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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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乱瞟,竭力像找个由头来解释自己并非得了失心疯。

“我很好奇,不知道本人的性经历如何牵扯上了舍弟的病情?”

苏洛的语气简直像在念死刑通知书。

林简毫不意外的结巴了:“我我我我——我不是想打探您的隐私!可可可是您弟弟的病需要用到您您您的血——最好是处男血!”

这一次连一本正经紧盯病床的两个保镖都回过头了,他们盯着林简的眼神里满是“壮士好胆”的钦佩。

苏洛冷然扫视室内,似乎是想清个场,但他很快意识到了现状。

“要多少血?”

卧槽真是处男?——林简+保镖2

当然,就是给林简俩胆他也不敢把以上的心理活动表露出来。他赶紧咳嗽了一声:“这个吧只要指尖一滴血就可以了——滴在清水里,再和生鸡蛋草木灰搅在一起……”

苏洛抬手端起椅子边放着的清水,咬破指尖滴入鲜血,顺手递给了正挡在他面前的黑西装保镖。

“下去拿几个生鸡蛋取点秸秆灰。”

保镖哆嗦了一下,躬身接过杯子,小步窜向门外。

妈的气势好强。

不过真的好好奇喔——真的是处男嘛?要不要提醒他一句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你这是自寻死路!

林简第二次站在病床前准备施法时,底气足了很多。

他煞有介事的命令两个保镖重新划鸡血圆圈,圆圈中央用清水擦去血迹留出小道,然后打破鸡蛋倒入草木灰与指尖血,细细搅匀。

鸡蛋刚一搅匀,浑身血污的苏可就张开了眼。

这一次他的脸倒不扭曲了,甚至隐隐还看出一点稚气来。他耸动鼻子,左右晃头,只有眼白的眼珠子扫来扫去,好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少顷,苏可慢慢俯下身来,轻轻伸手向前试探。似乎感觉眼前并无危险,他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在地上抓摸。抓摸了半日抓摸不到什么,他忽的一窜,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眼见着苏可满面血污朝自己(鸡蛋)过来,林简心头又是发虚又是高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还是照着剧本发挥的,虽然帅哥满头鲜血翻着白眼四肢乱挥是很可怕,但只要带入成一个稚殂——卧槽更可怕了!

稚殂爬得很慢,几乎足足爬了两分钟才爬到鸡血圈子处,这一次他好像涨了记性,竟呆在圈子旁一动不动了。林简提心吊胆盯着他,脑子里一遍遍回忆接下来的流程——等一会稚殂应该会小小试探,等被鸡血烫过几次后就会爬回去另找方法,之后他会被血亲气息混淆,一头从圈子里摘出来,到时候马上用铁屑把他困住……

果不出所料,那稚殂开始向圈子的缺口处爬去了——他对着缺口试了几次,全都被烫了回去。稚殂缓缓趴下,白眼死死盯住缺口,似乎在细细考虑。

——然后,稚殂向上一翻身,吮起了拇指!

病房里众人对这吮指的动作实在是阴影太大,看到这般情形各个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林简脱口而出:“难道那血不是——”处男血?

苏洛直接赏了他一眼,神情难堪得要吃人,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林先生!快想办法!再这样我弟弟的手指保不住了!”

卧槽所以说老大你是不是处男啊?按笔记的说法我没整错啊!那个稚殂该屁颠屁颠的来吃鸡蛋才对——

桥豆麻袋,稚殂为什么喜欢吃鸡蛋?

林简颤着手翻出兜里的外卖巧克力酱,用力朝鸡蛋里一挤!

巧克力刚混入鸡蛋,稚殂浑身一颤,骤然抬头死死盯住了林简——手里的巧克力鸡蛋。

林简哆嗦着举起蛋碗,左右晃动,那稚殂的一双白眼跟着移动,连身子也随之左摇右摆。终于,在林简泼出小半鸡蛋后,那稚殂朝前猛地一冲,而后软软瘫倒在地——随之一阵狂风从圈子中刮来,迅疾扑向鸡蛋。

卧槽,原来这个时代的稚殂得用巧克力对付啊!

那狂风来势极快,一眨眼间林简便觉得手指森冷寒风扑面,浑身便像浸入了冰水一般。他被激得一个哆嗦,顺手将碗一扬,反手掏出铁屑劈头盖脸向前撒去——铁可隔绝阴阳,鬼魅已无五感全以阴阳判定方位,阴阳一断它就成了无头的苍蝇了!

