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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韩清漾的衣裳早已被他撕成了碎布,周炎宗将自己的衣裳盖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先出了棺材,又俯身将韩清漾抱了出来。

韩清漾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倒也没那么害羞了,反正他看不见其他人的表情,只要他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外头那些人了。

周炎宗眼风扫了一圈,众人就识相的低下了头。他光着精壮的上半身,抱着韩清漾朝着客栈走去。

这是离京城最近的丰安镇,南来北往的旅客商贩众多,所以别看这镇子不大,却异常的繁华。此时正值日出时分,街上行人还不算多。

戚猛看见周炎宗身上布满了不少新的伤痕,多是抓痕和咬痕,新伤旧疤交错,看起来格外的劲爆,他凑到李壮的跟前。

唉,你说昨晚九哥跟九嫂是在棺材里头打架了吗?

李壮斜睨了他一眼。

人夫妻两之间的事,你懂个屁。

一行人要了间上房,又让店家送了些热水上去。多子忧心忡忡的跟着要去二楼,却被戚猛给拉住了,你说你怎么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啊?上头有我九哥在,还能亏待你家主子了啊?

多子熬了一夜,眼圈红红的。

我就想看看主子有没有受伤......

多福朝着二楼的方向望了望,拉着多子坐下。

等主子叫咱们,咱们再上去吧。

二楼的上房里,门刚一合上,韩清漾就将裹在身上的衣裳给扯了下来,他狠狠的瞪着周炎宗。

周炎宗自知理亏,忙替他倒了杯水。

清漾,你别这样看着我,看的我怪瘆得慌的。而且昨晚的事情也不能只怪我一人,你当时那么热情的回应我,我哪里受得住啊。

韩清漾喝了口水,嗓子眼里舒服了些。

他刚要起身,谁知一动弹,身后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倒吸了口凉气,又坐回了床上。

都怪你。

热水很快就送了来,周炎宗又抱着韩清漾去沐浴。

嘶......

他刚将人放进浴桶里,就感觉到韩清漾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他吓了一跳,忙试了下水温,跟着疑惑的呢喃了一句。

水温正合适,也不烫啊?

韩清漾气的说不出话来,自顾的清洗起来。谁知一抬眼就见周炎宗在脱裤子。他瞪圆了眼睛,惊呼一声,周炎宗,你还是不是人了。

周炎宗顿了一下。

见韩清漾跟受惊的小鹿似的躲在浴桶的边边,整个人又像是防饿狼似的望着他,不由就笑了起来。

昨夜在棺材里闷了一夜,我也要洗洗,而且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韩清漾冷哼了一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你哪次不是这般说的。

周炎宗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韩清漾又道:而且这里的浴桶很小,比不得宫里的浴池,哪里容得下我们两个人,你待会再洗就是了。

周炎宗乖乖的等在一旁,等韩清漾洗好之后,又将人抱回了床上。

这才就着韩清漾洗过的水,胡乱的洗了一通。

他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瞬间,整个人就呆住了。

只见床褥之上,雪光晃眼。

韩清漾正扭着身子,在给自己上药。

那凹凸起伏的线条,似是延绵的雪山,周炎宗一时看呆了,猛地吞咽了下口水。

韩清漾当时就愣住了。

整个人似是被点穴一般,手指拿开也不是,不拿开也不是。

若是伤在其他地方倒还好,让多子和多福帮着上药就是了,偏是那等私密之处,他又怎好意思麻烦旁人。

韩清漾警惕的看着他,你先转过身去。

周炎宗有些受伤,不是说至亲夫妻吗?他们都已有了夫妻之实,韩清漾又何必如此见外。他走上前,挨着床边坐下。

我替你上药吧。

韩清漾脸登时就红了起来,说起话也结结巴巴的。

我...我现在可是伤员,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周炎宗取了药,小心的替他涂抹着。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吗?

韩清漾想起昨晚之事,身上愈发的热了起来。真要论起来,周炎宗待他是极好的,昨晚那种情况下他竟也忍住了,没有过分的伤害他。

对不起。

周炎宗喉头一紧,赶紧移开了目光。他怕他再看下去,真的会忍不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瞒着你,也不该伤着你.......

