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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拉不下来了。那两个字是夫差。

胶西王邸

东宫使还没走远,刘端就将碧玉萧放到嘴前,吹奏起来。悦耳的萧曲拖住了使节的脚步,几乎让内官忘记回宫复命。

广川王邸

刘彭祖在自己的居室内,绕着一只大箱子团团转,手舞又足蹈。箱子里放的是天禄阁收藏之韩非子所有著作的手抄册。

中山王邸

刘胜比较纠结。祖母赏赐给他的不是物,而是人一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宫女,俏生生羞怯怯站在中山王面前,让刘胜烦恼不已究竟是收下享用呢还是给姑母那儿摆摆样子,来个婉拒

长沙王邸

刘发对祖母赏给自己的玉佩并不怎样感兴趣。但当他打开玉佩下压的一方绢帛时,堂堂长沙王竟当着众多仆役的面哭出声。那是绶;看颜色纹路,由后宫中七子所佩戴。刘发明白祖母的用意,七子的地位是不高,但好歹有了独立院落居住;至少,母亲唐氏以后再不用出来进去地和那些少年待诏碰上,日日忍受年轻姬妾的讥讽嘲笑。

胶东王还没有自己的官邸。皇太后祖母派人赏给他一付玉石棋子,黄玉、绿玉各一半,十分珍贵。

刘彻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一脸闷闷不乐祖母的恩赏是很好。可他更希望能去长信宫,去和阿娇、阿绾、平度还有胡亥胖兔子一起玩。他不想呆在漪兰殿啦

大姐不知跑哪儿去了;不在也好,大姐近期总是时不时地神不守舍,瞧着让人不舒服。瞅瞅殿内上下,胶东王提不起一丁点儿精神三姐呢,估计又躲在某个角落里,和只耗子似的半天没动静。母亲也出去散步了

楼下,传来南宫公主咋咋呼呼使唤下人的声音。刘彻一皱眉,弯腰扯过床薄被蒙头上,卧倒时令里皇后阿母特别忙,多半是不会来带他去长乐宫了。哎五月十五,还是快点过去吧

皇太后罕见的慷慨,惊动了大汉高层。

面对周边人的探寻,大汉亲王和皇子们做出了符合身份的恰当解释祖母的额外恩赐,是为了表彰他们前阵子群殴姑父呃,不勇救表妹。

好可惜陈午已经离京了onno

1711和亲行之 稚子何辜

王长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这里的

王美人本只打算乘着好天气,在漪兰殿附近做个小小的散步。所以就只带了一个宫女出来。

快到松林边时,王长姁觉得渴了,向随行侍女要水喝。不想宫娥携带的水壶中饮品已凉,不能喝了。王美人于是就命宫女回殿去拿热的来。

站了一会儿,王长姁不耐烦在原地空等,就沿着松林的边缘慢慢往前走。

或者,是被一只翩然飞过的紫蝶勾动了心思;又或者,是被草木深处的一簇鲜艳所吸引,漪兰殿的王美人在不知不觉间偏离了正道,跨入松林

松树很高大。粗壮的树干笔直笔直插入云霄,撑起一冠沉重的浓绿针刺。树和树之间横排竖列,错落有致,间距不多不少正好让一个人通过。

王美人提着裙子在树林中穿梭,渐渐走进深处直到林后的小空地。

没想到,这里还藏着如此妙景。还真是别有洞天呀王长姁睁圆双眼,顾盼四周碧波粼粼的小池塘,池边三两石;一面是松林,茂密高挺;另一边,则是紫藤

长长的藤条,枝蔓蜿蜒而曲张,伸展绕缠;深深浅浅的紫红花朵垂挂在枝条上,一串串一层层。叠叠地铺开,与墨绿的叶片将花架妆点成一堵又高又宽的花墙。

脚步,在紫藤墙前停下。王美人对着满眼交呈的艳紫和碧绿,惊叹不已好一墙繁花

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的紫藤,花既多又密,实在难得。不过这么高大的花墙遮蔽了视线,后面能藏人吗出于本能,王长姁伸出手去,想掰开花叶一探墙后的究竟。

