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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是同吴晟有过交集,最开始吴晟张老爷子的大秘,严家那会儿有意寻个下家,眼见着张老爷子有野望,自然就想寻个靠谱的下家。当然这中间也寻过卫家,只卫枢油盐不进,且从不与他们有交集,到是吴晟不一样,他不光有些产业,且有些产业同他们严家是有些关系的。

但张老爷子倒了,吴晟一下子就把尾巴收拾干净了,像变了张脸似的,转而他又进了央行,先前到是想过同他借势,但吴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将过去那些事都撇了个干净。

以至于他让吴二妹约了出来吃饭,还真是叫严格有些吃惊,当然,在严家里碰上是不一样的,在严家里那是亲戚往来,在外面嘛才算是正经的搭上关系。

他一来,就跟自来熟似的就把西装外套脱了,也摘了眼镜,也没有半点避讳地往吴二妹身边一坐,还将她手头上的冰饮而拿走了,“喝什么这个,也不晓得你自个儿什么样,还喝这个。”

他还招来服务员,给她换了份温热的饮料,这一切都是当着严家两兄弟做的,仿佛他才是那个应该是作主的人,而不是坐在对面的严家兄弟。

吴二妹见他来,面上是有些不高兴的,“这么晚来,也不同我说声,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开天窗,叫我丢回脸……”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让严苛打断了,他朝着吴二妹道,“二妹,都是自家人,晚些也没有什么关系。“

吴二妹就朝他瞪了一眼,“什么呀,你就替他说话,我们是长辈,他是晚辈,本应该就早点来,叫我们等了他半天算是怎么回事?”

严苛见她脾气上来,只好再劝她,“就算是长辈,那也得宽容些,自家人,哪里要计较这个?”

吴二妹气鼓鼓的,就是不肯罢休,眼神不善地看向吴晟,“你看看你自个儿晚来多少时间,叫我们几个人一直在等你,你架子好大呀?”

吴晟瞧着这个架式,也沉了脸,本来筷子拿在手上了,这下子就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了一放,这一放筷子,一只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只没有关心这筷子的去向,只关注着他。

他到是将眼镜重新戴上,目光扫过包间里的人,是严家兄弟,当然,离他最近的还是吴二妹,她正气鼓鼓地瞪着自个儿,这让他着实不舒服,“我说了有事儿,稍微晚些来,你们先来先吃就行了,何必发这么大火气?”

吴二妹可不饶过他,“你胡说,哪里有说过什么晚些来的,叫我等这么久。”

吴晟本不想同她理论的,可他这会也憋着气呢,“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发你微信,你不理,就当我没说过的?”

吴二妹这才看了看手机,果然是没看微信,还有他也打了几个电话,她竟一个也没接着,看了看手机提醒设置,一看才晓得自个儿不知道几时把声音都按没了——当下,她的脾气就成了无理取闹了,便面上有些讪讪,“那来了,就吃饭呗。”

“你别恼,你姑呀,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严苛见状,就立时做起和事佬来,“喝酒不?要喝什么酒?”

他出声,才叫吴晟打眼瞧他,眼神依旧不善,“我开车来的,不喝酒。”

岂料,他这话又惹了她的恼,“都不陪你姑父喝酒,开车来的,不会再叫人开车回去?”

吴晟真是让她的话弄恼了,一句一句的“姑父”都跟戳在他肺管上一样,那点子待外人的克制就消了个大半,神情也不耐烦起来,“什么个姑父姑父的,你们还没办婚宴,叫什么姑父的!”

严格听得这话就不乐意,桃花眼一沉,便要发作起来。

可让严苛给按住了,严苛站起来,“是我的不是,虽说我同二妹登记了,是名正言顺了,可也得想着这还没办婚宴,到底是不好这般自称,二妹,你别为难他。”

吴二妹见他为难模样,当下便“心疼”,“他跟着我喊你姑父是理所应当的事,怎么就为难了?”

一听这话,吴晟就瞪着她,好似要将她给吃了。

吴二妹平时胆子小得很,这会儿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的,竟然还敢跟他呛声了,“吴晟,你别阴阳怪气的,你就跟我说,这饭还吃不吃了?”