韩清漾趴在床上,上过药之后只觉伤处泛着丝丝的凉意,他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其实也不算伤,都是你......太大了些,况且又无油脂,这才受了伤,你别担心,等养两日便好了。

周炎宗面上一热。

你还懂这些?

韩清漾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来大周前,父王可是派人教了我好些东西,我自然是知道的。

周炎宗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饿了吧?我下去给你拿些吃的上来。

昨晚被困在棺材里又闷又热又累,这会子还真的饿了,待周炎宗出去后,韩清漾拉过被子,将人埋进了被窝里,简直是太羞耻了。

周炎宗心里想着事,下楼的时候差点撞到了店小二。

油脂?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油脂来了?

他吩咐了店家准备些清粥小菜,又另外加了些包子煎饼。

戚猛一见了周炎宗,忙笑嘻嘻的靠了过来。

九哥......

周炎宗瞧着他一脸猥琐样,只沉着脸道:清漾有些不舒服,你去把军医叫来。

周炎宗端着托盘上了二楼,并没有立马进屋,而是守在了楼梯口。

军医姓胡,年纪约莫四十来岁,蓄着长须,中等身材,刚一到二楼就见到了周炎宗,他忙行了礼。

将军。

还是以前的称呼。这些能随行跟着来的,那都是周炎宗的心腹。

周炎宗的薄唇嗫嚅了几下,又四下看了看,勾着胡盛的肩将人带到了拐角处,低声问道:你可知油脂是何物?

胡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知道。军中有好男风的兄弟,时不时会找我要上一瓶。

周炎宗又问。

此物何用?

胡盛耐心解释道:男男行房时,以此物作为润滑之用,方可减轻下位者的疼痛感。

周炎宗了然。

你回头拿一瓶给我。

胡盛,??????

周炎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补了一句。

悄悄的,别叫人看见了。

胡盛:.......

......

吃完早饭之后,韩清漾躺在柔软的床上,想着不过一夜之间他便从宠妃变成了无名无分的小卒,不过即使如此,他心里头也没有丝毫的失落。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周炎宗之所以坐在桌旁,是因为韩清漾不许他靠近床铺,免得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吃亏难受的还是他这个伤员呢。

回边地。你不是想做压寨夫人吗?等到了边地,你就是边地的王。

边地,那可是离大晋很近的地方了。

周炎宗,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当皇帝吗?

韩清漾托着腮帮子问道。

周炎宗毫不犹豫的回他,当皇帝有何好的?从前只觉皇帝手握无上的权利,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这两年了,我亲自做了皇帝才知道,其中的掣肘与无奈,还不如在边地当我的土霸王呢。

他边说着边往床边走去。

不过,他日你要是想做皇后了,只需说一声,我定立马将皇位给夺回来。

韩清漾心里暖暖的。

纵观历朝历代,可还从没出现男人当皇后的。

周炎宗低头吻上了他的粉嫩的唇瓣。

除了你,天下间无人配做我的皇后。

韩清漾的心狂跳不已,眼睛里泛起了潋滟的水光。

可是天下人会笑话你的。

周炎宗挨着他躺下,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我疼自己心爱之人,他们有何可笑话的。他说的信誓旦旦,跟着又道:你现在既已恢复了男儿身,往后便穿男装吧。

韩清漾半撑着身子问道,可以吗?

周炎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只要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韩清漾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他俯身在周炎宗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那以后我只为你一人穿女装,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炎宗:我可不是雏儿,请叫我周.身经百战.炎宗。

第38章

眼瞅着便要立秋了,可天气却依旧热的厉害。

白晃晃的日头炙烤着大地,路旁大片的农地早已干涸的裂开了无数的缝隙,只剩下成片的泛黄的秧苗。

午后众人找了块阴凉地午歇。

左右也不急着去干什么,一行人基本都是趁着早上或是傍晚凉快的时候赶路,其余时间都在休息。遇到城镇便住客栈,若是在野外便就地扎营。

戚猛几人靠在树下乘凉,蝉鸣不休,天气酷热,连一丝风都没有。

壮子哥......他喊了一声,朝着不远处的马车努了努嘴,真想不到啊,这么个水灵灵娇滴滴的美人竟是个男人。

他嘴巴叼着一根野草,啧啧有声。

更想不到咱们九哥居然是......他伸出食指弯了弯,跟着又抱怨起来,你说咱们跟九哥认识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就不觊觎觊觎我们呢?

