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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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交代,无论如何也带将军离开这里。将军若是不肯,在下只好动粗了。”

言非离刚才已察觉他武功了得,功力想必也甚为深厚。若是从前的自己,也许可以与他打个平手,可是他身体三番两次受过大损,功力早已不如从前,现下更是大病初愈,功力初复,若是与他动手,定然占不到便宜。

言非离考虑了一下,道:“好,我跟你走!但是你要先告诉我门主到底有何打算。”

凌朱有些犹豫。但想到门主只说要带言将军离开这里,并没有说不可以告诉他计划,因此不算违背命令,便道:“门主怀疑滇人与越国勾结,要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言非离心下一跳:果然如此!

在见到这个规模庞大的地下牢狱时,言非离便已经猜到这个可能性,却没想到果真如此。

越国国君老迈昏庸,太子野心勃勃却没什么大本事,但父子二人皆是贪婪之辈。越国经济一直都在天门的控制之下,想必这一点早已让他们不满。

此时简境之战,多时未果,他们不知怎么和滇人勾搭上了,大概以为找到了一个打击天门的好机会。这样考虑下来,事情便不简单了,很有可能整个天门在越国和简境的动静,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下。

“那门主如何脱身?”

“再过一个时辰,西门门主就会带人前来接应,到时与门主会合,返回总舵。”

“华城分舵的兄弟们呢?”

“已做好安排,随时准备撤离!”

看来与越国的决裂在所难免了。言非离解下尸首腰间的佩剑握在手里,与凌朱一起离开牢室,二人出了铁门,在黑暗狭窄的走廊里靠着练武人的目力前行。

凌朱专心地在前面带着路。拐过几个弯口,忽然听到身后言非离的呼吸零乱起来,脚步也有些虚软。

“言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言非离的声音有着隐忍的压抑。

凌朱听着感觉不对,还待再问,身后一阵风声,言非离已经倒了下来。

“言将军!?”凌朱一惊,连忙回身扶他,就在这一刹那,言非离出指如风,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大要穴。

“你!”凌朱变色。

言非离低声道:“凌兄弟,对不住了!我封了你周身三穴,以你的功力,一盏茶时分便能解开!我要去找门主,你不用理会我,待会儿自去与西门门主他们汇合吧!”说着将凌朱放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转身离开,过了个弯,出了凌朱的视线。

言非离在地下迷宫般的甬道里,寻找刚才关押北堂傲的地牢,过了半晌终于凭着刚才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里,只见木门虚掩,烛影跳动。

言非离小心翼翼地接近,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言非离不及细想,疾步冲了上去。门扉猛地被撞开,一个人影从里面闪出,言非离一剑刺出,那人反应极为迅速,掌如疾风,反手劈下。剑光一晃问,二人立刻齐齐停下。

“非离!?”

“门主!?”

两人皆是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

“您怎么在这里!?”

又是异口同声,两人顿住。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吗?”

再次同时出口,掩不住对彼此的关心。

北堂傲不等言非离再张口,抢道:“我不是让凌朱带你定吗?你怎么回来了?”

言非离道:“我不能留门主一个人在这里。”

北堂傲轻哼一声,“天下谁人能拦得住我。”

“门主,你的伤……”言非离看着他白衣上鲜红的鞭痕,心下一痛。

“我没事。里面几个越国的大内高手已被我杀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北堂傲转身没进漆黑的甬道。言非离迅速跟在他身后。

随着北堂傲转过几个弯口,言非离感觉这个方向与刚才完全相反,问道:“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前面应该是另一个出口。”北堂傲道。

他刚才在越国太子身上下了东西,那人庸人一个,只顾着做取天门而代之的美梦根本不会察觉。兀杰则被他扰乱了心智,一直有些心神不定,失了平日的警觉。

北堂傲既然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东西,自不会再留在这里。他们以为区区一粒散功丸能奈何得了他吗?待兀杰和越国太子走后,北堂傲立刻施展缩骨之术,轻易地脱身而出。那几个留下来看守他的大内侍卫,怎会是他的对手。

“非离,这两天他们虐待你了吗?”北堂傲忽然在前面轻声道。

“……没有。”

“胡说。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北堂傲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言非离。

言非离没有回答。

“说!”北堂傲面色严厉。

“他们……给我吃了迷陀仙。”

北堂傲深深望着他,忽然一把把他抓过来,柔软清凉的双唇覆了上来。

言非离微微一惊,身子僵硬了片刻,却随即放任了北堂傲的所为。

虽然二人从见面到现在只过了短短几个时辰,言非离却觉得好像已有一辈子那么漫长。他忘不了在地牢里,见到北堂傲深陷囹圄那一刹那的心痛欲裂,也忘不了神志迷离之中,与北堂傲那个激情肆意的吻。那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忘我的纵情相拥。

此时此刻,所有的担心、焦虑,心痛也统统都化为了一个深吻。

二人彼此纠缠着。言非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环绕住北堂傲,回应着他的热情。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结束这记长吻,言非离神志迷离之际,忽然醒悟到身在何处,连忙提醒道:“门主,我们先离开这里……”

北堂傲却在他耳旁低声问道:“非离,我再问你一遍,你上回说的话是真心话吗?”

言非离微微一愣,回想起当日拒绝北堂傲的话语。

“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已下定决心,从今以后斩断对您的这份孽情,解开此结,再无非分之想!”

自己当时如此回答,并承认是真心话,可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说不出来。

“非离,回答我。”北堂傲不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扳过他的双肩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言非离颤声道:“不是。”

北堂傲微微一笑,松开手,附在言非离耳边轻轻道:“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一震。

北堂傲放开了他,低喝:“凌朱,出来吧!”

