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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沈辰对郁昭说出什么不客气的话，虞荒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问道：其他人呢？

虞荒临已经开了口，沈辰当然没有时间再去追究郁昭的问题，他收回心思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在地道里见到了个奇怪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进来以后才有人提出猜想说这里可能是当初天罚设计者在古堡战场留下的彩蛋，但是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无奈着说道：哪有彩蛋是这个样子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战场地图，这个战场比我以前遇到过的所有训练战场难度都要大，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玩家对手，但是这里的所有nc都会攻击我们，而且不但如此，我们还必须要遵守战场

规则，没有完成战场任务，我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甚至连强制退出也没有可能，而在完成战场任务的同时，我们还必须要遵守这个战场的规则条件。

这个条件郁昭和虞荒临在刚进入战场的时候也已经看到了，郁昭问：必须要和同伴牵手？

他说着举起了正在和虞荒临交握着的手。

沈辰看了看他们，忍不住愣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两个人牵手以后的样子和他看到的别的人有些不同。

这种不同大概是体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上？

沈辰没有时间多想，虞荒临在郁昭向沈辰亮出他们牵着的手时轻轻抿了下唇角，不动声色地压下了笑意，接着才又问道：我们也和你一样，如果不牵手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对于沈辰来说显然很容易回答，沈辰说道：不牵手就会消失。

虞荒临：消失？

沈辰点头：我们在试图离开古堡的路上几次被追兵发现，有时候情急之下就会忘记牵手这回事，而每次没有牵手的人就会被系统送走，我也不知道他们被送到了哪里去，但是看你们找过来，也没有见到他们，看起来他们没有被送出去，应该是被关在这片古堡战场的某个地方了。

这和郁昭虞荒临的猜测相差不大，不过还有个问题，郁昭看着沈辰问道：所以你的学员们全都任务失败被送走了？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辰看了眼郁昭，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郁昭的语气很是熟悉，但是他却又无法确定什么，他按捺下心底古怪的感觉，摇头说道：和我一起被困在这片战场里的共有十名学员，听到系统说出要牵手的要求时，他们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互相找到了牵手的同伴，所以

他轻咳了声还没接着说下去，郁昭就帮他补完了后半句：所以你是多出来的。

沈辰：

他被噎了下，摇头说道：我当时我们被送到这片古堡战场的时候，正好是在古堡地下中心的位置，当我知道通关条件是必须要牵手的时候我也慌了下，当时我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这么随手捞了把，没想到就

他说到这里，终于抬起了刚才一直没有动过的左

手，把和自己交握着手的人牵了出来。

那个人从刚才就被藏在玫瑰花丛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没有出过声，而现在他被沈辰牵出来，郁昭和虞荒临的视线也就随之落到了他的身上。

沈辰轻咳两声：等等，你们不要盯着他看！

可惜没有人听他的话，不管是郁昭还是虞荒临，都对这个来历莫名的人感到十足的好奇，视线紧紧凝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等到沈辰终于把人给牵出来，郁昭和虞荒临才终于明白沈辰为什么会说出刚才那句叮嘱。

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耀眼了。

并不是用作形容的耀眼，而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耀眼，准确的说那应该不是人而是条人鱼，纵然他拥有双腿，但他的轮廓分明就是人鱼纤细的模样，衣服也穿的是人鱼的款式，轻薄的白纱笼罩着他的身形，将他的轮廓勾得魅惑动人，他整个人笼罩在漂亮的光晕里，身上的每存似乎都彰显着完美。

如果是在不久之前，郁昭还没有办法判断出这就是人鱼，但他刚刚才在古堡的密室深处见过人鱼化出双腿的模样，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刚刚才把鱼尾化成双腿的人鱼，因为他甚至还没能把方便鱼尾活动的人鱼款式长裙换下。

然而，却没人能够看清这条人鱼的五官。

他的五官处仿佛被什么金色的光晕所笼罩，郁昭和虞荒临在刚才毫无防备之下被光芒晃花了眼睛，而等他们视觉在熟悉那种光芒以后渐渐恢复，再往人鱼看去，他们却发现他们依然没有办法看清人鱼的面容。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去看，那道光芒永远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郁昭：

