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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黄金匣盒开启,只见午夜天幕般漆黑的长绒锦上放了套黄玉制的饰物,内容包括一副手镯,一枚指环,一方一圆两块玉佩。玉质温润剔透,正是那种最婉柔最迷人的鹅黄色美玉。

“呀美玉也”只一眼,陈娇就爱上了这套美极了的玉饰馆陶翁主是顶喜欢这种如阳光般温暖柔和的鹅黄色了。仰起头,娇娇翁主冲亲爱的薄二母甜甜笑皇后二母对我真好,又送漂亮饰物。这次的,好喜欢哦

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谁知耳边却传来薄皇后出人意外的话语“阿娇呀以阿娇观之,此玉可入汝长嫂之眼”

阿娇顿时傻掉“长长嫂”

“呵呵,阿娇”想起婚礼还没办,这称呼还早了点,薄皇后掩着唇轻轻地笑,点点侄女饱满的额头“阿娇,长嫂乃梁国从姊姱呀昏仪之后,汝当称之为长嫂。”

“呀”阿娇怔怔地看着一匣子精美绝伦的玉饰这些,难道不是给她的

薄皇后没注意到孩子的情绪起伏,只将饰物一件件拿起来给侄女细看,同时还问着你未来嫂嫂会不会喜欢这个啊会不会更喜欢那个啊这类的问题。

这,是薄皇后为两位新人准备的结婚贺礼梁国膏腴之地,梁王宫富甲天下,皇后唯恐送出去的礼物不够华美不合新娘子喜欢,会失了她和天家的面子。

一样样合心合意的美丽饰品在眼前晃来晃去,陈贵女意气消沉,有一句没一句拖拖拉拉地回着。

薄皇后发现了异样。

摸摸额头,貌似没发烧;薄皇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开小侄女,忙去了陈须的婚礼越来越近了,千头万绪的实在繁乱,馆陶长公主请了皇后弟妹帮忙。

“今梁王主姱为重,阿娇”临走之前,薄二母有些歉意地向娇娇侄女保证等婚礼一结束,她一定多多陪阿娇玩。

随后,薄皇后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薄二母匆匆离去的背影,阿娇撅高小嘴,一肚子的郁闷。

两位陈公子入宫了。

准新郎被长辈们堵在了外头,先进来的是陈小侯陈硕。

“阿娇呀”陈二公子一见到妹妹,就张开手臂悲痛的迎上来“惜乎,阿娇;悲乎,阿娇”

陈娇被吓了一大跳,懵懵懂懂地望着陈硕,不知道她家二哥这是发的什么疯。

陈硕,在妹妹耳边絮絮叨叨上一大堆

什么如果受了气千万别憋着。

即使阿母碍着梁王叔的情面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打紧。

指望不上大哥,还有他这个二哥在呢

总之,无论如何不会让妹妹吃亏了去

把个阿娇听得心惊、肉跳。

啰嗦半天,遥遥听见长兄的脚步声近了,陈二公子这才放下妹妹,拍拍胸脯,托辞更衣溜之大吉。

看着二哥行动灵敏的背影,阿娇紧抿小嘴,头皮发麻。

一见到大哥,阿娇立刻奔了过来“大兄,大兄”

陈须世子接住妹妹“阿娇”

这下好了,可以当面问个清楚。揪住哥哥的袖子,娇娇翁主十分焦急地说“大兄,大兄之昏仪”

陈须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和烫熟了的虾一个颜色。

今天自他入宫门开始,遇上的所有内官和宫娥无一例外地讨喜钱。这也还罢了,刚才外头又被太后祖母皇后舅母甚至阿母联手打趣,窘得不行。

好容易逃开,怎么妹妹也来掺一脚

“嗯呐阿娇,阿娇哪阿娇”左顾啊右盼,陈须世子连一句整话都没说完,就通红着脸逃了。

“大兄,大兄”看着大哥头也不回的背影,阿娇咬住樱唇,一肚子的怀疑怎么,还没成婚,就真不要妹妹啦

“胡亥”馆陶翁主召唤宠物兔。

胖胖兔闻声跑过来,欢天喜地投入小贵女的怀抱,亲亲热热拿脑袋蹭小主人的下巴。

“呵,胡亥,胡亥”搂着胖乎乎的宠物兔,阿娇总算好受了些至少,胡亥还和从前一样;对她,一样的好。

厮磨半晌,娇娇翁主突然想起刘姱表姐没来之前,皇帝舅舅和自己的那场对话还有,谈话中的那些个警告。

“嗯,错矣,错矣”小贵女气恼地只想挠头时间证明,还是阿大说的对,阿大远见卓识前面差点被刘姱表姐骗了呢

“阿大万岁”

