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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流水无情,小竹马对她并不动情,下了一次江南就解决了他的人生大事。

一朵是明眸无双,云树海棠,奈何造化弄人,刘恒为了让这个男子配得起庭念,特地将他打发去战场上,没想到不过几天,他因为吃不了苦就跑去了敌国。

庭念悲催的想,她最后的命运也许是逃不开要爹爹亲自赐婚的了。可不曾想,世事无常,人生最后的一朵桃花在兜兜转转间,终于开出了一个花骨朵来。

八月十五闹中秋,重华庭作为最为风雅的武林神宫,必然要大办宴席。但这场宴席不光是为了共庆团圆佳节,也是为了庆贺五年一度的选徒大会。

重华庭作为一个流传了五百多年的神宫,一直沿袭着之前的风俗礼仪。每隔五年,每一位上位的师父都要选择一位弟子入门。

这一年,本该庭临与庭念一同来重华庭的。但她的哥哥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同她一道儿了,父皇留给他的担子越来越沉。而她也知道,她的爹爹和娘亲,身体不好,她必须要努力在重华庭谋得一席之位,好为哥哥分担一些重担。

重华庭样样讲究公平公正,即便是贵为公主的庭念也必须要通过重华庭在后山设下的重重阵法,只有最快走出后山的人,才有机会获得入门弟子的选拔。

可这一天的天公并不作美,冷雨凄迷令人瑟瑟发抖。乌沉沉的天,一点点黑下来,一时间天上落下无数雨滴,将庭念浑身都湿透了。

庭念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重华庭学习功夫,但也许是天资有限,即便她再怎么努力和用功,她也只是资质平平,与同一辈的人比,她着实弱了一些。

今年的阵法似乎有些难,很多人连第三关都没有闯过,而庭念被哥哥庭临恶补了一段时间,侥幸过了四大关卡。可她进入第五重阵法的时候,已经算是用尽了她毕生所有的智力与武力,到底还是没有能闯过去。

她有些颓废地倒在地上,没有一丝气力,只好靠在一棵大树底下。这一刻,她都忘记了,坐在最大的树下躲雨,最容易遭到电击。可,事到如今,她那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伸手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脸上都沾上了泥土。

天上落下来的雨滴像是没有规律的珠子,砸在她的脸上,有些生疼。模糊的视线里,她的小竹马慕镜撑着一把八十四骨伞出现在她面前,但并非折子戏里唱的那样,是来帮她的。因为很不幸运的是,他旁边还有一位清秀的女子,正是那一位他从江南带回来的女子,名唤碧柔。

庭临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希翼,伸手抓住慕镜的衣角,“慕镜,你能不能带我,闯过第五关啊。”庭临着实也是无计可施,若是搁在往日,她哪里肯这个样子,毕竟慕镜狠狠地伤了她的心,可此时,她没有一点办法,如果不倚靠旁人,她铁定不过了第五关。

慕镜见她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虽然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说过话了,但见到庭念这个样子,他还是决定带她一块儿走出后山。这可令碧柔有些不开心了,轻声道:“重华庭最讲究公平公正了,说不定现在那位小师父正在一旁看着呢,到时候你我都失去入门弟子的资格就完了。况且,庭念公主去不了重华庭的神殿还可以回皇宫嘛,又不像我们。而且,过了第五关,这第六关,第七关怎么办?我们自己都有可能过不了的。”

庭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赶忙说:“过第五关也成啊,带我一起吧。”

慕镜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听从碧柔的意见,两个人撑着伞,走进阵里面,很快就通过了。

庭念想了一想,她不能坐以待毙啊。仔细想了想刚刚慕镜他们过关的样子,一下子顿悟过来,这第五关那么多人,只要找到最为关键那个人物打散了就行了。刚刚,慕镜他们似乎是打了最后的那一个人,破了突破口,自然就过关了。

庭念坚强地站起来,拾起手中的剑,又急急忙忙吞了一颗陆叔叔给她的药丸,感觉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她提起手中的剑,终于还是叫她闯过了第五关卡。这个时候,她已经很累了,要想一个人过第六关着实有些难。