所以说设计者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人看清这条人鱼的脸。

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但郁昭会想起刚来到这座战场时候见到系统给出的通关目的，他觉得面前这个脸上被光芒覆盖看不清的人鱼应该就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了。

他们要做的就是在保持牵手的状态下把这条人鱼送出古堡。

四周忽地像是静了下来。

人鱼没有出声，他似乎是没有反应的，不管是刚才他们对话的时候，还是现在郁昭和虞荒临打量着他的样子，他都

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似乎只是个任由别人牵着，只会给出本能动作的木偶。

郁昭能够认出人鱼并且想到古堡战场的通关目标，虞荒临当然也能够想到，两个人交换了视线，又低声交谈了几句，郁昭才又喃喃着低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把这家伙带出去，不过这家伙究竟算是什么？天罚的设计师藏了这么深的彩蛋，就是要我们把一个脸都看不清的人鱼带出去？

为什么要带出这座古堡？而这座古堡这么像是帝国的皇宫，又代表着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忽地低声说道：这条人鱼如果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么他应该和天罚的战场设计师有关系？

沈辰听到这里才算大概明白了点什么，不过他仍然想不明白，迷糊道：可是如果真的有关系，为什么设计师连脸也不给他设计？还是说他记不住人鱼的脸？

郁昭摇头同样不理解，虞荒临看了看闪闪发光的人鱼，却忽地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我想我应该不难理解。

第19章

在场大概也只有虞荒临会觉得这不难理解，郁昭扬眉等着他的回答，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像自己投来视线。

这和他有关系？

郁昭回应了虞荒临的视线，接着才听到对方继续说道：你们的猜测应该没错，天罚的设计师故意制造出这样的场景和条件，应该就是在模拟某个场景，而他要救出去的人鱼，很大可能与他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沈辰对于这种情节似乎十分有见地，于是立即抢答道：恋人。

虞荒临点头：对，有这层关系事情就都好解释了，因为是恋人，所以天罚设计师心中肯定会有所介怀，他必须要安排这样的情节让人们去拯救他的恋人，但他却不希望人们看到他的模样。

郁昭不能理解这种心理：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虞荒临听到这里又朝着郁昭看了过去，视线依旧是十分沉静的，就像是任何时候那样。

他若有所思般说道：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他让这位人鱼在这片战场中表现出来的是全身发光的完美模样，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就该是这种模样，他既想让人知道这人鱼的好，又不愿意让人们都把这种美好给看去，所以他才会这么设计。事实上我想如果是我，我应该也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甚至或许还会更保守几分。

想到这里，虞荒临低头看着郁昭的手，喃喃着说道：比如说我也不会让其他人碰他的手，如果任务必须要牵手，那么在完成任务之后，我也必然会在事后想办法杀了这个人，就算杀不了他，我也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郁昭实在没有办法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虞荒临温温柔柔的目光却似乎带着侵略性。

沈辰：

他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感觉后背微寒，开始担忧起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了。

虞荒临见状轻笑了声，摇头安慰道：我只是在胡言乱语而已，你们也不必太在意。

他这么说起来，语调很轻听起来和缓而让人忍不住产生信赖感，似乎刚才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可怕猜测的根本就不是

他。

沈辰突然有种自己就算把人鱼救出了古堡也没有办法彻底安全的感觉。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沈辰暗自咬了咬牙，向虞荒临问道：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带着这条人鱼离开这里？

虞荒临像是早就已经有了打算：首先我们需要弄清楚这座古堡的结构和巡逻士兵的分布，只要能够弄清楚这些东西，我想要从这里救人出去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沈辰听到这话几乎是立刻就急了：这怎么可能，你不可能看不出来，这里可是皇宫！

郁昭淡淡说道：是皇宫，怎么了？

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里就是皇宫，但面对这种状况，他们本来就没有其他的选择，郁昭接着说道：天罚设计师设计出这么个战场，不就是想知道怎么在皇宫里面把人带出去吗？

沈辰顿时又失去了言语，只是怔怔看着郁昭，似乎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究竟算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敢在他们面前说出这种话，看起来还没有半点对皇室的敬畏，仿佛只是在说件再小不过的事情。诚然从看出这里是皇宫，并且知道这战场的任务目标之后，他们就已经猜到了天罚设计师的目的，但不管是虞荒临还是沈辰都避讳着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只有郁昭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根本没有任何顾忌。

