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早知道梦会醒 (po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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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洗掉一身香氛、发胶,树用吹风机把自己吹干,恢复原本清新的样子,穿着浴袍盘坐到床上,拿起药膏翘着脚开始为破皮的地方抹药。

「啊啊!好痛好痛!呼—!呼—!」树惨叫着,猛呼气。

承风走进来,看着她明明一个秀气女人家,却豪放岔腿、大而化之的模样,忍不住笑。

「干嘛笑!真的很痛耶!」树一面对脚呼气,一面瞪着他。「高跟鞋是刑具吧!」

「我没笑你受伤,我是笑你的样子。」走近女人,承风弯下高挑的身段,将她压倒床上。

树呆呆望着他的脸逼近,那再熟悉不过的亲吻动作,在脑内迸出冲突的不确定,如果接受承风,就不能喜欢大哥;如果想要大哥,就不能喜欢承风。

可是,大哥…本来就不能喜欢的呀!

抱着承风结实的雄躯,树把脸埋在他火热的肉体上,想要从此,忘却这样的痛苦。

§

清晨,天刚明,承风的手机响了,不一会儿,饭店房间内的电话也响了,服务员告诉他有人急事相找。

承风接起手机,「哥,一大清早的!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房间在几号?别逼我一间一间的撞! 』电话另一头,广颢的声音非常严冷。他连夜赶回,现在就在饭店大厅。

「你疯了是不是?!好,行!我服了你!」了解大哥真有本事和胆识干出疯狂大事,承风把房号告诉对方,容许饭店放行会客。

§

「我自己的女朋友,难道我会害她吗?!」

失眠到凌晨才睡,树在睡梦中听见吵闹声,感觉到承风很不高兴,于是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喊着:

「承…承风!?」

还揉着惺忪睡眼,房门便就打开,广颢走了进来,承风气冲冲跟在后面,树瞬间吓醒…「广…大哥…」身上除了被子,不着寸缕,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小树,你还好吗?」广颢在床边弯下腰,关切地摸着她的头。

树的表情很不好。在这种诡异情况下怎么好的起来。她畏惧的看着广颢,只觉自己好差劲,里外不是人。

看树露出忧愁难过的表情,广颢说:「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回家。」

「什么叫你要带她回家?你现在是把我当罪犯吗?!」承风愤怒的将广颢扯到一边去,掐着胸颈残暴按在墙上。

广颢用手肘凶狠撞开承风的狭制,瞪视着他:「你在限制她的自由,难道不是吗?否则她为什么不能接我的电话?」

眼看两兄弟剑拔弩张,树感觉到他们两个都没打算让步,甚至不惜狠狠伤害对方的意图十分强烈。

「你们在干嘛?」

女人冷笑般的声音介入男人凶残火爆情绪中。

两个男人都同时诧异的看向床边。

树起身,对广颢说话,眼睛却不看他:「我想睡谁就睡谁,你在紧张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下床去穿衣服。

「你们通通被我骗了!」背对着两头猛狮般的男人,树暗暗咽了口口水,压抑着不住的颤抖,努力把戏演好:「我只是跟朋友玩游戏打赌,证明我有那个魅力,能把有钱有势的景家兄弟睡到手!」

举起双手到脖子后,撩顺了头发,树决绝看向两个男人:「请你们别幼稚了,行不行?」

广颢和承风看着她,明明说着无情残忍的话,表情却是那么伤心。

「小树…」广颢上前。

树害怕的往后一缩,骤然集中情绪,表情异常狠戾,吼道:「你走开!如果不是你当初对我做了那些过份的事!我又为什么需要面对现在的问题?!自己都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我?!我现在人好好的!你又想来破坏什么?!」早该推倒的巨塔,在自己手中轰然落地。虽然是她一直想表达的疑问,却用了最差劲的方式,在最糟的时机,不同的用意。

千言万语都比不过这话要来得血淋淋,直接刺穿景广颢内心最弱的破口,一刀,见血。

广颢倏然静默,向来沉着的脸上,出现愕然,还有愧疚,他气势一放,低声说:「抱歉,是我担心过头了!」

不…不不不!

眼睁睁,望着广颢转身,关系在两人之间急速消殁,大哥开门离去的冷漠身影,宣告着对方将要永远离开自己的决裂,树的内心像被父母离弃的幼子无助的剧声大哭!整个人却只是呆站在原地。

眼眶泛红,抹掉渗出的泪,隐忍心痛,树强扭自己振作起来,心中欢呼:万岁!我出头天了,终于不用再纠结当小叁了!这真是太好了!

「我想起来了,我原本也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接着,隐形的刀锋转向承风。

或许是感觉到女人散发某种怪异低压,承风两手环胸,双眼微抬如狼眈眈注视黎树,带着凌厉威势。

树隔绝情感,强化内心,以对等的强势,无惧直视着承风的眼睛,因为她将要说的,都是,真的。却不在她理想的心情和状态。

「你出国前,我有传讯息给你,但是你没有回我。出国期间,我给过你一通电话,是个年轻女生接的;当然这不代表什么。但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一通电话!在和大哥意外发生关系后,我才慢慢意识到,『我是你女朋友』的身分不过是我的妄想,于是我修正了自己的情感。」

感觉到承风的气势弱化,树的语气转为平和:「承风,我还是非常谢谢你这段时间给过我的好和温暖。我爸妈离去时,你给我的关心和帮助,让我很感谢,这些确确实实发生过的美好,不会被后来的问题抹灭。谢谢你!」她对承风深深鞠躬:「我现在的心情很乱,没有办法当自己是你的女朋友了。」

「我先走了。」

看了眼摆在墙角唯一的高跟鞋,树赤着脚走出了饭店房间。

离开饭店,清晨的天空一片阴惨惨,走在人行道上,树发觉自己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发抖,宛如经历一场厮杀的战士,就在刚刚,一口气成功连杀两名自己在乎的人,彻彻底底、干干脆脆的,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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