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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面由蔡女扶着起身,一面叫吴女进来,同时召唤内里的两个女孩“阿绾,阿娇”

阿娇紧跟着窦表姐跑出来“阿母,阿母,甚事”

长公主弯腰捏捏女儿的粉颊,告诉小宝贝有客人来了,要去接待呢

“客呀”陈娇小翁主向鸟笼方向回望再回望,依依不舍“阿母,娇娇能否不去”比起接待客人,她更乐意呆在这里逗鸟玩。多可爱的翠鸟,失而复得,她等了好久呢

“阿娇,”皇姐听到这话先是抿嘴一乐,随后蹲子与女儿脸对脸平视着,严肃嘱咐“吾女切记,为人处世,虽万端不愿,断不可失礼于人阿娇”

努起小嘴瞅了瞅阿母的神色,阿娇乖乖点头。

受教,可心的宝贝长公主楼过女儿,揉揉抱抱桃腮上亲亲,好一会儿才让吴女伺候换衣服去。

等窦绾和阿娇离开,馆陶长公主叫过一旁伺立的儿子“临江王早夭,汝大母知晓,阿娇则不知。”

刘公主叹口气皇宫里决定对孩子们隐瞒此事,只说临江王奉旨去远方出使了,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两兄弟同时点头临江王是非常亲近的表哥,突然不见了,的确不好解释。还是瞒了的好。孩子们都是那么小的年纪。

“母后”提到窦太后,长公主面呈担忧之色“汝兄弟近日多多入宫陪伴大母,解忧解闷一尽孝道。”

陈须陈硕“唯唯,阿母。”这是应该的。窦太后平时那么疼他们,他们自然应当为老人家分忧解劳。

凝着一双秀眉,刘皇姐徐徐数着这段时间的安排。长公主已和天子商量过各皇子家凡有怀孕的,无论是王后侧室还是宫女宫婢,一律上报宫中;皇帝加恩,破格赐予封号。

刘嫖皇姐计划,邀请那些亲王带着怀孕的女眷入长乐宫朝见皇太后。这样做的目的是让窦太后能直接感觉到她虽然不幸失去了一个孙子,但她的孙子曾孙子还有很多,而且数目还在不断增加中。

皇帝弟弟也表示会抽更多的时间来陪伴母亲。如此,再加上梁王一家和陈须陈硕阿娇,想来母亲该不会太忧伤了吧馆陶长公主对两个儿子们说着,她真是很担心窦太后的身体秋冬,本就是老人容易生病的季节,哪堪再添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

陈硕思考片刻,向母亲建议每天只请一至两家亲王来长乐宫。这样的话,祖母这里既不会太冷清,也不至于太吵闹影响了休息。另外,后宫嫔御中要有怀孕的,也可以酌情邀请天子这边添丁加口,对皇太后也是喜事。

“阿硕大善”长公主笑眯眯不断点头这个小儿子认真起来,是很有头脑的。

从东南阁出来,母子三人一边等着阿娇来汇合,一边慢腾腾往东殿走。行至二十多步,长公主突然停下,回头“阿须,阿硕”

陈须和陈硕连忙止步,躬身“阿母”

“吾儿见昌平,万不可提及周坚之母”馆陶长公主樱唇边绽出一枚古怪的微笑,一字字意味深长“莫忘莫忘哦”

“呀”兄弟俩面面相觑,大惊昌平怎么又和昌平姨妈扯上关系

姨妈昌平长公主是周胜之的妻子而周胜之,是陈硕思路灵敏,也比较敢想“阿母,莫非周胜之与”

“阿硕,”馆陶长公主打断了儿子的话语,正色告诫道“其言洋洋满耳,若将可遇,求之,盪盪如係风捕景,终不可得。非礼勿言”

“唯,唯唯悉遵母命。”陈硕陈须凛然受教

2001 阿娇,肥年上

梁王刘武起初并没有去宣室殿的意思。现在是皇帝大哥与臣子们洽谈国务的时间,他才没兴致去凑什么热闹。只是

长乐宫里,今儿本该是唐姬母子带怀孕的长沙王后来向祖母太后问安。后来,河间王一家也来了。刘德和他的夏侯王后引妾室栗美人来晋见窦太后栗美人是栗夫人娘家兄弟的庶女,做了河间王的侧室,太医刚确诊有孕。

