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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开,就看到桌上有一只黑团子坐着,正在低头吃猫粮。

秦方飞只匆匆扫了一眼就去脱外衣,边脱边说:说了多少次,不要坐在桌上吃饭,没规

话到这里,他顿住了。

衣架下,一只黑白大号狸花猫冲他眨了眨眼睛,晃晃前爪,像是在说你好。

伴随着一道娇气的:喵呜~

秦方飞:

他转过去,朝桌子看去。

桌上那只狸花猫呆呆看了他会儿,忽然后腿一蹬,没命地往后跑!

楼连猛地窜出去,轻巧地跳上桌,一口咬住弟弟的后颈,再放到他家先生面前,继续娇气地:owo喵~

小号狸花猫:咪咪

秦方飞:

秦方飞指向制杖弟弟,细看指尖都在颤抖,他说:这是你的儿子?

喵正打算继续带着弟弟卖萌的楼连思维停止了,半晌,瞪大了眼睛,哈?!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绝育绝育绝育绝育绝育猫猫:?!

有关阿银指路40章和41章

黑无常联动36章、37章的白无常

第66章 薄月之色(9)

酒店的隔音很好,浴室里水声阵阵,卧房里却一点都听不到。

洗漱完毕,秦方飞草草吹了头发,披了件浴袍就推开门,快步走向卧室。

人还没到,里面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语气又气又急且一刻不停,但总体的调子还是熟悉的绵软。

那话是对那只小猫说的:

你好脏,手别动

啊,别乱踩,踩也没奶

我愚蠢的弟弟哟住嘴!快点别咬了,让先生发现你一身跳蚤的就完了,他有洁癖,会杀了你然后扔火锅里煮的。

秦方飞轻咳一声,指关节扣了扣门板。

楼连吓得差点跳起来,将手边之物往身后推:你洗好啦,要休息了吗?

秦方飞摇头。

楼连低头看时间,八点半,还不算晚:我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里等过会儿,三花妈妈没有出来,明天再把我愚蠢的弟弟还回去吧。

秦方飞说好。

楼连揉了揉腿上的小奶猫,仰头看着男人:真的是亲弟弟,我没找过母猫,更不可能有这么白痴的儿子。

我知道。秦方飞摇头,示意不用多解释,然后走到楼连身旁,在后者惊恐的目光下,弯腰,抽出楼连身后的东西。

那是只一次性杯子。

杯子里有小半杯水,上面果不其然飘着好多小黑点。

秦方飞将杯子稍许晃了晃,边沿的一只脱离苦海的小跳蚤就这样,又被冲回了水中。

啊,楼连头皮都快没了:先生,野猫都是这样的,身上会有虫子,没关系的你别怕,我保证把它们挑干净

话音未落,秦方飞已经伸出手,揉了把少年微微抖动的尖耳朵:不怕。

刚洗完澡的手心很热,楼连脑子没反应过来,脑袋下意识蹭了蹭那只手,舒服地眯起眼睛:嗯?

秦方飞轻轻开了口:我刚把你抱回来时,你也跟它一样。但你没有它乖,一直伸手想抓我。

喉间逐渐呼噜呼噜的楼连:

楼连僵在那里,半晌,满脸麻木地说:是哦。

秦方飞好笑地把杯子还给楼连:需要帮忙吗?

楼连刚想说不用,我不允许你的手接触别的奶猫毛里的虫,话到嘴边一转,想起了别的:我饿了,想吃条条。

事实上就在半个小时前,楼连刚吃完一个零食罐头,鸡肉味的,肉质饱满。

秦方飞怀疑地看着楼连:饿了去吃猫粮,条条吃不饱。

楼连把男人的手重新放到自己耳朵上,仰起头:我馋了,想吃条条。

秦方飞被手下的绒毛击倒,无话可说下,只好转身去拿猫条。

到那儿一看,楼连喜欢的三文鱼味猫条吃完了,只剩下鲣鱼味的。

把那根红色的拿过去,楼连尾巴尖垂落,瘪瘪嘴:没有蓝色的了吗?