铁屑刚一洒出,就看到半空中鸡蛋液陡的一滞,随后狂风呼啸冷气砭骨,金黄一片的鸡蛋羹在空中旋来旋去,就像抽了疯的洗衣机。随后铁屑鼓动飞舞,狂风渐渐平息了下去,鸡蛋啪叽掉到地上。

半晌,林简颤巍巍探手朝鸡蛋上一捞,什么也没感觉到,他旁边的保镖跟着伸手乱抓。苏洛站在旁边看了半日,啧道:“你们不会用牛眼泪么?”

手舞足蹈的众人:……

这一次见鬼的重任当之无愧的砸了林简头上,他颇有些心惊胆寒的往脸上来了一捧水(总觉得闻起来怪怪的),转头盯住地上黄黄黑黑一片的鸡蛋拌铁屑。

什么也没看到,除了铁屑上疑似有一丝黑雾外。

林简大大松了口气,转头笑道:“没事了,你们把这些铁屑铲起来,找个偏僻的地方埋深一点就——”

砰!

病房门訇然中开,狂风砭骨冷气扑面,林简只觉眼前一黑喉咙一痛,身不由己地朝后直飞出去!

林简一头撞在病床上,直痛得脑袋炸裂,偏偏喉咙上又越来越紧眼前也愈来愈黑,他竭力挣扎四肢死命挥动,却只摸到一团冷气。林简咽喉中赫赫作响,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头上涌去,窒息中的心肝胃肺几乎都在搅动膨胀,眼前一片漆黑昏沉,但隐隐又像有一张白脸飘了过去……

嗤的一声响,林简周身一热,喉咙的紧致感陡然松开,他猛烈咳嗽,睁眼一看,却见到自己满身鸡血,正瘫在苏可身边。苏洛手上一个空桶,神情严肃的直盯着他。

忽地,林简瞥见一团黑雾从门前直冲进来,带起阵阵狂风寒气,他扯着嗓子大喊:“小心门口!”

门旁正是一个黑衣保镖,他骤然听到这句尚且还没反应,就被黑雾一头缠上,一百五十斤起跳的大好身材直飞过病房,哐当一声砸在病床上翻腾打滚。见此情形,苏洛与剩下那位黑衣男纵身向前,双双直扑病床。林简正缩在床下,瞧见迎面飞来的黑影子直吓得头皮发麻,他来不及思索,顺手扯出尚未用完的铁屑,朝着床上就是一洒。

他这一洒倒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那黑雾一撞上铁屑,嗖的一声就往回飘,退回了病房门口。

保镖躺在床上连连喘息,苏洛与黑衣男刹住脚步,神情难看。

这次林简可顾不得苏总的表情了,他噌的一声爬起来,扯着嗓子高喊:“快快快!大家手拉手!手心对手心,围成一个圆!”

“什么?”

三元志异:借阳之法,乃补弱以强,衡虚以盛……各以劳宫穴相贴,各通阴阳之有无,乃毕众阳为一,精魅莫敢犯之。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明早再补几个情节吧——稚殂可没那么容易抓,打了小的还要惹出老的呢……

这里嘛,鬼魂能够闻到生鸡蛋的味道,因为鸡蛋还是活的。加入血亲的血液后,稚殂会把鸡蛋误以为就是自己正附着的躯体,有助于减少它的警惕性。

简而言之,林简用铁屑困住了稚殂(铁器不通阴阳,稚殂感觉不到外界只能瞎转了),本来可以把他收拾了。没想到稚殂还有个老的,人家感应不到自己的孩子自然要冲进来发飙咯。

另外,鬼一般攻击人都要掐喉咙——只要人还没死,呼吸间就有阳气,就算鬼魂怨气很重不惧怕阳气,接触到也很不舒服,所以要扼住受害者的喉咙……同理,鬼魅附身也大半是浮在病人背后,就是为了躲开正面的呼吸之气。

☆、 母子两命

憋说话,吻我!

