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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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季夏凉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双紧握着他的手正在剧烈地颤抖。

“你再说一遍。”楚悬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目光刀子一样飞在季夏凉身上。

“如你所愿,以后我们一拍两散,我要和季夏凉在一起了,满意了吗?”

门终于被砰得一声甩上,楚寻伪装起来的勇气也终于用尽,眼泪无声无息汹涌起来,“季夏凉,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同样的话,已经听了不止一遍,似乎他都是优势那一方,但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充满一种无能为力的违和感?太阳穴突突地狂跳着,季夏凉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耐心帮他做了清理。楚寻当然没有强迫他给出答复,但是那样伤心和脆弱的神情也让他说不出否认的话。

033戒指

现在,徘徊在顾家别墅的门口,手心的汗液已经湿润了钥匙,他不敢开门,因为他面对怕顾晨曦的质问,虽然明明很清楚对方没有立场来指责他和楚寻的事,但是强烈的心虚感并没有因此减轻半分,

客厅沙发里赤红双目的少年不用猜就是顾晨曦,瞪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昨晚上的楚悬。他一夜没睡在等他他吗?季夏凉头痛得更厉害了,该怎么解释呢?

少年已经走近他的身边,看到他脖颈间明显的吻痕时,眼睛红得更厉害了,“你昨天一直和楚寻在一起?”

“恩,昨天出了一点事。”

季夏凉从少年凌厉的目光中读到了什么,连忙拢陇衬衫的领口,妄图遮住那些明显的痕迹。顾晨曦却被他这样显而易见躲闪的样子激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愤怒地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他上床了对不对!我还不能满足你吗!你何必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安静点,不要吵到你爸和冬暖。”季夏凉反手握住少年的手,试图提醒他屋子里还有别的人。

但顾晨曦却误解成了他在乎顾临行,在乎冬暖,在乎楚寻,通通超过在乎他,“你那么在乎顾临行和季冬暖是不是,那你跟我来啊,我让你好好看看他们欢爱的地方!”

顾晨曦用力地拉扯着,不顾他的抗拒来到到了二楼最里面,打开门,只看到明晃晃地全部都是镜子。晃神的片刻,季夏凉已经被压倒在地上,少年正急不可耐地拉扯下他的裤子,灼热的下身抵进他双腿之间。

季夏凉当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却被粗鲁压过头顶。顾晨曦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双方的衣服都未脱去就强行进入,他要证明自己存在,在这间顾临行和季冬暖曾经翻云覆雨的镜室里像季夏凉证明自己的存在。

“呜……不要……”什么前戏都没有做,后面像是被活生生地撕开,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痛上很多,季夏凉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在泊泊流出,“晨曦,你听我说……啊!”

“你知道吗?你最亲爱的孪生弟弟冬暖就是在这里被我爸爸做得死去活来的,你看,每一面镜子里,都可以看到那时候激烈的情景呢。”

这里,曾经是冬暖和顾临行做的地方吗?感觉就像被冬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季夏凉羞耻地闭紧了眼睛,顾晨曦的舌头却缠了上来,固执地舔开他的眼睑,“你不敢看吗?是心虚吗?”

冲击太过强烈,眼睛还是被撬开,每一面镜子,每一个角落,都倒映着他痛苦而又快乐的羞耻表情,就像曾经的冬暖。而那张此刻伏在他胸膛上的脸,又是何等肖似顾临行。明明心里极度地羞耻与抗拒,身体却一次又一次攀登上快乐的顶峰,知道眼前忽然一黑,落入昏厥的深渊。

他是堕落了吧,居然在一个少年身下激动地昏厥过去,或者如顾临行所说,他天生银荡?

意识能感觉到顾晨曦正横抱着他走过走廊,眼睛却迟迟不愿睁开,直到温热的水打上身体,知觉才慢慢恢复。

“季叔,来,手抬一下,我帮你把上衣脱了。”

顾晨曦的声音温柔得不象话,和刚刚那只咄咄逼人的野兽判若两人,季夏凉顺从地抬起手臂,任由少年费力地脱去外衣,水已经打湿了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个打算帮自己洗澡的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季夏凉吃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少年正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的脖颈,像是发狠的小兽一样,“你在看什么?”

“这是什么,你说,这是什么!”顾晨曦盯着那个挂了婚戒的链子,愤怒地质问,下一秒手已经一把扯下这个碍眼的挂件,他记得,昨天,这条链子是挂在楚寻脖子上的!现在它挂在季夏凉脖子上,又代表什么!

“你做什么,把链子还给我!”季夏凉猛然清醒过来,挣扎着要抢回楚寻的项链,这条链子对楚寻意味着什么,顾晨曦不知道,但是他怎么会不清楚!

看到男人瞬间激动起来的样子,顾晨曦彻底被激怒了,“你要和楚寻在一起是不是!你要离开我了是不是!不可以,不可以,你要陪着我的,季叔!你不要离开我!”

少年激动地怒吼着,然后季夏凉眼睁睁看着那条链子化作一线银光飞出窗外,“混蛋,你做什么!”

顾不得顾晨曦目瞪口呆的神情,也顾不上身体不适,季夏凉抓起衣服胡乱套上就往楼下跑,戒指,你千万不要不要出事,他在心里默念,然后飞奔到那片可能是掉落地的草坪开始疯狂地寻找起来。可是翻遍了每一寸土地,都不见戒指的踪影。会在哪里呢?忽然游泳池波光粼粼的水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虽然明知道后面受伤不宜下水,但是转念一想楚寻得知戒指不见了的神情,还是咬咬牙脱去外套和裤子跳下了水,早春的天气,池水是透骨的凉。

顾晨曦一直站在窗口,姿势僵硬地看着季夏凉蹲着弯腰一寸一寸在草坪里摸索,然后脱掉衣服一头扎进游泳池。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那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冻成了青紫色,他甚至听得到那个人牙齿打颤的声音。可是,握着手中那条单薄得挂着戒指的银质项链,他一动也动不了,心好像被冻成了冰块,仿佛在这料峭春寒里,跳下水的是他自己。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季叔?”