秦方飞:明天买。

那你喂我吧,我没多余的手了。

一分钟后。

秦方飞挤着红条,忽然狠狠闭了闭眼,说:你自己吃吧。

楼连两只手扒拉着小猫肚皮软毛,偏过头,刚把被挤出的东西满足舔到嘴里,下一刻就没有了。他委屈道:就剩一点了,喂完啊,喂完啊。

说着,他又舔了舔黏答答的唇角,把不小心沾上去的黄褐色食物吃回去。

秦方飞彻底喂不下去了。

少年生得一副好皮囊,不是女气的那种漂亮,但妖族的长相特质确实添上许多色彩,尤其当露出毫无戒备的信赖神情时,有股难以言说的妩媚。

秦方飞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俯身狠狠攫住了柔软的地方,唇齿碾磨。

入口的味道有点咸,带着鱼腥味,是先前喂的猫条。

这突然袭击的力道太大,牙齿撞在了一起,那声音震得楼连头有点麻,还没清醒过来嘴唇又被咬了,疼得他尾巴都弓成一道弧线。

楼连伸出手,放到了男人胸口,又不舍得真发力去推开。

时间久了,弟弟大概觉得夹在中间做一块猫饼非常难受,咪了几声,自己跳到了旁边的软皮椅子上,趴成一团。

秦方飞是尝到了点血腥味,意识到不对,才百般不舍地放开身下人的。

低头一看,楼连捂着嘴巴,一双猫儿眼里竟都是水汽,眼看着就要装不下,滚落下来。

怎么了?秦方飞皱起眉,弄疼你了?

楼连缓了会儿,才大着舌头含糊道:你我、我在回味,你就撞我

秦方飞没听懂,干脆扒开楼连的手,捏他下巴:给我看看。

楼连擦擦眼泪,张开嘴,舌尖破了道口子,在沁小血珠:疼。

秦方飞呼吸一窒:我弄的?

楼连脸红道:不,不是我自己咬的。

在对方认真的目光下,他纠结会儿,才小声说:我在嘬嘴巴里没咽下去的条条,你忽然过来,我太激动

这回没说完,秦方飞也明白了,哭笑不得地捏了把楼连的脸颊,评价简短:乳臭未干。

楼连红着眼睛,忽然站起身,用力抱住男人,整条猫都贴得紧紧的。

秦方飞先是一愣,然后感受到什么,目光暗了下去。

咬破舌头的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楼连这会儿又满血了,踮起脚嘴巴覆在男人耳边:我今天在野猫群里待过。

嗯?

楼连的尾巴拱了拱:有发情的猫,费洛蒙勾得我好难受。

秦方飞捏住那条站起来的尾巴,轻揉:公猫还是母猫?

嗯楼连哼了几声,几乎挂在了对方身上,脑袋发热,开始语无伦次,公猫母猫,能跟先生亲亲滚滚的就是好猫。

.

一周后,楼连终于再次蹲到了三花。

说来奇怪,平时这只猫从来不走远,但自从上次他去过之后,这附近的流浪猫全部肉眼可见地少了下来,白天几乎一只都看不到,直到深夜才偶尔出来觅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仿佛有什么令他们畏惧的气味一直在这附近存在,直到现在才散去,它们才敢恢复正常的作息。

楼连把愚蠢的弟弟还回去时,三花娘亲足足纠结了一分钟,才迟疑地叼起了儿子。

那时小小狸花被楼连放在地上,一如既往地呆滞。一周下来它已经熟悉了楼连的气味,看了楼连半晌,忽然非常快乐地咪着,眼看着就想朝楼连走去。

母猫这才有了危机感,叼着儿子走了。

楼连顺便去楼远山那儿吃了顿晚饭才回去。

秦方飞今天回来得早,正在电脑前处理文件,眉宇间有显而易见的疲惫。

楼连想了想,给他家先生冲了杯蜂蜜。

秦方飞喝了一口,问道:小猫还回去了?

这些天他几乎没碰过那只小小狸花,少年不让他碰,所以至今为止小小狸花也没有个名字。

楼连点头:还给三花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楼连忽然觉得尾巴发麻,他抖了抖尾巴,正在响铃的手机就被抖了下来。

来电是郎寰,楼连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秦方飞撸猫的手一顿,把狸花猫放到旁边的被子窝里:你接吧。

楼连快速变成人形,接起电话:喂,郎姐。

郎寰说:小楼,宋导刚跟我说炎月还要再补一段,估计是那编剧又整幺蛾子,你明天有空吗?