林简刚说出那句手拉手,众人脑子里整齐划一的冒出这句话。

好冷。

不过现在可不是斗槽的好时机,就算再怎么抗拒同性接触,也得为自己的小命着想——林简就率先垂范,扑上去一把攥住了苏总裁修长白皙的手,然后手心一翻,来了个十指交缠……

要劳宫穴相贴嘛,这也实在是没办法……

不过四个男人背对背手拉着手十指纠缠,确实很像gv就是了。

这厢刚把圆圈围好,那头的黑雾已经汹汹杀到,不过这次它好像长了些智商,只围着四人不断打转,似乎是在寻觅弱点,伺机而动。苏洛和两个保镖脸上没有牛眼泪,虽是颇为紧张,却还能面不改色。唯有林简直睹庐山真面目,只吓得心头砰砰作响如擂鼓,偏偏又不敢移开目光,只能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黑雾。

不过这黑雾好像犯了选择困难症,在圆圈四周晃了半天也没什么动作。几分钟后,那黑雾稍稍后退,竟一动不动地悬在了半空。林简咽了口唾沫,用力闭了闭酸疼的眼睛,心里头泛起了嘀咕:这位难道打算打完收——

嗖!寒风扑面而来!林简浑身一僵呼吸一堵,那种恐怖的冰凉之意又侵袭过来了!

这个怨鬼不是打完收工,他是在柿子挑软的捏——林简这具宅男壳子体质孱弱,是四个人当中当之无愧的短板!

幸而合阳之术似乎终于起了作用——这一次虽是寒风阵阵呼吸困难,但也有汩汩暖意从手心处缓缓传来,源源不断注入他体内。暖流层层堆积向上一冲,林简喉咙处一热,总算是能呼吸到空气了!

他深吸两大口气,还没来得及张嘴念几句阿弥陀佛,就见那黑雾再次膨胀,将自己直直拢在了里面!

这一次林简眼耳口鼻无一不冷,好像当头浸入了一桶冰水,他眼前乌漆墨黑,一股腥味扑鼻而来中人欲呕,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骤然,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了,一张浮肿清白湿淋淋的贞子脸从黑雾中缓缓浮出,只剩眼白的双瞳死死盯住他。她慢慢张开青肿乌黑的嘴唇,露出了交缠着水草的牙齿……

林简惊怖交加,四肢发软,几乎直直瘫了下去。所幸他后心还有一点暖意维持神智清明。他脑子里转了几转,猛地一咬舌尖——本草纲目记载过,舌乃心之灵苗,如遇诸多幻想幻境,只需咬破舌尖即可!

这一招果然奏效——随着舌尖的剧痛,眼前的景象全部烟消云散,露出了灯火明亮的病房。与此同时,身边的保镖大声惊叫:“这女人是谁!”

卧槽全中招了!林简扯开喉咙嘶声喊道:“咬舌头,用力咬舌头!越用力越好!”

生死之际没人敢怠慢,众人纷纷猛咬舌尖,只痛得眼泪汪汪,还有人哎哟痛呼出声——不过随着疼痛,那些幻象倒是终于消失了。

幻象虽然消失,那女鬼可还是不依不饶——那团黑雾紧紧缠绕着四人,让他们如坠冰窑苦不堪言,只能咬牙苦苦支撑。缠了半日,黑雾再度收缩为一点,转身直射向了苏洛!

“苏总!”林简尖叫。

听到尖叫声,两个保镖都是浑身一抖,脚步一错就打算上前救援,却又骤然醒悟阵势不能打乱,只能干瞪着眼直视前方,一个个焦急欲狂。左手那个脑子反应甚快,厉声高叫道:“林先生!苏总怎么了!”

林简眼睁睁看着黑雾缠上苏洛,紧张得几乎心头停跳——显然这女鬼已经理解了局势,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苏洛脸色紫青青筋暴跳,霎时间已经呼吸不过来了。他左右转头,浑身颤抖,显然痛苦已极,只看得林简心惊胆寒,骇然失语。

半晌,苏洛突地张口,一口血沫喷了出来!

童子血,至阳之物!

这口童子血效力奇大,那黑雾刚一接触到血水,就嗤嗤作响,咻然后退,直缩回了一米外。

苏洛低头剧烈咳嗽,半晌才抬起头来喘息道:“坚持住!上面这么大动静下面一定听得到!等一会就有人来了!”

接下来,他们又与黑雾缠斗了数分钟,在全员都深陷冰窑瑟瑟发抖咬牙支撑时,门外终于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一群白大褂争先恐后涌了进来,定睛一看个个都惊呆在了原地:“苏总这是——”

嗖!或许是势单力薄不愿白费力气,病房里再次狂风大作,黑雾松开四人,一溜烟飘出了门外。

四人精疲力竭,一个个瘫软在地。周围全围满了目瞪口呆的白大褂。

面对四面八方的视线,唯有苏洛镇定自若,他顺势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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