李壮闭目养神,被他这一通聒噪,连半分睡意都没了。

他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性,除非咱九哥瞎了眼,否则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他极其嫌恶的看了他一眼。

戚猛很是受伤,小声的叽咕着。

我...我怎么了?就我这身材......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韩清漾换上男装之后,那依旧是美的不可方物,杨柳小细腰,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说起话来是悦耳动听,跟银铃似的。

戚猛悻悻的闭了嘴,没过一会儿又抓着李壮的胳膊一顿猛摇。

唉,壮子哥,你说咱们九哥是上头那个,还是下头那个啊?

李壮刚有了一点睡意,忽的被吵醒了,又给了他一巴掌。

你他娘的找揍呢,就凭咱九哥在战场上的狠劲,怎么可能是下面的那个。

戚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跟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往李壮跟前凑。

李壮毫不留情似的将他那颗大脑袋往边上推,大热天的况且又都是男人,挨的那么近做什么。

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扰老子睡觉。

戚猛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昨儿我去老胡那要点防蚊虫的草药,这些个蚊虫估摸是看老子的血香,天天追着老子跑,你猜我在他那看到了什么?

他铜铃般的大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李壮也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

发现什么了?

戚猛像是得到了鼓励似的,兴冲冲的说了起来。

老胡把他珍藏的那些个宝贝都拿了出来,啧啧......他有些羡慕道,真是花样百出啊。

军中无事,也会相互传阅些《春.宫秘戏图》之类的精彩画册,以起到望梅止渴的作用,也有人兴趣广泛会托胡盛帮着买些助兴的器具,是以这些年胡盛手里倒是藏了不少好东西。

既然是周炎宗发了话,胡盛自然贴心的将这些好东西并上好的油脂膏子一起悄悄的送给了他。

李壮满脸疑窦。

这些都是九哥要的?

戚猛一个劲的点头。

起初老胡还不肯说呢,我拔了他两根胡子,这家伙就招了。是九哥亲自要的,而且还特意嘱咐让老胡悄悄的,你说.......

李壮只觉自己的三观瞬间被震的稀碎。

再次望向马车的方向眼底里有着闪烁不定的光,他跟了周炎宗十多年,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杀神竟然会是下位者?

盛暑的天里,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马车里,车窗紧闭。

周炎宗把玩着韩清漾垂在身侧的长发,韩清漾的身上有着薄汗,他嫌恶似的推了推周炎宗,热死了,你离我远些。

天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周炎宗身体健硕,跟一堵墙似的哪里是韩清漾可以推得动的,他非但没有退开,反倒是又缠了上去,亲了亲他饱满的红唇。

我记得才来宫里的那会儿,天还冷着,你每晚可都是要贴着我睡。

夏日里出了汗,身体难免黏腻不舒服。

周炎宗又含着他的耳垂,低声问道:清漾,这都好几日了,你既不让我看,也不告诉我,你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韩清漾便知他日日缠着他就为了那事,心里愈发的烦躁起来。

他猛地推开了他,坐了起来。

好了,好了,总行了吧。

周炎宗眼睛一亮,也跟着坐了起来。

那.......

要不说跟在身边的老人做事就是靠谱,胡盛将油脂送来的时候,还特意送了些好东西,那些个图册他仔细的研读了一番,这才发现其中的妙处。

也暗自有些懊悔上一次太过仓促,以至于伤了韩清漾不说,自己个也没有多舒服。

这一回,

他可是信心百倍。

韩清漾薄衫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的雪光,雪色之下还有点点的红印,这都是周炎宗的杰作,他面有薄怒,睨着他。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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