指尖穿过累累的花苞花朵,碰到花下的藤蔓和支撑物。紫藤花架是由竹木交叠制成的,结实紧致,根本无从着手。要想看清楚花架后的情形,除非整个人凑近花墙,眼睛贴上去检查。

后退半步,王美人掂量掂量紫藤架的高度宽度,再看看自己并不明显的小腹,遂打消了这个突发奇想算了,何必呢能藏人如何不能藏人又如何

走开几尺,王美人选择就近在池边的矮石上坐下。

真是的,近在门前,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这地方不错,以后可以常过来透气散心嗯,也够僻静,合适和人说点要紧事想到这里,王美人犹豫了一下。

在矮石上扭过身子,向紫藤墙方向张了又张;思忖良久,王美人终究是皱着眉毛否定了先前的念头这紫藤委实太密了后面要是站上一两人,前头可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虽然花墙前方明着没路可以通后面,可保不齐有别的路径呢王美人转回身面向池塘,改了主意身处宫闱,小心为上啊。还是留待再探看一二之后,再做决定吧其实,仅仅用做散心的去处,也蛮好的。

前面的池塘很小,形状工艺普普通通。唯胜在一盆碧水,如一副活动的画作般映天收景,变化不断。

时值中秋,蓝天上层云游弋,朵朵悠然;倒映在池水,光影潋滟之余,别有情趣。

手肘斜依在旁边一方高石的边缘上,王长姁望着前方的水波,深深透出一口气这地方,真清净啊

没有皇帝,没有太后,没有妹妹,没有儿女,没有独自一人的感觉,真好

身心,从里到外地松快起来;王美人的笑容,完全发自肺腑最近事事顺利,日子过得逍遥好多。

天子的赏赐;太后的褒奖;能以超脱于外的身份,旁观栗夫人对皇后的多方挑衅这个小皇子来得可真是时候呀王美人再也忍不住,低低乐出了声。

母亲的手掌在腹部温柔徘徊,王长姁现在是志得意满看陛下和太后的表示,等小皇子落了地,应该就能晋升为夫人。总算,总算是熬到这一天了

大汉后宫之中,夫人仅次于皇后,与母仪天下只半步之遥

不知是不是在石头上坐久了,王美人隐隐感到从背上传来丝丝莫名的凉意。

怎么回事起风了拢拢交领,王长姁困惑地环顾周围。

小池塘里,池水碧莹莹的,如镜面般平静;紫色的花墙立在不远处,巍然而不动所有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平和、安详。

在心里连连地安慰着自己,王美人缓缓舒了口长气,尽力放松身心刚才,大概是有阵风

这儿真的没人吗王美人难以克服心中的怀疑,对前对后左左右右看了又看花墙后面看不到,前面就是自己;松林外围密些,内圈很疏,都没人。

在矮石上挪动身子调整调整坐姿,王长姁默默地抓紧了胸口的衣襟。心,在胸膛里错了节奏,扑通扑通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旁人她不喜欢现在的气氛,有一种被窥视被探究的感觉,令人极为不适。

慢慢地,王美人惊异地察觉这种被监视的不适感,正在从心灵扩展到肉体

身下的矮石越来越显阴冷。一股股寒意自腿股沿着脊柱直往上窜,向肚腹和上肢蔓延。

本能地预感到情形不妙,王美人紧锁眉头从矮石上站起,迈开步子想要离开。可没想到脚下突一滑,王长姁一个没站稳,人直直向边上的那块高石上撞去

“哎呀呀”慌乱之下王美人腰间急急一扭,同时手在矮石上一撑,借力打力地竟堪堪站稳了。

好险,好险王长姁放眼脚下的苔藓,再看看高石上那个奇形怪状的突起,不由心惊肉跳侥幸,真是侥幸这高度和位置,要是真撞上去,后果是不堪设想呢

庆幸,只是瞬间

笑容还留在唇角;痛苦,则不期而至

心中暗道不好,王美人佝偻下身子,拿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小腹,似乎欲以此控制事态的发展。可是,还不等想出应对办法,孕妇腿一软,人顺势滑倒在泥地上。