刘武觉得唐姬即便不得宠,毕竟是兄长名下的女人,几个侄儿媳妇又都年少,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会子呆在母后身边多有不便,就找由头退了出来。

回梁王官邸转了一圈,将小儿子莫离揪出来这位小王子不喜欢皇宫,老猫在王邸里派人送进长信宫。见天色尚早估计女眷们还没离开,梁王就先去了未央宫,想着等大哥忙完了兄弟俩一块儿回长乐宫陪伴母亲去。

到宣室殿一打听,天子确如预想那样正与条侯魏其侯等几个重臣忙着呢,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梁王耸耸肩,站在殿檐下东看看西瞅瞅,百无聊赖。

正无聊着,软软柔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王叔,王叔”

“阿娇”梁王扭头一看,立刻眉开眼笑,弯下腰张开手臂“阿娇来”

陈娇蹦蹦跳跳跃过门槛,小跑着扑进小舅舅的怀抱“王叔,王叔咯咯咯”她的身后,胖兔子胡亥追着小主人的脚步,跳跳蹦蹦紧随而至。

刘武舅舅抱起小侄女,滴溜溜原地转几圈,将阿娇逗得更欢了。小女孩清脆的笑声如夏日清泉般叮咚流淌,长廊上值班的郎官、守候召见的大臣、执剑戟伫立的甲士都禁不住隐隐微笑。

撇开向里让的值日内官,梁王随便挑了个背风朝阳的地方坐下来。

乐呵呵将乖侄女放在腿上,又挠挠胖兔子的肥下巴,刘武亲王问寒问暖。当问到阿娇怎么不呆在宫室内时,小翁主皱了皱小翘鼻,套在小舅舅耳朵上抱怨“诸君子唧唧复唧唧,冗长往复无尽矣”

“噗”梁王失笑,他大概可以想象出殿内的情形一圈老奸巨猾的国之栋梁们包围着皇帝大哥,颠来倒去地不停推销自家理念和对策,之乎者也满口,引经据典个没完没了的确很象织布机工作时发出的噪声。

“阿娇啊,哈哈”手抱小侄女,梁王乐得前仰后合,引来四周的惊讶注视在宣室殿这个大汉的政治中心,谁不是屏息静气谨谨慎慎能如此任意随行的,也只有梁王了

玩笑一阵,梁王从眼角撇到有宦官向一处偏殿送饮品。

那可不是给普通臣子休息的地方。重臣们都在和兄长会晤,殿中现在有谁招手叫过一名内官询问,内官低头解答“禀大王,燕、齐、淮南三王朝见。”

燕王,齐王,还有淮南王刘武眼珠子一转,拍拍小侄女的后背,低头就是嘀嘀咕咕一通耳语,末了问道“阿娇,何如”

阿娇大眼晶晶亮“王叔,唯唯”

这不是普通的偏殿。在宣室殿建筑群中,这间偏殿距离中轴线相当近;格局虽然不大,内部陈设却十分奢华。能跨入其中的,皆非平常人物

现时殿中,正坐着大汉国三方诸侯燕王,淮南王和齐王。

亲王们以淮南王刘安居中,齐王和燕王各据一边,一字排开而坐。同为刘姓宗室,三人之间既不相顾,也不交谈。宫室之内,安静得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燕王首先打破了平静,视线绕过淮南王刘安直射齐王,鼻管同时还重重“哼”了一声。年轻的齐王置若罔闻,仰头悠然四顾,好似突然对殿梁上的彩绘产生了莫大兴趣;而一国之主的燕大王仅是只嗡嗡作响的飞虫,并不值得贵人一顾。

燕王的脸皮上泛出两块红色,眼珠子瞪得让人担心会弹出眼眶,起伏不定的胸膛更是预示着怒火在酝酿。就在此时,中间的刘安忽然咳了一声。淮南王至始至终没改变其正襟危坐的姿势,闭目养神,最笃定不过。

燕王被咳嗽声提醒,咬咬牙重新于座位上安顿下来这里是天子的宣室殿,不是长安城的大街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三位亲王同时望向门口大臣们的会议完了轮到他们朝见了吗