但估摸着今年还是重华庭的百年日,设下的阵法比往年的难了许多,即便是很一向都很出众的慕镜也没有能过第六关。

彼时,碧柔一双眼睛有些通红,大约是慕镜在这第六阵法里也吃了很大的亏。抬眼间,碧柔一双眼睛瞧着她,“公主,我听说您和神医圣手陆元嘉私交甚好,你来比赛之前,他给了你三颗圣丹,不光能疗伤还能立马恢复精力。那药还有么?可否给一颗给慕镜。”

看着一脸呆滞的庭临她道:“我知你心里怨恨我,没有助你过第五关。其实于我而言,当不当入门弟子并没有什么,只是慕镜是慕家的后人,他若不能被选上,就失去了成为慕家家主的地位。所以适才我才狠心这样做。若公主愿意,此行,我便退出,你和慕镜两个人过。”

庭念沉默地看着碧柔,她虽然一直不喜欢她,但是却觉得她与慕镜却也是真心相爱。手中确实还有两粒丹药,可若凭着她自己的能力,应该也是过不了第六关。况且,她与慕镜认识多年,即便他做过悔婚,另寻真爱这档子伤透她心的做法,她也做不到铁石心肠。

庭念半天没有回答,又想到如今到了这个关卡却没有见到多少人,可见已经被拦了许多人,也许她只需过第六关就能得到机会。她抬起眼睛道:“我可以给,你也不必退出,助我过第六关。”

碧柔愣了一愣,压根没有想到她半天没有说话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微微一笑,说了一声好。

庭念站起来,将那藏在身上的丹药拿了出来。却不想,她才拿出丹药就被碧柔抢走,重重一掌就将她推入第六重阵法里。

庭念进去的时候还听到碧柔在说:“慕镜,我拿到药了。”她微微偏过头,见到阵外的慕镜,他那一张倾城的脸蛋上虽是惨白,却也是吞下了那一粒丹药。

庭念心中当真是万念俱灰,好一对狗男女,原来竟是在这里框她。却也恨自己当真是不争气,几年过去了,居然对着慕镜还有一丝期待。任凭这两个人看着她那一点点小心思,玩弄于鼓掌之间。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活得那么憋屈,着实是对不起爹爹给她明珠公主的称号!

她想着别让她闯出第六阵,要是出去了,豁了命,也得把慕家搅得鸡犬不宁,一个小小的慕家主竟叫他那么执着!她偏生叫他得不到!

可是多说无益,如今她已经进入这第六重阵,她该怎么办。

这厢她才进去,就发现这个阵法她在书上见过,名叫菡萏阵。怪不得选在雷雨天,这阵法根本就没有人,是以石子为主,加雷电辅助。

也就庭念思考的时间里,她已经被飞过来的飞石砸中了好几次,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透,又被碧柔那一掌推进来,她已经是连站立都是困难。

此时又有大波的飞石袭来,庭念只想着用抵挡一部分,剩下的就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运能不能承受的了。

可即便是往□□念遇到再危险的事情,她也无法忘记在菡萏阵的这一天,毕非欢用一把剑就将飞吹的石子劈开一条路。庭念后来才知道,这剑不是普通的剑,这人也不是普通的人,若不是修为到了一定水准,压根就举不起这剑。

当时的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踉踉跄跄地就跟在这人身后。

等走出第六阵的时候,毕非欢皱了皱眉头,“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庭念干干的笑了一声,却也十分实诚地说:“我跟着你,出后山啊。”

“哦。”毕非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我有师门好处?”

他在细雨里倜傥一笑,恍若一阵春风拂过,庭念一下子被迷了眼。

庭念好半天才收回心神,心里暗叹,再也不能被皮相给框了去了,你吃得亏还不多么。她皱着眉头斟酌地想了想,“其实,我可以帮把手,据说越到后面阵法越难,有个人帮衬总是好的。”

毕非欢挑一挑眉,“你确实你不是来拖累我的?”