217

217、2604 谁家喜讯频传

馆陶长公主刘嫖最近很忙,非常非常的忙

长乐宫中的母后要悉心照顾,一点儿都差错不得;长公主官邸里即将来临的婚礼也是牢牢放在心头,一丝一毫儿都马虎不得。

这是长公主母亲生涯中的第一次儿女辈婚礼。按华夏传统,继承人娶正室绝不是长公主一家的私务,而是整个宗族的大事;更别提与大汉第一王室梁国亲上加亲的重要干系了。

这段时期,长公主虽然没有闭门,但基本上是谢客了。长安城中的贵妇们也识趣地不来打扰这位忙碌异常的帝国第一公主,只计算着时间各家着手准备服饰和礼单,打算到时候参加堂邑侯世子的喜宴。

不过就算是谢客,有些人还是必须接待的,比如专程从封地赶来参加陈须婚礼的城阳王一家。

长信宫的偏殿内,长公主从见到城阳王后开始就忍不住地想笑,用尽力气憋住才算没失态。掐指一算,陈王后从离开长安回家过年到由城阳王都再度入京,逗留在城阳王宫的时间恐怕都不足一个月。

何其匆匆也哈,如果不是律法规定封王不得擅自入京,恐怕连城阳王刘喜也会一起跟过来。暗暗地取笑两句,皇帝姐姐将视线移向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城阳王主刘妜,热热络络地问道“阿妜,汝父王安好”

城阳嫡王主刘妜从母亲陈王后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馆陶长公主嫣然一笑“谢长公主,父王安好。”

“阿妜,汝”从后面轻轻推女儿一把,陈王后似真似假地指斥其没规矩,怎么可以不站起来回话

说完,做母亲的举起双手,向长公主躬身告罪“吾女失礼矣”

长公主摆摆手,和煦如故她怎么可能和个女孩计较这个更何况刘妜上次逗留长安期间,给刘嫖皇姐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与阿娇也玩得很好。

陈王后却不打算轻易饶过女儿,回头就是一通长篇大论的训话,大概的意思是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这样没规矩

做习惯了,以后嫁出去,绝讨不到婆婆的喜欢

记住,如果在夫家出丑,丢的可不知是你刘妜一个人的脸,整个城阳王室都会被嘲笑教女不严的。

可怜的城阳嫡王主是逃也不能逃,躲又躲不过,只能生生地受着,拿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地望着兄长和弟弟。刘延和刘则两个同情地看着姐妹,双双无奈地耸肩母后在上,他们也是爱莫能助啊

长公主看得有趣,向一旁的蔡女打个眼色。蔡女官见状连忙出列,去叫外面的宫娥送新的热饮料上来,顺便给这对王后母女打打岔。

“长公主见笑”接过金杯,陈王后再次向当朝皇姐告罪,然后又是好一番的抱怨,念叨着这个女儿有多不听话,有多让她操心。

说得刘妜王主脸蛋儿绯红,又是羞又是恼,有苦难言她哪有阿母讲得那么差。

“王后过谦矣”天子胞姐自然不会相信陈王后说的是肺腑之言,了然地笑笑,善体人意地对刘妜侄女送出许多赞美。轻轻巧巧几句话,就让在座的所有城阳王室中人都笑开了怀。

偏殿内的气氛,愈加的融洽。

喵一眼这母子几个,长公主从自己的矮几上取过热饮,悠闲地抿了一口。

虽然曲里拐弯的,但经验丰富的馆陶长公主也看出来了通常,当有贵妇在儿女婚姻上有求于长公主的时候,都会来上这么一出。先抑后扬嘛陈王后在她面前翻来覆去谈论这些,估计是打算把女儿嫁入京都,而不是留在城阳国找夫婿了。