亲王们失望了进来的不是来引路的宦官,而是个小女孩小女孩

一跃跳进门槛,陈娇一双大眼在殿内扫过,立时就确定了目标

嗯,当中那个应该是淮南王,他年纪最大

年轻的之中嘛,梁王叔说了,留短须的是燕王。

几个健步来到燕王面前,馆陶翁主拢袖举臂,右手压左手加额,按平常母亲和舅父教的躬身认认真真行了个全礼,口中同时念道“见过燕大王。”

小孩穿襦群,没穿深衣嗯,地位不高嘛料子还不错,可半新不旧的。是哪儿混进来的小鬼眼角的余光一溜,燕王连眼皮子都懒得抬,更别提出声回答了。

淮南王和齐王望过来,静静做壁上观。

没等到预想中的回礼,小陈娇很是意外“咦”

胡亥凑着这时候从殿门外窜进来,三下两下跳到小主人脚边,好奇地东张西望。淮南王还好,齐王在看到胖兔子的第一时刻就变幻了神色。

目光在兔子和兔子主人之间转了两圈,齐王刘寿人未动,看向燕王的眼神却动了从漠视改向虎视眈眈。

闭着眼睛睡着了摇醒他瞅瞅面前这个纹丝不动的燕王,娇娇翁主想都不想,直接上去使劲推“燕王,燕王”

呀,搞什么刘定国装深沉装不下去了,恼火地拉开眼皮。

阿娇看到燕王的脸色了,是含怒的面容;不过,娇娇翁主一点儿都不怕揪着燕王的袍袖推推搡搡,陈娇大呼小叫“醒醒,醒醒呀燕王定国燕王定国”

嘻,被指名了刘定国被指名了,哈哈齐王饶有兴味地旁观,闷闷笑。

淮南王刘安目睹齐王的表现,颇为疑惑就算齐燕两家有宿怨,齐王也不必表现得那么明显吧这里毕竟是天子的未央宫奇了怪了,新齐王刘寿人虽然年轻,但素来持重有礼,今天的举止好反常啊

虽然极想直接挥臂,尽快摆脱眼前这个莫名其妙找上门的小麻烦,燕王刘定国总算还保有一星儿理智。“汝谁人”刘定国决定打听清楚了,再说。

阿娇停了手,答道“家慈讳嫖,先帝赐汤沐邑曰馆陶。”

馆陶馆陶长公主吗淮南王刘安身子一动,飞速侧脸看向刘寿。齐王态度平稳,毫无异色淮南王皱皱眉。

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刘定国将陈娇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发梢、额角、衣领、腰间、长裙、袜子一样没错过,结论是依然不敢相信这真是当朝第一公主的独身女儿没一件稀罕的物事,妆饰也太普通了吧

想到这里是宣室殿,即使有人冒充也不可能到这里来找死,燕王刘定国压下心中的怀疑,微微拱了拱手道“馆陶翁主。”

阿娇甜甜应一句“大王”人站在刘定国面前等着,仰视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燕王先是不解,过一会前后贯通才想起来小翁主这是在等他的礼物。今天他们初次相见,按规矩,他要掏见面礼。

看长公主女儿的穿戴,宫中应仍延续文皇帝时代的简朴风气。送这个足够了。从袖中取出一物,刘定国单手交给陈娇“翁主”

“谢大王。”阿娇接过来,却是一朵金花,黄金打制的兰花。兰花半开半合,制作精致,花心由一颗绿色石头镶嵌,石头表面经过打磨颇有光亮。

陈娇拿着兰花瞧,目光锁定在花心的绿石上,满腹疑惑这绿色看起来好怪这是什么石头

打怀里掏出兔形佩囊,娇娇翁主从海珠囊中取出一只小绢包;再解开绢包口的封绳提溜着底子一倒,六柱形的深绿宝石滚入阿娇的掌心。

绿宝石捏起来,对着烛火照照。清绿透彻

即使隔着段距离,淮南王和齐王也不仅悄悄吸了口气奇珍那颜色,带黄、又似带蓝如初春嫩枝上新发的绿芽,又如珍禽孔雀长尾上的翎羽,晶莹润泽中却透着股浓艳的光华

阿娇又将金兰花的侧面对着火焰,两边参照着看

2002 阿娇,肥年下

货比货,该扔

在顶级祖母绿的陪衬下,给金兰花做心的那块撑死了只能叫绿瑛。瑛者,美石也;有几分颜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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