言非离看见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着实吓了一跳。这凌朱的轻功之高实在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若不是门主呼唤出声,他是不会察觉的,甚至连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

“属下失职,未能带言将军离开,请门主责罚。”凄朱单膝跪下。

“门主,这事不怪他,是属下自做主张了。”

“嗯。凌朱,你起来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北堂傲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门主,已近酉时。”

“好。”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北堂傲回头看了一眼言非离,见他手握利剑,态度坚定,显是要和他同进退。北堂傲心下一暖。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他回首,必会看见言非离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身影。只是那时总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从未曾注意过言非离的眼神何等炙热。

原来从少年到现在,这个人,一直都是用这样的眼神追随着自己。

北堂傲发觉自己心境上的微妙变化,这一切都是从言非离说要离开他时开始的。

自言非离离开总舵后,北堂傲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心神难安。即便面对新婚的娇妻,也无法抚慰他空茫失落的感觉。直到接到来自战场的一封密函,让他担忧焦急,马不停蹄地赶来战场,心里仿佛才踏实下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人的存在已如呼吸般自然,且,重要!

北堂傲突然打消了让言非离随着朱离开的想法,吩咐道:“凌朱,你立即原路返回,通知西门门主按计划行事。”

“是!”凌朱转身离开了。

“非离。”北堂傲回首,对言非离淡淡勾出一抹笑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我们走吧。”

“是。”言非离心中一热,攥紧手中的剑,紧紧跟在他身后。

忽然,北堂傲曾经说过的话在言非离脑海里闪过。

“这样也好!你如果真要断得干净,我们便恢复以前的关系好了。”

……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望着北堂傲的背影,霎时明白了他刚才的意思。

不是真心话。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自从鬼林之事后,北堂傲和言非离再没有二人单独行动过,可是此刻再次合作,他们之间的默契却犹胜当初。

北堂傲与言非离悄悄自地牢潜出,发现这个出口,竟设在太子东宫后面偏僻的后园处。

“竟然把地牢建在东宫地下。”

北堂傲笑道:“越国这对父子都不是什么好料,淫奢骄逸,贪生怕死。建这地牢大概还有一个用途。”

“逃命?”言非离俊眉一挑,略有遗憾地道:“早知如此,刚才我们应该在里面采查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北堂傲笑意盈盈,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心了?”

言非离沉下脸,淡淡道:“提前断了他们的后路,将来对我们大有好处。”

北堂傲知道他因为自己的事而动了杀机,可自己又何尝不是?看来越国的国祚是不能长久了。

北堂傲微微一笑,“既然来了,咱们和主人打过招呼再走。”

二人潜入太子东宫,对那些大内侍卫视若无物,一路招摇地走进太子寝宫,将未着寸缕的越国太子从正在欢好的床上拎了下来。

北堂傲在桌边悠然坐下,拿出在太子宫殿里找到的自己的降龙银鞭,伸出鞭梢轻轻巧巧地划过冷汗横流的太子面际,在那里留下一道独有的伤痕。

“太子殿下好兴致啊,天色未暗便急于欢好,看来本座来得真不是时候。”北堂傲心情甚好,瞥了一眼床上拥着锦被瑟瑟发抖的美人,喟叹道:“好一位美人,不过可惜了,今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受太子殿下的宠幸了。”

“你、你要做什么!?这、这里可是我大越……”

“本座自然知道这是哪里。”北堂傲微笑着打断他:“本座从不会弄错仇家的。”

太子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头昏眼花之际全身剧痛,以为遭了毒手,还未来得及求饶已两眼一翻,软绵绵地趴倒在地上。

北堂傲看着他的丑态嫌恶地皱皱眉,忍不住在他身上又补了几鞭,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对言非离道:“你看不错吧。”

言非离走过去一看,不由得啼笑皆非。原来北堂傲孩子气发作,竟用鞭子在越国太子的胸口处刻了只大王八,活灵活现的。

言非离赞道:“门主的丹青果然了得。”

北堂傲谦虚道:“哪里哪里,非离过奖了。”

二人戏谑玩笑,旁若无人,很有点情人间的亲密味道。

北堂傲对那个嫔妃道:“等太子醒了告诉他,本座留着他这条命亲眼看看得罪本座的下场。顺便让太子转告兀杰,敢动本座的人,本座必要他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说完凌空点了那个女人的穴道,带着言非离施施然地离开卧室。

二人临出东宫,在后园意外发现了一个酒窖。北堂傲念头一转,兴致大起,与言非离潜入里面将酒桶统统打破,撒了满图满殿,然后一把火折,在昏暗的夜色中燃起一片赤红,让熊熊大火瞬间吞噬了雄伟的宫宇。

站在宫外山腰上,望着远处内城里的一片混乱,北堂傲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忽然想起一事,对言非离道:“那些滇人迫你吃了迷陀仙,回头见到秋大夫,让他给你好好看看,此药怕也不是不能解。”

言非离苦笑一下,没有作声。这迷陀仙并不是毒药,自然没有相应的解药。

北堂傲问道:“他们迫你吃了几粒?”

“……一粒半。”

“迷陀仙只要服下三粒必定上瘾,服用之入神志消磨,任人摆布,药瘾发作时也会苦不堪言。还好你只服了一粒半,应该来得及。”沉吟了一下,道:“迷陀仙虽然没有对症的解药,但如果上瘾之人意志力强,能够生挺过去,可以让身体自行排出那些毒

“现在你还没有真正上瘾,体内的药性应该不是很高,如果平时服用一些散毒的药剂,药瘾发作时抗过去,过个几天,药性应该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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