少年立在窗口,面色凝重如霜。

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摸索了近两个小时,几乎把泳池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结果却还是一样。季夏凉终于支援不住,从水里爬上来,用衣服稍微擦干一下就进了浴室。坐在温暖的浴缸里,却还是觉得心里凉得彻底,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的感觉,后面更是肿胀得难受。摸着皮肤上灼人的温度,季夏凉可以肯定,自己发烧得很严重,他想爬起来打电话,可是脚上根本使不上力,重重地跌回热水里后,他确定,自己剩余的力气只够让他的脑袋维持探出水面以及靠在浴缸的边缘。

思维跟着模糊起来,恐惧无孔不入,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有多怕一个人呆在浴室这个地方。朦朦胧胧中,他仿佛回到那个夏天,爸爸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一直在浴室洗澡没有出来。他和冬暖都饿极了,冰箱里的生菜的味道很刺鼻,可是浴室里逸散出的腐臭的味道更加难受。冬暖饿得没有力气睡着了,他拼命地敲着浴室门喊妈妈,可是,来的是穿着绿衣服的警察叔叔。

门被打开了,他终于看到了好多天没有理他们的妈妈,可是那张爬着好多小虫子的脸好可怕,那个人不是妈妈,好可怕,好可怕,他正在一步一步走近,那张变了形的紫红色的脸,季夏凉尖叫了起来,尽管听起来更像是低声的呢喃,“妈妈,不要过来,好可怕,好可怕。”

034问题的答案

那个人已经在浴室很久了,虽然心里有怨有恨有那么多难受和伤悲,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之后,顾晨曦还是决定进去,只要确定他没事就好。可是事实是,他有事!那样绯红的身体和脸颊,以及几乎撑不住要埋进水中的头颅,不知道再说什么的胡话,怎么会没有事!顾晨曦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把刚刚的愤怒和悲伤烧的一干二净。现在他唯一能想到就是叫医生,“季叔,季叔,你不要吓我,说话啊!”

季夏凉感觉自己被抱出了已经凉掉的浴缸,那个怀抱温暖得让他觉得幸福,就像爸爸没走之前抱着自己的那个样子。

“爸爸。”他张口,愣愣地叫出了好多年不曾开口的两个字。

顾晨曦愣了一下,旋即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季叔,是我,晨曦,我带你去看医生。”

一声季叔,季夏凉忽然有惊醒过来的感觉,可是躺在少年臂弯里安心的感觉又让他舍不得清醒过来,如果可以一直有被爱着的感觉该多好啊,他不要,一个人,孤零零呆在浴室冰冷的水里。

季夏凉已经睡了两天,伤势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高烧的原因除了下水受凉以外,更是因为后面的撕裂伤导致的伤口感染,顾晨曦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后悔过,仅仅因为一个楚寻,他居然把弄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男人这样安静的躺着,明明知道他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醒过来,但是后悔以及不安的感觉还是这样强烈。

“水……”男人虚弱的声音传来,顾晨曦立即拿着水杯靠过去,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喝下一口水,季夏凉的意识才像是完全回到了身体里面,眼前憔悴的少年是顾晨曦无疑,虽然一直睡得迷迷糊糊,但是手术过的感觉还是有的,这两天真是辛苦他了,季夏凉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少年有点凹陷下去的脸颊,“真是麻烦你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不是的,季叔,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再也不会乱发脾气。”少年不安地低下了头,眉眼间全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会的,我会陪着你的。”季夏凉怜爱地抚摸着他略嫌坚硬的短发,突然又想起楚寻,连忙叫了起来,“啊!晨曦,你把游泳池抽干可不可以,我要找那枚戒指。”

还是戒指,身体都这样了还是想着楚寻吗,顾晨曦心抽痛了一下,可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把那条链子拿了出来,“喏,其实我没有丢掉过。”

那就这样让他离开好了,可是看到他欣喜若狂地接过链子时,心里还是难受地像有千千万万只蚂蚁爬过,难道自己真的差楚寻那么那么多吗?

“季叔,你要走了对不对?”

“哈?”

“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季夏凉脑袋当机,顾晨曦到底在想什么呢?“什么离开?我要照顾冬暖和你啊,那枚戒指是楚寻最宝贝的东西,虽然没有想好要不要收下,但是弄丢了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还没有决定要和楚寻在一起对不对,那我还有机会吗,我比他好一千一万倍,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可是我也没有说要和你在一起啊,季夏凉腹诽,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一觉醒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已悄然改变,眼前这个少年,散发着令他贪恋的温度,虽然身体痛到麻木,内里却发酵出酸甜的味道来,他清楚这是危险的信号,可是仍然情不自禁要去靠近。

“恩,我会和楚寻说清楚的。”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035车祸1

把戒指还给楚寻过程也没有想象中辛苦,事情顺利得根本不需要他多做解释。

“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可以把它还给我呀,”楚寻咬着杯沿意味不明地笑,“看样子是终于从顾临行那棵歪脖子树上跳下来了,不过小心挂死在小树苗上哦。”

季夏凉一下就明白过来小树苗指谁,脸一下红了,“你不要乱说啊,还没有定下来呢。”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楚寻嘻嘻一笑,“算了,反正我马上要出国了,以后也没人来乱说了,这次就算是送别宴好了。”

“嗯?你要去哪里?”季夏凉吓了一跳,“不会是因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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