怎么想起把女儿嫁那么远阿娇若是将来嫁离长安,我可是万万舍不得一年都不知能不能见上一次面目光在这对看上去十分亲密的母女间几个来回,长公主感到颇为费解要说是为家族计,有刘则长留京城,还不够么

转视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城阳太子,长公主思量片刻,理解了刘则虽好,但封王的嫡子依例会封侯。晋升为侯爵之后,按汉律刘则应该在封地居住才是。虽说现在侯爵们基本都住长安,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一旦皇帝严厉起来女儿则不同,嫁入长安高门,就成了母家在京都最可靠最忠心的耳目。

一时间,长公主有点儿感慨城阳王刘喜不亏是城阳景王那个老狐狸的亲生儿子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实际呢,步步为营,思虑极密。

“长公主,阿娇呢”此时,城阳王主刘妜向四下里望望,好奇的问道。

“哦,阿娇呀”长公主随意地笑笑,漫不经心地吐出三个字“宣示殿。”

宣示殿之中,郎官和各级官吏们有人闲着有人忙着。不过,他们忠心伺奉的天子,此时却不在办理公务。

书阁内,阿娇缠着她亲爱的皇帝舅舅,呢呢呶呶,叽叽喳喳。努高的小嘴,泄露了馆陶翁主现在有多么多么的不高兴。

小贵女比较激动,粉嫩粉嫩的小脸涨红了,像朵迎着朝霞摇曳的花蕾;大眼睛里水雾氤氲,满满的全是委屈。

怜惜地揉揉小侄女的额发,皇帝陛下柔声地安慰着安慰着“阿娇,阿大在,无忧,无忧哦”

“唔,阿大,阿大哪”阿娇一头扎到伟大天子舅父怀里,鼻子有点儿发酸还好,还好还有阿大。阿大才不会让她被亏待、被欺负

徐徐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天子沉沉地说道“阿娇呀,不日梁王叔必召阿娇。”

“嗯梁王叔”阿娇抬头看着皇帝舅舅,不太明白梁王舅舅找我梁王有什么事会找我

天子成竹在胸“因王主姱”

“呃”娇娇翁主满脸的莫名其妙她这边都一直小心翼翼让着这位表姐了,还要怎么样啊

“阿娇,莫忧,莫愁”皇帝笑了笑,低头在小侄女耳边轻轻地述说起来,一边说,还一边解释。

“哦,哦,”娇娇翁主听得直点头“如此,阿大哦”

长信宫的偏殿内,聚会进程已过半。

“太子入京,鞍马劳顿,行程辛苦”看看这位身材修长仪表不凡的城阳国太子,再想想南皮侯家那个矮冬瓜一样的表侄女,长公主嘴角上翘,深觉有趣。

“世子昏礼,延不辞辛苦。”城阳太子刘延谦逊地躬身回话,一举一动,风采翩翩。

“此次入京,太子将亲迎阿缪耶”话是问这个准侄女婿的,长公主的脸却转向城阳王后。

“然也。”陈王后顺理成章地代表儿子回答,看向长子的表情既带着欣慰,也带着复杂才出生时包在襁褓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一眨眼,这么快就要娶媳妇了啊

也就是说,紧接着陈须的婚事之后,城阳国太子的婚礼也要办了。

怪不得陈王后要赶来长安,长子的婚事啊长公主恍然,心有戚戚焉地和城阳王后聊起了办婚事的心得。

两位母亲正相谈甚欢,一个内官走进来,站在门边向蔡女使眼色。蔡女官觉察到了,悄悄地挪过去。后者塞了根短木简给女官,转身就出去了。

蔡女官看了看内容,走向女主人,附在长公主耳边轻轻说了句。

长公主一下子抬头,美目之中睛光大盛“当真”

蔡女官肯定地点头。

城阳王室一家子都好奇地看过来。

长公主欢乐地笑,示意蔡女官直接说出来。

蔡女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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