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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只要他们死了,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平静的陈述下,隐含凶险的波涛。

“不天梦。” 夜寻抓着天梦嫩白的手,焦急道 “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无法想象夏尔和封旗的尸首出现在面前。那么神气的两个人,应该永远高高在上,并骑着高头大马,指挥这千万军兵,高坐在锦团中喝下美酒,带笑看侍女歌舞。

怎么可能

忽然意识到,天梦已经不同当年。

她现在操着生杀大权。

她,确实可以威胁夏尔的性命,甚至是封旗。

惊惶使夜寻激动。

“天梦,你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

“封旗是帝朗司的王,他已经立下誓言,帝朗司各族从此平等,我们不需要杀他。”

“可是,作为敌国的将领,帝朗司的王是不能放过的。”

“不你不能杀封旗,更不能杀夏尔。”

“夜寻,这不是你的意思。是他们迫使你这么说的,他们的残害,在你的身上留下了烙印。”

残害

是吗

夜寻愤恨地低头。

他没有忘,曾经受过的折辱。

但也没有忘记,封旗曾经给过的甜美感觉。

在被追逐的时候,搂着重伤的夏尔,全心全意期盼可以驰回封旗的面前。

那时的心愿

重见封旗的过程,痛苦又漫长。

开始了与自己对抗的战争,比与淙亢国的恶斗更激烈。

如果真的痛恨封旗,为什么当宝剑刺上他的时候,自己也会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对封旗有情,为什么会扑进封旗的怀抱,大声痛哭。

夏尔看见两人拥抱的身影时露出的淡淡笑容,到今天还印在脑里。

和封旗许许多多不同的笑容一样,深深印在脑里。

“天梦,你变了” 夜寻明亮的眼眸看着天梦。

“不,” 天梦缓缓摇头 “变的是你,夜寻。” 她蓦地嫣然一笑,握着夜寻的手 “不过,我会让你变回来的。变回当初的夜寻。”

可以吗

变回,当日的我。

在天梦身边受到很好的照顾,仿佛回到当日尊贵的身份。

多久了。

久得已经忘记,原来自己也是王子。小日族的王子。

可夜寻想念夏尔,也为封旗担忧。

这种隐隐约约缠绕在心头的烦躁让夜寻生气。夹杂的情感太多,无法理清的爱恨。

我要帮助封旗吗

那,岂非忘却了以往的耻辱岂非辜负了千辛万苦为自己奋斗的天梦

可站在淙亢国这边对付封旗吗

不说如何面对封旗的死亡,即使只想象封旗知道我背叛他时候的神情

而且,夏尔绝对不能受到伤害。

绝对不可以

夜寻被天梦巧妙地隔绝起来。

他呆在天梦的大帐中,受着无上的尊敬和侍侯,却没有办法和夏尔见上一面。

夏尔的伤,已经好了吗

举目看去,整整齐齐的一片军营。

夏尔,在哪个帐篷中

夜寻几次要去找夏尔,都被天梦拦住。

天梦的目光,令夜寻无法用强,只能焦躁地在大帐中来回走动。

夏尔,你在哪个营帐中,思念着我

或是,思念着封旗。

但愿有师傅在你身边,能够保护你。

但愿封旗早日来到。

帝朗司与淙亢国的战役,还在持续。

攻占了达也门的律朗,知道夏尔落入敌手,不顾一切偷袭淙亢国大营。

在封旗的援兵没有达到之际,这样的行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天梦其实也等待着这样的时机。在封旗大军到前,将军事重城达也门重新夺回手中,可稳操胜算。

手中有夏尔做王牌,守着达也门居高临下对付封旗远来的疲军。即使封旗是战神再世,也免不了大败。

偷袭,成为惨烈的一战。

演薛当机立断退回达也门,死守城门,倚仗着达也门的地理优势不让淙亢国夺回这唯一的立足之地。

而律朗,则被俘。

血肉横飞的场面,一直在大帐中的夜寻并没有亲眼看到。

当他见到浑身鲜血的律朗时,才知道这场失败的营救。

为了夏尔而来的律朗,狼狈地被推倒在天梦脚下。背缚的双手和身上的刀伤,令他无法挣扎着站起。

天梦看着脚下的俘虏,雍容一笑 “夏尔将军身边的第一公子,果然忠心耿耿。”