庭念有些扭捏,又道:“好吧,我确实是想沾你的光过关。你能不能帮我一帮。我毕竟还算个公主,你若有什么想要的,等过了以后,我统统可以答应你。”

在这个要求上,庭念觉得被拒绝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看着毕非欢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主儿。却不知哪个点戳中了他,他直径走过来拿走了她插在头上的雨花簪。

“行吧,这我先拿着,等出了后山,我就拿这个和你换。”

庭念楞了楞,抹了抹嘴边的血渍,呆呆笑了,好运来得是那么突然!

庭念蹭上了大侠的腿部,自然是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出了后山。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慕镜搀着碧柔也一道儿出来了。可他们就没有像庭念那么好运,浑身上下都是血,琢磨着这一次回去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恢复了。

碧柔看到也出了后山的庭念,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又见慕镜在她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庭念抽了抽嘴角,并不在意,想着今日权当做了一回好事,才得上垂帘遇上个大侠可以全身而退的出后山。

但,想到他刚刚那动作,庭念真是咽不下这一口气,思及良久就免不了笑着说:“我陆叔向来被称为神医圣手,一粒丹药值千金。今日他为了给我勉励,特地不眠不休制了三粒药丸。可没想到,倒是便宜了你俩。”庭念咧嘴笑了笑,“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但只怕陆叔知晓这件事情还能不能去慕庄上为慕夫人治病就不得而知了。”

慕镜脸色铁青,抿着唇道:“这件事情上,是柔儿做的欠考虑了些。我代她道个歉,你别往心里去,也别犯孩子气,你明知我母亲全靠神医才能”

前程往事如今才算是有几分明了,庭念心里冷笑一声,才惊觉当初的自己有多愚钝。她从前一直想不清楚,为什么慕镜明明对自己一点情意也没有,哥哥和他说起自己的女儿情的时候,他居然模棱两可的笑了。哥哥见他有意,索性点破了纸窗,而慕镜偏偏点了头。如今推算起时日来,可不就是他母亲重病那些日子么?

庭念退后一步:“我本就是骄纵过头的公主,你慕家的事与我何干,你母亲的生死又与我何干?便也就是我,还念着你我之间有几分竹马之情,即便你不帮我,我却依旧将药丸给了你。可你呢,和她一起算计着我。”

慕镜脸上显过一丝苍白,看了一眼碧柔。

碧柔含着眼泪摇了摇头。就是这女子一贯的柔弱,不知道叫庭念吃了多少的闷亏。

庭念眼神黯了黯,“神医的药不是白吃的,既然如此,明日请慕少带两万两黄金过来,当是向我买的吧。”

慕镜闻言色变,“庭临!慕家家主迫在眉睫,我不可能”

庭念也变了脸:“本公主的名讳也是你喊的?总之你不拿来黄金,你便等着陆叔离开慕家吧。”

可她不曾想,正和她说着话的慕镜一怒,竟欺身上前,一双手被他牢牢。他素来练得是刚劲的武艺可见力道有多重,庭念本就有伤在身,根本挣脱不得。

正当两人纠缠之际,毕非欢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只凭刚刚听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再结合结合庭临身上的伤,毕非欢就晓得谁是谁非,当下沉下脸:“素闻百年慕家如锻造的剑,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所言有虚?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慕镜还顾及几分颜面,只等松手。庭念一得到机会就跳开,跑到毕非欢面前说:“大侠,你帮我。”

慕镜有些恼羞成怒,正待说些什么,重华庭的几位师父便下来了。

其中最位高权重的重景今年破例选了两个徒弟,一个毕非欢是毋庸置疑的,可另一个是庭念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慕镜和碧柔自然是不甘心的,可重景大师只是笑着偏偏不选择他们。

庭念今日觉得有些痛快,如今略微回忆起过往,还因为在慕镜的事情上与娘亲有些争执,如今想来自己就是涉世不足,吃得苦头也皆有她自己受着。

庭念暗暗感叹自己情路坎坷之际,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武功。如今跟了重景师父,想必要更加努力才行。

重景教人练武与众不同,他见庭念并不擅长练习稳扎稳打一类的功夫,便教她轻功。一开始她总是恐高,站在高处总是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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