珍贵,设计做工上更是巧夺天工。自然而然的,阿娇看得目不转睛“喜,喜,阿母。”

好,很好。知道为首饰动心,书呆气还不算太严重。皇姐柔柔说“吾女,可取其一。”

“哦”陈娇看东看西,最后挑条宝石链子的额饰拇指大的深红宝石是主基调,附带几块小些的红宝,再参差点缀白玉和海珠。

刘嫖皇姐含笑,赞许瞧这串宝石链挑的,大方、别致。不亏是她刘嫖的骨肉,天生就好眼光

叫出负责女儿珠宝的女官,长公主将宝石链单列出来命女官收着。回头又叫另两个“平度,阿绾,来任取其一。”平度拿了根珊瑚簪子,窦绾则是玛瑙发卡。

该出发了。馆陶翁主走到门边,再一次发问“平度阿绾同往”窦表姐和平度公主彼此看看,一起摇头。

真是咄咄怪事啊窦表姐就算了;平度身为公主,怎么也会怕阿大牵了胖胖兔,坐上母亲的敞开式步輦,陈娇在那里一路的奇怪真是,天子舅舅有什么可怕的有求必应,无求也想着主动给阿大是多么好说话的人啊

步辇很平稳,舒舒服服的如履平地。

刚过了复道,阿娇就在一个岔路口下了辇是先到天禄阁向鲁王兄致谢呢还是直接去宣室殿找阿大稍一思索,目标确定,仍旧是天子舅舅。

和以往无数次一样,馆陶翁主领着胡亥胖胖兔和一长串宫女内官,在未央宫里旁若无人地挺进。宫道上所遇一应人等,都很识趣地让出主干道,直到某个路人甲,突然横了出来。

“站住”很突兀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爆起。

陈娇听见了,大家都听见了,但谁也没在意;队伍的步速,保持不变。出于好奇,馆陶翁主往发声方向望了望,然后再次确定事不关己那个喊叫的高个子男人,与她素、昧、平、生

“陈娇,站住”又来了,比前一次,更响;八月炎热的天气,男子脸上却凝着冰

呃,这是在叫我阿娇停步,诧异地看着对方,一肚子的不高兴哪冒出来的家伙,真是太无礼了

位极人臣的陶青丞相在宣室殿遇到她,话里话外好声好气唤翁主。贵不可言的亲王表兄们,谁不是柔声细语一口一个细君或娇娇细君。从衣服上花纹和玉组佩形状看,这男人只是区区一个侯爵,凭什么这么连名带姓叫她这是侮辱

恼火的娇娇翁主,食指直指对方的鼻尖,横眉怒问“大胆无礼汝何许人”

“无礼”男子怒极冷笑,拉长了声音一字字道“吾乃陈午”

侍从群中,漫过一阵骚动;宫女和宦官们,兴起一通窃窃私语。堂邑侯陈午挺胸、负手而立,摆出一副静待女儿上前请安的标准姿态。

陈午落空了。馆陶翁主站原地不动,压根没上前的意思;这还不算,小贵女很响地问“陈午何人”

堂邑侯象只被戳漏气的皮球,憋了;一个趔趄,差点倒栽进泥地里。陈午瞪圆两只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不知道陈午是谁;阿娇不知道陈午是谁这怎么可能

“陈午,谁呀”加大音量,又问一遍。以最快的速度将脑海里所有知道的显贵名单扫了一遍后,馆陶翁主陈娇得出的搜索结果是查无此人

1602 大汉五好家庭之父女 倚强凌弱

八月初的太阳,在蓝天上金光灿灿,热力四射;四周的空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燥热。

阿娇抬头望望高空中那只火球,再瞧瞧梁女手里的笼中鸟,皱皱眉头好容易得来的翠羽鸟,耷拉着翅膀,蔫头瓜脑的,明显没才出长信宫时的精神头了。

啊,天气太热,小鸟快受不了了,得赶紧去到室内才行。馆陶翁主很不耐烦地瞥瞥某个自称陈午的人形障碍物,扭头向跟随的女官内官下令“梁,天色不早,速速往宣室殿”

小翁主指挥从人继续赶路。至于那个莫名其妙蹿出来的路人丙,陈娇小贵女才不放在心上竟敢在皇宫里撒野,大概是哪个穷乡僻壤才进京的土包子。现在没空理这讨厌鬼,翠鸟要紧等告诉皇帝舅舅,回头再来收拾这疯子。

见女儿不过来见礼,甚至连最起码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只顾牵了胖兔子开路。堂邑侯陈午怒不可遏。几个箭步冲上去,陈午一把抓住小女儿的肩膀,猛力晃“陈娇,陈娇汝”

“呀痛”陈娇意料之外被抓个生疼,才不听对方说什么,只本能地挥舞手臂反抗“放开,放呐”

堂邑侯说什么也不放拉住女儿,陈午僵着脸,唠唠叨叨一嘴的人子之道;似乎想抓住这难得的时机,给这个自幼和自己分离的女儿来一场关于孝道的加强教育。堂邑侯不知道,他失算了这样做法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向于零。

凡是了解馆陶长公主爱女的人都知道阿娇翁主,只听得进她喜欢的人,说的话

“君侯,君侯不可,不可呀”眼看这对亲父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面就撕扯纠缠,边上的人都不知如何办才好他们这些侍从地位低微,实在插不进贵人之间。

陈午并不是很有韧性的人,渐渐对这个听不进父训的女儿失去了耐心“竖子,安敢无礼至此”

“竖子无礼我”劈头盖脸的斥责,比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更令陈娇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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