楼连看了秦方飞一眼,后者没什么表情:有的。

那我明天早上五点来你家接你可以吗?

楼连没说可不可以,他继续看着男人,用口型无声地叫了声:先生

秦方飞拿过手机,郎姐,我送他吧。

郎寰:

.

楼连坐在准备间,撑着下巴看新鲜出炉的本子。

旁边宋导、胡编都在,秦方飞和另外几个主役角色也在,有一个是跑龙套的生面孔,正好奇地偷偷打量楼连。

毕竟楼连已经没在这个剧组一周多了,他刚来,没见过传说中高贵冷艳又清冷又可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炎月。

《薄月之色》的结尾传承了《江上之花》的死主角传统,炎月自然也被编剧写死了,但他不是被迫跳江自杀,而是乖乖被人凌迟。

他本来就是个不得不死的反派,不过他甘愿赴死。

在剧情中,炎月在涉江的授意外加赫连元朔他爹的压迫下,加入了妖族的组织天尾。天尾的本意只是想保护弱小的妖族,但随着一些人的加入逐渐变了性质,最后集结了十万妖族,带着各种各样的妖,跟人类打了一场大仗,炎月是将领级的人物。

当然,打仗是主角阵营的人类赢了,但大臣们也认识到了妖族单体的强大,于是两方开始商量和平共处的方法。一系列举措后,给妖族划了底盘,颁布了相关法令,建立了专门学校,算是承认了妖族的存在。

但是双方都死了那么多人不能不算,所以被两方都怨恨、挑起战争的妖族不得不死。

其中最为人类皇帝记恨的就是骂过他的炎月,所以被妖族卖了的炎月必须死得杀鸡儆猴、人尽皆知。

赫连元朔想偷偷救走炎月的,但被发现了,没走成。

元朔被免职下狱,炎月被处以极刑凌迟。

楼连拍这段的时候,全程鸡皮疙瘩就没停过,好几次情感太投入了,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还好有秦方飞在一旁看着。

本来炎月的使命到这里应该就结束的,之后还剩一个尾巴,是交代主角赫连元朔之后的事,所以楼连没看。但现在既然叫了他来,应该是想再给炎月另一个结局。

楼连看完新加的彩蛋型结局,半晌无语。

胡编剧一撩并不存在的胡须:你觉如何?

楼连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词:好,非常富有浪漫主义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一般是三天一更,比如11号之后是14号,我努力缩短中间的读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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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薄月之色(10)

一众人员到齐,面包车随即把十数人拉到了专拍外景的御用深山老林。

楼连下车时还没睡醒,手上拿的假尾巴拖地了都没发现,一脚踩上去,拌得差点原地跪下,还好有秦方飞在后拉了一把。

平稳到地上后,秦方飞顺手将楼连披着的外衣领子也翻好,这是先前楼连在车位上补觉时弄乱的。

宋导和胡编剧跟在他们身后下车,胡编剧看着前面二人,一脸若有所思。

楼连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干净无污染的林间空气,感觉整个肺部都被净化了。

这地方他很熟悉,不过曾经来过一次的倒不是楼连,而是秦猫猫。

此处,正是楼连在这个剧组拍第一幕戏时,所取的场所。

也就是赫连伽玥捡到奶猫炎月的那处隐居之所。

风景秀美,空气清新,还有一所小木屋,楼连那时候特别喜欢从木屋门边的小窗户里跳进跳出,很好玩。

他下意识走向那扇窗子,记忆中巨大的窗口此刻却看起来小巧无比。

楼连伸出手摸了摸,在某处明显的抓痕上比出个爪子的动作确认了,是他的大作。

胡编剧刚好看到这一幕,走过来用一根手指点了点他:小猫,爪爪调皮。

楼连:

他无语地看向身边这个翘着兰花指、语气堪称娇嗔的、看起来似乎是青年的大佬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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