潮的好阴,好凉王长姁连忙以手抓地,要从潮湿难受的地上挣扎起来;可手才撑下去就滑到了。抬手一看,绿苔和泥泞

而此时,王美人已顾不得自己是躺在泥上还是草上了暗红色的印痕,在她浅色的裙幅上扩大、扩大

随着红色的面积越变越大,王长姁的心也越抽越紧。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遇上这种事王美人开始高声呼叫“来人,来人”

没有回答。这里,没有人回答。

王长姁侧过身,攀住石头挣几下;可努力许久,还是起不来。长裙碰地的一半,全部透红

疼痛,倏忽袭来,一阵比一阵剧烈已分不清是身上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王美人的脸色,随着血液的流失,转为惨白。

小皇子,小皇子不,不能啊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不行了,王长姁靠在石头上,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向松林,向紫藤,向天空“来人啊,来人来人啊”

还是没有人回答。

鲜血,一点点沁入泥土。剧痛,在一点点抽走妇人的力量和意识王美人迷迷糊糊中感到先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靠近可,手探出去,却什么也抓不着。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很温暖很熨帖,还有些熟悉。谁忽远忽近,似真似幻。

王长姁拼命聚拢住精神,竭力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她知道,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晚一点陷入昏迷,就意味着多一份存活的希望“谁谁在来人,来人救命,救命啊”

没有人回答

当时就留在原地等,就好了。干嘛多此一举跑进林子来王美人胸口涌动的,全是悔恨“来人,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头颅左右转动,发髻全散开,王长姁声嘶力竭“救命,救命啊阳信,南宫,林滤,阿彻救命阳信,南宫,林滤,阿彻”

好像听见什么,王美人使劲撑开愈来愈沉重的眼皮,向那边望去紫色,全是紫色。

紫色的花串纵横交错,铺满了一墙。花浪,一层一层次第泛起、涌过什么都没有

呼救声,一遍遍重复。到后来,随着神智逐渐涣散,化成了无意识的声音“阳信,南宫,林滤,阿彻救命,救命阳信,南宫,林滤,阿彻阳信,南宫,林滤,阿彻,阿俗阳信,南宫,林滤,阿彻”

高天上,云聚,云散,变幻莫测。

渐渐西斜的金色阳光下,长裙上的泥斑污迹,与满墙的浓碧艳紫相映血红

1801 梁王室

通往长安的官道上,车轮滚滚,健马嘶鸣四匹黑色骏马拉着彩绘辉煌的王车,在梁军骑兵的前呼后拥中迎风疾驰。

重重丝锦的车帷后,玉簪横别的锦衣少女静态雅妍,正倚窗远眺。窗外,是丘陵起伏、绿树丰茂、水泽摇光

关中平原的秋天,丰裕而金黄。一块块已经收割或正待收获的农田之间,农夫农妇劳作的身影时隐时现这是个好年景。

“阿姱,关窗哦”梁王刘武在提醒“小心风。”

少女置若罔闻,依旧专心于外陌生的人们,乡野和村舍,一幅幅向后飞快地退。

一个华服男孩从刘武身后探出头,大声抗议“阿姊,关窗风大焉”

小美人头也不回,抬手抓住窗帘向两边一扯“啪”得这下子,完全敞开了。

风毫无阻碍地涌入,横扫车厢,把男孩子太子金冠上的发带都吹起来了。“呃”男孩脸一垮,抱住父亲的胳膊告状“父王,父王阿姊欺我啦。”

刘武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望望女儿又瞅瞅儿子,最后对儿子说“阿买,身为男子,当不畏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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