都落到阴阳怪气这份上了,吴晟简直叫她给气死,又看向那碍眼的“姑父”,真真是肚子里一股子气,憋得叫他格外难受,“不吃了,吃什么了,我气都气饱了。”

这说着,他就起来了,手也将西装外套拿起来,人也就要拉开包间的门出去。

他这一走,自然就没的事可谈,严苛是头一个站起来的,可吴二妹去拦住他,“你别拦他,半点礼貌都没有,说走就走,说来还不来,叫他走!”

她这句话就跟火上浇油似的,吴晟直接走了。

好端端的这饭儿还未开场,最主要的客人就走了。严苛真是觉得吴二妹这做事不成,好端端的事儿就让她给办砸了,不过他还得劝着人,“二妹,你这是做什么呢,同你自个儿亲侄子有什么可气的,你自个儿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同他计较什么呢?”

吴二妹还有些气结,“他呀,这去了央行,架子到不小,我就是说了什么呀,他这就走了,到跟我耍起混来了,我不惯着他这个脾气。”

“嫂子,你真是好大的脾气,”严格也见不惯吴晟那态度,就朝吴二妹竖了个大拇指,“人就这么给你气走了,咱们的事还没谈呢。”

这一说,吴二妹还是不肯罢休的,“什么嘛,他要是不好好同你们说话,那哪里还能谈什么事。态度得摆正,得让他摆正态度。”

严苛摇摇头,“二妹,那是你侄子,你同他置什么气,自家人的,就算是有点儿疙瘩,也是能过去的。你到好,还给他落了面子。”

许是回过神来了,吴二妹面上有些讪讪,“我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这脾气上来就压不住了,就跟着火的油一样,止也不止不住。”

“你这是怀孕的原故,”严苛还替她找理由,又语重心长地劝她,“你打个电话给他,好好地同他说话,别再硬着声了。你也晓得他刚进央行,他是新进的,在里面肯定是各种头绪的,这还能抽出时间来见你,哪里就对你没心了?你到好,还跟他置气,好端端的他饭儿还没吃就走了。”

这劝人的话,还真是叫吴二妹听了进去,她神情便添了不安,“那我刚才是太过分了,平时他都是让着我的,虽我年纪比他长些,可在我们家老太太跟前,都是他、他……”

“是呀,你多想想他的好处,”严苛极有耐心,“这人呀,总是对自家人脾气特别坏,待外人哪都是好声好气儿的,可不能这样子,待外人好,待自家人要更好,没的叫自家人受伤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被说着毛病处,自然恨不得将自个儿的话收回来,“我、我这……”

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就站起来,“我得去找他”

严苛似乎将她的性子都摸透了,上前将她的手握住,“你别急,不必这么急,待会儿我送你过去,也打包些什么东西过去,他肯定气得不吃饭呢,你送过去就跟他和软些,再说了,家里头除了妈之外就你同吴晟亲姑侄了。”

吴二妹越听他的话越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就全听了进去,“嗯,阿苛,也是你好。不过他今儿是不怎么给你面子,我回去叫他给你……”

“不必的,”严苛怕她又因这个事同吴晟闹起来,虽说是为了维护他,可却不能影响他们家的谋算,“只要你们姑侄处得好,我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他刚才也没有落我面子。”

他这么说,就更让吴二妹觉得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这哪里来的脾气,一下子就起火了。你说得对,我待会儿带东西过去。”

严苛还得叮嘱她,“可不许再同他计较这个事了,不许提的。”

她点点头。

准备好了吃食,还是严苛让司机送她过去,兄弟俩站在外头看着车子远走,不由得相对交换了个眼神,便齐齐回了包间继续吃饭去。

吴晟的私宅离这里不远,吴二妹去过多次,自然是熟门熟路。

可吴晟见了她没什么好脸色,把门一关,迎了人进去,这脸黑得跟什么似的,还把门关得很响,足以表现他很生气。

这门一关上,吴晟依旧站在门边上,见她手上还提着东西,便伸手接了过来,嘴上还不忘消谴她,“哟,好大的脾气,姑姑的架式摆得挺足呀?”

这一说,到叫吴二妹不好意思,她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将东西取出来,她也想帮忙,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得乖觉地落坐,“我这不顺势嘛,也没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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