律朗抬头,不看天梦,却把视线转向坐在另一旁的夜寻。

“夜寻,你安坐淙亢大营,夏尔大人何在” 象金刚石划过玻璃的尖利语调。

夜寻被律朗仇恨鄙视的目光刺得一缩。

“你们同赴战场,为什么不一起被囚,生死与共”

天梦冷冷道 “夜寻是小日族的王子,夏尔是什么东西,能和夜寻生死与共”

律朗的目光,越发凌厉,简直要把夜寻的身上烧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夜寻听天梦话里隐隐有挑拨之意,连忙开口道 “事实并非如此,律朗,我”

律朗哪里肯听,蓦然大喝一声 “闭嘴” 死死盯着夜寻半晌,忽然仰头对天大哭 “大人夏尔大人你错了你错了”

律朗浑身是血,满脸悲愤,慷慨激烈。

只听得空中回荡着“你错了你错了”,分明是伤痛夏尔爱错他人,遭受背叛。

夜寻对律朗素无好感,尤其为了绫纷之死,觉得律朗是个无情无意的小人。但此刻见他对夏尔一片深情,居然远远胜过封旗与自己,不由心中悲凉,转头对天梦说

“天梦,我有一个请求。”

“不要你替我求情” 律朗霍然回头,乱发随风舞动,昂头凛然道

“我虽被俘,绝不坠夏尔大人的威名。要杀要剐,随便处置。我只有一个要求,夏尔大人生死未明,如果他还活着,让我死前见他一面。” 凌厉的目光又扫夜寻一下

“如果他已经被人害了,就将律朗的头葬在他旁边,让律朗生死追随。”

天梦翠绿的眼眸看着一脸坚毅的律朗,别有深意地一笑,缓言道 “不愧是律朗公子。夏尔并没有死,你可以放心。”

律朗的眼睛一亮,立即露出喜色。

夜寻看在眼里,暗叹夏尔果然人才出众,让律朗死心塌地追随于他。封旗又何尝不是如此,让夏尔这样的人不顾自身地为他。

“不但夏尔没有死,你也不必死。我还可以让你到夏尔身边去,继续日夜服侍他。夏尔的伤现在只好了五分,正是需要贴身侍从的时候。”

律朗更是大喜,随即神色警惕 “你有什么目的”

天梦随手拨弄手里的纸镇,轻描淡写道 “帝朗司的残兵退守达也门。我只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即日将达也门攻破。”

律朗冷笑 “失去达也门,陛下大军到日就会无立足之处。”

“封旗对夏尔并不专一,屡屡伤及夏尔。你又何必为他着想,快点到夏尔身边去照顾他,岂不是更好”

不愧淙亢国三大名将之一,天梦深懂心理战术,徐徐用言辞刺激律朗。

夜寻坐在一边,变了脸色。如果达也门失守,那封旗绝无胜算。不由又惊又惧地望着律朗。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他这几天思前想后考虑到底偏帮哪一边,每每头疼欲裂也想不出结果。

一会回忆起王宫中的残暴,一会又想起封旗亲自为自己穿衣着靴。离开前封旗一手携着夏尔,一手携着自己发的重誓,飘荡在耳畔。每次在封旗怀里,暖洋洋的感觉全身游走。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封旗被毁

看着律朗犹豫地低头。夜寻心跳蓦然加快,浅意识将手搭在腰间剑上。如果律朗屈服,我就当场杀了他灭口。万万不让他害了封旗。

天梦含笑,低头啜了一口茶。

夜寻紧紧握着剑柄,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律朗。

律朗眼中亮光不断,显然正在挣扎不休,猛然目光一沉,抬起头看,显然是下了决心。

难道他真的要出卖封旗夜寻心里一沉,不引人注意地在座位上挪动一下,决定在确定律朗叛变时瞬间拔剑。

“献出达也门,就是置封旗陛下于死地。” 律朗扯动嘴角,苦笑一声

“夏尔大人深爱陛下,宁愿牺牲自己都不愿让陛下损一根头发。我”他神色一凝,仿佛想起心中多年的爱恋。对夏尔满腔的深情,似乎要在刹那倾注而出。咬牙片刻,又忍住了,淡淡道