沈辰终于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然而面对着沈辰狐疑打量的目光，郁昭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说道：继续说啊。

沈辰茫然：说、说什么？

郁昭看似心平气和的提醒道：说接下来的计划。

虞荒临笑了笑，声调温和：虽然我对皇宫不算特别了解，但也算曾经逛过不少地方，我们就根据各自的会议拼凑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条离开的最好路线吧。

他们现在所在的玫瑰花园算得上是暂时安全，除却因为虞荒临想要带郁昭来这里，其实也是因为他曾经在去往皇宫的时候曾经留意过这里守卫的巡逻路线，知道这里应该是整个皇宫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但他们现在的任务不是躲藏，而是离开。

这么商量着，虞荒临果然把自己对皇宫的了解都说了

出来，而沈辰去过皇宫的次数不过，说也说不太出来，并且大部分说的东西和虞荒临都是重复的。

两个人说完这些，接着又把视线投向了郁昭。

沈辰琢磨着这个看起来身份古怪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试着出声道：我们把知道的都说了，该到你了。

郁昭这次倒也没有故意隐瞒，反正他现在只是以天罚中的身份在和虞荒临他们交流，就算是暴露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关系，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什么该隐瞒的时候，知道皇宫布局的人那么多，也不多他一个。

郁昭说道：其实虞荒临已经把皇宫的布局说得很清楚了，没有半点错误。

沈辰紧锁着眉头：可是就我们现在所知道得情报，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条路线是真正安全的。这里所有出口都有人严加看守，我们只要被一处发现，就会立刻触动整个皇古堡里面的警报系统，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过来追杀我们。

郁昭：谁说我们只能走普通的道路，这个皇宫这么大，不管是排气通道还是地下密道，我们难道只能去能看到的出口？

沈辰张了张嘴，脸色却依然没有缓和下来：不行。

他说着又看向虞荒临，虞荒临说道：最重要的条件是，我们不能松开牵着的手。

沈辰也跟着补充道：之前我的学员们就是在逃跑的路上松开牵手才会消失的。

其实在场的三人不管是谁都是战场上的强者，就算这里是皇宫，他们也能够想办法闯闯，但要加上牵手这个条件，许多事情就变得没这么容易了。

只要牵着手，他们就不能够攀爬，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甚至就连在躲避守卫的视线时都会要比平常笨拙几分。

但郁昭丝毫不为这种事情为难，他说道：要保持牵手也不是没有办法，其实很简单。

沈辰不解：简单？

他没觉得自己现在带着条人鱼逃出皇宫是件简单的事情，这条人鱼跑又跑不快，还满身都是光芒，仿佛是个高级移动探照灯，走到哪里亮到哪里就等着被人给发现。

但虞荒临却似乎对郁昭信赖非常：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法来做。

沈辰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等等，

他连办法都还没说，你怎么就

郁昭淡淡瞥了眼沈辰，沈辰立刻就本能察觉到危机感，鹌鹑般停下了话头，同时他心里面隐约觉得这种场景似乎有些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发生过。

等到沈辰乖乖静下，郁昭才接着说道：其实很简单，你们别忘了我们带着的这是条人鱼，人鱼最适合的就是在水里游泳。

沈辰立即反驳：可是皇宫里哪有连接外面的水流，就算有河道上也必然会有人把守。

郁昭：明面上没有，但地底下肯定有。

沈辰：

他看了看身边闪闪发光的人鱼，张嘴半晌也没出声。

就连虞荒临也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地下水道？

郁昭点头：皇宫里有着最好的地下污水循环系统，虽然下水道的两侧会有监视，但水里却是没有的。

虞荒临没有出声。

还是沈辰颤着声说了句：你知道那里面的水有多脏吗？

郁昭挑眉：我们这不是在天罚系统里面吗？这些都是假的你不知道吗？他说着又很快教训起沈辰，再说就算脏又怎么样，身为军人你连这点东西都不能忍受，你还能做什么？真的到了战场上就算是再脏再难忍的状况，为了达成目的你都必须给我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