“我又怎忍让夏尔大人如此伤心”

夜寻暗暗松了一口气。偷眼瞧瞧天梦,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天梦沉吟一刻,道 “夏尔伤势严重,很需人照顾,你又怎么忍心抛他而去”

夜寻和律朗脸色齐变,一直没有见到夏尔,听到夏尔伤势严重,心里不禁剧痛。

律朗心如刀割,脸露痛苦之色,狠着心答道 “身体创伤,怎能与心伤相比” 忽然抬头对夜寻道

“我如此恨你,就是因为你总让夏尔大人伤心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

让夏尔伤心难道我的所作所为,真的把夏尔伤得如此之重当日求夏尔离开封旗,带着自己远走高飞。在夏尔劝慰的时候坚决不肯原谅封旗。

夏尔无声的戚容,赫然浮现脑海。

夏尔,是我伤你

夜寻一凛,心中愧疚,低下头去。

天梦冷冷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但你临死前要见夏尔的请求,恕我不能答应。来人,推出去,把首级挂在大军阵前。”

见不到夏尔大人最后一面。高贵温柔的夏尔大人,连最后一眼也看不到了。

律朗眼中,喷出怒火。

“天梦,求你不要杀他”

“他是敌人,怎么饶恕” 天梦转头,对夜寻展露一个无情的微笑,轻轻问道 “夜寻,你不会是想对我拔剑吧”

夜寻低头一看,果然手紧紧搭在剑上,赫然心惊自己动了杀意,连忙把手垂下,讪讪道 “就算不能饶恕,也答应他最后一个要求吧。让他见夏尔一面,又有何妨”

律朗虽然深恨夜寻,此刻眼里却露出感激。

天梦不答,高声冷喝 “来人啊,推出去” 竟然不肯答允。

看着士兵进帐把满怀恨意的律朗拉了出去。

天梦居然会变得如此不通人情。夜寻心头恼火,霍然站起来,就往帐门冲去。门外早有布置,一队精兵迅速守住帐门,将夜寻团团围起。

“夜寻,你要到哪里去” 天梦悠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夜寻沉声道 “我要去看夏尔。”

“夏尔是敌人,是囚犯。”

夜寻咬着下唇,昂然道 “我也是敌人,是囚犯,你把我和他关在一起好了。”

“夜寻” 天梦忽然满是失望,幽幽问道

“你难道要和我兵戎相间既然如此,你拔出剑来杀了我吧。我是淙亢国的太后,掌管大权,杀了我,你就可以带着夏尔回到封旗身边。”

夜寻心里一跳。带着夏尔,回到封旗身边。

多美的梦啊。

和夏尔一起,在无所不能的封旗身边,再也不用受到追捕和伤害,所有的委屈和伤痛,都有人怜爱。

心儿狂跳,似乎要蹦出喉咙一样。象绷紧的弦还在继续被人扭着螺旋,即将断开一样

夜寻猛然拔出宝剑,喘着粗气,狠狠扔在地上。

“天梦,我已经不是你心中的夜寻了。” 夜寻轻轻别过头 “你杀了我吧。把我当成敌人一样杀了吧。”

一双美丽温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挥退周围的淙亢兵,捡起地上明晃晃的宝剑,缓缓为夜寻重新插回剑鞘。

“夜寻,你不过是想夏尔罢了。我就让你见,好不好” 仿佛当年哄着夜寻入睡的柔软声调,让夜寻心头一热,对上天梦慈爱的眼眸。

刚刚才毫不容情地毁灭了律朗最后的梦想,将律朗身首分家的人,对着夜寻却比任何人都和蔼宠溺。

夏尔被当成珍贵的战利品,软禁起来。警戒万分的精兵,不分时辰地看守在他身边。

夏尔的伤,是否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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